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辉似乎有些不大情愿地走了进来。
刘静冷冷地看着她。
房间内的气氛有些尴尬和紧张。
为了打破尴尬,胡达接过宁辉手中的包,问:“哎呀,宁辉,你都给我买什么好吃的了呀,我都饿死了,正想让……让……”
他本想说想让刘静做点饭吃,可是他马上想起刘静不会做饭,他担心说出这话来刘静多心。
于是说道:“我想让刘静下去给我买点去,没想到你就来了,真是太谢谢你了。”
宁辉瞟了刘静一眼,别有深意地说:“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当然要好好地吃东西补一补啦,这是很简单的问题嘛,快点拿出来吃吧,我刚刚在家里做的,还热着呢,趁热吃。”
说着把塑料袋里的几个保温餐盒拿了出来,有红烧海参、红烧蹄髈、排骨冬瓜汤……还有一小桶小米粥。
宁辉看了刘静一眼非常客气地问道:“请问,可不可以拿一个碗来,我给他把粥盛出来吃?”
刘静哼了一声,“在厨房,你不会自己拿呀。”说完就进了自己的卧室,还“砰”地一声把门给摔得很响。
宁辉走进厨房拿了一个小碗出来,把小桶里的小米粥盛了出来,递给胡达,“我在家里刚刚熬的,你慢慢喝,多少有点热。”
看到这个情绪,胡达一些有些情绪激动。
因为之前于素云就经常给自己熬小米粥喝,而且也是这样温情款款地要自己小心喝,别烫着。
现在,宁辉这样让他有一种于素云复生的感觉。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泪花闪现。
宁辉看到了,忙问:“你怎么了?”
胡达有些不好意思地背过身抹了抹眼泪,“没什么,就是想起我老婆了,我老婆就经常给我熬小米粥喝,也是这样……咳咳!”
宁辉莞尔一笑,“哎呀,我也是刚刚学得熬,以前还从来没熬过呢,可能不如嫂子熬得好。”
胡达和宁辉你一句我一句地拉着家常。
他们没想到,刘静回到自己的卧室里却偷偷地把耳朵贴在门上听胡达和宁辉在外面说话。
听到两人温情款款地聊着,甚至聊到了胡达的妻子,刘静差点把肺给气炸了。
她早就以女人特有的敏感感觉到宁辉对胡达有那种意思,所以,她一直就看宁辉不顺眼。
可是,现在宁辉竟然拿着吃的喝的,跑到她的家里给胡达吃,这对刘静来说有一种小三打上门来闹事,而她这个“正房”还得忍气吞声,眼看着这对狗男女打情骂俏的感觉。
这对刘静来说,是极其羞辱的事情,这是对她这个“正房”的大胆挑衅,她刘静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窝囊气?
这时候,刘静又听见胡达说:“要是现在能吃点烧烤就好了,现在就想吃点烤鱿鱼什么的。”
接着是宁静的声音,“叫什么烤鱿鱼呀,你受的伤是外伤,属于红伤,那些海物最发物了,不能吃,等你伤好了,我再给你买吧,现在吃这些补一补,这才是最关键的。”
刘静一听这话,马上在屋里换了身衣服,推门出去。
胡达问:“刘静,这大晚上的,你去哪儿呀?”
刘静白了胡达一眼,“你有会给你送吃的,我没有送,我饿了,想下去吃点烧烤,现在最想吃的就是烤鱿鱼了,想想都流口水。”
胡达马上说:“那你给我捎两串行吗?”
还没等刘静说话呢,宁辉马上阻止,“不行,你现在不能吃那个东西的,怎么就不听我的话呢?”
宁辉的后半句话把刘静给激怒了,她以非常不屑的眼神瞟了宁辉一眼,“哟哟哟,这是谁呀,胡达,这个女的是你新老婆吗?还什么事都得听她的?”
宁辉这才意识自己刚才是真情流露,没有注意到,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
刘静瞟了胡达一眼,“达子,你除了想吃烤鱿鱼之外,还想吃什么呀,要不来两串大腰子吧?”
“好好好,不要烤得太大的,要带点生气的,多放调料,那样才好吃。”
“得嘞。”
刘静下了楼,来到楼下不远处的一处烧烤店,烤了十串大串儿,二十串小串儿,四个烤鱿鱼,两个腰子,带了回来。
刘静一进屋,那浓烈的烧烤味儿一下充斥了满房间,尤其是烤鱿鱼的味儿,那叫一个香。
最爱吃烤鱿鱼的胡达一闻到这味儿,口水满嘴,抢过刘静嘴里的塑料袋,拿起来一根烤鱿鱼就大快朵颐起来。
刘静也拿出一根美美地吃了起来,而且故意做出吃得非常香的样子。
边吃边用眼角瞟着气得半死的宁辉,她微微往上挑的眼角,很妩媚,很风情,带着挑衅的意味。
宁辉一下站了起来,气哼哼地对胡达说:“你吃吧,你吃吧,我以后不管你了。”拔脚就往外走。
宁辉一走,刘静一把把胡达刚吃了一半的那根烤鱿鱼抢了过来,扔进旁边的垃圾桶。
胡达愣住了,“哎,你这是干什么呀?”
