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月噗嗤地笑出声:“原来是你自己想去。”
庄白桦被他笑得脸有点红, 说:“以前不是没机会么。”
他只记得小时候被父母带去普通公园玩游乐设施,后来兴起各种大型题游乐场,他因课余时间全交了公益事业, 总是没有时间去。
次洛振铎提到游乐场,他听了还挺心动的……
池月看着庄白桦的神情, 笑更加深浓, 不知不觉放轻了声音, 说道:“这次我陪你, 等我考第一吧。”
池月这么自信,让庄白桦他的学业放心了不少, 个人又聊了一会,池月便要下楼。
已经到了下班时间, 庄白桦见他抱着一堆瓦罐,说:“我送你回学校。”
来只需要安排司机就好, 这次庄白桦想亲自送,监督池月回学校学习。
池月已经被送习惯了,也不推拒,高高兴兴地抱着罐子跟着庄白桦。
司机开着车,不一会就将车开到了池月的大学门口。
每次庄白桦都吩咐司机停远点, 省得池月带去麻烦, 但这次池月抱着不少罐子, 不太方便, 而且池月表示没关系, 庄白桦便让司机直接开进校园里面。
这大学在国内排挺靠前的,是市最好的大学,以池月的家庭条件,能考这里说明他真的非常努力以及聪明。
庄白桦都开始相信他真能在期末考试里拿第一了。
校园里限速开不快, 庄白桦的车又着实有点扎眼,一路惹得不少人回头看豪车。在众人好奇的注视下,司机把车开到了宿舍楼底下。
出公司前,助理已经将那些补品罐子用袋子打包装好,池月还是习惯抱着,他抱着东西庄白桦笑着说:“拜拜,庄先生。”
庄白桦看着这样的池月,一阵欣慰。
没有偏执人士干扰,池月就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努力阳光,真是太好了。
庄白桦目送着池月往宿舍楼那边走,谁知他刚走步,便迅速地转身,又折返回来。
庄白桦打开车门,询问:“怎么了?”
池月一把将装补品的袋子塞进庄白桦怀里,然后将庄白桦推进车里,说:“先藏起来。”
说完,他关车门,再次往前走,迎面碰见一个男人。
庄白桦从车窗往外看去,看见那是个中年男人,大概四十多岁,长得倒有模有样,只是穿着有点邋遢,头发凌乱,表情猥琐。
池月站在男人与庄白桦的豪车之间,那个男人够着脑袋想往庄白桦这边看,池月有无地用身体遮挡,个人说起话来。
庄白桦隐约猜到男人的身份,又不想相信自己的猜测,这样的男人如果真的是池月的那一位的话,有些委屈池月。
庄白桦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只是看到男人越来越激动,竟然冲着池月高高扬起手,看起来要打池月。
庄白桦皱起眉头,将洛家的补品放到车后座,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他走到人面前,拉了一把池月,让池月站到自己身后,中年男人说:“有什么事情好好沟通,不要动手打孩子。”
“管你什么事,你是哪根葱?”男人撩起浮肿的眼皮,一双浑浊的眼睛打量着庄白桦,又看了看他身后的豪车,立刻转变口气,“这位老板,你跟小月是什么关系?”
庄白桦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你是?”
男人嘿嘿地笑:“我是小月的爸爸,我叫池敬业。”
庄白桦的猜测被证实,心里越发失望,但他保持着礼貌,说:“原来是池先生,我是池月实习时的司,看到你似乎要他用暴力,这是怎么了。”
池敬业一说就来气:“老板你评评理,我怎么生出这么不孝顺的儿子,家里一直都穷,我和他妈辛辛苦苦把他拉扯这么大,让他考大学,现在他翅膀硬了,出去打工,荷包里有钱却藏着,生怕我跟他妈发现,这像话吗?”
