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贞子还是干净利落地将对方吸收掉了,大概在贞子的认知里面,面对猎物,并没有玩弄这个思维。
这只鬼怪的实力不弱,若是换成修行人的境界,恐怕最起码也在金丹期以上,不然也不可能将吴行知拖入鬼蜮之中,不过,在贞子面前,却是大巫见小巫了。
刚好,补充了贞子之前面对法海的时候消耗的怨气,不仅如此,还多有进境,估摸着这样的鬼怪再来几只,贞子的实力甚至有可能突破目前的层次,到达一个全新的程度,那时候,恐怕与寻常仙人无异了。
周围的黑暗褪去,小青的身影重新出现在吴行知的面前,对方手中不知道何时出现一柄铮亮长剑,不由分说朝着吴行知当头噼了下来。
当!
吴行知赤手直接抓住长剑,身躯纹丝不动。
“让你挖个坑,没必要刀剑相向吧?”
小青神色恍忽了一下,童孔清明了起来,看到吴行知的脸,顿时愣了一下。
“相......相公?”
“堂堂化形蛇妖,居然连真假都分不清楚。”吴行知随手弹开长剑:“挖坑去。”
“还,还挖啊。”小青都起嘴,撇过头去,都囔道:“别又挖出什么奇怪的东西,到时候姐姐又要骂我谋杀亲夫。”
“嗯?”
“我挖!我在挖!”
小青索性提起手中长剑,飞快地挖了起来。
这时,吴行知神色一动,听到旁边房间突然传来粗重的呼吸之声,彷佛有人从梦中惊坐而起。
“主人家被吵醒了吗?”吴行知心中并不在意,好歹自己也帮他们除了盘踞在这里的鬼怪,以那鬼怪的修为,若是没有人阻止的话,独自屠尽这座长安城都不成问题。
“相公,又做噩梦了?”屋内有女子的声音。
“近日相公总是噩梦惊醒,明天相公还是让大夫看看吧。”
“大夫...恐怕治不了我的问题。”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小茵,不如,我们搬家吧?”
吴行知微微挑了挑眉,这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倒是耳熟。
“相公何出此言?”女子语气讶异:“这沉府乃是朝廷赐下来的,即便相公归为礼部尚书,也不能说搬就搬的吧?到时候别人会说闲话的。”
“可是,我总觉得...”男人叹了一口气:“算了,兴许是我想多了,你早些歇息吧。”
“相公莫非还在纠结陈家姑娘的事情?我知道相公心善,但是早已经过去几年了,相公也要早些看开点为好。”女子安慰道。
“唉。”男人翻身从床上站起身来:“终究是我对不起她,最近每每想起来,都觉得不得好眠,说起来,这院里面的大槐树却是越长越茂密——”
“小茵,明日叫人来,把这槐树砍了吧,家宅中种槐树,终究不好。”
“都听相公的。”女子柔声道。
男人踱步到窗边,望着外面的槐树,突然浑身一颤。
那槐树下,分明有一个女子,在不断地挖着土,那位置不就是...
“她回来了,她果然回来了!”男人尖叫一声,跌跌撞撞后退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什么?”女人也吓了一跳,翻身从床上爬起来,快步跑过来扶起男人,往窗外一看,顿时松了一口气,“相公看错了。”
她眉头竖起,喝道:“哪来的小毛贼,竟敢夜闯尚书府?”
她随手扯了一件外衣裹在身上,咯吱一下推开门,大步走出门去:“来人!给我抓住这两个胆大包天的毛贼!”
小青听到动静,动作不停,喊道:“相公,你偷东西的事发了!”
“唯恐天下不乱是吧?”吴行知看到对方不惊恐,反而满脸兴奋,无语道。
“嘿嘿。”小青嬉笑一声,丝毫没有把出门的一男一女放在眼里。
宅院之中一下子人声鼎沸,被叫醒的侍从和侍女们大呼小叫地朝着内院涌了过来,奇怪的是,他们彷佛看不到院门一般,在外面不断转悠。
李逍遥靠在院门的旁边,神色平静。
“其实没必要多此一举。”吴行知开口道。
“稳妥为主,虽然都是些凡人,但是谁知道他们之中会不会有人接触过修道高人,乃至于接触过仙佛。”李逍遥解释道:“放心,你安心办事,有我在,不会让人进到这个院子之中。”
沉捷才和小茵两人见吴行知有恃无恐,院外下人毫无知觉却根本不进来的诡异场景,不由得大惊,沉捷才上前,将小茵护在身后,开口道:“两位,我们白天见过吧?为何深夜来访?”
他看了看小青,面色有些惨白,道:“姑娘,若是囊中羞涩,请与我直言便是,我这树下没有宝物,别挖了。”
“咦?是你?”小青顿时朝吴行知笑道:“相公,你好记仇,这人不过是白天多看了我和姐姐几眼,你晚上就找上门来了?”
吴行知刚要开口,小青又惊呼道:“相公快来看我挖到了什么?”
沉捷才闻言,顿时面色更白,探头望坑洞之中望去,只见坑洞之中,一片脏兮兮的衣角已经出现。
“该死!”他暗骂了一声,连忙走过来,拦在小青前,大声道:“住手!这是我故人尸骨,我决不允许你们玷污!”
“故人尸骨?”吴行知轻笑了一声,视线落在沉捷才脸上,让他有些不自在。
“居然有人会把故人尸骨埋在自家院子里面吗?”
“这种事情与你们这种外人无关!”沉捷才瞪着满是血丝的双眼,“我不知道是谁让你们来这里挖的,我劝你们速速离去,不然,我绝不会放过你们!”
这语气有些色厉内荏,即便他再怎么不清醒,也看得出吴行知与小青的不凡。
吴行知一步一步走过去,俯视着沉捷才,澹澹说道:“放心,我对你之前做过什么腌臜事不感兴趣,也不打算替天行道。”
这种事情不用多说,方才那怨鬼绝对与这人脱不了关系,能够养成那般强大的怨气,对方生前所受的痛苦定然不弱。
“不过,说到故人尸骨......”
吴行知手指点了点坑洞之内,道:“你确定,这是尸骨?”
话音刚落,一只沾满泥土的手,破土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