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达头也没抬地指了指那叠钱,“把这个玩意儿拿来,它治不了病。”
秘书连忙把钱收了起来。
胡达先给老者诊了诊脉,脉息微弱,而且极不稳定,时快时慢,不像是老年病,也不像是一般的普通病症,听脉相好像是长时间的外伤所致。
胡达问:“以前受过外伤吗?”
秘书张了张嘴,没说话,回头看了老者一眼,又看了看老者身后的年轻人,年轻人的表情也很诡异,似乎都有什么难言之隐。
老者气息微弱地说:“三年前受过枪伤?在非洲。”
“枪伤?非洲?怎么回事呀?”
“唉,一言难尽。”老者似乎也不愿意提起这事。
胡达让那个年轻人和秘书把老人的衣服脱下来,看见老人的前胸后背各有一处伤疤。
前面创面大,后面创面小,应该是子弹从后面打进去的,前面出来了。
胡达轻轻地把老者的身体扶正了,自己则坐在老者的对面,使劲地睁大了眼睛。
他的眼睛像超级X光机一样,一下看透了老者的内脏、骨骼和肌肉。
胡达又仔细地找了找,在老者的三节胸椎骨处发现了一个小小的黑点,那个黑点是深深地嵌入骨头,骨头外的肌肉已经把它紧紧地包裹在里面了。
胡达微微地点了点,病症应该就在这里了,应该是三年前的弹片打在脊椎内上没及时取出来。
他看了老者一眼,缓声说道:“老先生,你身体里面有一个弹片没取出来呀?”
老者虽说戴着墨镜,可是身体还是明显的一震。
他身后的年轻人和秘书也都愣住了。
秘书问:“大夫,你怎么……你怎么看出来的呀?”
胡达指了指自己的眼静,半真半假地说道:“我这两只眼呀,比X光机还厉害,当然看得到啦。对了,当时为什么不及时取出来?”
秘书无奈地摇了摇头,“当时我们老先生身处的环境非常恶劣,没有医生也没有医院,后来,去了医院,非洲的医生说,弹片打在脊椎骨上了,不好取。
他还说弹片很小,不会有什么大问题,而且我们老先生的年纪也大了,心脏还不怎么好,怕一旦动大手术,出什么意外,所以就……”
胡达瞟了他一眼,“这一耽搁就耽搁了三年?”
秘书无奈地摇了摇头,“是啊,一开始都以为没什么事,谁想到……”
“那为什么不去大医院动手术呀?”
秘书又张了张嘴,回头看那个老者。
老者声音微弱地说:“是我不让他们带我去的,我不能让别人……”
说到这里,他突然改了口,“主动是我不想死在手术台上。”
一直没有开口的那个年轻人,突然插话道:“爸,你就是到这里来,最后不还得动手术拿出来吗?”
胡达白了年轻人一眼,“谁说的?”
年轻人愣住了,怔怔地看着胡达,“你什么意思,难道你不用动手术?”
胡达微微一笑,“西医那一套就是对付动物的方法切呀,割的,大病还得靠我们中医。”
秘书连忙问:“大夫,你打算怎么给我们老先生治呀?”
“用膏药和气功结合,把弹片在他体内化掉,排出去,不就行了。”
“啊?!!!”包括那个老先生在内,三个人全部呆住了。
年轻人有些不屑地说:“我可从来没听说过这种治疗的方法,你有医生资格证吗,拿出来我看看,你不能瞎给我爸爸治呀。”
胡达站起来,收拾起了听诊器,“我明告诉你,我没有医生资格证,你要是不相信,那请把老先生带走吧。”
“你这是什么话呀?”
“国语,你听不懂吗?”
老先生摆了摆手,“行了,别吵了,小伙子,就死马当活马医吧,我这条老病就交到你手上了,你放心大胆地治,治死了,也与你无关。”
年轻人和秘书都震惊了。
“爸爸!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呀?”
