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诚早就知道柳衣的手段了, 目光怜悯的看了眼那边的严怀仁,随即点了个头, 只要别找到自己头上就行了。
柳衣慢慢站起,上前两步拎起严怀仁的衣领, 另外一手两边开动,先来两个巴掌,然后膝盖屈起,对准这家伙的肚子就撞击过去,力量的悬殊一目了然,就算是个大男人,对上柳衣这种力量型的真不够看。
噼里啪啦一通揍, 严怀仁一哀叫, 柳衣揍的更厉害,直到听不到叫声,柳衣心中痛快许多,虽然知道是唐礼和秦云的关系, 可这家伙既然帮人办事, 就不要想着置身事外,松开手,手中的家伙立刻瘫倒在地,柳衣满意的点了个头。
重新坐回椅子上,柳衣看着旁边递来的手绢,无语的看向海诚。
“你上次那黑帮大姐大演的太好了,我看了好几遍了, ”海诚把早就准备好的手绢又往前递了递,心中想着跳槽好呢,还是跳槽好呢。
柳衣低下眼眸,接过手绢儿慢慢擦拭手指,抬头看向那边一动不动的严怀仁。
“别瘫那里,我有数,海诚,把那东西拿给他看看,”柳衣把带着的包扔给身边的海诚,然后往后一靠。
海诚想起什么后,点了个头,把包子的一个密封袋子拎了出来,走到严怀仁面前,蹲下身体放在抬头看来的严怀仁面前。
严怀仁眼睛一缩,这不是上次自己扔掉的做案工具吗,还有那个被切断的安全绳索。
柳衣惋惜的说道,“绳子切口就是这把刀割的,虽然刀上的手指印你擦的一干二净,不过,现在留个也不晚。”
海诚一听就明了,嘴角翘起,这活咱在行,戴上包里的手套,然后一把拉过往后退缩的手,做完收工。
柳衣伸了个懒腰,“行了,今儿就到这里,我们走吧,你好好休息。”
严怀仁看着站起准备走的柳衣,不干了,这不上不下,还有自己犯罪证据,连忙叫到,“我说,是有人让我做的。”
柳衣耸了耸肩膀,转身看了过去,“不是个硬骨头,就别装,行了,你选私了还是公了。”
严怀仁一头雾水,这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是谁让你干的,这次来找你,只是让你付点代价,听说你为了这事,账户上可是多了不少票票,你只是被人使唤的刀,我就算把你送进牢里也没用,不过,既然对我出手,总要还的,把该还我的还了,我也没必要找你麻烦,这证据我会好好保管的,只要没听到什么风言风语,我或许时间一长,就会把这东西给扔了,你考虑考虑吧,我不强求的,”柳衣摸着下巴说道。
严怀仁瞪大眼睛,这是赤裸裸的抢劫吧。
海诚点着头,这就是抢劫,所以自己开始还想带着黑布来着,海诚星星眼盯着柳衣,也只有柳衣,把抢劫说的理所当然,说的合情合理吧。
严怀仁不是没眼色的人,柳衣身后跟着的大汉他认识,说明柳衣身后一直有人保护着,而且她手上拿着证据,想要收拾自己一句话,特别是刚才,下手太狠,想起那次柳衣从那么高掉下来,能够安然无恙,说明什么,说明自己眼瞎了才会动手啊。
房间一直静谧,然后严怀仁费力的抬头看了眼柳衣,目光带着少许恐惧,点了个头。
柳衣做完收工,心满意足的转身往外走,心中暗叹,这年头做收账的不容易啊,这些个欠账的非暴力不合作,哎。
海诚怜惜的看了眼颓废趴地上的某位,也快步跟上,心中暗道,周扒皮非柳衣莫属了。
柳衣背着包,准备转战下个地方,先去秦云那里,还是去唐礼那里,她们的地址,海诚早就查的一清二楚了,柳衣摸着下巴,边走边考虑。
海诚看着柳衣的架势,就知道柳衣果然要去找唐礼和秦云,想起荀少交代,海诚酝酿措词,怎么阻止。
因为荀少知道柳衣的事后,已经开始让二哥动手了,现在唐礼的势力正被压制,只有等到最消弱的时候,柳衣才无后顾之忧,到时候动手也好,出气也好,都成,可现在不是时候啊,海诚暗叹一声,自己家少爷偏心偏到姥姥家了,为了柳衣,竟然提前对唐礼下手。
柳衣到了大门,停下脚步,瞄了眼蹭到自己身边的海诚,抬头看了过去,“有事就说。”
海诚咽了咽,不知道打扰到柳衣的兴致会如何,硬着头皮,“不会下面还要找唐礼吧。”
柳衣嗯了一声,没觉得哪里不对,说实话,柳衣一直等着机会,可机会不是那么容易等的,那个虎哥每次传来的消息,不是今儿唐礼和哪个美人在一起,就是明儿唐礼和哪个人谈生意,都是没用的,压根找不到唐礼和秦云碰面的机会,按柳衣的想法,一起收拾了最好。
这次剧组的事,虽然是自己大意,可被人找上门暗算,让柳衣再忍着,会内伤的,如果不是顾及现在法律社会,柳衣真是会下手宰了再说。
毕竟只是小打小闹,柳衣的气量不会这么小,可是这两个人现在要自己的命,让柳衣觉得自己时刻有生命危险,哪能安心啊,机会不机会柳衣已经不打算等了,因为不知道会等到何年马月,直接动手先揍一顿,打个半残再说。
“听说这段时间唐礼不好过,内部也有矛盾,你看,”海诚低声说道。
