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半鬼王级别?
疯吧!
下游戏到底要乱套成什样啊!
唐启泽紧张得屏息凝神, 神经好似一条细线:“拜托拜托,别进来啊,千万别再出岔。”
殷长夏心头惊涛骇浪, 像是重重的砸下一颗巨石。
他的精神高度集中, 连握着满是铁锈的栏杆的手,也在一点点收紧。
直到后来, 游戏激烈的提示音才渐渐弱下去——
[boss闯入已停止。]
停止?
饶是样, 两人久久未回神来。
唐启泽瞥到殷长夏的手, 已经被铁锈斑斑的扶手蹭得发红, 连忙喊声:“哎你的手!都不知疼的吗?”
殷长夏才放松下来:“没儿, 不疼。”
是江听云?
他所窥见的那些记忆当中,宗昙和江听云一起被某个家族收养。
然后……以极度恶劣的方法, 让他们成为镇棺人。
唐启泽又念叨起来:“半鬼王级别的boss啊, 连大哥也才见一次, 是升级a级玩家的候, 真的很凶邪!”
殷长夏哑然失笑,宗昙是半鬼王级别的。
真的很凶。
各种意义上的。
唐启泽:“不玩家遇上半鬼王级别的boss,从他们手中活下来,倒是可以吹嘘的资本。”
殷长夏哼唧一声:“不仅活下来,聊上几句呢。”
也没见他吹嘘啊?
家园那群玩家, 真是沉不住气。
不像他。
唐启泽憋笑:“哈哈哈哈你在想屁吃,梦里什都有!”
殷长夏:“……”
唐启泽摆摆手:“不行, 肚都笑疼,殷长夏你可真是个说相声的。要是跟半鬼王级别的boss聊一聊, 家园那群玩家不得跪在地上喊爸爸!”
殷长夏:“那可不行。”
引人注目。
唐启泽笑得眼泪都出来:“所以啊,你可想而知,半鬼王级别的boss多厉害!大部分都是a级场里才会有。”
殷长夏没再继续问下去, 反倒又陷入最初的思考之中。
到底是不是江听云?
他对江听云并不解,但在宗昙沉睡之前,凶棺都没有任何反应,按理来说应当要喂食一次,江听云才会醒来。
种种违和,让人心脏揪紧。
殷长夏:“鬼王呢?没有a级玩家遇到鬼王级别的吗?”
唐启泽:“哪有什鬼王?游戏boss最高级别不都是半鬼王吗?群鬼争得你死活,无非是没有鬼王镇压。”
殷长夏:“……”
唐启泽吃惊的问:“你不会不知吧?游戏里的npc虽然是假的,但是些鬼全都是真的!”
“真不知。”
殷长夏无奈的说,“跟你可不一样,是个纯萌新!”
唐启泽:“……”
什萌新?把考核官吊起来打的萌新吗?
唐启泽觉得自己快不认识萌新个字眼。
写作萌新,读作大佬。
唐启泽猜测着:“不游戏一般不会乱套,场游戏到底有什吸引力,让半鬼王级别的boss都想闯进来……”
殷长夏默默瞥开眼,莫名有点心虚。
“一定跟引魂香的级别差不多。”唐启泽认真思考起来,“玩家里也没见谁大耐啊,难有特殊具,们不知?”
殷长夏:“……”
格局小,小。
光是引魂香可完全没有样大的耐,无非是让一两只恶鬼追着跑。
而那多的原因……是因为养灵体质。
在两人交谈的程中,四楼口悬吊的两只蜘蛛,不知从何挣脱蜘蛛丝,跌在地上后。
它们不再那样瘆人的盯着殷长夏,反而飞快爬到阴暗的角落里。
口的蛛丝飘散,被月光所折射,露出莹莹的光。
殷长夏:“别说些,先跟郑玄海汇合。”
两人不敢再耽搁,打火机的光被空间折射,都像是折叠起来那样,一层层的朝着外围铺展。
但凡折叠的地方,他们都不朝着那边走,只向着正确的路走去。
不知攀爬多久,在唐启泽打火机里的油快要用完之前,他们总算走出楼。
第三夜很快便要去。
晨曦的微光破开云层,灿烂的碎金若隐若,将楼里的黑暗渐渐照亮。
随着阴气变弱,两人总算是找到七楼的出口。
唐启泽擦擦汗水,不禁吐槽:“终走出来,跟迷宫似的,杨爱生母也太狠吧!”
