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就是这样行事?”此时站立在一旁的张公公早已过来拍了拍唐澋稽的手臂,示意不要再说激怒唐洐礼的话了,毕竟天子一怒,唐国震动。不过唐澋稽此时并没有退缩,直接驳了回去。
“朕做事情还轮不到你来教我。”此时的唐洐礼已然处于暴怒的边缘。
“是啊,您不需要任何人来教,连自己的子民都可以随时抛弃的人,我哪敢教您。”,唐澋稽丝毫没有退缩,站在那里冷笑道。
“就是这样,为了江山社稷,为了大唐百年基业,这里的一切都可以牺牲。”唐洐礼衣袍一挥,喝道。
“好,道不同不相为谋,既然如此的话,”,唐澋稽将身上王服一脱,“您给的一切都收回去吧。”
“你......”,唐洐礼听到此话,怒视唐澋稽,面色红紫,毕竟没有哪一位父亲可以允许自己的儿子如此对自己不尊敬,同时唐洐礼右手扬起,打算教训这个无礼之徒。
唐澋稽怡然不惧,在军中这么多年,这些早已不新鲜。不过最终唐洐礼的右手没有挥下去,最后关头他还是收回去了。父子二人一时间僵持在这里,只留下一旁着急的张公公,不知劝谁好,或者说是他哪一个都不敢劝,气氛紧张中夹杂着一丝恐惧的气息,或许说在此刻这二人当中已有人动了杀机。
“你别忘了,你如今有这一切都是朕给你的,否则你什么都不是。”,半晌后,唐洐礼紧盯着唐澋稽说道。
“哼哼,我如今有这一切都是我自己在北境血战得来的,若不是我师父齐贤,恐怕您到现在都不打算承认有我这样一个儿子。”唐澋稽同样直视着唐洐礼说道。
“朕就知道,你一直记恨着这些事情,你恨因为朕幼年你一个独居宫外没有得到应有的照顾,你恨因为朕你母后离你而去,你恨因为朕你最敬重的师父也病亡。往日你隐藏的这么好,今日你终于掩盖不住了。”唐洐礼恶狠狠的说道。
不过唐澋稽一句,“随你怎么说。”,便转身离去,也没有了往日的礼法。
只留下唐洐礼一个人望着唐澋稽的背影,倏地将书案上的东西一扫而光,而后颓然坐在椅子上。纵然他是唐国天子,万人之上;纵然他一切都是为了唐国将来,但换来的却是这般光景,由不得让这位帝王心生颓废。此刻的正德殿,只有张公公一个人在殿中悉悉索索的收拾东西,除此之外这诺大的殿堂竟没有半点声音,唐洐礼第一次感到这座大殿如此空旷寂寥。
出得殿门之外的唐澋稽走在宫城中,惹得那些太监、侍卫、宫女瞩目,毕竟在皇城中如此穿着的人恐怕只有二皇子一个人,不过这些人也只是偷摸看一眼,对于这些如日中天的皇子们,这些下人们不敢招惹,生怕惹得这些人发怒。
就连唐澋稽自己也惊讶,今日本来是进宫与唐洐礼讨论下一步的计划,却未想到父子二人如此争吵,以至于快到了决裂这一地步。不过此时唐澋稽心中也并未有过多的后悔,虽说此次争吵极有可能对他未来产生巨大影响,他本就不是一个瞻前顾后的人。
回到府中,小黎还在惊讶唐澋稽身上的王服去了哪了,不过一直跟随在唐澋稽身边的她立刻便发现了唐澋稽情绪轻微的变化,聪慧的她也知道恐怕唐澋稽怕是在宫中出了什么事情。她笑着问了一句怎么将衣服都丢到宫里了,换回的只是唐澋稽一句敷衍的回答,她便知道此事定不会太小,否则唐澋稽也不会如此回答以免让她担心。唐澋稽回到府中换了衣服,便钻入了书房,不让任何打扰。
小黎也是赶快去找了澋昭,澋潞二人,她们在宫里的消息最为灵通,让两位公主出面,肯定会有所得。果然在得知这件事情后,心思最细腻的澋潞直言肯定与唐洐礼有关,因为在宫中唐澋稽一般也只去万寿宫和正德殿,澋昭澋潞在宫里时也会去周妃寝殿。如今澋昭,澋潞在府中,澋稽自不可能再去周妃寝宫;而太后的万寿宫,唐澋稽更不可能和这位老祖宗发生冲突,最后也只剩唐洐礼一人。
性急的澋昭,早已一叠声的要派人去宫中问清楚,将王服都丢了,岂不是意味着唐澋稽不再是亲王爵位,这对于皇子来说可是天大的事情。澋潞在一旁嘱咐了自己身边的聪明伶俐的几个侍女,嘱咐她们先去周妃寝宫,问问周妃是否听闻到了什么。然后去其他妃子的寝宫,打探打探。而小黎也去找了王府长史赵立,让他去打听打听外边的消息,再去熟识的朝中大臣中旁敲侧击的询问宫中发生了什么大事,赵立也是立时带了人出去,毕竟此乃大事。
而在府中的澋昭打算直接去书房找唐澋稽问清楚,不过还是被澋潞拦下来,她觉得唐澋稽需要时间独处。不过在书房中的唐澋稽却并未有过多的情绪表现,他之所以将自己关在书房,是因为这次和唐洐礼的冲突,唐澋稽最坏的结果便是不再参与东征,而且镇北营的统帅之位也可能得出让。这已然对唐澋稽与小德子的计划造成了极大地麻烦,所以他现在急忙写信让小德子火速赶回商议对策,另一封密信则是写给姜越,告知京中发生的事情,看其的想法和意见。沉浸在自己世界的唐澋稽丝毫不知道书房外面因为他忙翻了天。
不多时,澋潞的一位侍女回来回禀说周妃也不知道此事,只听说了二皇子不尊礼节,行走在宫城之中,其余的便没有了,不过周妃已派人去正德殿询问去了。周妃向来与李皇后即唐澋稽母后相好,故此李皇后故后,澋昭便被周妃养在寝宫中,对于澋稽也是关照有加,因此听说此事后,也是尽自己一份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