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什么文化,明明就是迷信!”
由梦摇了摇头,道:“迷信?你还认为是迷信?那我跟你说,如果占卜是迷信,是伪科学,那它为什么上下五千年一直长盛不衰?它能流传到现在,自然有它赖以生存的一方面。”
我苦笑道:“我可不想跟你开这种辩论会。但是你必须要知道,占卜,它之所以能流传到现在,主要是源于人们的心理,人们相信有神,有鬼,也希望知道自己的命运,所以那些算卦的人就钻了空子。”
由梦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道:“你的想法太浅显了,浅显啊!没有迷信,很多现象无法解释。”由梦一扬头,瞧了程心洁一眼,似是暗示。
程心洁轻咳了一声,附和着由梦道:“是呢是呢。我姐说的没错。姐夫,有些迷信,你得信。真得信。”
我怀疑这姐妹俩是合起伙来给我洗脑来了!
我只是淡然一笑,道:“但是那种路边摊的迷信,我不信。”
由梦将了我一军:“刚才那算卦先生,给你算的不准?给心洁算的不准?反正我听了,挺准的。你想啊,他又没见到过你,却能算出一大堆你的事情,多神奇啊!”
我一口气喝干了自己的杯中酒,冷哼道:“一点儿也不神奇!要是你有心告诉他,我和心洁的过去现状,他不知道才怪了!”
由梦似乎是显得有些生气了,哀叹道:“随便你怎么想吧,唉。反正我是相信了,彻底地相信了。”
程心洁也随即道:“我也我也相信!”她头也不抬地喝了一口啤酒,埋下脑袋吃了两口菜,细品其味道。
我仍然是淡然一笑,却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
微微一愣的工夫,我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打开一瞧,竟然是丹丹打过来的!
说来也真是怪了,我正是因为想起了丹丹,想起她一个人在大队部,应该怎样解决午餐问题,她却突然打来了电话。
接通。那边传来了丹丹熟悉的声音:赵大哥,人接到了没有?
我笑道:接到了接到了。正在伊士东酒店吃饭,你也过来一块吃吧。
丹丹道:不了不了。丹丹吃什么都不要紧,只要你接来就好,接来就好。那丹丹就放心了。
我道:要不你也过来吧,反正没外人儿。
丹丹道:我怕我怕嫂子误会呢!那我的罪名可就大了!
我笑道:不误会。
话虽这样说,实际上,我还是害怕由梦会误会。毕竟,丹丹是我的老板派给我的‘生活秘书’,照顾我的起食饮居和后勤生活,她又长的那么漂亮那么可爱,由梦见了能不吃醋?
只是丹丹倒是很懂事,她说她会跟齐政委一起吃午餐。
我没再勉强,只是若有所思地思虑片刻,继续吃自己的菜,让别人说去吧。
由梦没有追问谁的电话,而是扭着性感的身子要了三碗八宝粥过来,自己则洋洋得意地品尝起来。
由于没有伊士东秀表演,我们的就餐时间很快便结束了。
中途,我告辞了一下,去了趟卫生间,然后在擦鞋机上擦拭了一下皮鞋,宛然回到了自助餐厅。
由梦和程心洁已经收拾利落,站了起来,见我回来,双双凑了过来。
“走吧。”由梦催促道。
我点了点头。
我们共同走出了自助餐厅,侍生们纷纷冲我问好:赵大队长,您慢走!
我以笑代答。
由梦有些吃惊地冲我问道:“赵龙,你经常来这里吃饭?”
程心洁率先替我回道:“我们经常来呢!”
由梦若有所思地道:“你这么有钱了?那得花多少钱啊?”
我捏着鼻子笑道:“免费的!伊士东酒店是我们的安保项目之一,作为队长,我有免费进餐的权利。”
由梦开玩笑般地挖苦我道:“呵,那得让你浪费多少粮食啊!”
正在说话间,一对熟悉的男女,踩着并不合拍的脚步,正冲自助餐厅走来。
我抬头一瞧,不由得深深地吃了一惊!
