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萨草是一种诞生于丹炉中的诡异生命体,传言与秦收天下兵器炼铜人有关,它的存在极为特殊,并非是完整的生命体,更近似于一种“术”与“器”的集合,可追溯到古秦练气士时期。
根据二爷手札记录,菩萨草就连方外古籍中都很少有见到,二爷搜寻几十年,也仅仅找到两处野史证明。
第一处是在公元前260多年,当时秦将白起率军攻赵,将赵国军队40多万人,困在长平西部狭长的平川里,赵军统帅赵括突然阵亡,赵卒群龙无首,降,白起坑杀降兵。
野史记载,白起乃是听从帐内一名身份神秘的军士建议,将赵军逼入长平,走投无路的赵括打算掘地突围,可当他打穿谷壁的时候,却意外陷入一座地下空腹中。正当众人打算离开时,谷底天翻地覆,野史记载“霎时间地龙擘云,螣蛇破雾,数万赵部尽归尘土”,等到白起率军赶来的时候,赵人溃不成军,死伤大半,秦军在坍塌的谷底深处,看到了无数身着盔甲的赵军影子在岩壁中渐渐消失。
没人能解释发生了什么,白起为了振奋军心便对外宣称是他们斩杀了数万赵军。这期间的故事肯定更为曲折离奇,否则就是十万头漫山四散的猪,也不至于被秦军一日之内斩杀干净。
那时无人晓得谷内的变化,军中只是有人谣传谷下有地龙长眠,触之必怒,只有些许好事者记录下来,流传后世。
第二则传说更是诡异,发生在李家做君王的唐朝,山东有一能人,做过和尚当过道士,能伏高走低,手下还有撒豆成兵的彩戏幻术,其实本职业乃是一名走山看穴的土夫子。
这人走南闯北,恰巧有一日在街上无意间透露了彩戏手段,被官府盯上,经过很大代价将他捉住后,有人到狱中对他说,希望他能帮忙去某地取一件东西,拿到东西后,便放他自由,否则当即问斩。
这人无奈答应后,便与其他几位高手结伴上路,为了不引人耳目,他打扮成和尚,几经周折来到了目的地,以他多年相地本是,一眼便看出那里是一处绝地,去之九死一生。
不过当下人为刀俎他为鱼肉,不去则必死,便硬着头皮下去,最后几人来到墓下,发现一口石棺,石棺无缝,宛若天然,上有一百零八颗古朴石符。
他感知棺内大凶,心里明白大限已到,心生绝望,便对身边人说了一句,开棺见菩萨。寓意就要升天。哪知身边几人并没了解他本意,他已使出看家本领,离石棺还有几尺距离,念动开棺咒。
这是他从祖上习来的秘术,以咒驱尸,当遇大险时,人不近棺,咒尸而起,自起棺椁,再由旁人以绳索捕尸牵制,趁此机会获取棺内财宝。
没想到无往不利的开棺咒在今日半点不生效,就在他纳闷的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棺内凶险之时,石棺骤开,一道绯红枝叶卷他而入,旁边几人大惊,只见棺内无数人头攒动,好似炼狱,几人肝胆俱裂,当下逃窜离开。由此便诞生了菩萨草的凶名。
二爷推测,这种菩萨草的源头很可能是一种很诡异与血腥的防盗秘技,无论是长平的谷内,还是唐朝能人下去的凶地,那都是葬尸之所,是有人将菩萨草埋在了下面,特别是白起身边的谋士,就是看到了这一点,才将赵军故意驱赶进去。
这种菩萨草依附在山体间,时间一久便如病入骨髓,融入整座大山,它能同化触及到的一切事物,分泌出一种“玉渍”,替代原本的山石,常年下去,菩萨草在地下不断扩散,早晚会吞噬周边的一切。
二爷推测,很可能在秦始皇的大墓之下就埋有菩萨草,与龙气相伴,成为拱卫皇陵的最后一道凶障。最后二爷也留下揣测,虽说它水火不侵,这种东西必然存在某种与之克制的天敌,否则陵墓早晚也会被同化,这种天敌多半就在陵宫内。
我把已知的一切讲给众人,说完看向大头:“这种源自于先秦时期的古老秘术已经失传,就算在以前那也不是寻常陵墓内能寻见的,我们一直纳闷小鬼子挖到了什么,现在可以确认,山里肯定存在一座古老的陵墓,你说的没错,先前那些翁棺就是陪葬坑。”
“我要知道接下来怎么办?”弥勒盯着我。
事到如今我反而不在摄于对方的威胁,耸耸肩说:“当世千年无人遇到过菩萨草,自然没有破解之法,二爷也只是猜测陵墓中有对抗之物,不过你看看四周,哪里像有陵寝的样子,日本人当时可能并没有挖出陵寝,就被菩萨草吞噬了。”
我没有骗他,这几乎就是我的推论,前一路的表现和我们开始的猜测,再遇到菩萨草之后便确凿无疑。当年固若金汤的防线为什么突然崩溃,恐怕和小日本掘出这座地下陵殿脱不开关系。
小鬼子到底有没有挖进陵寝两说,就算真的挖到了,恐怕我们也没有时间再去寻找了。菩萨草触血而动,怕是早被我们一路的动静惊起,如果是不知此物之人进来,可能死都不晓得自己遇到了什么。
我们在隧道里听见的莫名声音,和在盗洞里看见的绯红色就是最好的证明,菩萨草已经苏醒,用不了多久就会吞噬这一切。
我现在最疑虑的就是当年帮小鬼子挖出这里的土夫子,到底是有意还是无心,他是死是活。
我突然想笑,自己都要永久的埋骨于此了,还在想着别人死活。
那些人惊恐的望向四周墙壁里的深沉人影,终于开始显出慌乱,弥勒眼中寒光闪烁,我心道不好,这孙子不会要在连死前先搞死我们吧。就听他说:“带我们离开这里。”
我看着他说:“我也想活下去,但全部的事实我已经告诉你了,只有寻出陵寝位置,我们才有可能活着离开。”
“还有办法。”沉默许久的大头突然开口,他扔掉烟屁股冲我说:“或许还有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