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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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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和那郎中聊过,知道那赵玉开打胎药不过是死前两天的事而他定亲也不过是三天前的事。他和一个叫周小郞的人熟他们原是一起在药铺里当伙计的,不过周小郎好吃懒做在药铺混不出个样来改行做了拈头,赚了几个钱过悠闲日子去了。何为拈头?就是找人赌钱他帮着拉对头倒水添茶喝彩然后别人赢了他从中抽些彩头。

江燕语和郑易居找到他的时他正在他的屋子里招呼几个爷赌钱看到江燕语他们也是和气。但就是忙的没功夫好好说上几句赌钱的人看他俩不赌还问东问西的也是嫌烦。那郑小官人看那帮赌钱的也烦。赌钱的和不赌钱的本就相互看不过眼。

江燕语却还是带笑看着并说要去赌两把。

“江大人我们是来办正事的。”

“不着急,先赌两把。”

众人在推牌九,那周小郎正忙码牌发牌,见江燕语说要赌手里忙着嘴却抽出空来招呼。江燕语也是随和便拿了牌赌了起来。江燕语运气今天似乎特别的好,不论多少总在赢,玩过几把后就贪心的下起了重注。那几位爷也是输的不甘心也跟了结果江燕语几把就把他们赢了个干净。那几个人没了赌本江燕语便不肯在赌了他们也是无耐只好垂头丧气的走了。

“这几个小钱就当请周小哥的酒了。”

“谢江大人您赏。你一来我就知道您是什么人了,我也知道您今天不是来赌钱的。不过不把这些人打发了您也不能放心说话是吧。”

郑易居惊奇的看着江燕语,他原来是在办正事的。

那周小郎果然知道那赵玉是拿药给谁的。那女子是居然是先前被毒死的房东家的丫头。那赵玉去房东家送房租时两人对上了眼。谁知后来本村有个富户的姑娘看上了他他便不想要这姑娘。而这姑娘却怀了两个月的身孕。

“禽兽。”郑易居骂到。

“也不能这样说他。”

“哦?”江燕语问到。

“那丫头肚里的孩子还不知道是谁的呢?”周小郎突然压低了声音说到:“那房东也看上那丫头了并且还得手了。我还怀疑那房东是那赵玉毒死的呢,不过那房东死的那天他恰巧和我在一起没去过房东家。”

“哦。”

“我们是不是现在去找那丫头?”

“你昨晚上在宫门口等了我一晚上,到现在都没回过家,你还是回家一趟吧,省的家里人担心。那边有结果了我就告诉你。”

江燕语去找了那丫头,他已知道他叫黄英。她已被主母撵了出去,看样子她的主母也知道她和主人家的事了,主人死后便容不下她。她的家也住在城外边也是穷人家里孩子。可她并没有在家里。家里甚至不知道她被主家撵了出来,更不要说别的了。黄英的父亲发现女儿不见的后便陪着江燕语到各家亲戚里去找了,可是他们也没有见过她。

黄家的人已开始着急,江燕语也开始着急一个女人有了身孕只身一人能去哪?还能去哪?

江燕语找了同她做事的老妈子和姐妹也无一人知晓她人在哪里。

江燕语感到很无奈他本想先见见她的。如果他再找不到她那么作为嫌疑犯官府怕是要出榜单找她了。他并不想把一个怀了孕的或刚失了子的女人逼上绝路。更何况对于黄英还只是怀疑。如果上了公堂那黄英有没有杀人怕都是先是名节不保了。

江燕语回到家里发现家里很安静。朱小姐很不高兴的坐在那里,紫藤还在哄她阿飞一个人站在院子里。

“今天是怎么了?”

“陆平安家的货船被人劫了,陆平安一个人去处理朱小姐要去他不肯带他去,这边不高兴呢。”

“这么危险的事,还是留在这里陪我们吧。”

“哼!”

“哼,是什么意思呢?”

“哼的意思是你们不是为我好,是觉得我功夫不行帮不上忙。真的是这样吗?”

“不是。是因为我们虽是江湖儿女但很多事并不是一个人功夫好就能决定的。还得靠人脉靠实力更得以德服人。”

江燕语和紫藤开始一搭一唱。

“那好你们说说要靠什么人脉靠什么实力。要怎么以德服人。”

“比如说陆平安这个人够义气对朋友也好,他有一块肉时也愿意分给人家,别人都觉得他人不错,他有事别人都愿意帮着他,别人就不敢惹他了。这就是以德服人靠人脉。至于实力那就是有人惹到他的时候他不怕事也搞的定。这其中也少不了动动手,但动动手并不是全部。还要看他是不是有能力够聪明有智谋是不是玩的过人家。”

“我也可以出主意呀!”

