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夫人在门外看了许久,女儿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开心地笑过了。她如今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要她陪着自己久居深山,确是耽误了她的终身,她心里有些不忍。
楚惜然一抬头就见到自己的母亲,轻声唤道:“娘,你来了。”
“前辈。”潇雪也跟着唤了声。
夫人心里有了为女儿解决终身大事的念头,若有所思地问道:“潇丫头,那个男人和你是什么关系?”
潇雪想也不想地回道:“他是我爹娘的义子,他叫谭飞。”
夫人紧跟着追问道:“这么说,他是你的义兄?”
“对啊。”潇雪有些疑惑地望着她,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
夫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她对谭飞的第一印象还不错,若是女儿能跟他……倒也了却她一桩心事。
“既然你以后住在这里,谷里的一切杂务,包括烧菜做饭,洗衣打扫,都得你来做。”
“烧菜做饭?洗衣打扫?”潇雪连连摇着头,耸肩道,“我不会。”
“这么简单的事,你也不会?”夫人有些微怒,以为她是故意推脱。
潇雪诚实地摊着双手道:“我从来没做过。”
“娇生惯养,定是让你爹娘宠坏了。不会就慢慢学,往后日子还长着呢。”夫人语气不善地撇下话,随后甩袖而去。
潇雪心里一阵纳闷,凭什么一定要让她干活?不会干活很羞耻吗?
“你别介意,我娘向来口硬心软。”楚惜然也不懂母亲为何突然如此苛刻,不过还是上前安慰她。
在红谷待了两日,也许是刚从陷阱中逃生,有种劫后余生的释然。潇雪和谭飞两人并未急着寻找出路,安然享受着偷得浮生半日闲的生活。
山崖边,夕阳西下,映得红谷一片金黄,一望无际的千日红更显得妖艳魅人。碧绿的草地上坐着两名容颜倾世的女子,一个淡然端庄,一个可爱灵动,一粉一黄的身影紧挨着,嬉笑声不断。在她们不远处,一名黑衣男子站在崖边,极目眺望远方,迎着风,昂然挺立,他的背影遗世而独立,衣袂翩跹,仿佛欲乘风而去。
粉衣女子不时地将目光投向他,心中有种莫名的情愫在涌动。在红谷生活了十余年,除母亲之外,再无见过其他外人。两天前,意外地撞见他出现在谷中,她心中的悸动难以言喻。
年少时也曾在谷外见过不少男子,但从没有一个人有他那样的风姿和神采,她无法否认从第一眼见到他,他就闯进了她心底。在得知他和潇雪的关系后,她心里有些黯然失落,尤其看到他望向潇雪时满眼的深情,她心里十分羡慕潇雪。
这两天,母亲有意无意的暗示,她不是不明白。她从来是个随遇而安之人,不愿强求,既然无缘,就只能将这份感情深埋在心底。
“谭大哥,你别站在那儿了,小心被风吹走。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玉树临风,飘然欲仙?”潇雪转头笑嘻嘻地冲谭飞喊道。
谭飞微微回首,牵唇一笑,一张俊脸在夕阳掩映下更显得迷人,轻笑道:“小丫头,又调侃我?”
潇雪一脸赞赏地望着他,揶揄道:“啧啧,果然是迷倒众生的美男子,也就只有我潇雪才能抵挡得住你的魅力。”
谭飞无奈地摇头轻笑,几步走到她身边挨着坐下,摸摸她的头,笑道:“你可真淘气!也不知是谁,在大街上见到我就露出一副花痴相,就差点没流口水。”
潇雪难得地红了脸,坚决否认道:“那人肯定不是我。”
“还不承认?”谭飞惩罚性地往她腰间挠痒痒,惹得她娇笑连连,直往楚惜然身上躲。
“啊,救命啊!”
楚惜然也受他们感染,开怀大笑,抬眸对上谭飞迷人的笑容,心跳不自觉地加速。
由于夫人申明他们留在谷中,必须承担谷中的一切杂务,谭飞便主动担起了这个责任。谷中的食物一直是自给自足,在山谷的西面专门有一片菜园,这浇水、施肥、翻土、播种的活也由谭飞一人承担,不过每次洗衣烧饭时,楚惜然都会帮着他分着做。而潇雪则常常躲在一边练剑,她有自知之明,从小就没有做家务的天分,不想给他们添乱。
借着一起干活的机会,楚惜然和谭飞之间熟悉了许多,也有了更多的话题,这让楚惜然有了小小的满足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