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成元英的穿着,浑身打着补丁,出手也总是吝啬,为了一点银子要价还价,只为了多赚几个铜板。
加上身边跟着一个豆芽菜的苏鲤儿,酒馆里的人不禁唏嘘起来,为了不连累家里的人,竟然主动站出来承认杀人。
“这可是要杀头的啊,小伙子,不要胡来。”
“是啊,反正也没出人命,以后脚踏实地的好好干活就好了。”
酒馆的人一边开导成元英,不要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另一边又劝说闹事的人,得饶人处且饶人。
“大家可都听见了,是他自己承认下毒,还说要报官,既然这样,一定要给受害者一个交代,小二,还愣着干什么,该不去报官,你们两个把人看好了,不要让他趁乱逃跑。”
“他要是带着那个豆芽菜跑了,你们几个就代替他们等下被衙门的人带走顶罪,听到没有?”
刘掌柜见缝插针,好不容怀疑得到成元英松口,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刚才还在为没有铁打的证据烦恼,这下成元英亲口承认,这让他省了不少麻烦。
所谓机会难得,连老天爷都在帮忙,刘掌柜没有必要放着大好的机会放弃。
趁机落井下石,把成元英踏实的踩在脚下。
这样一来,既解决了眼中钉,又可以让他弟弟继续供应野味,简直就是一箭双雕的美梦。
刘掌柜心里的如意算盘敲的叮当响,得意的咧着嘴,心里早就裂开了花。
“看小伙子的奸计也不是很大,谁年轻还没有犯错的时候,我看就算了吧。”
“李掌柜,你觉得呢?”
食客只是感觉成元英堂堂七尺男儿,这样被一点过错,耽误终身,确实有些可惜。
求情声,惋惜声,谩骂声,汇成一片。
刘掌柜的眼神始终盯着成元英,生怕眨眼的功夫开溜。
成元英只觉好笑,低头拉着苏鲤儿的小揪揪。
苏鲤儿听的有些不耐烦,站出来不紧不慢的说道。
“你们不要吵了,听的耳朵都疼,知道我大哥为什么不害怕吗,因为这鸭子根本就不是我们送来的。”
苏鲤儿圆溜溜的眼睛,学着大人的模样翻了下白眼,样子看着十分得意。
小小年纪气场全开,只是稚嫩的几句话,就让刘掌柜瞬间感觉大祸临头,怒目瞪着苏鲤儿。
“你个小豆芽菜,你大哥犯事,你也别想逃,等会官差来了把你也一起抓走。”刘掌柜咬牙威胁,
众人惊诧,虽然小孩子的话不可信,但苏鲤儿的眼神充满坚定,况且从刚才到现在,成元英一直没有狡辩,张口就要报官,肯定有后招。
“鲤儿最乖,你告诉我为什么会这么肯定这鸭子不是你们家送来的?”
李老板抱着苏鲤儿,从兜里摸出一颗糖,哄着苏鲤儿说实话。
“你是不是傻,亏你还是开酒馆的,这鸭子你每次都检查,难道你就没有发现我跟大哥送来的鸭子,脚脖子上都被烫了吗?”苏鲤儿学着大人的莫言,伸出小食指指着李老板的脑门戳了一下。
虽然没有用力,但是李老板却感觉重如榔头。
是啊,他每天检查倒是忽略了这一点。
李老板越发觉得苏鲤儿,小小年纪聪明过人,心里越发的喜欢,“那你知道是用什么烫的吗?”
“烧红的铁棍,大哥说方便计数,但是这些鸭子的脚上根本就没有,一看就不是我家的鸭子,笨蛋。”
苏鲤儿撅着小嘴把李老板责骂半天,冲着他做了一个鬼脸走到元成英的身边。
李老板疑惑之余,更加的欢喜苏鲤儿,冲着她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再次认证的检查鸭子。
刘掌柜见事情败露,大骂苏鲤儿,“毛没长齐的臭丫头片子,在这里胡说,我看你是找打。”
“来人,去把其他的鸭子都拿来。”
李老板大声嘱咐打断了刘掌柜的暴怒。
店小二把今日送来的鸭子都仔细检查一遍,确如苏鲤儿说的一样,脚脖上没有被烫。
心里立刻明白过来,这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根本就是有人陷害成元英,始作俑者不用说,就是一开始喊打喊杀最凶的那个人。
他扭头气愤的大声质问刘掌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鸭子究竟是哪里来的,你还不说实话,难道真要报官到公堂上说实话是吗?”
刘掌柜一听,纸里包不住火,事情败露。
脸色瞬间煞白,差点吓破胆,颤抖着身子走到李老板的身边。
“这鸭子确实不是他们送来的,您也知道,咱们店里的野味受欢迎,供不应求,又一次店里没了野味,客人又点名要吃,所以我就让别人赶紧送了一点过来。”
刘掌柜语气怯懦的解释,把酒馆的利益放在第一位,指望转移注意力。
“但是我发誓,老板,我真的不知道这鸭子是他昧着良心下药打来的,为了酒馆的信誉,就算是给我一百个脑袋,我也不敢用这有毒的鸭子。”
刘掌柜不亏是班门弄斧的高手没几句话,就把他的个人恩怨转移到民族大义上。
让在场的人听了,都觉得他是个大公无私,一心为了酒馆才会犯下的糊涂事。
但成元英却没有那么好糊弄,刚才他可是咄咄逼人,致人死地。
“下毒是大事,况且还有人中毒就医,一定要报官严惩。”成元英坚持除恶务尽,一定要让刘掌柜尝到教训。
“也好。”
李老板二话不说,当即同意成元英的处理建议。
刘掌柜一听,双腿一软,立刻惊吓的瘫软在地上。
衙门来人,刘掌柜就像一个泼皮无赖一样,抱着酒馆的桌子,失火不肯上公堂,成元英冷笑。
苏鲤儿有些好奇,戏耍似的歪头看着成元英,在她的印象当中,他一直是一个刚正不阿的人。
从来不会这么阴阳怪气。
“大哥,你笑的好吓人。”苏鲤儿不解的皱着眉头。
“嘘,别出声。”成元英捂住苏鲤儿的嘴。
他不是落井下石的人,尤其是专门挑别人软肋嘲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