“船工都是男人你一个女人混在其中多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女人就做不得船?”

“如果他们跟人打架掉到水里,要换衣服你是不是要看男人光身子。”

“你!江燕语!”

“别那么大声,我说的很有理。”

朱小姐再一次被江燕语气的跳脚。气呼呼的回了跨院。

阿飞说约了李寻欢喝酒居然也走了。莹静说是不舒服居然也去睡了。

“今天这是怎么了?我一回来都走了。”

“那两个平时还说两句话,今天可一句话都没说过。”

“他们俩不合适。看看昨晚那情形。”

“你小点声说要让他们知道我们偷看多难为情。”

“所以大家都得装没事。”

郑易居第二天一早就去大理寺等江燕语了。他已知道黄英不见了。他跟江燕语说他家愿意出钱来悬赏找她。江燕语却不同意。

“一个未嫁的姑娘怀了身孕你还要弄的人尽皆知你要她怎么活?”

“她是杀人凶手!”

“你凭什么认定她是杀人凶手?你有证据吗?我只是怀疑她不是吗?如果不是她那我们把她的私事到处宣扬这样好吗?”

郑易居低着头问到:“那怎么办?”

“我已经托人去打听了,办完公事就去问结果。”

“你怎么老有公事办不完。你们当官的不是该挺闲的吗?”

“我现在手里大大小小有一百多个卷宗要审核那件不关着人命?其实你的事你要找是要去找提刑的,可提刑最近也不容易我才接的。当然得把我的本职做好了才有空出去呀。更何况别人打探消息也要时间是吧。”

“你有空为什么不去帮你哥哥看看你家的生意呢?”

“我不懂去了也帮不上忙。”

江燕语真想跟他说:你在这也帮不上忙他却说了“不懂可以学吗,你现在是你家唯一的顶梁柱你得加油呀。”

那郑居易走后,大理寺的门房就问江燕语这个下次来的时候是不是说大人您出去了。

“他家里有最近多事,也是心急别让人家空等着。”

江燕语去见了个奇怪的人。他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去见那种人的但他去见了。他去见了牙婆。他是要说亲?不是当然不是,只要紫藤看他一眼他的心就要溶化怎么还会想着干点别的?这个牙婆就是当初牵线介绍黄英去房东家的人他托了牙婆去打听黄英的下落。这牙婆不是盖的见了江燕语就说今天把腿都跑断了,才从他姨妹的二姑奶奶的表侄女那打听到消息。说到这里又东拉西扯的见了银子又说光顾着东拉西扯的把正事给忘了。江燕语到也见怪不怪的了辞了那牙婆便去找那黄英。

黄英在一王府里做帮佣,她还要活下去。江燕语心里对那要活下去的黄英便生出了好感,没有寻死觅活,更没在事主家去哭闹只是再努力活下去。

江燕语没有去前门他走了角门。门打开他给了门房几个铜板说是黄英的表哥来找她的。那个看了一眼说:“那新来的漂亮丫头是你表妹?”一边说还一边意味深长的打量着江燕语。

“是在下的表妹。”

“你们俩差不多大吧。”

“我比她大三四个月哩。”

“等着。她来了你们也只能在门边说两句话知道吗。”

江燕语就在那门外边等着,过了半晌那门房才出来说:“那丫头说他没甚么表哥。不见。”

“那小哥她不出来,你让我进去见上一见她可好,你看我这大老远的来一趟也不容易。”

“这是王府你以为是什么地方,谁都能进。走走走。”

“小哥通溶通溶。”江燕语将几钱银碎银子塞进了那门子的衣袖里。那门房并不答话,江燕语无法只好将一锭银子放了进去。

“还挺会来事。看你聪明机灵,我就让你进去。进去后可别没见过世面到处乱走冲撞了王爷王妃可是要掉脑袋的。”

“是,是,绝不给小哥添麻烦。”

“看你这身衣服家里想也过的去吧。”

“过的去。”

“那黄英原是你家的丫头?”

