对子是较为寻常的对子,但是字迹却遒劲有力,这一看就知道,没有多年的功夫,是练不出来的。
想着,银柳儿上下打量了弘毅一眼,男孩子身材匀称,而且五官端正,透着英气,蓦地,银柳儿心生一计。
她当下握住了弘毅的胳膊,像是对待自家孙儿那般,笑意道:“俗话说,礼尚往来么,你既然送来了这份厚礼,那我可不许你空手回去。”
说着,当下便不由分说的直接把弘毅向屋内拉去了。
银柳儿的动作,众人当下都是看在眼中的,虽然对弘毅乞者的身份颇有嫌弃,但是却愈发觉得,银柳儿的确是异于常人,平易近人的。
也正是因为是看着弘毅被拉进去的,因而,当一个身着玄衣、气宇轩昂的公子哥走了出来时,几乎无人认出眼前之人与方才那脏兮兮的乞者竟然是同一人。
有些胆大的女孩子直接对着弘毅扔出了香囊,弘毅下意识的接过,接到手里之后才发现,是女子之物,面上顿时多了几分不知所措的神色,想还给那女子,但见女子一汪春水的目光望过来,他自己倒是先红了脸,更是不敢上前了。
见其神色羞赧,手中的香囊倒像是烫手山芋,还也不是,不还也不是,银柳儿解围般的试图岔开话题,道:“你们看看他身上的衣服……”
原本是想为其解围的,不曾想,小姑娘般竟是趁机上前,接着摸衣服料子的机会……
总之,等到那些小姑娘散去之后,弘毅的身上已经挂了满怀的香囊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卖这个的呢。
抱着怀中的香囊,弘毅不亚于是抱着炮仗,四下看了看,随即直接将香囊一股脑的全部放到了桌子上,低声道:“这香囊厚重,弘毅承受不起,在此谢过了。”
话落,看了眼银柳儿之后,便直接转身离开了。
银柳儿见状,笑着也未阻拦,只趁机道:“无视和青睐之间相差的有多远,你们以为,只是一件衣服吗?还真是!毕竟,人靠衣装马靠鞍装嘛……”
纵然知道银柳儿是在推销,但是的确肉眼见到了效果的推销,又怎会没有说服力?
看着整整一整日都门庭若市的铺子,何肖的嘴就没合拢过。
到了晚上对账时,更是对银柳儿佩服的五体投地,彩虹屁想都不用想就直接出口成章了。
银柳儿很是受用了听了一会,才和其说出了下一步的打算,继续生产仿裘衣服。
许是因着之前这个导火suo所带来的重创,何肖对此事甚至是有些避讳的,银柳儿想了想,直接道。
“这样吧,生产出了成衣之后,不用刻意去售卖,你只让人穿着去街上走一走,我给轻歌也送去一些。”
轻歌接待的多是走南闯北的商人,而孟县说小不小,说大也不是很大,让人穿上裘皮绕着县城走上那么一圈,裘皮保暖的效果岂非更加直观?
看着银柳儿面上的胸有成竹,急于在合作伙伴面前表现出自己实力的何肖直接揽下了此事。
这晚,银柳儿正在帮轻歌设计衣服款式时,月娘进屋道:“陶少爷来了。”
知道她指的是陶守义,只是,即便他每次前来,铺子里都会有人先将其带去客厅,然而,每一次陶守义都会等不及的直接进屋去找她,这一次,怎么就呆得住先在客厅等着呢?
月娘与银柳儿也共处了一段时间,见状,又怎会不知其心中所想,便主动解释道:“见其面色沉重,似是出了什么事。”
略一沉思,银柳儿只轻轻叹息了一声。
客厅。
刚走到门口,银柳儿就看到,陶守义竟是把万凌整个人都给扛在了肩头,并且在屋内走了几步。
万凌似是有些不放心,一直抓着陶守义肩头。
“大人,属下也陪着您练了这么久了,大人的进步那可是飞速的,就是吧,大人不觉得这种事情有些怪异吗?上次被老王他们看到,都在传属下和大人之间,是不是……
属下被造谣没关系,只是,事关大人清誉啊,所以说,大人下次是不是可以换个试验对手了?比如说,换个女子?”
蓦地,银柳儿的脚步顿住了。
忽然,她就想到了之前在陶府看到的一幕。
这么说来,那晚她以为的花好月圆,其实最多只能算得上是好基友之间的锻炼?
咳咳……
这陶守义的锻炼方式未免过于奇葩了些!
陶守义似有心事,见状,便直接把万凌给放下了,淡道:“女孩子和你能比么,找你练又无需对你负责。”
说着,似想到了某事,又是一声轻叹。
“我倒是也想对某人负责呢,可是人家也不需要啊!”
说着,余光瞥见门口那抹月牙色的身影,陶守义顿时似拨开云雾见青天,赶走了万凌后,立刻迎了出去。
“小柳儿,你来了。”
不待银柳儿开口询问,他已经主动关上了门,语气再度变的沉重。
“宁家出事了。”
紧接着,陶守义便说出了事情原委。
原是宁馨儿买到了药物,往回赶的路上,却遇到了劫匪,好巧不巧的,就被凌萧的人遇见,把宁馨儿给救下了,也顺势抓住了劫匪。
不曾想,那劫匪竟然就是宁宗义!
陶守义兀自震惊的说完,但见银柳儿始终淡然的表情,这才后知后觉:“你都知道了?”
“也是刚知道的。”
“那你……”
忽然,陶守义似想到了什么,看向她的表情略有些古怪。
“你是不是早就猜测到了?”
银柳儿的沉默,已经给出了他答案。
见状,陶守义似想明白了什么,眸底闪过了几分落寞。
也难怪凌萧会那么准的出现,正好抓住了“劫匪”,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很有可能就是一个计谋吧。
只是,这种事情原本找陶守义也是可以做的,可是,她却找了凌萧……
见其不语,银柳儿也隐隐猜出了他心中所想,当下便解释道:“这件事情可能比你想的更加复杂,我这么做,也是不想你被牵扯太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