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手牵手,行走在漫无边际的沙漠里。灼热的阳光照在人身上,犹如烧烤般疼痛,扑面的风带着厚厚的尘土,干燥而刺痛。一路上的风景极其单调,一望无际的黄沙足以磨灭人的意志,可是求生的yu望又支撑着两人同恶劣的环境作抵抗。
秦逸风割下身上一块衣料,缠在潇雪头上作头巾来遮挡阳光和风沙。好不容易熬到晚上,沙漠的气温骤降,寒风吹得人瑟瑟发抖。潇雪蜷缩在秦逸风的怀中瑟瑟发抖,又饿又渴,不安地问道:“秦大哥,你说明天我们能找到水源吗?”
“只要我们不放弃,就一定能找到。看到天上的北斗七星了吗?那天风沙是从北边过来的,我们应该是被吹到了南边,只要我们一直朝北走,就一定不会错。”秦逸风指着星光璀璨的夜空,他心里也没有底,可是他必须给她希望。
“嗯。”潇雪虚弱地应答。
“困吗?困就睡一会儿,我背着你走。”
“不困,我能自己走。”
两人日夜赶路,连续走了三天三夜,却仍然没有找到任何水源或食物。他们一直靠运功调息来维持体力,但身体还是严重缺水,使得他们日渐虚弱。
潇雪只觉得全身的肌肤被晒得脱了一层皮,嘴唇干枯得如久未遇雨露的旱地。她忽然觉得晕晕乎乎,闭上眼睛就要沉睡过去。秦逸风见状,忙拍醒她的脸,唤道:“雪儿,千万别睡过去,再坚持一下。”
她实在不愿意睁开眼睛,无力地甩甩手,说道:“秦大哥,我不行了。你一个人走吧,不要管我了。”
秦逸风提高声调,说道:“不许说这种丧气话!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
“可是我真的没力气了,你就让我躺在这儿吧。”
“雪儿,你听我说。我跟你一样,也已经精疲力尽了。我之所以还能走下去,是因为我答应过你,一定要带你走出这片沙漠。是你给了我力量和信念,如果你现在放弃了,我也就没有了继续走下去的力量和信念,你真的想让我们两个都葬身在这个鬼地方吗?”
潇雪感动地睁开眼,含泪望着他,摇摇头,扯出一抹苦笑道:“我不要死在这个鬼地方!如果我们两个注定要死在一起,也要找在一个美如仙境的地方。”
“好,那我们就去找一个美如仙境的地方。来,到我背上来,我背你走一段。”
潇雪实在是太累了,于是顺从地趴到他背上,感觉到他的背很结实,让她很安心。她的脸埋在他的颈窝,渐渐地她进入了梦乡。在梦里,他们找到了一片绿洲,两人在水中肆意地嬉戏。岸边摆满了各色美味佳肴,火架上正烤着一只香气四溢的乳猪……
她在睡梦中露出甜美的笑容,口水流到嘴角又吸了回去,喃喃道:“烤乳猪……真好吃!”
秦逸风好笑地回头看她,身上的力量又涨了一分。他迈着疲惫的步伐,一步步地往前迈进,灼热的沙地留下他一串串孤独的脚印,但这些脚印又瞬间被大风卷起的沙尘所掩盖,仿佛从来没有人从这里经过。
有很多次他跌倒在沙土中站不起身来,可是一想到对她的承诺,他又顽强地站了起来。面对着漫无边际的沙漠,任何人的意志都会被磨灭殆尽,若不是有个信念支撑着他,他很可能已经放弃了。他不断地提醒自己必须坚持下去,为了背上这个心爱的女子,他一定要走出沙漠。
走过一个又一个沙丘,脚下几乎已经麻木。每翻越一座沙丘,他都在心里默默祈祷,沙丘的那边就是绿洲,可是每一次,面对他的都是失望。眼看着又要翻过一座沙丘,他再次默默祈祷,希望奇迹会出现。
他慢慢爬上沙丘的最高处,眼前一亮。一座风光绮丽的绿洲猛然扑入眼帘,让他忍不住揉了揉双眼,确定自己看到的不是海市蜃楼。绿洲中间有一个巨大的绿水湖,湖的周围水草丛生、绿树成荫,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他终于肯定自己看到的一切是真的,像极了孩子般,兴奋地大叫道:“雪儿,快看,是绿洲!”
潇雪被他吵醒,睁开眼看到眼前地景象,激动地从他背上跳了下来,欢呼道:“水,我们终于有水喝了!”
“是啊,我们有救了。”
“秦大哥,你太棒了!”