他说着说着,火气来,去扯庄白桦身后的池月,还想揍儿子,被庄白桦拦住。
怪不得之前池月要躲在公园吃零食,怕是每次回家都要被池敬业搜一遍身,一点钱都不他留。
庄白桦不信池月是不管父母的人,笑着池敬业说:“池月要是有钱还会这么瘦么,他已经把能的都你们了。”
池敬业小声嘀咕:“还不够,一下子就花完了。”
庄白桦在社区里工作那么多年,这种人见多了,好吃懒做,好逸恶劳,每天嚷嚷着好穷啊,可街道的工作人员去帮助他们,他们介绍工作,他们又叫唤好累啊,干不动。
明明有手有脚,正值壮年,却只想着天掉钱。
庄白桦尊重人各有志,这种人混吃等死也没什么,可他们还会作妖,要么祸害社区人员,要么祸害家里人。
庄白桦立刻池敬业的印象跌至谷底,但他待群众一向有耐心,池敬业说道:“池月还没毕业,能力有限,他自己都吃不饱,不要逼他太狠。”
池敬业眼睛滴溜溜地转,腆着脸说:“不是有大老板你吗,你多他点呗。”
庄白桦:“……”他之后再被你拿去么。
庄白桦渐渐失去耐心:“现在是期末,是考试的关键时期,你让他好好复习,成绩好了才会有奖学金,才能付学费。”
池敬业听见“奖学金”三个字,消停了,池月扬了扬拳头,做了个抖狠的姿势,这才在庄白桦的催促下走了。
等池敬业离开,庄白桦转身,看向池月。
池月刚才一直没说话,庄白桦以他会难,结果看起来还好,他平静地庄白桦说:“让你看笑话了。”
庄白桦实在忍不住,抬起手摸了摸池月柔顺乌黑的头发,说:“你才是,真的辛苦了。”
池月作原书里的小白花,剧情果然他设置了一个苦大仇深的家庭背景,怎么惨怎么来,虽然父母是天生的,但他实在太不公平。
池月耸耸肩,说:“没什么,习惯了。”他扬起笑容,“幸好我提前发现,把罐子藏起来,要不就被他拿走了。”
庄白桦望着他的笑容,以他故作开朗,越发心疼,从车里拿出那些补品,塞到池月手,说:“下次再找洛振铎要点。”
池月听见“洛振铎”这个字,垂下眼睛,低低地应了一声,然后抱着东西,跟庄白桦告别,便走进宿舍楼。
庄白桦站在楼下看了好半天,直到旁边的学生频频侧头看他,他才返回车。
可能是池月把庄白桦的话听进去了,他最近来公司的次数减少,看来真的有好好学习。
庄白桦跟池月约好,考完试带他去外地的游乐场玩,庄白桦身没觉得有任何不妥。
庄白桦认,既然剧情制造了他和池月的羁绊,那么就顺势而,他照顾池月是应该的。
再说还有他偏执男配虎视眈眈,鬼知道偏执大佬三号是什么样的,放任池月不管,庄白桦不放心。
只是现在庄白桦开始池月担心,考完试后就是放暑假,池月大概率要回家住,就要面他的极品父母。
池月的家庭背景调查起来简单,庄白桦之前尊重池月的隐私,既然跟池敬业打照面,他也就不怕了。
池月的父母都是普通人,母亲生了孩子之后一直在家照顾孩子,父亲来有稳定的工作,因出了一个严重的事故被开除,后来就零零碎碎地打工。
母亲说是全职家庭妇女,只不逃避工作,父亲更加懒懒散散,三天打鱼天晒网,还花钱大手大脚。池月长这么大,基靠学校老师的救济帮助,和自己努力,才顺利了大学。
这父母不仅不好好养孩子,还吸孩子的血,每次外界池月帮助,不管是金钱还是物资,他们都能抢走大部分。
庄白桦看了资料,忍了好半天才把脏话憋回去。
池月这原书角,当得太辛苦了。
庄白桦想着要帮助池月到大学毕业,池月如果愿可以到公司来工作,然后便能经济独立,脱离父母。
他在心里帮池月规划,奈何有的人等不及。
庄氏的办公楼高,底层的工作人员想找总裁基可能性约等于零,但庄白桦办公室有条内线直接与总务部相接,要是用来处理池月的问题。
这是当初庄白桦担心池月触发剧情而设置的监控机制,被公司的人看做“池月专属内线”。
最近庄白桦和池月关系不错,有事直接说了,总务部的电话少响起,结果今天这条内线再次打来电话。
总务部管难:“庄总,门口有个人可疑,他说是池月的父亲,想要见您。”
庄白桦:“……”
今天池月在学校,没来公司,庄白桦坐电梯下楼,果然在门口看见了池敬业。
池敬业正被保安拦着,保安死活不让他进公司。
说起公司大门的这个保安,也是神奇的一位人士。庄白桦曾经怀疑他的业务能力,因他看起来腼腆,总额头的伤疤自卑,说话细声细气,看起来不太能震慑人。
庄白桦担心他这样无法尽到保安的职责,谁知他随口问陈望,陈秘书告诉他,这个小保安当初体能测试的时候,是保全队伍里的第一。
庄白桦顿时觉得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只是这位保安总是太客气,以赶不走人,因池敬业声称是池月的父亲,他没有动手,死活把池敬业拦在大门之外,池敬业怎么也无法突破防线。
庄白桦走去,尽量维持好风度,开口道:“池先生,池月现在不在公司,你来有什么事吗?”
池敬业来在撒泼,看见庄白桦来了,眼前一亮,大声喊着:“大老板!你真是大老板!”
庄白桦保安了个眼色,保安会,立刻架着池敬业,把他带到大楼的侧面,找了个安静的地方。
庄白桦跟在后面,一到地方,保安松手,池敬业就冲到他面前,说道:“我百度你,你好有钱!”
庄白桦:“……”
他捏捏眉间,问:“以,你到底要干什么?”
池敬业搓搓手,嘿嘿嘿地笑:“我想让池月不要学了,就到你这里来打工,你多他开工资。”
庄白桦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的人,这种混账话是一个父亲说出来的么?
