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的一座普通民宅,三个少女相依在一起,每个人手中都在为自家的亲人缝缝补补。两根葱葱玉指捏着针线在衣服鞋袜之上飞走,所有的动作都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姐姐,你可听说了二殿下在安定郡以一千之数的虎贲军大败三千绣菊黄巾的事?”
“听说了,真没想到二殿下还有这种本事,小小年纪行军已如大将,听说战前草莽大帅偷袭二殿下,连一招都未走过便被二殿下打得人仰马翻,落荒而逃。”
“两位姐姐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二殿下挫败草莽大帅后,使了一招火马阵,将那三千绣菊大军烧的片甲不留,二殿下孤身袭入敌阵,一剑斩落绣菊副将潘海。”
“哎,以前只听闻二殿下游手好闲闲云野鹤,虽经常出宫游玩,却没能见上他一眼,不想二殿下竟然是此等英雄,当初远远的瞧上一眼也好啊。”
“谁说不是呢,都怪我们轻信了北街二丫头的鬼话,以后再也不跟她玩了。”
皇宫安德殿,灵帝坐在龙椅之上看着满朝文武甚是骄傲:“各位卿家,可听闻了二殿下的丰功伟绩?”
满朝文武齐齐朝拜,今日清晨在得到消息的时候,所有人都不相信,当初的皇族弃子竟还有这种本事,不过斥候来报岂能有假,当初不被人看好的二皇子可是越发的了得了。此时灵帝问起此事,所有官员全都齐声祝贺:“二殿下剿灭黄巾贼寇,创下辉煌战绩,耀我国威,国之幸甚,民之幸甚。”
灵帝抚须而笑,能有刘峰这样的虎子,是何等骄傲的事,只是灵帝有些后悔当初将刘峰遣出洛阳,派往北地。若是留在宫中,假以时日,前途不可限量。
后宫,何皇后将铜杯狠狠的摔在地上“噼啪~”之声将候在一旁的侍女惊得冷汗连连。“好你个刘峰,当真是我皇室血脉,了得的很!哀家倒是小瞧你了!”何皇后横眉冷对,因心中的火气让本来稍有姿色的脸庞都拧在一起了。
生如此大气,多半是因为王堂竟然勾结黄巾党,这不是拉着何皇后往深渊里跳么,要不是相距甚远,王堂又是北地郡的土皇帝,何皇后定是要杀了这个蠢货!气极何皇后一甩手往内阁走去,冷冷的摔下一句话:“去禀告皇上,哀家突感身体不适,峰儿的喜宴哀家去不得了,请皇上赎罪。”
“哎呀呀,傅父,这可如何是好啊,万万没想到刘峰小儿竟然如此了得!手里区区一千虎贲军竟然大败三千绣菊黄巾,若是刘峰杀到北地来,恐我xing命不保啊!”王堂在昭武堂渡来渡去,急的团团转。
今早探子将刘峰的捷报禀与王堂,险些将王堂的魂魄吓掉。王堂的亲侍还在黄巾党之中,若是被刘峰抓住,加以酷刑,bi出幕后指使,刘峰再带大军杀到,北地郡的一千守军如何能抵挡得住啊。
“季然休急,凡事都有办法应对。”傅青也没料到刘峰如此厉害,一时间也没有好办法,只能出言安慰。
傅青的话王堂根本没听进去,又走了两圈后,王堂一咬牙一跺脚:“不行,我要上书洛阳,请何皇后救我,此事都因那个老妇而起,她不能见死不救!”
“然后呢?”傅氏款款走来将热好的酒递给傅青,又递给王堂一杯:“何皇后是什么人,夫君又不是不知道,那个老妖婆心狠手辣,恐怕此时正在想办法除掉夫君呢,毕竟何皇后乃是王朝皇后,母仪天下,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人知道是她下令让夫君联合黄巾党截杀当朝皇子的。”
傅青摸着下巴点点头:“萍儿此话有理。”
王堂大惊:“这可如何是好啊,要知道这刘峰小儿如此了得,当初我便迎他进城,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也不至于落得如此田地啊,悲哉。”
傅氏白了王堂一眼:“夫君您这是怎么了?怎么犯起糊涂来了,这北地郡与洛阳相距甚远,夫君又是北地郡太守,那何皇后有心对夫君不利,也是望洋兴叹,力所不及。何皇后根本就不需要放在心上,大不了夫君以后别去洛阳便是了,我们要注意的人是刘峰。”
听闻傅氏的一席话,王堂大喜,连忙拉过傅氏靠着自己坐下:“夫人,快快助我,我们当如何应对刘峰?”
