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此!顾长欢心头一沉,这可是跟皇上要女人,那是皇上曾喜欢过,现在不知是否喜欢的女人。
不说皇上,就是放在他身上,被自己的朋友和女人背叛,还要要把女人让出去,那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即使不再爱那个女人,心里多少犯膈应。
可这就是感情,身心皆不由己,无法控制的感情,就像他曾经说的,在最适当的时候爱上的女人。他找到玲玲,而他的那个找到了却得不到。
“不管怎样,我支持你。”爱就要去争取,即使所有的人都以为不可能,自己也不能放弃,要尽力去争取。
明镜堂是要去争取,可觉得对不起皇上,他怕和皇上再也做不成朋友,所以心里有顾虑。
明镜堂问他,“长欢,如果是你,朋友和女人之间,你会选哪一个?”
顾长欢凝眉,思忖了好久,还是摇头,“不知道。”理论上来讲,女人和朋友他都不想失去,可现实怕是不容许。
他就是心底在不停摇摆,所以才找他看能否要个明确大答案,可这种事情,没放在谁身上,是体会不到那左右为难的心情。
明镜堂又连着喝了几杯,他很想一醉不醒,可头脑却越发情形,脑海里不停闪现两个人的影子,让他的心情更加郁结。
“或许。”一阵沉默后,顾长欢突然开口,明镜堂撇过头看他,他迎月光坐着,眼底是圆圆的明月,顾长欢敛眸,建议道:“或许放在我身上,也会像你一样痛苦。”
明镜堂以为要给他答案,全神贯注的听着,可却是这样是一句类似于安慰的话,心底有些失望,也有些沉重!
两人在花园坐到三更天,明镜堂有些醉意,顾长欢让下人准备好房间扶他下去休息,他则朝卧房走去,不把萧紫阳的事情问清楚,他晚上八成会失眠。
卧房灯火已熄,顾长欢抬手要敲门,可稍一用力,门就开了!哈哈,她竟然没上门插,真是谢天谢地,他真是好运气。
其实,夏玲玲有事和他说,就靠着床头边看书边等丫鬟带他过来,可等着等着,她就睡着了,柔儿进来没叫醒她,把灯吹灭就掩上门离开了。
顾长欢误以为她故意留门,等着他过来呢,因此直呼自己笨,没瞧出她这点小心思。外面月光明亮,屋内也映的发亮,不用点灯就着微弱的光线,他轻手轻脚的走到床前,鞋子一踢爬上床。
夏玲玲和以前一样,缩成一团紧贴墙睡,他轻轻的把人搂住怀里,她咕哝了两声,在他怀里蹭了蹭,找了舒服的位置躺好,而手臂无意识的张开环在他腰上,动作很自然,就和他一直在身边,从未离开过一样。
想到这一点,顾长欢的心阵阵悸动,暂把萧紫阳的事抛到一边,静静的享受这激动的喜悦。
隔日早上,夏玲玲睁开睡意惺忪的双眼,看到眼前是一堵肉墙,墙上还有颗肉肉的小石头,她抬眼晚上看,是他冒出胡茬的下巴。
他什么时候过来的,她怎么一点都不知道,现在对他是完全适应,没一点警觉心,唉,完蛋了,她彻底沦陷了。
注意到她是胳膊环在他腰上,夏玲玲下手狠狠捏了一把,顾长欢抱着她正睡的酣畅,吃她的螃蟹手,迫不得已的清醒过来,可两眼却睁不开,抓住她作乱的手,把人往怀里拉了拉,含糊不清道,“宝贝儿,别闹,让我再睡会儿。”
“起来了,你身上有酒气,很难闻。”把他赶出房间,还对他不理不睬的,夏玲玲自觉过分,昨晚就是想借找他商量事情,给彼此一个台阶下,哪想到他晚上就摸回房睡了,这样也好,正和她的心意。
顾长欢睁开双眼,神情慵懒的打哈欠,而且是故意冲着她,夏玲玲嫌恶的皱起小脸,要挣开他靠床头坐着,顾长欢不让,手一拉她又回到他怀里,“小懒猫,今天怎么醒的这么早?”
夏玲玲答:“我天天醒的这么早。”
他笑了,宠溺的捏她的小鼻子,取笑道:“是吗?那以前是谁赖在床上不起来的?”
“还不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他晚上过度操劳,她能累的起不来,要睡到日上三竿吗?
他笑的越发得意,“好好好,都怪我。”看她不提他晚上进房的事,顾长欢就当她默许他回房睡,心里直乐的美滋滋的。
见他笑的傻兮兮的,夏玲玲也忍不住笑了,用食指戳他的胸膛,道,“快起来,把身上洗干净,我有事和你说。”
在她的催促下,顾长欢不情愿的起床,可手还是不放开她,“你和我一起洗。”
“不行,加上今天还有五天,你掰着手指头数完再说。”她可清楚的很,和他洗澡会发生什么事,要真是随了他,太阳到头顶也出不了门。
顾长欢哀怨的往下半身看,一大早精神这么好,却是没人疼爱,唉,怨夫,他现在是欲求不满的怨夫,“玲玲,你能不能用别的办法惩罚我,比方说银子?”