刘静瞪了他一眼,“你现在受得是外伤,不能吃这样发物东西。”
“可是……可是这东西是你买给我吃的呀,你们女人到底脑子里都想得什么呀,完全搞不懂。”
刘静哼了一声,“我就是想气气她而己,什么玩意儿,跑我家里聊骚,还把不把我这个女主人放在眼里呀?”
说着,刘静把一个大串塞到胡达手里,“你想吃,就吃这个吧,这个也香。”
胡达这才明白了刘静的心思。
他眨了一下眼睛,叹了口气,看了看那个大串儿,自言自语地说道:“男人呀,真是可怜,多么优秀的男人最终全都成为女人争风吃醋的牺牲品,尤其是像我这样超级优秀的,更是……无法摆脱这种厄运呀。”
胡达说话的语气和表情看上去可怜巴巴的。
刘静“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可得了吧,还争风吃醋,你又不是不了解我,老娘什么时候为了男人争风吃醋过,你不要自作多情呀,我就是看不惯她不把自己当外人的作派而己,你想多了。”
胡达抬头看了刘静一下,他本来想跟她再扯几句,可是一见此时的刘静,一脸的笑容,眼神非常清澈,眼睛弯成了两道月牙,睫毛随着他的笑轻轻的抖动。
完全不像以前那个男人婆的模样,竟然有点小家碧玉的意思,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他的心里就突然燃起了一团小火苗儿。
胡达赶忙移开了视线,拿起一个大串儿边吃边说:“刘静呀,有同事跟我说,你上班总是不穿工装。
咱们公司要求员工上班是一定要穿工装的,你这样搞特殊,恐怕不太好吧?”
刘静撇了一下嘴,“怎么,是不是谁给你吹得枕头风呀?”
胡达苦笑,“你胡说什么,什么枕头风呀,人家这么说是对的,既然你要在我们大唐公司工作,那就得守我们的规矩,不管你是什么人。现在公司已经有人对你所受到的特殊待遇有些想法了,最少你样子得做做对不对,不要给我这个老板添堵。”
“你们公司那工装太丑了,料子那么差,穿起来像个大妈。”
胡达摇摇头,“你少主观不努力,客观找原因,整个公司那么多同事穿着都好看,哪个像大妈呀?”
“行啦,行啦,我明天上班穿那个破工装就是了,不给你这位老板添堵。”
说着打了个哈欠,指了指桌子上剩的那些东西,“我有点困了,剩下的这些东西你自己慢慢消灭吧,我得去睡了,你也早点睡。”
第二天早上,刘静早早地起来,走到胡达的房间里轻轻地推缝儿往里面看了看,看到胡达正在床上睡得很香。
她走到客厅发现桌子上一堆的狼藉,她没好气地抱怨,“这个臭男人,真是烦死人了,把我家弄得跟猪窝一样,等伤好了赶紧给老娘滚蛋!”
她嘴上是骂骂咧咧的,但是脸上是含着笑的,就像一个小媳妇在抱怨一个邋遢的老公一样。
收拾完后,刘静想到昨天晚上胡达的话,特意在镜子前好好地打扮了一下自己,下了楼后还到附近的一家美发店做了个头,这才到公司上班。
因为刘静上班不用打卡,也没有人让她按时上下班,所以,也没有管她。
她上班后,换了身公司给她配的工装。
穿完了工装,她故意来到宁辉的办公室,用嘲讽的语气说道:“宁总,你看我这衣服穿得还行吧?”
宁辉正在看下面部门的一个报告,不经意地一抬头看了刘静一眼,不由得微微愣了一下。
以前刘静来公司上班邋邋遢遢的,也不穿工装。
宁辉曾在胡达面前抱怨了几句,可是她知道刘静和胡达的特殊关系,也没说什么。
可是今天见刘静,只见她一身藏青色的职业套装,黑色的高根鞋,盘着空姐那些的发髻。
整个人看上去显得非常得漂亮和干练,透着一股子职业女精英的范儿。
刘静看到宁辉微张着嘴,一脸惊愕的样子,心里爽极了,又说道:“宁总,你的表情反应好奇怪呀,怎么,我穿得漂亮,你不喜欢吗?”
宁辉马上反应了过来,事务性地一笑,“刘静,你说得这是什么呀,你是公司的员工,穿是整齐漂亮我为什么不喜欢呀?你呀,就应该这样嘛,以后你一定要天天这么穿工装,我跟你说呀,咱们公司可是有规定,员工不穿工装是要罚款的,以后你不穿,我也要罚你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