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树深邃的目光上下打量了李有亮几眼,又用探询的眼神看了看陆国文。
陆国文马上点头,“老先生,这是李总,他说得话都是真的。”
白玉树这才微微点了点头,叫店里那个小伙子把那块石头拿了出来给李有亮看。
李有亮虽说不算是个行家,但是他也略懂一些赌石方面的知识。
他见这块石头绿褐色,颜色比较老,皮壳上的沙粒很匀称,应该是老坑老种。
再看那块露出来一点点的天窗,是水头很足的正阳绿,仿佛是一块绿色的冰包裹在一块石头里似的。
光看这个天窗就可以判断这是一块万中无一的翡翠原石
虽说它还在原石状态,但是它的美就好像无法隐藏一样。
那块露出来的指甲大小的天窗看上去色泽鲜翠,娇艳欲滴,鲜活得仿佛要随时跳出皮壳的束缚似的。
李有亮看呆了,心脏砰砰直跳。
他心里暗自盘算着:这么大的原石,这么好的水、种,如果切得好的话可以切十二三个手镯,十二三个吊坠,边角余料可以作戒面,五百万是跑不了的。
怪不得胡达像疯了一样到处凑钱,这一转手就是二百多万的纯利。
现在陶元明也要想这块石头,如果能转身卖给他,六七百万他也是出得起的,弄不好就能赚一位。
天底下哪有这么好赚的生意呀!
如果这一单生意作成了,不但度假村可以成功运作,他外面欠了三百多万的外债也可以一下还清了。
他越想越美。
贪婪之心像一团火一样把李有亮全身上下烧得热血沸腾。
他竭力克制着自己激动的心情,把那块石头还给了那个小伙子,笑着问白玉树,“老先生,你这块石头打算卖多少钱呀?”
白玉树淡淡地瞄了他一眼,“咦,那个小胡没跟你说嘛,三百万,一分钱也不能少。”
李有亮笑了笑,“说了说了,达子跟我说过是三百万,可是老先生,我觉得这块石头你卖三百万亏了,这么好的石头少说也得三百五十万。”
白玉树半闭着的眼睛慢慢地睁开了,看着白玉树,冷冷地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说我不懂行吗,你也不去打听打听,我‘半金眼’……”
李有亮忙陪笑道:“老先生,你误会我意思了。你的大名在行内谁人不知,哪人不晓呀,我的意思是说,我愿意出三百五十万买你这块石头。”
白玉树重新闭上了眼睛,说道:“年轻人,你来晚了。这块石头小胡已经交了定金了,说好了三百万,老朽在这行混了这么久,不能为了区区的五十万坏了名声。”
李有亮还要再劝白玉树。
白玉树端起茶碗,大声说道:“送客!”
那个小伙子马上走过来,很客气地向外一指,“两位,请。”
李有亮和陆国文从“听风斋”里出来,李有亮紧皱着眉头,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抢在胡达的前面把这块绝世好石抢过来。
接下来要做的事:第一步,因为他现在外面还欠着几百万外债;第二步,再找到一个可以从白玉树手里买出来石头的人。
他现在外面还欠着三百多万,只能借。
而借钱只能向那些放高利贷的借。
还好他帮着那些高利贷害过不少人,也赚了不少黑心钱。
李有亮相信那些放高利贷的会因为这些而给他相对低一点的利息,另外,他只要买到手马上可以转卖给陶元明,不会用多少时间,利息也不会太多。
打定主意。
李有亮开着车先回到他的海产品加工石,把工厂的所有手续拿了,来到那家借货公司,提出借三百五十万。
借贷公司的老板问他拿什么作抵押,他拿出那些手续,说用自己的海产品加工厂做抵押,借贷公司的老板同意了,并且给了他三分的利息额度。
借到钱之后,李有亮像疯了一样各处找可以跟白玉树有交情,能说得上话的人。
可是他整整找了两天,因为白玉树这个人是个倔老头,性格孤傲,不怎么与人交往,所以没有什么人和他有多少交情。
不提李有亮继续找人,再说胡达在家里养伤。
他的伤只是皮外伤,加上最近几天他妈和于素云对他的悉心护理,基本上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他也开始去诊所给病人看病了。
看了几个病人后,诊所里只剩下胡达和于素云两个人了。
于素云关上房门,趴在床上哼哼。
胡达问他怎么了。
她说大姨妈来了,腰疼。
胡达站起来,“我给你按按吧?”
于素云当然想胡达给自己按按,可是她又担心胡达胳膊上的伤,“算了,你胳膊上还有伤呢。”
“没关系,我用另一只手。我的按摩技术是相当高明的。”
于素云甜甜地一笑,“就会吹牛。”
“吹牛?你试试看再作评论好吗?”