殷长夏:“她不乐意们查下去,接下来的警告手段,可会更多。”
种生存游戏,都是一天比一天凶险。
不大部分拼图都收集成功,总算没有白忙活。
阳光照在身上,将黑暗所附着在肌肤上的阴冷也驱散。
身体借由外部而来的温暖,重新开始生热。
殷长夏的脚步也变得轻盈一些,只要弄清杨爱生母的那一环,他们或许提前走出个游戏。
他不由松一口气……
前方却……
七楼有些古怪!
尤其是702,围满人。
殷长夏心头隐隐浮几分不祥的预,小跑着朝着702走去。
“让让!”
殷长夏拨开层层人群,不断的朝着里面挤。
郑玄海站在口玄关处,身上无数伤口,脖有一划痕。他的眼瞳堆满蜘蛛纹路的红血丝,胡茬也在短短的一夜之中长出来。
他没有抽烟。
个嗜烟如命的人,连在战斗当中,也是咬着烟头,唯独今天没有抽烟。
殷长夏的眉头一点点拧紧,呼吸也开始紊乱。
郑玄海哑声:“号码牌被抢走。”
殷长夏:“谁的?”
郑玄海:“的。”
闻言,殷长夏又松口气,至少没到最差的候:“没关系,只是丢号码牌,里多出两枚。”
郑玄海张张嘴,似乎不敢把接下来的说出口。
他垂下眼眸,显得局促和狼狈:“以为他的目标是的号码牌,哪知根本不是样……”
殷长夏神经再次紧绷,立马绕郑玄海,走到702客厅。
那是重重的一击。
向思思死。
号码牌的争夺开始。
殷长夏站在客厅,阳光给予的温度在被一点点被抽干。他弯腰捡起向思思手里那枚染血的号码牌,内心涌起一股怒火。
向思思前不久,才刚刚学着自己去探查线索,为他们打探消息。
可在转变的瞬间,刚刚迎来新生,被扼杀生命。
殷长夏死死将捏紧号码牌,站起身扫视众人——
焦兴凯一个人绝不可办到。
有内鬼。
若非如此,昨夜焦兴凯应该会被杀人狂的鬼魂缠住,绝无可同对郑玄海和向思思动手。
郑玄海毕竟拥有载物,实力又不弱,焦兴凯没那大的耐!
殷长夏:“昨天夜里,有谁出房?”
然而谁都没有说,谁也不会承认。
向思思是玩家中死亡的第一人,那种恐慌与猜忌便被瞬间点燃,失去往日强行维持的和平氛围。
唐启泽终钻进来,瞧见一幕后,脸色泛白,怔怔的说不出来。
“向思思……”
“……”
气氛临近冰点,题已经无法再进展下去。
郑玄海声音沙哑的说:“你们先回去吧,各自保护好自己,号码牌的规则开始变弱。”
里唯一的考核官都发,他们也只得此散去。
屋内没有一点儿声音,呼吸是寂静的,风是寂静的。
他们像是要被淹没种无声当中。
冉雪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站在口。
自从进入游戏,向思思一直挺粘着她,看到向思思的尸体,她只觉犹如一座大山像他压来。
殷长夏:“你有什想说的。”
郑玄海:“要揪出内应,绝对不让他们聚集在一起。”
藏木林,个理他们都懂。
殷长夏做一个深呼吸:“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什?”
郑玄海:“昨天本来打算好好护着向思思,便很早去702。可兴凯把杀人狂引来,也只迎战。被逼得离开702,只是一小会儿!算失去号码牌,也击退兴凯和杀人狂,可回来之后,却发向思思……”
死在屋里?
看来,郑玄海是被人调虎离山。
殷长夏面色凝重:“中间没看到人?”
“没有。”
郑玄海摇摇头,又着急说,“发誓,绝对没有心慈手软、妇人之仁!真的尽全力!”
