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之外,苏未央走进大殿的时候,看见孟东辰正眼神迷离地斜坐在上方的大位之上,而面色复杂的卞修武站在旁边。
“孟师叔是喝醉了吗?”苏未央娇笑着对跟她进来的刘阳枝与任金奴说道。
“孟宗主喝没喝醉,我不知道,但苏师侄却应该清醒了!”刘阳枝毫不掩饰地看着苏未央侧身动人的曲线,眼中满是贪婪。
“未央师妹,还不快过来见过圣尊!”卞修武狠狠地瞪了刘阳枝一眼,柔声对苏未央说道。
“呵!”苏未央一声不屑的轻笑,道:“圣尊?不是已经消失在宇宙中了吗?什么时候回来了?我怎么没看到?”
苏未央扫了眼大殿两侧,天姹派的弟子一个都见不到,应该没有叛离她这个少宗主。
“未央,你回来了啊。”孟东辰眼皮轻抬,看了看苏未央,萧索地道:“你师父不在了,这圣门总要有个做主的人,我就担下了。”
“哦?家师可是一直想要我继承天姹派后,能接掌圣门。先前在熊国,未央又蒙上代圣尊赏识传位,得授圣器。”苏未央说着,从背后取下包裹,掏出从方舟号飞船里顺手牵羊来的环形圣器。
孟东辰一震,坐直了身躯,眼**光,紧盯着圣器。
是真的!圣器区别于世间万物,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假冒,孟东辰一眼就认了出来。传说中圣器不仅是见祖灵的信物,圣尊传承之物,本身也具有沟通时空的能力,是难得的宝物。
“可没想到,在草原中口口声声要毁掉圣门的孟师叔,有如此雄心壮志!早知如此,未央说什么也不会接下圣尊大位!哎,真是造化弄人,这可如何是好?”
“既然天姹派与暗刃宗都有意圣尊之位,按圣门规矩打一架就是了!我们合欢宗帮做个见证。”任金奴掩口娇笑道。
“未央,我与你师父夫妻一体,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加上过些日子就会成为修武的妻子,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打打闹闹成何体统?”孟东辰摆起长辈的架子训道。
卞修武脸现热切,连连点头,道:“舅舅说得是!未央,我会一辈子都对你好的!”
“呵呵……。”苏未央笑得花枝乱颤,指着变色的卞修武与孟东辰,道:“我总算明白,师父为何非要请王实仙当本宗的护法,未央的夫婿了!”
王实仙?全真当代掌门,当世最年轻强者,全真仙君王实仙?传说中从宋景舟与域外天魔的合击中逃生的王实仙?回到山门,一人团灭三千人部队的英雄试机员王实仙?
不管王实仙的真正实力如何,东余山上那台摆了一天的白色机甲,可不唬人的!没有修行者,会原意与那样的大家伙搏命。
“这不可能!不可能!”卞修武猛地跳了起来,大叫道:“未央,这是假的对不对?你只是想扯虎皮竖大旗而已!我看出来了!”
孟东辰面色苍白,惨笑对天道:“心眉,心眉,原来你一直就防着我!亏我一心对你!”
“卞师兄,你这可是冤枉小妹了,这事任师叔也是知情的。”苏未央烟波流动,巧笑嫣然地看向任金奴。
任金奴看了看上面的孟东辰,又瞅瞅身边的苏未央,牙一咬,道:“圣后生前……,确是跟我提过此事!在拂晓城时,圣后携圣女亲登东余山,定下这门亲事。”
卞修武闻言,面如死灰!
刘阳枝猝不及防,先不干了,一指任金奴,怒道:“你疯了吗?苏未央打得过孟宗主吗?天姹派给了你什么好处?不要命了吗?”
“我没疯!”任金奴眼一瞪,上前手指戳着刘阳枝,气势汹汹地道:“是你觊觎圣女的身子吧?老娘我早就看透了你的心肝脾肺肾!怎么卞修武玩完了,你也想弄点残羹冷炙尝尝?”
苏未央脸抽抽,努力保持面上的表情。
刘阳枝连连后退,怒吼道:“你咋还动手了呢?我还不是为了合欢宗!够了!你戳再我下试试!”
“我戳你怎么了!你干老娘的时候,我有说什么吗?你个没良心的!当初是谁收留了我们?还不是圣后她老人家!今天你忘恩负义,是不是想以后也要抛弃我?你说!”任金奴眼泪说着就下来了。
刘阳枝慌了手脚,不顾任金奴的挣扎,抱着她哄道:“乖奴!乖奴!莫哭,师哥错了!咱们保天姹派就是了!”
任金奴白了刘阳枝一眼,道:“算你有点良心!”
苏未央像是没有听见合欢的打闹,一扬手中的环形圣器,对脸色铁青的孟东辰道:“孟师叔,你若不服我这个圣尊,想要争位,也不是不可以,麻烦先击败本派护法,吾自然会退位。”
“好!很好!这是你们逼我的!我倒是想看看,杀了你们,那王实仙又能奈我何?”孟东辰寒声说道,一拍双掌。
见从大殿两侧冒出两队押着天姹派弟子的黑衣人,任金奴与刘阳枝互视一眼,体内缓缓提起内力。
“师叔,您误会了!”苏未央看了眼本派弟子,见他们没有收到太大的伤害,转口笑道:“师侄想了想,其实这个圣尊放我身上,也服不了众,非要大家打打杀杀的,一方面我那夫君不一定乐意,另一方面达日法王会怎么看我圣门?”
宪政后,魔门远走西彊,托庇于达日法王,这座圣殿也是得到达日法王的允许才修建起来。
“如今圣门中,也就孟师叔的修为能一览众山小,圣尊之位也就孟师叔能做得,师侄我愿献出圣器,换本派弟子自由!”苏未央正色道。
不仅是天姹派弟子面露感动之色,就是其他人也全都诧异了。
孟东辰跌坐回位子上,喃喃道:“我视之若珍宝,尔弃之如敝履。”
“罢了!罢了!我一辈子就是看不透一个情字!在权位上,也不如一小丫头!”
“舅舅!不成啊!”卞修武急了,眼中戾色一现,道:“天姹派单方面悔婚,是对我们的侮辱,怎能善罢甘休?”
“那你想怎样?”苏未央面若寒霜,斥责道:“难道为了你一己之私欲,想看两位强者搏命厮杀吗?”
“孟师叔,你是当局者者迷!您与师父之间这些年的恩爱,我是看在眼里!说没有感情,我绝不相信的!师父对宋景舟的那是恨意!对门派的那是愧疚!对你的才是爱意!只是在她老家人心里,把仇恨放在了第一位,不然怎会舍身杀敌?”苏未央正色说道。
“还有,卞师兄!你对我是很好,我任性离家,也是你第一时间替我分辩开脱,我都记在心里!女人图什么?不就是能有个像孟师叔般,一世对自己好的男人吗?”苏未央真诚地说道。
“可师命难为!那王实仙又已强夺了我的红丸。”苏未央脸红如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