“夫君也不用太过担心,那刘峰虽是二皇子,麾下又有大军,可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对夫君不利,夫君可是北地郡的太守,又有傅父作伴,再加上马家和李家,整个北地郡有大半都握在夫君和傅父的手中,谅他刘峰也不敢轻易妄为!”傅氏虽是女儿家却自幼饱读诗书,聪明伶俐,但是在父辈的熏陶下,浑身上下都透露着奸诈的气息。
傅氏说的没错,刘峰想要在北地郡落根就用不得强,北地郡的命脉都掌握在傅、李、马三家手中,若是刘峰用强硬手段恐怕会伤敌一万自损八千,待得到北地郡后,也只是个空壳子了。
王堂一拍脑袋:“哎呀呀,你瞧瞧,我怎么就在这个时候犯起浑来了呢,真是被刘峰那小儿给惊慌了,还好夫人提醒。”
傅氏的一席话说完,傅青也打开了心结,此时也眉开眼笑起来:“萍儿聪慧,只是刘峰麾下大军怎么办?”
“傅父,您怎么也糊涂了,刘峰携大军来的时候,咱们只准刘峰进来,不放大军进城,那刘峰没个来由,还敢强攻北地郡不成,若是那王焕落在刘峰手里,咱们死不承认便是了,那刘峰也不是傻子,自然不敢乱来。”
王堂乐了:“夫人所言极是,我乃堂堂北地太守,那刘峰没个来由凭什么攻打我?若是胆敢攻打我,我便禀明皇上,状告刘峰居心不轨,企图自立势力,日后图谋篡位!哈哈哈,夫人,你这次可是帮了我大忙了。”说着王堂便要将傅氏搂进怀里,被傅氏连忙推开,羞红了脸冲傅青告罪离开。
安定郡太守程匡立在城墙之上,看着城下军旗飘扬黑压压的一片大军,不由得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年已五十有余的程匡喊起话来都有些吃力,喉咙不断的打颤,宛如发情期的野鸭子:“城下可是二殿下的兵马?”
刘峰正在马车内陪伴陈美人,田征需要看管后方新填充的兵马,许嵩则看守装有宝藏的马车,整个大阵前只有林闯一人。
林闯将大刀cha在地上,抬头冲着城墙之上的程匡大喝:“既然知道是二殿下,为何还不打开城门?!”
程匡再次扫了一眼浩浩荡荡的大军,显得很是为难:“不是不开,是不敢开呀,将军带领这么多兵马进入城里,定是会惊了百姓。二殿下是要去北地郡,顺着城边走,只需多走一日便也能到达。”
程匡老实近乎迂腐,但是他不傻,若是携天子诏书进驻安定郡,程匡绝对会大开城门,笑脸相迎,可是刘峰的目的地是北地郡,虽说要经过安定郡,却也不用进城,如此大军进城,程匡岂不成了个摆设,说不定还能被夺走城池,斩落刀下。
听了这话林闯冷喝一声:“大胆!你说的倒轻巧,多走一日,我家主公便要晚到一日,耽误了行程,你能担待得起?休得废话,速速打开城门,迎我家主公入城!”
刘峰这一路上的行程从未向任何人透露,可是各地太守都看在眼里,这一路上走走停停都未进过哪个郡城,怎么就偏偏非要进安定郡呢,其中定有蹊跷。
程匡为难的摇摇头:“这位将军,您跟二殿下说一声,就莫要为难我了,这城门是无论如何也开不得。若是二殿下肯绕道而行,我愿出两千担粮草用作这一日脚程的耗费,赠与二殿下。”
两千担粮草可供十万大军一日的粮草,而刘峰麾下虎贲军加上新充军队,以及卿客旧侍不过才四千人,这程匡一口气就拿出两千担粮草给刘峰,说是报销耗费,其实是想让刘峰网开一面。
程匡倒是打的如意算盘,可惜林闯早就得到刘峰的指示,今日无论如何也要进安定郡城:“呔!程匡!我家主公乃是堂堂王朝二皇子,岂会贪图你区区两千担粮草?你遮遮掩掩久补开城,莫非城内做着什么见不人的勾当?”
“不不不,没有,将军这话怎么说的,我程匡年岁已大,绝无野心,只是一心一意为民造福,安安分分的做这安定郡的太守,绝对不像将军说的有什么野心。”陈匡被林闯这话吓得肝胆俱裂,林闯这话可不是随口说说,那是要动武啊!
“哼!我家主公乃是二皇子,行遍整个王朝也是走自家的路,你却偏偏百般阻拦,莫非是想私吞安定郡?速速打开城门,否则我便下令攻城,杀尔等个片甲不留,猪狗不剩!”跟程匡老儿越是好言相说,他便越是不肯开门,气极林闯干脆出言恐吓!
程匡心里担心林闯真的下令攻城,可是安定郡现在是王朝国土,打赌刘峰没个来由,刘峰不敢真的攻城,当下咬咬牙鼓足了勇气:“我程匡一心为皇上治理安定郡,百姓安居乐业,丰衣足食,你胆敢攻城,我安定郡二十余万百姓定以死护城,若是城败,我便托书自裁,向皇上书我之悲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