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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发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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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大早,门铃响,许宁去开门,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先迎来了一个深吻。许宁没好气,“我还没刷牙。”程致笑笑,“我又不嫌弃。”

脸皮这么厚,许姑凉只能甘拜下风。

帮他把拖鞋拿出来就要去浴室洗漱,程致跟在后面亦步亦趋,她无奈,“我上厕所你也跟?”

“不是刷牙洗脸?”

“程总,矜持,矜持,咱能矜持点吗?”

见她要爆发,程致适可而止不再逗了,摸摸她顺滑的头发,“早上吃什么,我帮你淘米?”

上司突然这么勤快,还真有点不适应。许宁顿了顿,说,“煮黑米粥吧,两勺黑米就行。”

洗完脸,许宁没化妆,先做早饭。程致就在厨房里腻歪着,时不时亲亲摸摸占点小便宜。许宁拿他没辙,赶又赶不走,为这点事生气也没必要,只能任着他作。

吃完早饭,洗碗时程致就主动帮忙拿干布擦碗碟的水渍,虽然生疏,但也做的有板有眼,认认真真。许宁都忍不住感叹,“女朋友和女下属待遇果然不一样。”

“你做下属时我对你就和别人不一样。”他趁机表白。她睇他一眼,心说使唤我的时候也没见你多怜香惜玉。

……

去公司路上,许宁主动说起两人以后的恋爱方向,总结下来就是先玩地下情,这样对谁都好。

程致正开车,眼角余光看过来,“其实公开也没关系,”他说,“我能护着你。”

问题是你护不住我全家。

许宁不怕别的,就怕给家里人带来影响。本来她爹妈就不看好,也没攀龙附凤的心思。万一程家人狗血玩出新高度,去找她爹妈怎么办?

自己受气无所谓,谁让她作呢,受不了男/色/诱/惑,但家里人却没义务替她受气。

不过这话说出来伤人自尊,许宁挺心疼他的,不想伤到他。

于是说,“我当然知道你能护着我,但真的没必要。谈恋爱干嘛要告诉不相干的人,让他们在后面议论我怎么飞上枝头吗?”

没有女人会真的喜欢没名没分的玩地下情,程致心里明镜,却又深感无力。父亲就像压在头顶的一座大山,就连喜欢一个女人都要偷偷摸摸,不敢真的恣意妄为。

这是耻辱。

“阿宁…”

“别煽情,真的,我没觉得自己牺牲什么,也确实是不想被人问候祖宗。现在公司下面不知道多少人说这说那,要是他们知道我真把你拿下了,还秀恩爱,估计更要疯。我就是为了自己,也怕你那个爹到时甩我张支票找我茬什么的,那场景想想都尴尬。”

程致酝酿好的情绪就这么被她三言两语大实话给拍飞了,一时好气又好笑,却又不得不承认,虽然还是有些在意,但也不像刚才那么压抑了。

这个女人啊,真的太了解自己,也太聪明了。程太子爷头一回有了‘以后不能犯错,犯错绝对瞒不住’的认知。

……

再过两周就要放年假,公司的所有扫尾工作基本完成。陈向姗的辞呈虽然还没批复,但她已经不来公司上班了,由下面的副经理暂代经理职务。

早上开了个高层会议,总结了下近来的工作情况,散会后,张晓正要和她汇报工作,程致从后面追过来,“阿宁,你跟我来一下。”

许宁只好打发走秘书,跟着上司进了总经理办公室。

门刚关上,程致就亲了上来,许宁脚没站稳,踉跄着退了两步,最后身体靠到了门板上。

他的吻,由下而上,舌尖自两片红唇间挤了进去,撬开牙齿,长驱直入,搅动勾缠,又细腻的描绘唇的形状,进进出出,简直要把人逼疯。

许宁呼吸急促,拍了他好几下,程致才慢吞吞终止了这个吻。

喘着气,许宁白他一眼,“你干嘛呢?”

“就是想亲亲你。”他蹭蹭她的鼻子,“你不想亲我吗?”

这货是属狗的吧,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么粘人?

许宁伸手在他嘴唇上抹了一下,“唇膏都让你蹭掉了,也不怕中毒。”

“中毒我也乐意。”他甜言蜜语不要钱的往外派。许宁无语,脸皮这么厚,不服不行。

推开他去洗手间照镜子。全公司也就他的办公室自带这个。程致跟过来,从后面搂着她的腰,磨死个人。

见嘴唇不是很明显,许宁问,“你找我有别的事吗?”

他说没有,她就要走,程致搂着人不放,“再陪我一会儿。”

“程总,你这样可不行啊,咱俩都说好了,公是公私是私,上班就是同事,下班才是男女朋友,这才过多久你就食言?”