江燕语不语。

“那丫头是不是凭着几分姿色想做夫人了?”那门房坏笑着打听到。

“她真是我表妹。”

“世上的表哥表妹我见多了。”

江燕语叹了口气,总有人挖空了心思的想要知道别人的**也都自以为心明眼亮看的透彻你那点小九九算的了什么?事实呢?其实事实他们也不在乎,他们要的不过是茶余饭后的一个消遣。

江燕语看到了黄英长的又漂亮又可爱还是花一般的年龄。正埋头做事呢。那门房把江燕语带到地方故意说了声你表哥来看你了。后院的老妈子男仆小丫头就意味深长深长的对他们笑。

黄英不得不站起身来,她认识这个人,她甚至已知道要发生的事并想好了应对之策。

“我是大理寺少卿江燕语,关于赵玉的案子我有事问你。”江燕语轻声说到。

“赵玉的案子不是已经结了吗?人是郑小大官人郑容居杀的。”她很平静,眼里没有一丝的波澜。

“哦,只是本官人有疑,还想在问问。”

她的手握的有些紧,但依然很坚定。

“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好吗?”

“好。”

“我在王府里和几个姑娘妈妈一起住实在没地方招呼官爷。”

江燕语明了:“到饭点了我请你吃饭吧。”

“好。”

说过江燕语就带着那黄英朝外走。

“站住你们去哪?王府有令府里的女眷非探亲不得轻易外出。”

“我就是她的亲戚。我带她出去买些东西。”

“小子,知道这什么地方吗?这是可是廉王府,廉王最恨那些不知礼义廉耻的人和事了。所以府里的小丫头是不准单独外出的,更何况跟你一个男人一起出去。想都别想。”

“小哥通溶通溶。”

“别来这一套。”

“这位公子府里男女的事王爷是管的严他是做不了主的。”一个老妈子说了话。

“那可否找个地方容我们说两句话?”

“得寸进尺了。快出去。”

“小哥,我和江大人真有要紧的事说。您就让我出去一趟吧。”

“还有什么要紧的事?江大人?什么江大人?”

江燕语微笑到:“在下步存斋,在大理寺少卿江燕语江大人手下办事,江大人要察她以前主家的案子,着她去问话。”

“原来是江大人门下。失礼,失礼。小人这就去跟总管打人招呼。”

“江大人要秘访来着,你这弄的——”

“那也得跟总管打个招呼呀!更何况这丫头门底不清是怎么进来的还得问问。”

“她道也没门底不清,江大人只是想问问她,她以前主家都跟什么人往来罢了。”

听他如此说那黄英的心便松了松。她知道这个人没想揭她的老底,还给她留了后路。

“那也得去问过总管。”

江燕语以为他去问过总管得了信他便可以带人出去了,不想那总管却自个来了。那小哥也还跟在后面只是他那表情并不好,看到江燕语也是一脸的愤怒。

“这不是江大学士吗,怎么就‘不存在’了呢”

“大管家失礼,下官实在不记得在何处见过。”江燕语忙陪着不是,他知道这种人是不能得罪的。

“琼林宴上咱家见过江学士一面。江学士少年得意想也没留心我这个下人吧。”

“得罪,得罪。那日人多又无人引见还不曾认识总管。到是总管好眼力事隔数月据然还记得在下真是荣幸之至。”

“你也少来拍咱家的马屁,我们这做下人的,没个眼色还怎么个混?”说着戳了江燕语一下。

他这一戳让江燕语浑身上下都不舒服。毛都坚起来了。

“大总管哪里的话,谁不知道您是王爷的左膀右臂。”

“江大人抬举。”他居然朝江燕语飞了个媚眼。江燕语不是没见过太监,他们也只是声音细了一点身板弱了一点但也不见这个样子的。江燕语一定要快点儿结束才好。

“下官来找这位黄英姑娘有些事问,还请总管大人通溶。”

“不急,那小厮有眼无珠不识人,江学士到来还连杯茶都不曾喝咧。还请到厅上用过茶在说。”

“大总管客气,只是下官今天还约了人等我的信不好再耽搁。改日由下官请总管喝茶还请总管赏光才好。”

江燕语自认这句话说的得体,即不必去喝劳么子茶又给了对方面子。可那大总管却不高兴了。一下就变了脸:“府里有规定小丫头一律不得外出,还请江大人不要为难我这做奴才的。若江大人非要带那丫头出去就请出张传票吧。”

“大总管言重了。下官这就走。”

江燕语要走那大总管却又不行了。他一把拉着江燕语的衣袖到:“江学士还真是不识趣,别人不行江大人您未必不行呀。”

这总管怎么就跟女人一样让人难以捉摸?

“那大总管。”

“我好久都没碰到学士这样风雅的客人了。就想找大人陪咱家下下棋喝喝茶,不想学士却拿不知道哪个‘改日’来应付咱家。”

话已说是到这里就由不得江燕语在去敷衍了,他聪明别人就傻?终是有求于人家,人家占着权呢。

“今日真是与人有约倒是明日如果大总管有空还想请总管大人一起喝杯茶。”

“那好呀,我正好有空。”

“那我们就约在,约在——”

“香积寺如何?”