胡达用娴熟的手法给于素云按摩着腰部。
于素云毕竟才二十五岁,而且是处子之身,身体肌肉的手感非常好。
加上她性格内敛而含蓄,温柔贤惠,虽说偶尔也会有些小性情、小爆发,但是胡达还是越来越喜欢她了。
所以,他按得非常用心,也很到位。
他毕竟是学医的,知道人身体上的几处大穴的准确位置,也知道按哪里舒服。
因为胡达按得很舒服,于素云禁不住轻轻地吟哦起来,“嗯,啊,哦……用力点儿,再用力点儿,对,就那里,使劲……”
胡达妈端着一碗刚熬好的骨头汤,打算给受伤的儿子补一补,走到诊所的门口,刚要推门,就听见于素云在屋里低压的娇啼声。
她会心地一心,以为儿子正和未来的儿媳妇要造孙子呢。
她转回身蹑手蹑脚地往回走,刚走了几步。
因为太过小心和紧张,手中的汤钵一滑打在地上。
胡达一听外面有响动,马上大声地问:“谁呀?”
胡达妈马上说:“是我,你们忙你们的,我没事儿,你们忙,你们忙正经事儿要紧。”
能快点抱上大胖孙子,对这个老太太而言,是最要紧的第一大事。
胡达隔着窗看见他妈嘴上含着别有意味的笑容,慌慌张张地走了,似乎明白点什么来了。
他回过头对于素云说:“坏了,你刚才那么叫,我妈以为我把你给睡了。”
“啊?不会吧?”
“我叫了吗?”
胡达邪魅地一笑,说道:“你当然叫了,而且叫得很爽呢,就好像我本事蛮大的样子。”
于素云只记得刚才她的确很爽,不过叫没叫,她真没意识到。
想着将来的婆婆误会自己跟他儿子大白天干那事儿,她不由得一阵的羞涩,嗔了胡达一眼,“都怪你。”
“怪我?怪我什么呀,怪我弄得你那么爽,都叫出声来了?”
两人正说着话,门被人踢开了,刘静一手提着一条鱼走了进来。
刘静他爸答应刘静给胡达办“保外就医”的条件是:不许刘静和胡达再交往。
当时刘静为了把胡达弄出来,只能答应了。
可是,以后她爸给她介绍了几个对象,让她去相信,她都不干。
后来,一赌气说自己是同性恋,不找男人,要找只能找女人,把刘老爷子差点给气死。
刘静心里一直放着胡达,另外一直因为胡达替自己背黑锅坐牢而心有愧疚,所以,经常有事没事得就来看看他。
刘静今天刚从他爸家里来。
他爸的一个刚刚升官的学生弄了两条好鱼来孝敬他。
刘静一见就给抢了过来,准备拿给胡达吃。
可是她一进门就看见于素云趴在床上,胡达在她身上摸摸索索的,她老大的不爽,脸一阴,刚才还一脸的笑容马上不见了。
于素云马上从床上爬起来,局促地拢了拢头发。
刘静冷着脸挖苦道:“哟嗬,胡达,你这儿什么时候改按摩院了?看来我得找几个兄弟来查查你这里有没有不法行为呀?”
胡达笑,“你少胡说八道,我这里是正规的诊所,你查个屁?你有事儿呀?”
刘静举了举手中的两条鱼,“有人给孝敬我爸的,我看着不错,就给你送来了尝尝鲜。”
胡达示意于素云接鱼。
于素云接过鱼,小声地嘟囔了一句,“真是的我们住在海边,什么鱼没有,送什么鱼呀?”
虽说于素云的声音很小,但是刘静还是听见了,她最近几次来找胡达,凭着女人特有的敏锐觉察到这个漂亮的小寡妇和胡达的关系非同一般。
所以,听了于素云的抱怨,她反唇相讥,“你们这的鱼能我的鱼比吗,这是野生的翘嘴红鲌,很难见的。”
于素云本来是个很胆小的人,一向不愿意跟人争扎,可是她一看见刘静来,心里就直冒火,就想跟人吵架。
她听出来刘静的话里有挑衅的味道,刚要说话。
胡达看出气氛有些不对劲儿,马上对于素云说:“你把鱼送我家,让我妈给收拾收拾。”
于素云这才拿着鱼走了。
为了打破尴尬的气氛,胡达故意用贪婪的眼神瞄了刘静胸部几眼。
因为刘静有四分之一的俄罗斯血统,所以身材非常好,大高个细高挑,两条圆规大长腿,一头清爽的短发,一身漂亮的警服,看上去特别有样儿。
刘静见胡达肆无忌惮地盯着自己胸部,假装生气地推了胡达一把,“看什么看,想看看小寡妇的去,少看我。”
胡达故意用鼻子四下闻了闻,“哎,不对呀,这屋里也没谁吃饺子,哪来这么大的醋味儿呀?刘警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