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永平稚嫩的脸庞此时无比的严肃,他朝夏点点头,又面向凤崇德几人:“几位长辈,夏永平不才,出师后与四弟一直跟随在长姐身边,这些年都在游历,也一直跟随长姐学习。
紫衣山庄是长姐在八岁时就建立的,当时子定与子钧四弟没能出力,但是紫衣山庄就像长姐的孩子一样,也是长姐辛苦为我们四兄弟留下的家业,子定四兄弟不才,定会如长姐一般,像爱护自己孩子那样,守护好紫衣山庄及名下的商号。
其实在此之前我们四兄弟已经提前分了家,长姐也占了一份,将来长姐出嫁,会当做嫁妆带走,在子定兄弟的几人心里,长姐如母,无论她嫁不嫁,她一辈子都是夏家的女儿。”
夏微笑的看着这个逐渐长成的大弟,心中自豪万千,他是她一手带大的弟弟,就像自己的孩子般,承载着她的希望,如今看他如此成熟,夏心酸的同时,更多的是欣慰。
夏永平的意思她懂,料想在座的也都懂。
她说感性也感性,前世今生她永远无法抛下的都是亲情,这一世她十分庆幸自己能有这样优秀的家人。
不枉她为他们付出的一切。
在这里凤崇德最年长,他代表大家开口道:“郡主和世子的意思,在下明白了,放心吧,在下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但是人情世故还是懂得的,既然要将地狱门洗白,既然决定了跟随紫衣山庄合作,那么在下会拿出百分百的诚意,只要紫衣山庄不嫌弃,在下永远都是紫衣山庄的合作者。”
夏道:“凤前辈,我们都有曾经的过去,子蓁和家弟的过去在七年前就斩断了,以后我们就不要客气了,彼此之前抛却前尘往事,彼此之间就称呼随意些,大家可以称呼子蓁的另一个名字夏紫衣,或者称呼子蓁夏也可以,郡主和世子就都让它们化作尘埃吧!
人生匆匆不过数十载,子蓁也好,子定和子钧也罢,对那高高在上的位置不感兴趣,我们姐弟只想幸福的活着,开开心心的过好每一天,这也是祖父和家父家母最后的心愿。”
“郡主,不,是紫衣的意思在下懂了,每个人都有不得已的过往,紫衣姐弟有如此心胸,在下佩服,其实在下也是,既然选择摘下面具,那何妨跟昨天说再见。”凤崇山也爽朗道,就在此刻他突然感觉身上轻松了很多,一个小丫头对人生和权势能看的如此透彻,他一个成年人如何比不上一个小女子呢?
夏看向一直沉默不语西门主:“琼前辈为何一直沉默,放心吧,当初子蓁虽有利用之心,但是却无赶尽杀绝之意,有这样一首诗,琼前辈肯定没听过,‘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子蓁是抓住了自由二字,所以才有了地狱门此次的劫难,四位前辈都是大陆上响当当的人物,子蓁今日托大,做一回说客,凤前辈可否给子蓁这个颜面?”
她没有等琼有金回答,看向盯着琼有金的凤崇山道:“凤前辈,你看子蓁这个说客可还上得了台面,若是可以,凤前辈可否与琼前辈握手言和?”
夏虽身在古代,虽也让其手都签了卖身契,但是她最大程度的给了大家自由和发挥自己才能的机会。
她要是想要用毒药控制手下,她能制造出不下百种别人解不了的慢性毒药,可惜她不会那么做,或者她不屑那么做,她不会说什么人人平等,但是她不会随意操纵别人的人生。
当初她让夏海找来的这些手下,都是活不下去的,或者心甘情愿愿意卖身给紫衣山庄的,夏海也不曾强迫过任何一个人。
紫衣山庄的这些手下和仆从如今没有一个背叛的,人与之间固然需要用利益捆绑在一起,但是利益之外无外乎是人情。
紫衣山庄的这些手下虽卖身给紫衣山庄,但是他们的灵魂是自由的,他们每个人都在付出,同样也得到了相应的回报,虽然偶尔他们之间为了竞争,也会有摩擦,但是只要占理的一方,紫衣山庄都会为其做主,有功就奖励,有过就处罚,这一项是紫衣山庄的基本原则。
地狱门用毒药控制属下,本身就有违天和,夏嘴上不说,但是她说的诗已经表达了她的意思。
无论是琼有金还是凤崇德都懂夏的意思,如今夏又给了双方一个台阶,二人又曾经共事过,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双方对视了一会儿,同时抱拳施礼。
“七曜兄/无穷贤弟。”二人异口同声道。
夏笑道:“多谢二位前辈给子蓁这个面子,今晚紫衣山庄在紫衣苑为四位前辈设宴,庆贺紫衣山庄与凤前辈和琼前辈的合作,欢迎四位前辈来到紫衣山庄做客。”
“你个丫头,一点也不像系出名门,倒像是出身江湖世家,小小年纪就手段非凡,前后翻脸比翻书还快,在下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你了。”琼有金就像平常长辈那样,将夏当做小辈来打趣。
之前夏要他放心,可他没有真正接触过夏,心里还真的没底,如今他参与了夏与门主的谈判,他方知道夏的厉害,他在心底里为夏竖起大拇指。
最后见夏神来之笔,用自身的谋略与魅力让一项不好说话的门主低头,与自己握手言和。
她真心的喜欢这个小姑娘了,在内心深处已经将夏看做是一个值得疼惜的晚辈了,所以他毫不客气的打趣起夏来了。
夏是什么人,怎么能看不出琼有金虽然外表粗犷,说话也大声大气的,但是内心却是一个粗中有细的人,不然也不会再那样的组织里,坐上副门主的位置了。
她依旧言笑晏晏,挑挑眉对琼有金道:“琼前辈,子蓁除了生来是女儿身以外,我的祖父可以拿子蓁当孙子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