“香积寺?”

“那的住持自种了几株好茶,正好与咱家是同乡,我们可去听禅品茗。”

江燕语总算可以将那黄英带出来了。走到茶楼江燕语抬脚欲进那黄英儿却说不是地儿。江燕语不解那黄英儿却说她有一个说话的地方。江燕语只得跟着她。走到街角的一个小酒馆黄英儿钻了进去。

进得门来里面就两张桌子小小一个柜台上面摆着三个酒瓮。一个老婆婆在里面当垆卖酒,所以酒店的生意并不好甚至没有生意。那黄英与那老婆婆倒是熟人说了声居然走到了里屋,江燕语并不想进去便立在了柜台前,黄英转过身来朝他招招手。江燕语早就过了什么都不知道的年纪。黄英也不是什么都不懂,她年纪并不大但她经历的已经够多了。

“你进来呀,你不是有话要问我吗?”

江燕语对女孩子并不像同龄人那样好奇羞怯。如果有个女孩子跟他开玩笑他也开的起,在他第一次对女人产生好奇对紫藤说想摸摸的时候,紫藤就满足了他。他原以为紫藤会生气会再也不理他,但紫藤却将他拥入了怀里,他在那一刻明白那不是什么害羞的羞耻的事情。江燕语对女人和女人的身体有一种美好的圣洁的情感甚至是尊敬——她们如此美好带来快乐与温暖。

所以江燕语并想不想破坏。他也与女人做交易,他知道很多女人是喜欢他的他也不会让她们吃亏。如果同样的事换作其他人神女们或许会觉得是个冤大头只是抱抱就舍得大锭的银子但江燕语却从没被这样认为过。她们总是觉得那还是个可爱的孩子,她们忍不住想抱抱他,总希望他下次再来不只是因为他的银子——并不是每个客人都长的又可爱又讨喜又大方。很多时候他们只能占其中的一样。

江燕语已经预感到进到那小屋会出生什么。妓女——也分很多种快乐的不快乐的;想做圣女没勇气委屈万分的;今朝有酒今朝醉的;还有及时行乐的;被逼无奈的;被逼无奈有勇气心怀希望的。

江燕语最喜欢及时行乐的不需要太多负担最怕最后一种怕被她们希望,最不愿面对的便是被逼无奈的,虽然他没有逼她,但和你逼的又有什么两样。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

江燕语在外屋坐了下来,并不再去看黄英一眼。黄英看着他眼里很执着,她必须这样做。

“我原以为你是个好姑娘,只是别人负你。”

江燕语说出这句话就后悔了——黄英像个手足无措的孩子般嚎啕大哭起来。江燕语现在真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这里必竟是临街做生意的地方。江燕语已经满头大汗——他很怕被人看更怕被人认出。纵是问心无愧,要在这种情况下面不改色也太难了。

“好孩子别哭了,他不是还没说要怎么样吗?我们先听听他怎么说。”

老婆婆那张满是皱纹的脸现在在江燕语的眼里简直比菩萨还慈祥。

老婆婆佝偻着身子将门板上上,上了茶便来和他们坐下。

“英子,这孩子不像是来为难你的,你有话就好好说。”

江燕语对孩子这个称乎并不在意。现在总有人说他还是个孩子他也对此也是一笑置之,他老早就觉得自己是个男人而不是个孩子了。黄英对孩子这个称乎觉得有些特别。被一个老人家称孩子并没有什么不对的但黄英心里却有个秘密那就她老早就不是个孩子了可她还是老孩子孩子的叫她。她不争辩但心里却为自己的秘密洋洋得意。她见到江燕语时就没有把他当孩子,她觉得他和江燕语都是大人他们要像大人一样去解决所有的事。当然江燕语在她的眼里不只是个大人还是个男人。她已以决定跟江燕语做笔交易。那笔交易男人一定不会拒绝。因为是个男人都会想和她做那样的事情。

江燕语拒绝了她,这是她没想到的。她还没有想过如果他拒绝了她还能怎么办。所以她只有哭。那时

听到婆婆叫她孩子她便觉得安慰了孩子可以不知道该怎以办。现在那听婆婆叫江燕语孩子时她才开始认认真真的看那个“孩子”。

她以前当然也见过江燕语,就在以前的主家死后。那时候她更没把他当孩子看,那是个气场实足的官老爷,她还怕他。

她现在依然对他心存畏惧但并不妨碍婆婆叫他孩子。

“孩子这件事你想怎么处置?”

