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小姐是很好相处的主子,几乎不用几个人贴身伺候,虽然主子性子冷了些,可从来不会难为她们几个丫鬟,只要她们不做错事,主子从来不会说什么,还让他们选择学习自己喜欢的事,蔷薇是做过人家下人的,还没遇到过这么好的主子,因而她的担心不是假的。
见蔷薇犹豫着不肯将信给他们几个看,几个人都急了,凤启轩催促道:“我们几个都是你家小姐的挚交好友,你这个丫头难道还信不过我们吗?”
“可是,可是……”蔷薇还是不肯脱口。
见蔷薇那犹豫不决的样子,木易之出主意:“不然你去带我们去姑姑那里,我们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样可好?”
蔷薇想了想,点点头:“好吧,几位公子请。”
蔷薇带着木易之几人来到姜姑姑住的弦月轩,经过通报,几个人见到了姜姑姑。
蔷薇将事情的始末说与姜姑姑,姜姑姑迫不及待展开夏留下的书信,上书:姑姑我心情不好,想一个人静一静,让大哥和二哥招待几位客人,不用担心我,三日后必归,勿念!紫衣留书
姜姑姑见书信的字是夏的字体,不由地松了一口气!
夏以前经常闭关,虽然不知道每次她在哪闭关,但是姜姑姑知道夏肯定没事,只是不知道小姐因为什么心情不好,姜姑姑也有些担心。
不过女孩子家家的,有自己的心事也很正常,姜姑姑想想也释然了。
几个人见姜姑姑看完信却什么也不说,个个急的不行,还是凤启轩跟姜姑姑熟悉些,上前道:“姑姑,何事?紫衣妹妹说了什么?”
“对不住了几位公子,小姐说心情不好,想闭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你们不用担心,三日后她会回来的,这几日你们就找大少爷和二少爷商量事情吧!”姜姑姑解释道。
凤启轩不死心,与姜姑姑商量道:“姑姑可否看看紫衣的书信?”
姜姑姑觉得小姐的信里也没写什么,给他们看看也没什么,不然产生误会就不好了,随手就将夏的信笺递给了凤启轩。
凤启轩接过信,木易之和白守北也凑过来,看向信纸。
几个人翻过来复过去看了几遍,就要看出花来了,也没看出什么,彼此对视几眼,将信笺递还给姜姑姑,告辞离开。
几人走出弦月轩,木易之担忧道:“千里兄可知紫衣会到哪里?毕竟在紫衣山庄你比我熟。”
凤启轩想了想答道:“我也不知道,紫衣很少有心情不好的时候,即使心情不好也不会乱发脾气,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以前她心情差的时候就是不喜欢说话,自己弹弹琴,画一画画,写写草书,其它的就没有了,像现在这样躲开,还是第一次。”
“原来如此,估计紫衣这次是心情极度的不好。”木易之真的很担心,他虽然与夏相处的时间不长,可他还是了解夏一些的,他们之间似乎有着难言的默契,夏很懂他,他也很懂夏。
木易之隐约觉得夏的离开是与他们几个有关,想了想昨天发生的事,又想不出什么,他摇摇头,不再多言。
三个人各自回了自己的院落。
木易之和白守北进到菊苑的小客厅,白守北才犹豫的说道:“表哥,我总感觉紫衣的离开与辰王有关,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那样的感觉。”
“我想来想去,估计你说的对,昨天晚宴我们离开后,辰王肯定是回去找了紫衣,说了些什么!”木易之若有所思道。
“表哥你不觉得辰王对紫衣的感情不一般吗?昨日那个辰王虽然话不多,却隐隐对你有着敌意,那种敌意很强烈,虽然辰王也极力掩藏,我还是感觉得出。”白守北分析道。
“他对我有敌意很正常,一方面是因为我那个父王,一方面是因为我对紫衣的觊觎,你说得对,他对紫衣的感情不一般,就是不知道紫衣对他是怎样的态度。”木易之眯眯眼,神情恍惚道。
“那这三日我们做些什么?表哥是否要找辰王问问?”白守北建议道。
“不,我们不能去,如果是因为辰王说了什么,紫衣心情不好,那么紫衣既然躲开了,就是想自己独自想事,不想多做纠缠,这个时候我们不能再给他添什么麻烦,不然……”木易之还是懂夏的,他的分析全中,“从现在开始,未来三天我们直接去找夏紫湖和夏紫海,商量商铺的事情,其它的什么也不用做。”
白守北点点头,他一直都觉得表哥是睿智的,听他的没错。
不说兄弟二人去找夏海和夏湖。
东方宇昨夜从紫衣那里落寞的离开后,独自一人在弦月亭坐了一个晚上,天快要亮了的时候,才回到梅苑。
隐东几个早就睡了,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主子一夜没睡。
回到梅苑东方宇也没有休息,心情从未有过的沉重。
夏太过犀利,她的睿智东方宇自愧不如,她似乎可以读懂人心,明明是自己一开始的时候很生气,可真正听了夏的一番话,自己却怎么也无法生气。
她明确的告诉自己,她是在利用身边的每一个人,她那么地坦然,光明磊落的承认了自己的猜测,可就像她说的那样,自己又何尝没有利用过夏?
这样的一个女子真的让人又爱又恨,欲罢不能。
他躺在床上,浑身无力,心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鉴定过,哪怕将来夏一直利用自己,哪怕她不爱自己,哪怕她要这个天下,他都会心甘情愿帮她,因为她值得。
从这一刻东方宇的思想真的转变了,不再觉得他那么多年的等待是一种值得他炫耀的资本了,不再觉得他这三年多对她的帮助是一种恩赐了,他从这一刻才是发自内心的去爱夏了。
她不再要求夏回报自己什么,哪怕最终她不会选择自己,他也无怨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