许宁觉得他有些太热情了,热情的过了头,炽烈的几乎能把人灼伤。但实际上,他们昨晚才确定了关系。

程致其实也觉得自己有点不正常,但一看到她就情热,刹都刹不住,不见到又想,跟个毛头小子似的。他自我分析,认为是荷尔蒙作祟,五年积压,一朝解放,所以才一发不可收拾。

看来他比预想中的还要喜欢她啊。

但这话不好明说,怪丢人的。想了想提要求,“你亲我一下,我就放你走。”

“你以为这是在演偶像剧吗?”

“不是偶像剧,是办公室恋情。”他还一本正经纠正,下巴抵上她的肩,看着镜子里映出的两人,低声耳语,“真般配。”

许宁让他肉麻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

一月下旬,江城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雪。这天是Lucie生日,下班后,许宁和程致特意早早打发走保镖,独自驱车去帮忙庆生。

车开到半途陈杨突然打电话过来,“哥,姑父出车祸被送进医院了,你快回来!”

原本说说笑笑的两人蓦地都敛了笑,许宁让程致靠边停车,在他听电话的时候,她已经拿手机订了最快到北京的机票。

等他挂了电话,许宁也没多问,只说,“你下来,我开车。”

“阿宁,你把我想得太弱了。”程致嘴角牵了牵,许宁解开安全带,“我是为自己小命着想,不要太自恋。”

他忍不住笑了,伸手楼上她的肩,亲了下她的嘴巴,也没坚持,下车和她交换了位置。

许宁调转车头往家赶,程致靠在椅背上发了会儿呆,突然开口说,“他和程煦一辆车,说是去参加个老友聚会,结果和一辆客车撞到了一起。”

“司机……”

“程煦开的车。”

这是一锅端啊。许宁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想了想,出于人道主义,还是安慰句,“好车都耐撞,又有安全气囊,应该问题不大。”

“祸害遗千年嘛。”他附和一句,拿出手机给Aaron打电话,简单说明了情况。Aaron也没别的好说的,只能安慰两句就挂了电话。

“阿宁,这次你不要跟我回去。”车停到楼下的时候,他开口说道。

“你自己……”

“没事,有陈杨陪着,再说我一个大男人谁能把我怎么着。”他温声说,“这次车祸一出,那女人估计要疯,她不能找我的茬,你跟着无非是多个出气筒。”

许宁默然,想了想,决定做个通情达理的女人,不跟着添乱了。

程致离开,依然给她留了两个保镖。除了到北京时发来了一条报平安的短信,那边就再没消息传来。许宁也不敢打扰他,只能等。

隔天是周六,不用上班。

早上快九点,许宁正在楼上帮他打扫卫生,程致电话打了过来。他声音有些沙哑,“在干嘛?”

“帮你家里大扫除。”放下拖把,她扭了两下腰,“昨晚没睡?”

“哪里睡得着,一堆人要应付,还有个疯婆子添乱,烦死了。”

“董事长…”

“我说过了,祸害遗千年,命大,死不了。”顿了顿,“程煦左腿截肢了。”

许宁心里咯噔一下,并不觉得高兴,反而忧虑起来,电话里又不好多说,“年前还能回来吗?”

“应该回不去吧,不一定,看老头子怎么安排,他要觉得我碍眼,可能会把我踢回去。”

许宁哦一声,“那公司年会你就不能主持了,”又问,“早饭吃了吗?昨晚应该没喝药吧?”

“想吃你做的小笼包。”他撒娇,“有没有想我?”

“想倒是不怎么想,就是有点担心你。”她回了一句,话锋一转,“不要逃避话题,药不能停,找个地方去吃东西,然后睡一觉,既然董事长没什么事,你也别傻乎乎的自己熬,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程致低笑了声,看到表弟在那边打手势,知道亲爹醒了,只得跟许宁道别,“老头子醒了,先不说了,晚会儿再给你打电话。”

陈杨迎上来,小声说,“那女的估计很快就过来了,哥,你小心。”

“小心什么?小心她告我的状?”程致不以为然,“老头子又不蠢,那女人说是我安排的车祸这种蠢话只有傻子信。”

“哥,程煦腿断了。”他提醒。爱子断腿,姑父又最偏心,弄不好就要迁怒到自家表哥。

“他腿断关我什么事。”程致脚步并不快,“让人去隔壁酒店给我开间房,困死了,见完老头子就去睡觉。”

陈杨也不知道该说表哥心大还是怎么,他都快愁死了,表哥却没事人似的,真是皇帝不急那什么急。

车祸时程光耀坐在副驾,照理说他那个位置最不安全,但没想到,偏偏本应该最安全的程煦据了腿,副驾的人却只是腿和胳膊骨折,头蹭破了皮流了点血而已,连ICU都不用进。

程致到的时候,病床前已经围了一圈嘘寒问暖的人。两个堂叔一边站一个,还有堂婶,堂弟/妹,公司里的人倒是都站在病房外。

小叔程炳耀先看到他,招招手,“阿致,快过来,你爸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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