“她还怀着孩子吧。”

“是。”

“所以我现在一个人来找她。”

“她是个可怜的孩子她被人骗了。她认识了那赵玉还对他动了情。可那赵玉并不是值得的人。她被她家主欺负便去找了那赵玉帮忙。那赵玉只想着从这件事里得些便宜从不曾真想替她出气。只是这便宜又是那样好得?那人也有些势力的何曾让他们讨好?赵玉只是受了此气,而她因为吃着人家的饭被拘着,又不能伸张受了无数的罪只等的那家主死了才得以解脱。”

“孩子你还留着?为什么?”

“我爱他。”

“不是你杀了他?”

“是。”

“既然爱他,为什么又要杀了他?”

“我恨他薄情寡义。”

“孩子确定是他的。”

“是他的。”

“你要把他生下来?生下来后怎么办?”

“养大他。”理所当然。

“你要怎么跟他说?”

“我会跟他说他爹爹很爱我们,只可惜他死了。”

“如果有一天他发现真像得有多难过?”

“我是真的爱他。他一定会原谅。”他是谁?是肚里的他还是死去的那个他?

“孩子在大人眼里究竟是什么?”

“是一种延续。”

万物所以能生生不息,不正因为这种延续吗?

“那房东也是你杀的吧?你连杀两人,这其中有你屈辱你的恨更是份残忍,你又要怎么跟他说?他们是做错了但不该由你来惩罚。”

“他们该死!”

“你不适合做一个母亲,你会将你的戾气和怨恨带给你的孩子。这对他并不好。”

黄英并不明白她做错了什么,她也不知道她心里的爱恨会给孩子一个怎样的世界,但江燕语知道。他就纠缠在母亲的爱恨中,他还在孩子式的无知和残忍中差点失去生命。有人花了十年来纠正,可是直到现在江燕语和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否已走了出来。那些不经意种下的残忍,暴戾是不是会在某些时候不受控制。

“那孩子已经来了,大人难道要他看都不能看一眼这个世界就死去?”

江燕语沉默。

“大人何必烦恼?大人就当没有来过这里没有见过她不就好了吗?”

“可我来了也见过她了,还得知真相。我必须让真相大白于天下不然会有人无辜的人受连累。”

那老婆婆突然笑了起来:“大人知道怎样的真相?人跟本就不是她杀的。杀人是种本事,你觉得她有那本事吗?”

“人是我杀的。她看我老婆子可怜总到店里替我做些事情,她受了委屈我就帮她出了气。”

“你觉得我一个老婆子办不到?”

“婆婆当然办的到,只是婆婆并没有做替她杀人不是吗?”

“哦?那赵玉如何死的那样利落?她可做的到?”

“她做不到,所以您去替她收尾了。可下毒的还是她,如果是你下的毒也许仵作就验不出是什么毒了。”

“你看出来了又能如何?”

“我进门的时候婆婆看了我一眼。那一眼并不是一个世故老人看人的平静,那是一个杀人者看人的冷静——不管你是谁,你有多大本事最后终究是个死人。因为这种感觉我多看了婆婆一眼,发现婆婆的旧裙子下边穿了双红色的绣鞋。所以我并没有喝水。手碰杯子的时候也拿衣袖包着。”

“英子记得,你什么都没做他们就死了。”

那婆婆突然像后跃起撞破门板飞了出去。

“你是飞剑客的弟子,我知道我赢不了你,但你也别想追上我。”

一蓬银针从门洞里射了过来如果这时有人正好从门洞里出来定然被射成刺猬。

还好,没有人从门洞里出来。江燕语还坐在那看着黄英。

“这样好吗?”

黄英冷笑着说到:“有什么不好?犯人虽然跑了但你依然可以交差。我和我的孩子都不会有事,我永远都不会承认的。你还想怎么样?”

黄英站起来脸上带着胜利的表情,骄傲的走出去。从门洞里透进来的光照给她披上了一层光纱。

江燕语还坐在那里没有答案。

“人一丝不挂赤祼祼的来到这个世界上,还只会哭。原以为生下来是清白的**的却从没想过自己在肚子里的时候就承载着爱恨,背负希望,父辈的过往,还要廷续他的意志甚至梦想。如果知道生下来就要承受这些不知道人还愿不愿意来到这个世界。”

“我的身子好不好?我人的好不好?如果你不来到这个世界你要怎么见识这一切?我就从不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不来到这个世界我要怎么去感受你的好?听你叫我姐姐?怎么去拥抱你?”

“你活的不值得吗?”

“谁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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