她一个激动,拉下他的脖子,在他右颊上印了一吻。转身拉着他往沙丘下狂奔,脚下一软,两个人一齐倒了下去,顺势往沙丘下滚,一路滚到沙丘最底端。秦逸风快速爬起身来,察看潇雪的情况。潇雪脸埋在沙堆中,边吐着嘴里的沙子,边疯狂大笑道:“太过瘾了,不废吹灰之力就到了下面。”
秦逸风被她的样子给逗笑,摇着头苦笑道:“你还笑得出来,差点把我吓坏了。”
“我们快去湖里,我要痛痛快快地洗个澡。”
她疯也似地飞奔入湖中,一头猛扎进水里,将水喝了个饱。秦逸风也受她带动,跟着她狂奔,跳入湖中拼命地饮水,啧啧称赞道:“好甜的湖水,比得上琼浆玉液了。”
潇雪欢快地向空中泼洒着水,畅快地笑道:“何止琼浆玉液?这是我这辈子喝过的最好喝的水。太好了,我要痛痛快快地洗个澡。”
她迫不及待地走上岸去,脱去靴袜和身上的外衣,直到上身只剩下一件乳白色的贴身绸衣,里面的玲珑曲线一览无遗。而她却毫无所觉,利落地卸去头上的发髻和首饰,将一头及腰的秀发披撒在颈后和胸前。
秦逸风愣愣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视线竟一刻也无法从她身上移开,尤其看到她裸入在外的两条如凝脂般白净的手臂,和包裹在绸衣内若隐若现的曼妙身段后,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起了反应。
潇雪哪里顾忌那许多,纵身一跃跳入水中,欢快地朝自己身上泼洒着水。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记起秦逸风来,回头见他呆立在原地,不知在想些什么,于是朝他招招手,喊道:“秦大哥,这水好舒服,你也一起来啊!”
秦逸风看她脸上挂满晶莹的水珠,精神奕奕,可是再往下看,衣衫的单薄湿水后,身体的曲线一览无遗。他心中一荡,灼热的目光忍不住落到她雪白的胸前。潇雪有些奇怪他的反应,顺着他的目光往下看,顿时俏脸涨红,一边忙将身体沉下水,一边大骂道:“秦逸风,你个大色狼!”
秦逸风也不好意思地红了脸,迅速转身逃去,能逃多远逃多远。
天黑之后,两人升起一堆火,围坐在边上都不言语,面上都有些尴尬。不远处隐隐传来一阵悲凉的狼嚎声,似乎要将这无际的荒漠喊出个尽头来。秦逸风警惕地竖起耳朵听周围的动静,小声说道:“不好,有狼群朝这边过来。”
潇雪也竖起耳边倾听,突然眉开眼笑,忍不住添了添嘴唇,咽着口水,说道:“太好了,狼肉一定很香吧?”
秦逸风立刻明白了她的心思,笑逐颜开道:“走,我们守株待兔。”
“不对,应该是守火待狼。”
两人躲到火堆不远处的一棵树上,静守着狼群的出现。只听狼群的嚎声越来越近,越来越犀利,却仍不见狼的踪影。潇雪轻声问道:
“它们会不会不过来了?”
“只要有火光,它们一定会过来的,我们再等等。”
又等了许久,终于见到十几只野狼慢慢向火堆靠近,潇雪欣喜地叫道:“太好了,一共有十二只,够我们吃上半个月了。我现在饿得可以吃下一整头狼。”
“那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来。”
“恩,小心点!”
秦逸风当即施展轻功飞向狼群,手中的玉箫迅速掷出,连续击中其中六匹野狼的脑部,一击致命。剩余的六匹见到同伴惨死,立即向他扑去,他挥腿一扫,压下它们的攻击。几个轻纵将玉箫收入掌中,不待片刻,再次掷出,如出一辙地将剩余六匹野狼杀死。
听到野狼倒下前一声声悲惨撕嚎,潇雪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而后兴奋地飞了过来,称赞道:“好厉害的箫法,一击毙命!”
“快收拾一下,把它们架到火上烤。”
潇雪从腰间拔出蓝月宝刀,递给他,说道:“给你刀!”
秦逸风掂量着宝刀,感慨万千,轻轻摇摇头,苦笑道:“想不到蓝月国的圣物,今日竟成了屠狼的工具,真是可笑。”
“它能让两个人填饱肚子,贡献已经不小了。”
火架上的狼肉被铐得吱吱作响,香气四溢,潇雪迫不及待地盯着烤肉直咽口水。秦逸风斜眼望了潇雪一眼,大笑道:“看你一副馋猫的样子!”
“彼此彼此,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差不多熟了,我先切一块给你吃。”
“好啊!”
秦逸风用蓝月宝刀切下一片肉,送到她嘴边。她也不客气,张嘴就咬下,嚼了几口后,美滋滋地赞道:“真好吃!你也尝一尝。”
秦逸风又割下一块,尝了尝,赞不绝口道:“果然是人间美味。”
两人饱餐了一顿后,秦逸风悠闲地吹起箫来,箫声飘荡在空旷的荒野,如天籁之声动人心魂。潇雪安静地靠在他肩头,闭着双眼用心倾听这天籁之声。在与他相处的这些天里,她渐渐地发现自己越来越依赖他,有时候甚至把他当成了谭飞一般亲近。她满足地享受着眼前的小小甜蜜,逐渐进入梦乡。
一曲终了,秦逸风低头看了看沉睡中的潇雪,心中漾起层层涟漪。他轻抚着她的秀发,回想起一路上她对自己的依赖和信任,内心十分欢愉。他真希望这一刻能永远停留,只有他和她两个人,永远地生活在这里,没有江湖纷争,也没有任何人打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