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们始终是你的亲生爹娘,你怎么能这么说。”陈耀的生父,脸上惊愕。
“对啊,耀儿,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女妇在旁边帮腔道。
这对令人恶心的夫妇,嘴里说着冠冕堂皇虚伪的话,陈耀心里实在恶心,不耐烦地摇手,道:“别聒噪了,要不是看在你们与我的确有血缘关系,不然凭你们以前对我的所作所为,刚才那道灵力直接就要了你们性命了。”
这对夫妇脸上露出惊惧,其中男子手指颤抖地指着陈耀,“逆子啊,真是逆子啊,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你竟也说的出来,不怕天降天雷劈了你!”
另外的女人也是恶心的嘴脸,道“耀儿,你这么说,可是戳了爹娘的心了,哪有做儿子的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大逆不道?”陈耀冷哼一声,他用手一指周围破落的草屋,脸上阴冷,“你们自己看看这间破屋,是人住的地方吗?身为宗家养一个濒死病人根本不困难,可依旧把年幼的我丢在这种地方,这样待我你们还指望我能对你们心存感激,真是好笑。”
陈耀的话,如同锥子一般,打在他们心上,那男人脸上憋的通红,自己也知道之前的确亏欠这儿子不少,现在上门来还想以父亲的身份自居,明显不太可能了,浑浊的小眼睛里眼珠一转,道,“耀儿,我们的确之前对你有所亏待,你不认我们这个爹娘不要紧,可你在族谱上是我们这一脉的,这是你永远也无法改变的事实!”
“对啊”另一个女人同样点头,“陈家规定你是我们这脉的人,你就是我们这一脉的,这是你永远无法改变的,就像印记一样永远烙在你身上,你这辈子都不能清洗掉的!”
陈耀闻言,冷笑两声,而后用极轻的声音,淡淡道,“呵呵,清洗不掉?如果我实力强大到连陈家都可以轻易颠覆,那这层烙印,我是不是就可以褪去了?”
陈耀的声音不大,却极为有力,落在二人耳里,却犹如惊雷,震的他们一下子都说不出话来。
他们根本想不到,自己曾经视为垃圾的弃子,如今竟拥有如此可怕志向,区区分家弟子身份,竟能说出颠覆陈家这种话出来,二人心中感到冰寒之余,不禁也好奇,这两年间陈耀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竟让本来一个唯唯诺诺的少年,变得如此冰冷强势,令人不能靠近分毫……
“等到那时,我想脱离你们这条令我恶心的家脉还不是易如反掌?”陈耀看着惊愕的二人,脸上勾起阴冷的弧度,说出这番话来。
夫妇二人震惊好久,才微微缓过神,其中的男人指着陈耀,道,“哼,黄口小儿,不过取得了点小小成就,就夜郎自大起来,你可知道陈家立足左云城千年,它的根基之深,实力之强哪是你个黄口小儿能想象的到的,还想连整个陈家都颠覆,我看你是修炼疯魔了!”
“你这番话我要是说给族里执法听,定叫你关进执法堂,受几个月的牢狱之苦,届时看你还敢如此大逆不道!”
二人越说越来劲,陈耀听着实在心生厌烦,他大手一挥,再度一道劲风刮过,这对夫妇见阴风刮过,心生害怕,立马住了嘴。
“我做不做的到那是我的事,与你们没有一点关
系,你们还是回去好好当你们的宗家之人,好好混你们的日子得了。小爷我累了,等下还要修炼,请你们滚吧!”
夫妇二人闻言,还想说什么话,陈耀眉头一皱,大手一挥,劲风刮过,二人立马就被卷出门外。
被陈耀如此对待,令这对夫妇非常气愤,也不敢再进来,只是一阵骂骂咧咧的话从外面传了进来,落到陈耀耳里,让其心里顿时起了杀意。
可陈家里面明确规定不能杀族人,尤其是陈耀现在还只是分家的身份,动手杀了一对宗家夫妇,按法是要判死刑的,陈耀目前实力依旧还达不到能与陈家掰手腕的程度,只好眼力红芒一闪,将杀意强行压下。
“哼,等我修为足够高,超越整个陈家,就是你们这对狗东西命丧之时!”
陈耀眼里寒芒更甚,体内九幽黄泉诀也是一阵涌动,瞬间在其周围立马结起一片冰霜……
陈耀的目光寒芒跳动一阵。这才被他压了下去,深吸口气,盘腿坐在木榻上继续修炼起来。
……
又过几日,正在左云城后山开始修炼八脉拳后几脉的陈耀,突然有道流光从天而降,落在他的身边,凌空静静漂浮。
浑身赤裸正在锻体的陈耀抹了把满头的汗水,知道这是传音,上前两步,一把把流光捏碎,瞬间一道略显严肃的声音从中传来。
“陈耀,速来宗家大殿一趟!”