竟然是金氏集团董事长金铃,带着一个看起来很面熟的男子,正小心翼翼地朝这边走来。
这个男子戴了一顶圆帽,嘴角上方留了一撮不怎么协调的小胡子。走起路来一只脚深一只脚浅。他看起来相当不自信,眼神扑朔不定,遇到了我们,更是惊惶失措地将目光瞟向一旁,甚至是侧了半个身子向东。
确切地说,我认出了这个男子是谁,但我没声张。
然而让我没想到的是,由梦竟然也一眼认出了他,惊呼道:“孙队长?是孙队长!你怎么打扮成了这个样子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
金铃猛地惊慌了起来,深深地望着由梦,似想说什么,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我轻拍了一下由梦的胳膊,道:“他不是孙队长。由梦,你认错人了!”我用手在她胳膊上画了一个小小的弧度,以作暗示。
由梦与我心有灵犀,当然能意会我的暗示。于是她赶快改口道:“哦,那我认错人了,对不起,对不起。”她转而将话题引向金铃,冲她笑道:“金总,别来无羔哪。”
金铃也客套道:“由梦,什么风把你给吹过来了?久违,久违。”
由梦道:“不是风吹我过来的,是赵龙请我过来的。刚在你的餐厅里吃过饭,很不错。”
金铃笑道:“可惜我不知道你要过来,否则我一定会好好安排安排。这样吧,晚上过来看秀场,我们伊士东酒店的歌舞,是北京餐馆歌舞的象征。”
由梦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晚上若是有时间,我一定过来欣赏一下,捧个场。”
金铃似是还有很多话想说,但是瞧了一眼身边的孙队长,却又不得不匆匆告辞,走进了自助餐厅。
而自始至终,这位易了容的孙玉敏,却一句话都没有说。
我正想带着由梦和程心洁继续开路,金铃去突然打来了电话。
金铃在电话里轻声道:赵龙你一定很纳闷儿对吗?
我问:“纳什么闷儿?
金铃道:纳闷儿我怎么又把孙玉敏带过来了。
我笑道:很合理。你是看孙玉敏可怜,所以就把他给简单地化了个妆,请他吃顿饭。你们之间,毕竟还是有感情的。
金铃道:是啊,他真可怜。被眉姐下了封杀令,他现在只能靠当门童来过日子。他毕竟为我金氏集团做过贡献,我只能偷偷地帮帮他你能答应我,不把我带孙玉敏来伊士东酒店吃饭的事情,告诉眉姐吗?
我道:你觉得我会说吗?放心。
金铃连连道:那就好。其实我带他过来,还有另外一个目的。
我追问:什么目的?
金铃道:现在他已经想通了,胳膊拧不过大腿。他想他想过去跟眉姐道歉。
我顿时愣了一下:什么,他要道歉?
金铃道:嗯。我准备再帮帮他。因为只有眉姐原谅了他,他才能在北京呆的下去。他现在只有这一条路。
我试探地道:怎么,他都想通了?他不是很倔吗?
金铃道:经历了这一场风波,他肯定能悟出很多东西。过年之前,我想准备一份厚礼,给眉姐。然后借着这个机会,提一提你老队长的事情,试一试眉姐的态度。到时候还希望你不计前嫌,能帮忙说两句好话。
我若有所思地道:那当然。如果孙玉敏还瞧得起我,我会帮他。也很乐意帮他。
金铃道:你心胸真大。
我以笑代答。
挂断电话后,我原地微微一思量,不由得一声叹息。
确切地说,虽然我与孙玉敏之间,发生过太多的不愉快,但是我仍然希望他好。
但我却更知道,眉姐是什么人。孙玉敏若想取得眉姐的原谅,那是何等的艰难!然而既然孙玉敏有这个想法,我觉得自己也应该像金铃一样,尽量帮助他实现。我相信,这次的失意之后,他应该已经明白了很多道理。
我带着由梦和程心洁,驱车回返。
在我办公室里坐定的时候,我才知道,自己竟然忽略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由梦今晚住哪儿?
丹丹和程心洁住在一块,我自己一个屋,难道让由梦跟我住在一个卧室里?
由梦容不得我亵渎,我于心不忍。
那让由梦跟齐梦燕住在一起?
肯定也不行。这二位肯定是水火不容,不打起来才怪!
那么现在只有两个办法:一是让丹丹搬到齐梦燕那里去住,让由梦和程心洁住一个屋;二是在望京找家条件好一些的宾馆,安排由梦住下。
思虑了一下,我觉得还是跟由梦商量一下,比较妥当。
下午,雷打不动,我肯定要把握住由梦来望京的机会,陪心爱的人在一起。
有一种想出去玩儿的冲动,但是不知道由梦会不会同意。
确切地说,我很想单独和她好好谈一谈,谈过去谈现在谈将来。现在我身处虎穴,最大的牵挂便是由梦,是我们的爱情,甚至是将来的婚姻。
在我的卧室里,由梦饶有兴趣地翻弄着电脑,一个磁盘一个磁盘地打开看。我叼了一支烟,冲她埋怨道:“看什么看,里面全是公用文件,没什么好玩儿的东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