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告诉我,当年的事情到底是出自谁的手笔。”莫长河脸上并没有出现董万平所期望的急躁,反而极为的冷静,眼睛之中一道锐利的眼神闪过,董万平的心竟然在那一瞬间颤抖了一下。
不过,这毕竟是董万平唯一的筹码,他明显不想这么轻易的就交出去,眼珠子一转,想了个主意,道:“你得发誓,要是我出来,你得放我走,不然万箭穿心,不得好死。”
在这个世界,发誓是很灵验的,天地之间似乎有一种特殊的规则在运转,人只要发了誓,那规则就会给予其束缚,并且在人违反的时候,给予相应的惩罚。
在董万平看来,这样一个秘密,让莫长河放了他一条活路,那绝对没什么问题的,这算得上是莫长河心中最大的执念,也正是因为此,莫长河才背负上了废物之名,他相信,莫长河会因为此而让步的。
不过,虽然他算盘打得很好,但是莫长河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他眼中凶光一闪,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爪伸入了董万平的胸口的血肉之中,随后一拉,董万平顿时发出了一声哀嚎。
只见莫长河的手上竟然抓着一根阴森森的白骨,而这根白骨的另外一头还连接着董万平的身体,他竟然生生的将董万平的胸骨从身体之中拔了出来,这可谓是彻骨之痛啊,只是这一拉,董万平就感觉自己似乎全身都要撕裂了,这种痛,似乎延生到了灵魂深处,令他感觉痛不欲生。
“不。”声音冰冷,如彻骨的寒风吹袭身体,其中的威胁之意令董万忠头破发麻。
董万忠缓过气来,不停的大喘气起来,早已伤痕累累的胸口因为喘气而不断的蠕动着,嘴唇已经被咬得流出了血,,他眼神恶毒,看着莫长河,其中的仇恨比起原先更多了三分不过,莫长河岂在乎他眼神之中的恶毒,直接再一次将手伸如董万忠的胸口,再一次拔出了一根骨头。
耳边的董万平的哀嚎声再起,不过莫长河的嘴角狰狞,手不停歇,也不话,从董万忠的胸口再拔出第三根,第四根,董万平的哀嚎声也越发的大,面色也越来越苍白,直到第七根被骨头拔出来,他终于无法再忍耐下去,求饶声乍起:“别,别,别,放……放……过我,放过我啊。”
特别是最后一声,是拼命嘶吼出来的,随后,他的声音也弱了下去,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了。
“求饶,那就要把事情给出来,我会给你一个痛快的。”莫长河乱发飞扬,看着董万平,冷冷的道。
而董万平气若游丝,嘴唇惨白,他现在根本没指望莫长河还会给他一条生路,只希望莫长河别再折磨他,他现在看向莫长河的眼神之中满是畏惧,他没想到,一个不过十三四岁的少年,竟然如此狠辣,将他的胸骨从胸口一根根的拔出来的时候,表情还丝毫未变,宛如一个历经无数场杀戮的侩子手,如此心性,实在是太可怕了。
“好,好,我,我。”董万平微微的喘着气,慢慢的道:“其实,那天你选中《延生经》是林正邦的手笔,你当年的根骨是他所见最好的,要是你那老爹是百年难遇的奇才,那你的根骨绝对是千年难得一见,在整个大陆都是极少极少的,林正邦不想被你父子压在下面,所以才设计了这个计谋。”
莫长河听了,眉头一皱,眼色之中出现了一丝不相信的神情,道:“据我所知,当时你也就是个下等客卿,实力最多三品,何以能够接触这样的机密。”
董万平的脸上难得有了一丝表情,有气无力的道:“当年你的父亲可不是现在这般,而是在周天境无敌的人物,林家虽然胜过他的不少,但是真正想要杀了他,却真的需要付出代价,而这种代价,林家不想负,也不能负。”
“所以,在做这件事情之前,他害怕你父亲的报复,最后找到了我,让我去动手脚,想要让我当替死鬼,我当时也是极度恨你的父亲,所以也没想多少,就按照他们所的做了,做了之后,我才知道,他还在我身上下了一道毒药,防止我将他供出来,后来,为了平息你老子的怒火,我也的确和其他的一批人受到了惩罚,不过,很快,你父亲就出事了,他对林家的威胁几乎没有,我和其他人才被放了出来,身上的毒药,也才被解掉,包括今天来追杀你,也是受他们所派。”到这的时候,董万平的语气之中有种不屑,貌似对林正邦也很不满。
但想想也是,虽然受林正邦驱使,陷害莫长河,算是心甘情愿,但是总是有一种被利用的感觉,久而久之,自然生出几分怨气来。
“好,我都完了。”到这里,他的眼睛闭了起来,露出那种想要解脱的神情。
对于董万平的话,莫长河已经信了八分,从头至尾,他就在看董万平的眼睛,他当年在监狱之中度过一段日子,那里人员复杂,各种各样的人物都有,在那里,莫长河也练出了一套看人的眼光,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很多时候,人可以收敛自己的情绪,却不能在眼睛之中隐藏着感情的流露,除非当真意志凝结到了一定的程度,心中城府深不可测,谋略万千,这样的人甚至可以将情绪完全的掩盖。
而董万平却定然不是这般人物,不然也不会被莫长河算计的这么惨,也不会受林正邦几番的利用。
莫长河昂然挺立,用尽全力,一掌拍出,打在董万平的脑袋上,顿时脑浆飞溅,鲜血四散,五官模糊,却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他叹了一口气,摸了摸董万平的衣服,随即拆开外层,掏出一些东西,看了看,却有着一叠银票,至少有一千多两银子,其他的倒没有什么物品。
他算了算,这应该也是董万平大半的积蓄了,董万平却是个单身汉,这样的人,习惯性的把值钱的东西放在身上。
“这也算是发了死人财吧。”莫长河摇了摇头,不过他也没有放过的手段,以前作为死囚,他行事百无禁忌,根本没有这种不发死人财的忌讳。
他将衣服解开,里面的口袋上面有一根拉链,这是他平时做的,以前总是习惯衣服有拉链,所以也做了一根简易的。
将所有的银票放入里层的口袋里,拉上拉链,就拿着包袱,往外面走去。
越走,他越感到身体越重,却是要坚持不住了,他的本身肉身就受了创伤,之后的战斗也是只凭一股亢奋在支持着,现在那股子刺激结束了,身体也有些支持不住,在走到离道路的不远处的时候,整个人跌倒在路上,人事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