他家底那么厚,让他出个百十万两的眼睛都不会眨一下,这不痛不痒的的惩罚,起不到一点警示作用,所以夏玲玲果断倔强,“银子我会挣,不要你的。”
“玲玲,你。”
夏玲玲懒的和他废话,一巴掌打在他胸膛,“少讨价还价,快点起床,待会儿有事要出门。”
”对了,我有事问你。“想到搁在心头的事,顾长欢神情一本正经的。
“什么事?”夏玲玲披上衣服要下床,他拉着胳膊不让,她不悦的i撇嘴,“有事你快说。”
顾长欢摁着她的肩头让她坐下,严肃的质问道:“你帮萧紫阳获得机会春试的事,为何不给我说?”
原来是为这件事,还以为出了什么重大的事情呢,夏玲玲本就没把事情放在心上,轻描淡写道:“这不是没来得及,再说也不是大事,没必要向你交代吧。”
她说话漫不经心,态度不认真,顾长欢微怒道:“你应该告诉我的,我不喜欢你有事瞒着我。”
“好好好,我知道了。”真是讨厌,芝麻绿豆的的事情他都生气,嫉妒心太强了,真不知该怎么说他好。
她这敷衍的口气令顾长欢不悦的凝眉,掰过她的头强迫她夏玲玲面对他,“玲玲,我在说正经事,请你认真点。”
“我很认真,倒是不明白你在较什么真,你别嗦了,快去洗澡。”夏玲玲不耐烦的摆手,催促他快点。
得不到满意的答案,顾长欢咄咄逼问:“那你为什么帮他?哪一点值得你帮?”
“举手之劳而已,有什么好深究的。”大清早的,本来心情挺好的,被他这逼问很烦,她也有些动怒了,赌气道:“顾长欢,你要是觉得我和他之间有什么就直说,不要拐弯抹角的。”
看她脾气上来,不想刚和她和好又吵架,顾长欢把不快压在心底,默不作声的捡衣服穿上。
这消极的态度令夏玲玲不满,劈头盖脸的吼道:“顾长欢,你要是不相信我,天天怀疑这个那个的,我们干脆分了算了。”
顾长欢一愣,立即变了脸色,紧紧的咬咬牙,却是勉强挤出一抹笑,道:“玲玲,别说气话,我没怀疑你,就是想你有事跟我说,不要瞒着我。”
“我是没来得及说,那有瞒你,你不要睁眼说瞎话。”夏玲玲是真很烦,总觉得他没事在找茬,不悦的斜睨他,道:“我看我们还是先分开吧,等你什么时候冷静了,不无理取闹了再说。”
无理取闹?她竟然说他无理取闹,顾长欢气的心肝疼,抬眼瞧她面无表情的脸,他觉得脊背发凉,看得出来她说分开是认真的,一点都不含糊。他不会分手的,绝对不会,她别想和他分开,就是暂时也不行。
“你又乱说话。”他笑着扯起外衣穿上,趿拉着鞋下床,“我就是随口问问,别生气了,不是说要出门,我去洗澡,你也快把自己收拾好吧。”
他嬉笑着可比哭都难看,夏玲玲看出他的勉强心微痛,几不可闻的轻叹一声,懊恼道:“对不起,我刚失言了。”
正朝木桶走去的顾长欢,闻声制住脚步,猛的回过身来把她抱住,“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该指责你。”他回来后,都没机会敞开心扉和她说话,是他妒忌心太重,心中吃味,就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算了,既然知道错就不为难他了,“没事,去洗澡吧,待会儿我们出门!”
听得她没事了,顾长欢紧绷的心情瞬间放松,高兴的在她唇上啄了一下,“遵命,谨听王妃吩咐。”
两人吃过早饭,明镜堂才起来,他昨晚宿醉,今早精神看上去不大好,他随便吃了些东西,和顾长欢夫妻二人共乘一辆马车去刻坊。
明镜堂的动作很快,下面的人已刻好一本书的活字,排成版开始印刷,昨日传来消息第一批已装订好,他现在就是带两人去看。
去的路上,顾长欢一直询问什么事,夏玲玲笑而不答,可是吊足了他的胃口。
明镜堂拍他的肩头,道:“王爷,不要着急,马上就能见到。”
她和明镜堂都知道,就把他瞒在鼓里,他又有点不是滋味,可鉴于早上的事情,没骨气的不敢表现出来,所以只能闷的心头。
和他相处这么久,夏玲玲真是清楚他的每个细微举动,比如说此刻,他用食指不停的拈拇指上的扳指,嘴角有轻微的下垂,额头的青筋不大明显的跳动着种种迹象表明,他此刻在生闷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