“什么学啊,浪费时间浪费钱。”池敬业还在说着,完全没注庄白桦越来越阴沉的脸色,抬起头看着庄氏的高楼,羡慕地说,“你这楼这么高,你这么有钱,跟着你混有前途多了。”
庄白桦沉着脸:“知识是一个人一生的财富,池月现在大学是积累知识的程,等他毕业了才能有更好的工作,更好的人生,你作父亲不支持他,反而让他辍学,实在不妥当。”
池敬业听不出来庄白桦在客气地劝他,说道:“我看他越学越不孝,以前还知道家里钱,现在一点都不了,还把东西藏着!白养了!”
“闭嘴!”庄白桦怒道。
池敬业被呵斥,吓了一跳,但他这种人脸皮厚,他露出狡猾的笑容,邪气地看向庄白桦:“不如这样,老板你想让小月继续学也可以,那你把钱直接我呗,我帮他存着。”
连旁边的保安都看不下去了,低声说:“太分。”
庄白桦深吸口气,平复心情:“池先生,你现在的已经构成敲诈勒索了,你知道吗?我可以报警让警察抓你,然后把你丢进监狱,进劳动改造,每天都要焊零件缝扣子。”
当然这都是庄白桦吓唬他的,池敬业不至于进监狱。
池敬业来听到报警还不以然,后来庄白桦提到监狱,最后又说必须干活之类的话,好逸恶劳的他这才怕了。
他结结巴巴地说:“我就随便说说,你不同就算了。”
庄白桦见他还不愿离开,直接打了个电话,立刻从公司里出来十二十个保镖,把池敬业团团围住。
保镖们个个身材魁梧,又高又壮,随便一个拳头,老池就吃不消。
池敬业吓得腿发软:“别打我!”
庄白桦难得发脾气:“滚!”
池敬业这才屁滚尿流地跑走了。
庄白桦有时候也蛮嫌弃自己太正直,时刻谨记遵纪守法,要是换个他人,早把池敬业打一顿教育教育了。
他叹口气,把保镖们召回去,他人都走了,保安却站在那里没动。
“回去吧。”庄白桦冲他招招手。
保安低着头,走到庄白桦面前,小声地问:“那个人……是池月的父亲么。”
庄白桦点头:“是,你刚才也听到了,池月有这种父亲简直不幸。”
保安没再多说什么,跟着庄白桦一起回公司大楼。
庄白桦想着,要是池敬业再来找他,他就找人押着池敬业去做公益劳动,以前付社区里的泼皮他就这么干。
可是池敬业没有出现,他得到了一段时间的宁静。
天后,该复习考试的池月冲到总裁办公室找庄白桦。
总裁办的秘书助理们看见他的身影已经麻木,问都懒得问,一路开绿灯。
池月进入办公室,走到庄白桦面前,双手撑在办公桌,直勾勾地看庄白桦,问:“那个人来找你了。”
他说的是问句,口气却是肯定句。
庄白桦想了想,那个人应该指的是池敬业,池月连一声“父亲”都不想喊出口。
“是的,不没什么事,我把他打发走了。”庄白桦怕池月担心,无法推测池月担心的是谁,迟疑片刻,说,“没有发生激烈的冲突,我和他都没事。”
池月嘴角下压,说:“我管他去死,你没事就。”
这是庄白桦第一次听池月说脏话,池月的人设又崩了点,但他没有纠正。
毕竟父亲那么奇葩,池月偶尔骂句发泄一下也不分。
庄白桦安抚地说道:“我怎么会有事,你父亲还没那个事。”
“之前明明被人绑架了。”池月无声地腹诽,然后说,“反正下次再看到他就把他丢出去。”
“不,最近这段时间他没办法来骚扰你。”池月随地说,“他被人狠狠揍了一顿,躺着起不来。”
庄白桦连忙撇清关系:“不是我做的。”
池月平静,没有惊讶也没有气愤,说:“我知道。”
看来池月知道凶手是谁,庄白桦皱起眉,问:“是谁做的?”
池月离开办公桌,转了个身,斜斜地靠着,说:“管他是谁,打得好。”
庄白桦:“……”
池月自己的父亲怨气深。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庄白桦做不到让池月自己的父亲大度,只能说:“别把这些事放在心,好好学习,你不是说将来要当大老板么,现在就要努力做准备。”
池月终于露出笑,笑着庄白桦说:“我当老板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还你修车钱。”
这孩子还记着呢,他都忘了。
庄白桦心想,这么懂事的孩子,池敬业居然不珍惜,他看着池月,说道:“再坚持一段时间,等你毕业拥有自己的事业,就能自由了。”
“在那之前……”庄白桦摸摸鼻尖,真诚地说,“我会帮助你。”
他看着池月,目光柔和,他的背后是办公室的大玻璃窗,在这种背景下,庄白桦整个人像发着和煦的光,让人心安。
他略有点拘谨地池月说:“如果不嫌弃,你可以把我当成父亲。”
“?”池月缓缓地在脑袋顶打了一个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