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紫阳的事情无凭无据的,根本无从查起,可姜耀祖硬是押着人不放,任由萧大娘怎么喊冤都是被轰出来。
萧大娘身子本就弱,这下受了打击,听田卓阳书说她每天以泪洗面,身体每况愈下。
关于传闻也越来越多,比方说王妃时日无多,萧紫阳是个伪君子,姜耀祖纵女行凶,姜淑贞杀人泄愤……
各种各样的流言蜚语,在蒲城县到处流窜,可没一句是关于夏玲玲好好活着的。
老王爷和老王妃等人也不明白发生什么事,可顾长欢说了不让管,也不让府上的人乱说话,所以大家都一头雾水的静候着事情的发展。
顾长欢不让夏玲玲出,不过他人可以进来,所以有什么消息都是顾长乐从外面带给她。
“大嫂,你和大哥到底怎么回事啊?”顾长乐说完最先消息,然后开始问这两天一直关心的问题。
可夏玲玲依旧是那句话,“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这两天大哥心情极度不好,以前他总是挂着淡淡的浅笑,让人看着身舒服,现在也是笑,可笑的人心里发毛,头皮发麻,每次看到大哥她都绕道走。
“那为什么把你关在院子里,不让出去?”
“不清楚,谁知道他发什么神经。”
会吗?大哥可不是乱发神经的人,两人一定发生什么事了。
大嫂不愿意说,她只得绕开讲别的事情,“那个萧紫阳好可怜,在牢里关了三天,大嫂出不去,没办法证明他的清白!”
是啊,她也很担心这点,很有可能的,姜耀祖为了为女儿开脱让萧紫阳当替罪羊,只是,他都不担心她这个传说中昏迷中的关键人物醒过来吗?
想到这里,莫名的,夏玲玲有些不安,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事!
“长乐,你能不能帮我去看看萧紫阳。”他被打了三十大板,屁股肯定是皮开肉绽,也不知有没有上药,现在有没有好点,“我原只是想吓吓推我落水的人,那曾想到会出闹出这么大的风波。”
顾长乐很爽快的答应,“好,没问题,对了,大嫂,我觉得推你落水的肯定是姜淑贞。”
现在全府上下只有顾长欢知道事情的真相,所以其他人都在猜测,猜测姜淑贞的比较多,毕竟她的动机最大,可没有人证和物证,她的罪名并不成立。
“不知道。”闹到这一步,夏玲玲想过将事情全部澄清,可是顾长欢却很在乎王府的名誉,王府的名誉,比一条性命来的重要吗?
还是,他在顾忌别的东西?
“姜耀祖为了包庇女儿,一定会编出莫须有的罪名安在萧紫阳身上,可是……”顾长乐觉得漏了点什么,歪着头想了好一会儿,双眼猛的一睁,恍然大悟道,“可是,他不怕你想过来,上公堂作证吗?”
她说没看见谁推她下河,只有王府的人知道,这点姜耀祖并不知情,而站在他的位置来说,事情的真相心知肚明,他一定怕她醒过指证。为了庇护姜淑贞,他可以血口喷人冤枉好人,那么就有可能黑下心来对她……这么一想,夏玲玲顿感自己的处境不妙。
“大嫂,大嫂!”顾长乐喊了好几声都没反应,就拿手去推她,“你怎么老是发呆?”
夏玲玲笑了笑,道,“恩,正在想事情,长乐,你不用去看萧紫阳了。”长乐和整件事无关,她这一去,就算是了这浑水,不想她惹上无谓的麻烦,目前还是置身事外的好。
“啊,不去了?”顾长乐摸不清夏玲玲的心思,不过也没提出疑问,“那要不要派人去送点药?”
真是善良的女孩!夏玲玲摇头,“不用,放心,有人会送的。”
萧紫阳九月初十被押入大牢,今天十二,已经三天了。
她没去过牢房,从古装剧里看到简陋,脏脏,黑暗,老鼠满地跑,蟑螂满地爬的地方啊,里面细菌肯定很多,要是他的伤口没及时处理,感染了怎么办?
顾长欢到底在想什么,为何不让她‘苏醒’,和大家澄清呢?
这晚二更天后,三天不见人影的顾长欢回府。挨了她一巴掌,顾长欢是气愤不已,为了不失手把她掐死泄愤,他一直在外面过夜。
他承认,知道她和别的男人待了整个下午,还把身上的湿衣服脱下来烘干后,他脑海里就不停闪现两人干柴烈火的画面,他有种被人背叛的愤怒感,所以一下就失去了理智。
可冷静下来后,他顿感自己的冲动,她不是随便的女人,不轻易的交出自己的身体和心,这点是和她长时间相处的亲身体验所得,所以他该是清楚的,她不会走出逾越的行为。
只是,他还是生气,他就在附近,她为何不去找他帮忙,而宁愿跟一个陌生的男子回家!
