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达身子硬硬地挺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要说他没有贪心,那是不可能的,他不是柳下惠,他是年轻的热血男儿。
可是,他还是有底线的。
怀里的这个香艳的少女不是自己的未婚妻于素云,是未婚妻的表妹,无论从法,从理,从道德,都不容他下手的。
可是美人在怀,软玉温柔,活色生香,送到嘴边的肥肉不吃,胡达心里又多少有些不甘。
他不是坏人,也不是好人,是不好不坏的普通男人,会有天下所有男人都会有的觊觎之心,也会犯所有天底下所有男人都会犯的错。
他非常清楚童月季是什么样的女孩子,他也明白童月季对自己的心意。
他知道,自己一旦和童月季越过那道最后界线这样的女人,他和于素云让渡彻底完了。
从做老婆的角度说,温柔贤淑,体贴安静的于素云更合适,而童月季就像一条漂亮的,油滑的鱼……
胡达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平息了一下躁动、澎湃的心情,闭了闭眼,轻轻地把童月季放在自己身边。
自己则轻轻地和她保持着一段距离躺下。
这张病床是一个单人床,两个人挤在一起,而且保持着一段距离,胡达几次差点掉到床上。
童月季睡觉似乎很不老实,老是动来动去的。
胡达担心她掉到床下,所以,不得不虚虚地抱着她的身子。
童月季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两条大腿像两条大蛇一样盘着胡达的一条大腿,紧紧地盘贴着。
童月季侧对着胡达睡,可爱的小脑袋枕着胡达的一条胳膊,胡达为了避嫌疑,另一条胳膊非常别扭地绕过了童月季因为侧躺而显得更大的胸部,尽可能不碰到它们。
房间的温度很热,童月季的那两条大腿更热,胡达更是热得不行,不一会儿的工夫,三条腿的交接处就是一片湿露露的汗,也不知道是谁的汗,反正是湿了一大片,床单上也湿了。
胡达的那条绕过童月季胸部的胳膊因为举得太久,太酸了的缘故,不由自主地垂了下来,贴在童月季的胸部一侧。
这种香艳、旖旎的画面和感觉,让胡达感觉自己的嘴里发干,浑身燥热。
他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因为屋子里很静,他咽唾沫的声音竟然是“咕噜”一声,很大。
胡达知道自己不能再和童月季保持这种姿式了,再这样下去不用十分钟,非得出事不可。
或许正好让买啤酒回来的于素云看了正着,而且是全本的爱情动作片。
胡达不想因为这个失去于素云。
他打定主意,必须马上结束这种状态,要离开童月季的身体,得去另一张床上躺着。
可是,他几次轻轻地往外挣那条被童月季压在脑袋上的胳膊怎么也没拉出来,童月季死死地压着就是不肯放出来。
正在这时,于素云提着一袋子罐装啤酒走了进来,一见此情景,失声叫道:“你们……在干什么呀?”
胡达听到于素云的声音,身子像被蝎子的蜇了一似的,使劲一拔,终于把那条胳膊给拔了出来。
他略显惊慌地解释道:“媳妇儿,我们什么也没干,她……她喝醉了,就枕在我胳膊上,仅此而己,你不要乱想。”
于素云看见胡达和童月季两个人身上的衣服都是完好的,而且两人的身体也保持着一定持距离,这才略略地放下心来。
她把那袋啤酒小心地放在旁边的床头柜上,轻声埋怨道:“达子,你是她姐夫,她是你小姨子,你以后和她……得保持一些距离,不能这样的。”
胡达连声说:“是是是。你说得对,刚才只是她喝酒了,一下就躺在这儿,我担心她掉地上,所以就……”
胡达正结结巴巴地解释,他放在床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像获得了大赦一样,一下抓起手机,一看是刘静。
他问:“什么事呀,大晚上的?”
“在干吗呢?”刘静在那边懒洋洋地问。
刘静那边很吵,好像是在和朋友喝酒。
因为屋里很静,虽说胡达并没有按免提,但是于素云还是听得清清楚楚,她侧着耳朵听着胡达和刘静的对话。
“大晚上的你说能干啥,当然是睡觉了。”胡达看到于素云在旁边偷地,故意粗声粗气地嚷嚷,“你有什么事呀?”
刘静那边有些火大,也变得粗声粗气,“你个王八蛋,你能不能说话跟老娘客气点我,老娘给你介绍生意,你听你这声,就好像TMD老娘欠你八百串似的。”
“生意,什么生意呀?”胡达马上换了副口气。
“你前几天不是让我帮你找个买蛇毒的客户嘛,老娘动用了手里所有的关系给你找了个大客户,寻思着跟你报报喜,你听听你这吊声儿,怎么,你是荷尔蒙堵塞还是怎么的,靠!”