陈耀将声音听的透彻,心里隐隐猜到这应该是自己战胜陈立后,整个陈家对自己应该有所重视,此次传唤自己去,应该是对自己有什么安排,即便不是分入宗家也起码是给些什么修炼的资源或者特权。
一早料到总会有这个结果的陈耀,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虽然他对宗家这层身份并不在乎,甚至还有些讨厌,可只要有助于他的修炼的,他从来都是来者不拒啊,用灵力把自己身上汗渍清洗掉,穿上一身布衣,脚踩飞剑,往左云城的陈家驻地,极速掠去。
陈家里面命令禁止不允许御器飞行,陈耀在陈家门前跳下飞剑,缓缓迈入其中。
现在的陈耀在陈家里面也算小有名声,一路走来,竟然还被不少年轻弟子认出几次,因为长相俊朗,配合浑身冰寒的气质和眼里的红芒,整个人颇有种妖异的美感,不少女族人从他身边走过,都忍不住多看几眼,更有大胆的,认出陈耀之后,甚至会火热地刨几个媚眼,这让陈耀心里不禁大呼过瘾。
不过陈耀这种享受的感觉只是心里出现一瞬,就被陈耀抹去了,快步在家族里转了几个弯,前方道路边宽,很快,一座古朴大气,充满出尘之气的大殿便出现陈耀眼前。
“这就是宗家的议事大殿吗?果然比起分家好上太多了,搁分家哪里有这般气派的议事之所。”
望着眼前这座气派的大殿,陈耀一阵赞叹,而后又笑了笑,这才迈着轻悄的步子,踏入大殿之中。
走进大殿,十六根巨柱顶梁而立,上面盘龙聚凤,颇为大气,而在大殿上方,设有主座,两边又有一排副座,显然是议事时所用。
此刻,这些副座上坐着两人,其中一人是一个白胡子老者,浑身灵力内敛,令人看不出深浅,身着深色袍子,显然是陈家地位极高的
管事之类的人。
至于另一位,陈耀可就非常熟悉了,正是那曾死在陈耀手里的亡魂陈广的父亲,陈延年!
陈耀一见这陈延年在场,脸上表情微微凝固,心说晦气,真是白天见鬼,如果他知道陈延年也在场,说什么他也不会来这宗家大殿的。
可现在他都已经一只脚迈进去了,再想回头显然不可能,陈耀也只好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平复一些,避免令这陈延年看出什么破绽来。
陈耀踏入大殿的瞬间,坐在对立副座的老者和陈延年的目光立刻落在其身上,那老者还好,只是目光温和,像看族里优秀小辈一样看着陈耀,而陈延年就不一样了,看到陈耀的瞬间,冷峻的脸上瞬间变了几分。
“竟然是这个小子?”
离上次见陈耀不过两月时间,陈延年几乎立马就认出了他,毕竟自己最爱的儿子就死在陈耀的草屋旁边,这让陈延年想不记得都难。
想到自己儿子的惨死,陈延年就感到极为憋屈愤怒,心里一肚子火没法发泄,他一开始以为是族里人动的手,他根据寒属性这一唯一的线索,把族里修为筑基期以上的寒属性修士查了个遍,都没有发现有明显有嫌疑的,他到最后甚至都怀疑上了陈婉儿,毕竟后者也是族里有名的寒属性修士,可对方当日在核心弟子堂里苦修了一整晚,有核心弟子堂的执事证明,自然也就洗清了全部嫌疑。
陈延年苦查这么久,依旧无果,只能把目光看向族外,可出了陈家,找寻凶手的难度可就更大了,整两个月过去,陈延年没有丝毫的线索,整个人陷入苦闷中,就连修炼都一再放下,修为都隐隐有些退步了。
可陈延年依旧没有放弃,毕竟杀子之仇,不共戴天,他发誓,如果让他查到是谁杀了陈广,定要将其挫骨扬灰,连同魂魄一起消灭,让他连转世投胎的机会都没有。
今日,族里说分家出了个什么天才,把宗家排名十五的陈立都给击败了,非让他来给做什么破格升入宗家的测试,陈延年拗不过,只好同意了。
他一开始也对这个击败陈立的分家弟子有些兴趣,甚至如果对方通过测试,且不介意血缘关系,他甚至打算把他揽入自己家脉当个外子培养,也算是弥补了失去陈广后,家脉的损失。
可当此刻,真正见到陈耀本人,陈延年惊讶之余,脑子瞬间对其产生了浓浓的怀疑。
他知道这个陈耀也是使寒属性灵力的,且击败过陈立,就有了与陈广交手的实力,且更重要的是这个陈耀的住处离事发地点很近,这三点结合,这陈耀几乎和陈广的死,很难脱清关系了。
可唯一令陈延年想不通的是,这陈耀两月前事发之时,他亲自确认过,这陈耀不过是练气一重,是绝不可能有杀死陈广的能力的,这就与陈耀身上其他的疑点相冲突,让他不禁有些苦恼。
可既然有那么些疑点,陈延年还是打算对这陈耀调查一番,这杀子之仇,陈延年发誓要报,哪怕只有一丝疑点,他也绝不会轻易放弃任何一条线索。
陈延年那如同鹰鹫般的眸子,落在陈耀身上,极为冰冷,似乎想把陈耀整个人都给看穿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