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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祀回去后,心里还怦怦直跳,没想到太子哥哥居然和三哥是那种关系,然后,大哥去追查的科考舞弊案居然是出自另外两位哥哥的手笔,其中,太子哥哥被三哥唆使乃至威逼的可能性更大。

司空祀想不通的是以太子哥哥被众星捧月的尊贵无双,怎么会雌伏人下,自甘堕落呢?

不日,庆王司空祈归朝,随行押解进京的有时任当年恩科的主考官邱之然、副主考田舒华及其手下的几个共犯,据司空祈初步拷问出来即是科考舞弊案的主要嫌犯。

司空祈亲自将几名嫌犯押往刑部,交解了差事后就随即马不停蹄地进宫觐见皇帝。

此时,皇帝日常燕息起居的德政殿外,乌云密布,电闪雷鸣,正是暴雨来袭的前兆。

孝文帝看着风尘仆仆而来的大儿子,温和地说:“先不忙说事,喝口茶润一润再说话。”

司空祈略饮了几口茶水,突然跪下,眼中含泪,道:“皇父,儿臣差点就见不到您了!”

孝文帝一听此话有名堂,诧异道:“怎么?出了什么事?”

司空祈膝行几步上前,抱住孝文帝的小腿,哭道:“那日儿臣将田舒华等人看守起来,为防止他们逃脱,特别将守护儿臣的侍卫派去了几人,以致自己身边倒是戒备松弛。不料夜间即有人劫狱,儿臣便又将身边的侍卫亲兵派去支援,谁知道竟然中了那帮人的调虎离山之计,一群武艺高强的黑衣人围住了儿臣的暂居之所,意欲杀害儿臣。多亏了儿臣身边的亲兵死士们的死力捍护,浴血奋战,儿臣才大难不死,今日得以活着站在皇父跟前。父皇请看、、、”一边说,司空祈一边一把扯开了衣服。他强健的胸膛之上果然遍布伤痕,有些还隐隐透出血色,显然尚未完全愈合。

孝文帝大怒,说:“谁那么大胆,竟敢谋害我皇儿?

司空祈掩上衣襟,自袖中摸出一封文书。文书上说是某某府某某等人将前往(庆王所在的)某地办差,请各地地方官员协助,为其提供便利等云云。

孝文帝一看落款,乃是太子亲书,不禁心中惊疑不定,一双幽暗的眼眸盯着司空祈,暗哑着嗓子问道:“难道这一切,竟是太子所为?”

司空祈叩头道:“儿臣不敢妄言,还请皇父明鉴。儿臣此次查获的科考一案的要犯经儿臣初步判定,或与太子有关,因兹事体大,是以儿臣不敢唐突继续问案,急欲将嫌犯押入京城请皇父定夺。谁料中间竟然冒出这么一出,不是儿臣幼时曾习得一身武艺防身,只怕现时已然客死异乡了。”

司空祈偷窥皇父脸上怒气渐渐盛起,又说:“这文书就是从那帮黑衣人身上搜出的。那帮人都是死士,牙齿里藏有毒液,我们开始不防,倒叫他们自杀了好些个,不过总算控制住了几个活口,只是他们个个嘴巴硬得很,任凭如何拷打,就是不说一个字。”

“啪”地一声,孝文帝将手中的朱笔往龙案上一拍,怒声道:“就算他东窗事发,也不至于丧心病狂到如此地步,居然谋害自己的亲哥哥!祈儿,你先回去,此事朕自会给你一个公道!”

司空祈见大事告成,又假惺惺地宽慰起孝文帝来。

孝文帝不耐烦地说:“你跪安吧,容朕静一静!”

忽闻 “哗啦”一声,随着变幻多时的风云之象,殿外,滂沱大雨终于落下。

此时太子司空t所居的毓庆宫里轩窗微启,外面的狂风暴雨之声漏进来,案上的明烛的光亮也随之跳动起来,光影飘摇之中殿上之人的神色尤显凄惶黯然。此时,三皇子司空祗正背负着手在殿上踱来踱去,一副一筹莫展的样子。

与司空祗的一脸惶急相比,司空t倒是处之淡然。他未着发冠,身着一身淡青色罗衫,已然是即将就寝的装束。司空t默然注视了一会儿赤金猊金兽中袅袅飘起的燃香,才微微叹着气说:“你去吧,现在再说什么、做什么也是无济于事了。放心吧,这件事情我全担了去,不叫你落一点不是。”

司空祗大喜过望,一个箭步冲过来搂紧了司空t,在他的嘴上脸上狂吻一气,说:“我就知道我的t儿最好了。”

司空t躲避着他热情的亲吻,使劲推开他说:“你要死了?这是什么地方,你且在这里做这些动作!”

“怕什么?外面都是我们的人守着呢!一只苍蝇也飞不进来!”