老者回头看了他一眼,学着胡达的腔调,“国语,听不懂吗?你马上写一份免责书,咱们三个一起签字。”
秘书马上手脚麻利地从包里拿出一张纸和笔,刷刷点点写了一份免责书。
老者先签了字,然后把笔递给他儿子。
年轻人犹豫了一下,也签了字,秘书书也签了字,然后交给胡达,“胡医生,我是老先生的秘书,同时我也是我们公司的法律顾问,这份免责书具备法律效力,你就放心大胆地治吧。”
胡达收了免责书,放进抽屉里,让秘书他们俩个帮着把老者转了个身,然后自己搓了搓双掌轻轻地按在老者后背的伤口上。
胡达猛地一睁眼,紧紧地盯着嵌在老者第三节脊椎骨上的那个小得不能再小的弹片,猛地一运气,轻喝了一声。
老者只觉得有两股灼热的气息从胡达的双手里喷出来一下冲到他的身体里,浑身上下顿时像掉进火炉一样地热,豆大的汗珠吧嗒吧嗒往下掉。
老者不由得“啊”的叫了一声。
年轻人和秘书都吓了一跳,忙上前扶住老者。
年轻人冲着胡达大声喝道:“停,你快停!”
胡达没有停,他知道自己现在如果真的停下来了,那老者就有可能会受伤,他不但没停,反而加大了功力。
年轻人急了,上前要拉胡达。
那老者暴喝了一声,“兔崽子,你给我滚出去!”
年轻人只得心有不甘地退了出去。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胡达缓缓地收了功力,站起来看了看老者。
见老者原来面色灰青的脸多少有些红颜色了,他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给老者穿上了衣服,然后问老者,“老爷子,现在感觉怎么样?”
“浑身发热,尤其是骨头好像让火浇的似的热。”
胡达点点头,“嗯,我给你开一副药,你去药房抓,记住了,你一定要照方抓药,别人问什么,一定不要说。”
一旁的秘书正给老者擦汗,听胡达这么说,连忙问:“医生,为什么不让说呀?”
“因为我这个药方子里有几味猛药,一般的医生不敢用。”
秘书有些担心,“这……这能行吗,要是……出了问题……怎么办呀,我们老先生可是……”
胡达有些不悦地说:“他要是想治好病,想活命,就得按我这方子抓药,他就是总统也得这样,明白吗?”
秘书还是有些不放心,一脸的狐疑。
老者摆了摆手,“小黄呀,我已经刚才不是说了吗,死马当活马医,我已然是这样了,大不了就是个死嘛,你不要再废话了,按医生说得办。”
秘书只得点点头。
胡达按那本无名医书里面的一个方子给开了一个药方,交给秘书,然后说道:“这药煎好了,一天三次,一次也不能少,饭前服用,三天后再来一次,记住了?”
秘书连忙点头,“记住了。”
“行啦,你们走吧。”
秘书刚要推老者走,老者看了他一眼,“看病不用花钱吗?”
秘书马上把那十万块钱又拿出来。
胡达摆了摆手,“钱先不收,等病好了再收。”
老者拉住胡达的手,有些激动地说:“医生,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得谢谢你呀,钱你一定要收下,要是不够,你尽管说个数儿,我一定不会还价儿的。”
胡达亲切地拍了老者的肩膀一下,“老爷子,我刚才不是说了吗,病治好了再收钱,治不好,不收,而且,我自认为自己的医术还行,应该是可以收到你的钱的。”
老者点了点头,“行,那就按你说的办,你放心,不管你治好治不好,我一定会重谢你的,对了,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呀?多大了?”
“胡达,古月胡,发达的达,今年二十三了。”
老者微微怔了一下,摘下墨镜定定地看着胡达。
胡达让他看得有些发毛,笑着问:“老爷子,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呀?”
老者连忙重新戴上眼睛,笑了笑,“没什么,没什么,那我们走了。”
秘书推着老者走了。
接下来一个月的时候,老者每三天来一次让胡达用气功给他治病。
一个月后,老者的秘书送来一张卡,说里面是一百万,秘密是666666,让胡达收下。
胡达先问了老者的病情怎么样了。
秘书什么也没说,表情非常得怪异,反而问了些胡达的家里情况,生日、父母姓名,年纪之类的。
胡达都一一告诉了他,他在一个小本子上一一记下了,还向胡达重新确认了一遍,确认无误后才走的。
那一百万,胡达没有全收,只收了一万块。
他之所以只收一万块倒不是他不喜欢钱,而是他不想若上不必要的麻烦。
他师父,那个老中医以前在外面接触过不少大人物。
他跟胡达说过,好多大人物嘴里全是仁义道德,肚子里全是男盗女娼。
一些叱咤风云的大人物表面上都像个大善人似的,但在背地里净做些吃人不吐骨头的事。
老中医警告过胡达,出去后,尽量不要粘这些人的边儿,要是不小心惹上这些大人物,只要他们动动小指头,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所以,他只收了那个老者一万块,不多,也不少,正好。
胡达没收老者那么多钱还有另一个原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