推开门,他脚步轻巧的走到内室,手撩起床帐,看她缩作一团靠墙壁睡着。
天气越发冷了,墙壁也是冰凉冰凉的,她身体不好,还习惯挨着墙睡,很容易生病的。记得库房还有多余的波斯毯子,明儿吩咐下人取来订在墙上,顾长欢这样想着。
备好热水,梦儿进来轻声道:“王爷,热水备好了!”
“恩,退下吧,今晚不用伺候了!”顾长欢退下衣衫,只着单衣朝小房间走去。
院里一下少了三个丫鬟,没人在身边跟前跟后的伺候着,还真是不习惯,而这三个丫鬟的离开,都和夏玲玲脱不了不关系。
察觉到这点时,顾长欢愣住了!因为玉簪的事,他怀疑她对自己别有用心,所以利用金风试探她;因为丫鬟不知她的行踪,他怪丫鬟失职,就罚了她们的月俸;因为丫鬟偷懒,没返现她生病,他把人撵了出去,还罚纤云洗一个月的衣服。
以上种种,是他行为反常的铁证!想到最初娶她的目的,顾长欢一下子迷茫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为何有这么大的转变?
想到最近的心情皆因她起伏,顾长欢心头一沉,她只是她的玩具,是他的乐子,他不该关注太多,不该由她牵动他的情绪。
再过几天要上京,差不多要离开一个月,就趁这段时间摒除那扰人的心绪,找回最初的心态吧!
沐浴后,顾长欢来到床前瞅着熟睡的夏玲玲,脑子里不停的想着刚刚下定的决心。
摒除扰人心绪第一步,把她丢下床去睡软榻,不对,是合欢椅,明天就让人把软榻搬走,换回椅子。
只是,在手快碰到锦被时,顾长欢犹豫了。他最近反常是因为她不把他放眼里所以他才下定决定想办法让她喜欢上他,然后再把她狠狠甩掉,他一直在朝这个目标努力,可看这个女人却毫无反应,所以他才感到挫败,情绪才不断的起伏。
对,没错,就是这样的!
这么一解释,顾长欢觉得合情合理,心情豁然开朗!
他的目标还没完成,怎能轻易放弃!所以当前要做的,就是沉住气,不能再因她扰了心情,乱了手脚!
顾长欢收回手,拉起另一条被子在她旁边躺下。
都说女人的心从身,特别是对第一个男人,有很浓厚的感情!这点可以从他经手过的女人得到验证,绿袖,含烟,凤仙,画眉等等,那个对他不是死心塌地!
所以他的第一步,就是先得到她的人!不过她对他人的接触有排斥心理,所以他不能操之过急,要慢慢的接近,要她慢慢适应他的存在,这样……顾长欢越想越得意,差点失声笑出来。
第二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投进房间时,夏玲玲幽幽转醒,双腿用力蹬,并向上抬起胳膊用力长长身,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在她醒来时,顾长欢也醒过来,翻身侧躺,用胳膊支着头看她懒猫一样的神情。
睡觉时缩的像只猫,醒来时慵懒的样子也像猫,就连打哈欠也是,虽不秀气,但很可爱!
勾唇浅笑,顾长欢慵懒的开口:“王妃,早啊!”
头脑尚混沌不清,正闭着眼准备眯一会儿再起床的夏玲玲,听到耳边的说话声,倏地睁开眼,在看到躺在窗外侧的顾长欢时利立刻清新过来,她抱着被子猛的坐起身,不悦的开口,“你昨晚睡床上?”
奇怪,她怎么一点感觉都没呢?
“显而易见!”一个床里侧,一个床外侧,中间隔开了近两米宽的距离。
夏玲玲也注意到两人之间的距离,她撇撇嘴,没说什么就跳下床,忙着穿衣服。
完了?就这样完了?
顾长欢低头看自己衣衫半解,露出大片解释胸肌,头发微乱的垂在胸前,再加上慵懒的神情,不用照镜子顾长欢也知道自己有多迷人。
可是,她却一点反应都没,甚至连多看一眼都不曾!天,她到底是不是女人,美色当前,怎能视而不见呢?
“顾长欢,契约上写明你不能干涉我的自由,限制我的活动,你却关了我三天,你违约了!”夏玲玲对着镜子梳头发,一边梳一边面面无表情的和他说话。
顾长欢坐在床沿上,手脚忙着穿靴子,两眼却瞅着她对镜梳妆。
“本王知道,本王还知道你有解释权,说吧,你想怎样?”卖身契和休书在他手上,所以顾长欢有恃无恐。
夏玲玲道:“一赔偿这三天的各种损失,二还我自由,不得再限制我的活动。”
“损失?”要赔银子的意思吗?“王妃,谈钱伤感情!”
“谈感情伤钱!”她不甘示弱的回道,顿了顿,觉得这话不对,又道:“我们没感情,所以只谈钱!”
顾长欢穿好靴子,在地上重重的踩了两脚,“说吧,多少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