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袁术人马强渡江水,从邾县进军,邾县守卫告急!”
刘表正在后花园中饮酒,听的此话,举起的酒水顿时饮不下去,忍不住长声一叹。
坐于刘表正对面一个妇人大怒,当即喝令那斥候退下,杖责二十。妇人身旁一个孩童见妇人发飙,脸上神色惶恐。
刘表连忙示意女子莫动怒,随即将孩童拉过:“莫怕,莫怕。”只是刘表口上干巴巴的,说是劝人,便是他自己却也心中焦躁。
那妇人听的此话,双眸却是瞬间红了:“老爷,妾身还不是担心您的身子。”妇人说罢,走到刘表身旁,为刘表轻轻的按摩起头部来。
“夫人,你且坐下,陪我好好说些话儿!”刘表将蔡夫人拉了下来,坐在一旁,另一侧则是次子刘琮,也就是他和蔡夫人的孩子。
刘表欲说话,却是先叹息了一声:“此次战败,着实是我之过啊!若非吾用人不当,何至于落败致斯!”
蔡夫人听了此话,顿时跪倒在地:“都怪妾身,若非妾身举荐张允,何至于令老公这般伤神?”
刘表将蔡夫人拉了起来:“这岂是你这女子妇道人家之过?”刘表想要在说些什么,却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去说,看了一旁侍立在一侧的斥候:“袁术渡江必然不可挡,令边关将士们退回来,不得与袁术人马接触,后撤,尽皆后撤。”
“是!”那斥候得了主公命令,连忙退下。
蔡夫人趋势心中一惊:“老爷,这可如何使得?若是那袁术持续进bi,岂不是要逼迫到我们桂阳了,我们那里还有退路?”
刘表心中一叹,拉着蔡夫人的手:“夫人呐,我荆州兵马一共十万,战败五万,现今仅仅剩下五万人马,而这五万人马南郡镇守一万人,长沙郡两万人,外围已然耗去三万人马,现今我们仅仅剩下两万人马,这两万人马如何和袁绍五万人马对敌?”
蔡夫人面皮一紧:“那,那就让那三万兵马返回,如果我们败了,这荆州要来也无用了啊!”
刘表叹了口气:“不错,为夫已令那三万兵马返回,只是不曾想到袁术兵马居然这版块就进军了。可惜老夫想找点清静地方休息上一两日却也不得。”刘表说罢,一声深深叹息。
蔡夫人这才明了为何在现今这么重要的时候刘表居然连续两日时间和自己母子在一起,见到他格外宠爱自己的琮儿她心中开心不已,但如果这荆州都没了,琮儿压过那刘琦又有何用?“老爷,老爷,您要励精图治啊!”蔡夫人拉着刘表的手用力的晃荡起来。
刘表被他要的身子似乎要晃了架:“为夫如何不知?奈何现在形势对我军极为不利,你说为夫该如何行事?此次战败,我两员大将不在,现在纵然有兵马,却没有领军之人,你让吾如何行事?”
蔡夫人“啊”了一声,随即一脸不屑:“那甘宁不过是个水贼,那文聘倒是文质彬彬,只是像是个武将吗?无敌蔡瑁未必便弱于了他们?”蔡夫人叫道:“对了,刘琦不是一向渴望上阵杀敌吗,不知道他……”
“闭嘴!”刘表怒喝一声。
蔡夫人吓得顿时不敢说话了。年仅十岁的刘琮亦是吓的缩着脖子,不敢动弹。
刘表叹息一声,摸了摸刘琮的后脑:“刘琦乃是吾亲子,他有多少本事我能不清楚吗?至于蔡瑁,出谋划策他还可以,领军打仗,哼哼,挂个将军的名,便真的可以领兵马?”
“那老爷,其实,荆州还是有很多能人武将的,王粲,黄忠……”蔡夫人叫了起来。
听到黄忠,刘表微微一愣。随即想起黄忠似乎快要年近五十了。已然这般年纪却也不曾博得名将名声,虽然有将士推崇于他,但恐怕也是浪得虚名之辈。不过,似乎听说此人箭术不错,隐隐能够和文聘比肩!
蔡夫人见刘表思索起来,脸上顿时出现一丝得色:“那王粲(建安七子之一)虽然身子羸弱,但是做的一手好文章,他……”
刘表却是止住蔡夫人说话,这王粲他自然见过,倒是和那蔡邕有些交情,只是此人固然做的一手文章,但是与军国大事却不怎么擅长,似那古时赵括,纸上谈兵,此人不能重用。他想的却是那黄忠,不知黄忠是否有儿子,其子是否可用?“不知那黄忠儿子如何?其是否有子?”刘表当即询问了起来。
蔡夫人微微皱眉:“黄忠似乎有个儿子,好像能文能武,或许可以为之一用。”蔡夫人道。
这蔡夫人乃是荆州是荆襄一带的豪族蔡氏家族的一员,对于荆州襄一代略有才名之士皆有些了解。
刘表当即下令,令人传黄忠儿子。
黄忠仅有一子,名黄叙,体弱多病,虽然随父亲学的一些功夫拳脚,但较之其父却是差了许多。
且说这日,黄忠的知自己儿子被主公传召,意图为将领兵,镇守荆州,心中不由一叹,酸苦不已。
黄叙亦是感觉莫名,父亲尚且身强力壮,虽然年届五十,但每日依然须的酒肉,比之那一般阳刚少年还要勇猛,为何不召父亲未将,却要令自己未将?自己之微末本领比之父亲弱了许多。黄叙当即言道是否官员搞错了,乃是召自己父亲未将,那官兵着实傲慢,怒喝一声:“主公安能出错?”当即强行将黄叙带走。
可怜黄忠倚在门外,看着弱儿被带走,强行征召为将,可惜自己身怀雄心,一身本领,却蹉跎至今,甚至依然要沉寂下去。临别前,黄忠只得对儿子道:“好自为之!”
黄叙上殿,一身银色铠甲倒也有几分将士铁血气息,只是刘表见黄叙似乎中气不足,不时气喘咳嗽,心中不满,只是当堂之上,又是得夫人推荐,只得好言安慰了两句,随即令黄叙自去,自此对黄忠一家再不与过问。
黄叙回到家中,两父子相顾无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