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顶级婚庆中心,悠扬的婚礼进行曲缓缓流淌,几百种婚纱分门别类,流光溢彩。
萧爱雨身着缀满珍珠的欧根纱婚纱,对着镜子左右查看着,一旁的应侍生不住夸赞:“萧小姐,您身材好,皮肤又白皙,这套珍珠婚纱最适合您不过了。”
萧爱雨垂眸思量着,又抬眼看向一旁的一件鱼尾裙,上面缀着的水晶格外剔透,这两件她都很喜欢,有些游移不定,不知该如何取舍。
“璟予,我这里有些事敲不定,你能过来一下吗?”萧爱雨给薄璟予去了电话,爽朗的声音里带了几分娇媚,薄璟予蹙眉,脸上带了几分不耐烦,冷然开口:“到底有什么事?”
萧爱雨愣了一下,言语闪烁道:“就是二期工程上的事,我做不了决定,想和你商量一下。”说完她报了一个离这里很近的地方,并踱步到那里去等薄璟予。
黑色凯迪拉克停在绿岛咖啡馆附近,薄璟予缓步下车,看着等在门口处的萧爱雨淡淡蹙眉,凉凉道:“以后公事去公司里谈,这种地方不适合谈公事。”说完,他撇开萧爱雨一个人进了咖啡厅。
这是辛漫清和宋艾薇消闲时最经常来的地方,他曾经也多次和辛漫清来这里约会,处处充满回忆,靠窗口的位置空着,薄璟予循着记忆坐了过去,萧爱雨愣怔了一下,随即坐在薄璟予对面。
薄璟予抬头,恍惚见还是辛漫清在自己身边一样,眸光落在萧爱雨的身上,心里突然空了一块似的。
“你怎么又不高兴了?”萧爱雨挥手招了应侍生过来。
薄璟予缓声道:“不用了,你先说正事。”他不想多待,薄氏还有事务要处理,厉少彦那边频频出手,他忙于应对,无暇顾及其他。
萧爱雨脸上的笑意僵住,低声吐出实情:“其实不是工程上的事,我上午试婚纱,两件都很喜欢,选不定,想让你帮我选。”婚纱是一个女孩子这辈子最重要的衣服,她想和心爱的人一起选。
薄璟予听她说完,脸色越发冷淡,眉眼间带了几分不耐之色:“你巴巴的叫我过来就是为了这个?”
萧爱雨面色绯红着看向薄璟予,点了点头。
一股恼火立刻直冲头顶,薄璟予冷冷看了她一眼,随即起身大步朝着门那边走去,冷声道:“以后这种小事不要再找我!”
萧爱雨诧然,随即紧紧拽住他的袖子,恳求道:“璟予,这是我们的婚礼啊,我只是想让你帮着选婚纱,难道这也有错吗?”
薄璟予淡淡看着那双扯住自己的纤手,冷冷甩开,随即道:“别忘了我跟你说的,我们之间互不干涉,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在逾越。”说完便拿起自己的提包转身离去。
萧爱雨见他毫不犹豫地上了黑色卡迪拉克,脸上的笑意全部散去,新嫁娘的喜悦变作颓唐,幽魂一样出了绿岛咖啡厅,春日里的暖阳洒在身上硬是让她感觉出了几分冰冷。
拖着步子回了婚纱店,一旁的应侍生殷勤道:“您的先生呢?不是说要跟您一起选的吗?我们这里有几套衣服很贵气,很适合薄总的。”
萧爱雨面色一僵,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摇头道:“他太忙了,我自己看就好。”
应侍生不知道竟然是这样的结果,脸上讪讪着,只好补救道:“薄先生和小姐的感情还真是好,都让您决定说明,说明先生很满意您的眼光啊!”
萧爱雨怎会听不出他话里的勉强,敷衍一笑,随便指着刚才试过的珍珠婚纱,颔首道:“就是它吧,按着我的尺寸定制,半个月后我要看货。”
应侍生急急记下,又推销着一旁的婚庆用品道:“您看看这个头冠,是纯金的,上面的裸钻足足有十克拉,您戴上之后一定像公主一样。”
萧爱雨眸光淡淡地看着头冠和一旁的首饰,全然没有方才的精气神,只点了几样看着顺眼的,便让他们都撤下去了。
秘书在一旁给应侍生开支票,打点好一切后回到萧爱雨身边,觑着她的脸色便知道她和薄璟予两人又吵架了。
“姑爷也太不体贴您了,从开始到现在,婚礼的事里里外外全是一个人张罗,选婚纱这么大的事他竟然连个面也不露,实在过分。”秘书嘟嘟囔囔的说着。
萧爱雨摆手,缓声道:“他工作事忙,抽不出功夫来也是有的。”说完便转身离去,一双丹凤眼里没有丝毫的喜色。
另一边,薄璟予带着恼火回了清欢医院,镇定下来之后满脑子里都是之前和辛漫清在一起时的琐事,当初他们是怎么试新婚礼服的,又是怎样精心地设计布置璟园的一草一木。
“我说,你怎么还有心思在这里发呆啊!”薄言煜推门进来,手里拿了一沓报纸,花花绿绿地一堆放在薄璟予跟前,急切道:“你看看这些,萧家已经把你和萧爱雨的婚讯登上报纸了,海内外都登了,弟妹那里该怎么办?”
薄璟予接过报纸略略看了两眼,黑曜石般的眼眸泛出冷光,他已经说过婚事一切从简,他们还是搞出这许多事情来作态。
“我说,这个报纸康州也看得到吧?”薄言煜急急地看着薄璟予,一旦辛漫清知道海城这边的消息还不知道她要多伤心。
薄璟予把报纸甩在桌上,冷冷道:“季老先生正在复健,她们不会离开康州别墅的,我已经吩咐了守在那里的手下人,这些消息绝不会流进去的。”
薄言煜这才放心下来,缓缓松了口气,怼了薄璟予一拳,靠在书桌上道:“说来这个萧家还真是不安生,才短短几天就把你们的婚讯闹得满城皆知,你知道现在整个海城都怎么评价你吗?”
薄璟予冷冷一笑,他与辛漫清是恩爱夫妻,如今一朝婚变,自然会成为海城的热门,再加上萧家的推波助澜,他的风评自然不会太好。
“只要她能平安便好。”薄璟予沉声说道,把厚厚的一沓报纸全部扔到纸篓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