尽管如此说,司空祗还是被推了开来。

司空祗退开几步,依旧握着司空t的手,眼睛里似乎有万丈柔情,极致温柔地说:“不是我没情义,实在是这次的事情实在太大了。若是皇父知道幕后的指使之人是我,我就完了。只怕就谋害手足这一项罪名就够叫皇父将我圈禁终身的了。”

烛光映在司空t的脸上,明明暗暗之间他的雪肤玉颜似乎蒙上了一层易碎的流光一般。司空t垂下眼眸,自嘲一笑,说:“是啊,你才有了子嗣,刚刚出生的孩子没了爹该多可怜!再说,有多少大事等着你去做,又有多少人靠着你活命呢。你要是被关起来了,撇下这一堆门客谋士,还有娇妻美妾又怎么办呢?”

司空祗凑拢了过去,往司空t的耳朵眼里暧昧地吹着热气,低低地说:“吃醋了?那些俗粉庸脂,怎么进得了我的眼里?不过是借她们的肚子生个子嗣罢了。我的心里从来都只有我的t儿一个人。”

一边说,司空祗的两只手一边渐渐往下,直摸进司空t的衣襟之内。

司空t不为所动,推开他,拉好自己的衣服,冷淡地说:“现在我乏了。再说,明天说不定皇父就会召我去问话,你消停点吧。”

司空祗讪讪地说:“那我走了?”

司空t微微一点头。

司空祗举步欲走,却听见司空t在身后幽幽地叹着气说:“也罢,你留下来吧。也许今晚过了,往后还不知道得见不得见呢。”

司空祗听了这话,亦是心中激痛,他转过身来,一把抱住司空t,连连亲吻着,说:“没事的没事的,皇父最疼你,可能也就是发一通脾气就了事,怎么可能会圈禁你?你想多了!”他的语气里带着惶急和明显的歉意,却,没有,一分情人之间应有的担当。

司空t淡淡地说:“皇父疼我,是因为在皇父眼里我是宽厚孝悌之人,日后君临天下,当是仁君,以德治天下,也会善待自己的十多个兄弟。这次的科考舞弊之事都还是小事,派杀手去劫杀兄长、残害手足,不仁不悌,才真真是犯了皇父的大忌,绝不是骂一顿就可以了事的。”

司空祗的眉峰聚在了一起,苦恼地说:“那怎么办?这事都怪我考虑不周,现在倒是拖累你了。可是——”司空祗顿了一下,才艰难地往下说道:“若是——皇父对你都能下狠手,他要是知道¬——这事是我做的,岂不是——要大义灭亲?”

司空t抬手轻轻抚过他年轻英俊的面庞,这几年来相伴相依的温暖,突破禁忌的痛与欢愉,对弟弟情人的怜惜与纵容……种种感情汇作一起煎熬着他,最终却只化作一声苦涩的叹息: “事已至此,别说了,我知道该怎么做。来吧,良宵苦短,拼将一生休,尽君一日欢……”

牡丹浮粉绣枕,锦缎绣花氅被,镶金嵌宝的床褥,静静垂落的纱幔上绣着精美的云纹图案,饰着一颗颗圆润的珍珠,随着床榻之上的人的激烈动作不住地摇晃着。

““唔……哈……”一向端方矜持的太子此次不再死死咬住嘴唇压制自己,末日狂欢般的预感促使他张开嘴,毫无顾忌地□□着,索取着。身体最深处被大力抽|插和贯穿带来了疼痛,还有,淋漓的快感。

即便被席卷在情|欲之中,暂时忘却了烦恼,司空t的心底深处还是不自觉地涌起的对未来的茫然和恐惧,促使他情不自禁地将自己的双腿更紧地缠绕上身上的情人。其难得一见的治艳风情几乎晃瞎了司空祗的眼,更加卖力地取悦着,动作着……

一颗颗汗珠划过司空祗年轻而光洁的额头,滴落到司空t的身体上,很烫,很烫,烫得司空t的视线由迷离而渐次清醒。头顶是华美的斗拱,远处风雷交加,如同被墨染尽的天空像是狰狞的命运的漩涡,正等着司空t陷入进去,无可脱逃……

呵呵呵,过了二十年的好日子,这一下子,就过到了头呢。司空t不无悲凉地想,再次凝视着依旧在自己身上起伏的情人,伸长手臂揽紧了他的脖子,口中呢喃着:“拼将一生休,尽君一日欢……”

次日,孝文帝在勤政殿召见了太子,不过才说了几句什么话,皇帝就咆哮起来,将龙案上的一方厚重的端砚掷向太子,太子的额头被击中,鲜血汩汩而出。

再几日,孝文帝降旨,罗列了“不法祖德,不遵朕训“等等一些罪名之后,命太子在东宫面壁思过一年。

得知此消息的庆王司空祈气得捏碎了一只酒杯,心里恨恨骂道:老东西还是太偏心了,卖官鬻爵、荼毒科考、谋害长兄,妄图杀人灭口等重罪一个都没有,就是一句轻描淡写的“不法祖德,不遵朕训”,加上一年禁足东宫面壁。亏自己还以为老二这次栽定了呢,搞了半天,自己不等于是白忙活了一场?不行,打老虎打个半死,难道要留着它一口气来反咬自己吗?看来得出猛招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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