原来,前阵子胡达和于素云已经取了十几瓶子的蛇毒,他上网找了几个客户,可是客户给的价钱他都不是很满意。
他知道刘静认识人多,人脉丰富,所以就打电话找她帮忙。
听说生意上门,胡达的口气一下变得如拌了蜜糖一样,他先向于素云使了个眼色,陪着笑脸说道上:“刘警官,你大人大量,别跟我这小老百姓一般见识,你那个客户能出什么价儿呀?”
“不知道,人家可是大客户,出的价儿自然不会差了,再说了,还有老娘的面子不是,关键的是你的货要好,价钱不是问题,懂吗?”
“懂懂懂,我全懂,那什么时候看货呀?”
“明天,明天带人去看货,你有时间吧?”
“有有有,只要你刘警官找我,我二十四小时恭候。”
“怎么,你不用陪那个小寡妇了吗?”刘静的话里带着一股子醋意。
而且于素云明显也是听到了她这句话。
于素云是最烦“小寡妇”这三个字的。
她没好气地嘟囔了一句,“小寡妇就在这儿呢。”
刘静在那边听到有女人说话的声音,但是没听清楚说什么,马上问:“什么,胡达,你那边怎么有女人说话呀,谁呀?”
“哦,我妈,是我妈。”胡达连忙向于素云使眼色,“我妈听说你给我介绍生意,说得给你提成,不知刘警官要提多少钱呀?”
“我想提两亿!”刘静很干脆地说。
“两亿”是以前在大学时刘静和胡达之间的暗语,指的是胡达的“小蝌蚪”。
于素云不明白他们之间的暗语,还以为刘静真的要两亿。
她生气地刚要说话,胡达马上大声地说:“行行行,没问题,生意成了,马上给你两仇。”
胡达担心于素云再说什么让刘静听见,说完这话马上挂了电话。
于素云没好气地说:“达子,你是不是疯了,咱们总共能卖多少钱呀,你给她提两亿,你是不是傻了?”
胡达苦笑,他没办法向于素云解释刘静口中的“两亿”指的是什么。
他搂了于素云一下,“媳妇,怎么会呢,她不过是说着玩呢,我们是什么关系,大学……大学同学,铁瓷,她怎么会跟我要两亿呢,你别当真。”
于素云知道胡达和刘静的关系,也知道胡达是为了帮刘静的忙才坐了大牢的事,她心里一直对这个女警官非常得介意和警惕。
“达子,我知道你和她以前的事,以前的事就不提了,咱们俩都马上结婚了,你不能再跟她勾勾搭搭的。”
胡达亲了她一下,“怎么会呢,我有你这么好的媳妇儿,怎么会和她勾勾搭搭呢,她怎么能跟你比呀,整个一个男人婆,说翻脸就翻脸,你放心一定不会的。”
第二天,胡达早早地办理了出院手续,开着车回了家。
他刚到家,刘静就开着车来了。
刘静带来的大客户是一个看上非常秀气文雅,风度翩翩的小伙子,一身的名牌,手腕上戴着百达菲丽男表,还喷着香水,看上比女人长得还美,还标致。
刘静和他下了车。
来到胡达的诊所,一进门就亲亲热热地给胡达介绍,“这位是林斯宇,我的…朋友。”
接着又很放肆地拍了胡达肩膀一下,向林斯宇介绍道:“小林,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大学同学,复姓坏蛋,名胡达。”
林斯宇微微一笑,“刘静,我长这么大还没听说过‘坏蛋’这个复姓的。”
三个人一直哈哈大笑了起来,胡达和林斯宇握了握手。
胡达说:“我们这里是小地方,只有三合一咖啡,也没有法国矿泉水,林先生,你看你将就着喝点什么呀?”
林斯宇很温柔地一笑,“不用客气了,我时间不多,我想先看看货,可以吧?”
“可以,可以。”胡达让于素云把放在冰箱里的蛇毒冻干粉和几瓶毒液拿给林斯宇看。
林斯宇非常认真地看了又看,微微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笑着问胡达,“胡先生,你这个冻干粉和毒液要卖多少钱呀?”
胡达之前跟人报的价格是冰干粉每克50元,毒液0元一克,这也是行价。
胡达看了看刘静。
刘静大大咧咧地说:“你不要看我,我只是给你们俩个牵线搭桥的,你们谈你们的生意,与我无关。”
胡达笑了笑,对林斯宇说:“林先生一看就是行家,我也不乱要,现在的行价是冰干粉每克50元,毒液0元一克。”
说到这里又看了刘静一眼,“不管怎么说你也是我老同学介绍来了,要不这样吧,粉三百三,夜呢就二十五,行吗?”
林斯宇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沉思片刻,点了点头,又非常有魅力地摇了摇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