柳衣一听,觉得海诚话中有话,想起自己好久没和那位虎哥通过电话了,伸手摆了摆,直接拿出手机打了过去,几句话后,柳衣挂上电话,深深的看了眼海诚,自己走之前可没这动静,应该是荀修吧。
随即柳衣伸了个腰,往路边走去,“回家分赃吧。”
既然唐礼现在应顾不暇,那也就没机会再找自己麻烦了,等到那边时机成熟,柳衣不介意趁火打劫,想起各种好处后,柳衣放弃现在去找这两人,忍吧,咱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会忍多了,不在乎这一时半会。
海诚一听,嘴角翘起,竟然听进去了,而且分赃,是不是说明,也有自己一份了,连忙一颠一颠的跟上柳衣。
回到文兴大厦,柳衣进屋后,对门外磨蹭的海诚招了招手,“进来吧。”
海诚第一次光临柳衣家里,手足无措,坐在客厅沙发上,屁股蹭了蹭,就算到自己家少爷那边,也没这么兴奋,果然是受宠若惊啊。
柳衣换了身衣服,从厨房泡了杯茶递给沙发上的海诚,然后坐到对面,把记账本翻了出来。
柳衣低头写了半天,先是递个海诚一张纸,“这是你欠我的。”
因为和柳衣的交易,海诚没敢让自己家二哥和少爷知道,只能用自己的钱补贴,然后被柳衣知道后,柳衣大度手一挥,先记账,所以变成现在这样。
海诚只知道自己欠钱,真不知道有多少,低头一看,目瞪口呆,这么多,还是卖身来得快点吧。
然后柳衣又递了一张纸,“这是今晚分你的,这次的事,说到底你帮了很多忙,咱一码归一码。”
柳衣说完后,往后一靠,双手往脑后一垫,目光看着对面变换的脸,心中有些肉疼啊,不过,这是柳衣的准则,不欠别人的,别人也不能欠自己的。
海诚看着两张让自己眩晕的账单,刚才那受宠若惊早就飞了,结结巴巴,“这这。”
柳衣老神在在的点了个头,“多贴少补,应该没算错。”
海诚压根还没从打击中醒来,先是看到巨款欠单,然后又看到柳扒皮竟然能把到手的分一半给自己,那种天上掉馅饼的感觉还没消散,就被这一加一减等于零给打击蒙了。
柳衣低头从兜里掏出五张一百,往海诚面前一拍,抬了抬下巴,“打车费我没算,四百多我算你整数五百,收起来吧,这是你该得的。”
海诚欲哭无泪,虽然很高兴欠账没了,可打劫回来的意外之财也没了,可不可以别让自己空欢喜一场啊,忧郁的扒拉着面前的五百,转头想了想,到底没亏啊。
海诚脸色变来变去,刷的抬头,“咱什么时候去找唐礼和秦云。”
柳衣一愣,随即想到什么后,无语叹息一声,好好一个人,也被自己带坏了吧,现在也掉钱眼里了,慢慢说道,“不是你让我先别动的。”
海诚挠了挠头发,随即精神十足的盯着柳衣,“下次还带我吧。”
柳衣点头,“我不带你也跟着,你先帮我盯着那边,等到机会,你懂的。”
海诚立马站起,“行,我先走了,有消息立马汇报给你。”
柳衣摆了摆手,看着海诚跟打了鸡血般的出门,抬头看着天花,多么纯良的一个汉子啊,竟然也变成打家劫舍的钱串子了,难道是自己压迫太过了,柳衣开始忏悔了。
海诚一出门,立马给自己家二哥打了个电话,明里暗里的催着二哥立马把唐礼那家伙给打趴了,无债一身清,海诚目光坚定,深以为还是跟着柳衣混比较实际点啊。
低头看着单薄的五张票票,这可是从柳衣手里拿来的钱,果然怎么看怎么不同寻常,回家放好,自己可是听何扬那小子忠告过,远离柳衣,保护钱袋。
柳衣也是浑身一清,知道唐礼正面临危机,当然高兴,虽然知道是荀修出手,不过,压根没想到是自己的原因,总觉的荀修对付唐礼,应该是因为其他,而柳衣理所当然的等着趁火打劫的主意,两边入手,总是能等到的,电话交代虎哥后,便把这些打打杀杀抛之脑后。
休息下了,柳衣看看书,锻炼锻炼身体,网上淘些新闻,轻松没几天的柳衣,接到一通电话,再也轻松不下来了。
柳衣无神的盯着天花板,躺在沙发上,手中拎着手机,和电话那头的人相顾无言。
周非不知道说些什么,推了推眼镜,硬邦邦的说道,“明天下午3点整,西路街德克咖啡馆,别迟到。”
柳衣很想挂了电话,但想起柳妈妈明里暗里的话,虽然没强求自己一定要如何,可对原身的母亲,柳衣总有种愧疚感,现在房子还没处理,只等处理掉,把钱还给柳妈妈,多少让自己安心些。
呼出一口气,就当白吃一顿吧,不管是谁,对上自己,总能败退的,低声一句,“知道了。”
周非一愣,倒没想到柳衣直接挂掉电话,随即嘲笑一声,也罢,完成任务,以后如何也与自己无关了。
周非摇了摇头后,又晃到外科,对着某个小伙交代一番,才转身往外。
而这边的柳衣躺在沙发上,眼睛咕噜而转,没等来钱文芳的大餐,倒等来意外的大餐,柳衣低头看了下平平的腹部,明天下午,那中午吃个八分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