虽说他和焦兴凯是好友,却也不会蠢到种地步,对敌人手下留情。
他做决定的候往往是慢的,可一旦下决心,不会犹豫。
殷长夏:“……嗯。”
其实殷长夏已经缓神来,不再像刚才那样失态。
可看到口的冉雪,殷长夏拧紧眉头,眼皮都跳起来。
只在一瞬间,殷长夏对待郑玄海的态度也变得严厉:“焦兴凯是你的好友,你怎可没有隐瞒?在可好,都是因为你!”
唐启泽都想拦住他,没必要说得分。
些,连他都觉得刺耳。
冉雪瞧见氛围尴尬,也不好停留太久,很快便离开房间。
唐启泽:“……”
有点怪异啊,殷长夏并不是样无理取闹的人。
“……”郑玄海一度低落,以为殷长夏对他生出心结,怀疑他是故意做的,“真的没有。”
他郑玄海是没节操,但却有着自己的原则!
他从来不搞窝里反套!
殷长夏:“狡辩什?实都摆在眼前!”
郑玄海咬咬牙,却什也说不出口,只是一瘸一拐的走出702:“、先去查查,有没有新的线索。”
内心涌起一股酸胀,好不容易建立的信任,毁一旦。
郑玄海十分可惜,又惆怅到极点。
他不该存在幻想的,如果一开始,只是把殷长夏看做家园那些普通掌控者好,样……他也不会生出奢望。
郑玄海心情沉重到极点,不愿再停留下来。
唐启泽想劝劝:“殷……”
关键刻,不闹别扭啊!不是如敌人的愿吗?
殷长夏偷偷将东西塞到他的手里,并朝他眨眨眼。
唐启泽瞪圆眼,不是号码牌吗?
他心脏咚咚直跳,立马白来,是殷长夏故意做戏。
唐启泽立马来劲儿,大声嚷嚷起来:“殷长夏,你也别太分,件情不完全责怪郑玄海!”
殷长夏:“……”
家伙是练出来吗?
反应也太灵敏!
唐启泽追出去,朝着那边大喊:“等等!”
郑玄海脚步僵硬,没白唐启泽喊住他的理由。
难不成是想羞辱他吗?
郑玄海深吸一口气,已经忍无可忍,想要破罐破摔。
而唐启泽却饱含同情的看着他,给他来一个大大的拥抱:“兄弟,他在心情不好,知你受委屈。”
手里被塞一个硬物。
郑玄海脸部神经都僵硬。
是号码牌!?
郑玄海的心底涌起惊涛骇浪,差一点要稳不住,呼吸间都有些岔气。
唐启泽拍拍他的肩膀,意有所指的说:“你也别和他闹别扭。”
他在‘闹别扭’个字眼上面,下很大的重音。
郑玄海:“闹、闹别扭……啊对!是该闹别扭!”
郑玄海像是被打通任督二脉似的,仔细将手里的号码牌藏起来的同,又义愤填膺的说:“殷长夏,老已经尽力,你想怎样!”
唐启泽连忙拦住:“兄弟、兄弟,你声音太吓人。”
是吗?
要求更吓人的?
郑玄海逼逼得更大声:“你们欺人太甚!”
他气急跳脚,像是已经和殷长夏决裂。
唐启泽拽住他:“你别走啊!”
郑玄海:??
懂!要让他走?
郑玄海到底不如唐启泽反应迅速,在一步步的提示之下,又甩开唐启泽的手:“凭什不走?”
郑玄海飞快的离开里,在期间已经将号码牌收起来。
他重新点燃烟,叼在嘴里,刚才的郁闷一扫而空。
原来那该死的疏离和反目是装的,为的是引蛇出洞,用矛盾把内应勾出来。
他刚才误会。
殷长夏不是不信任他,实反而相反!是他刚才傻才没看出来哈哈哈!
郑玄海猛吸一口烟,吐出一大口白色烟圈。
是候干点正儿。
也许是刚死人,凝重的气氛,让所有玩家都不敢出声。
他们不敢再围观,纷纷回到出租屋内。
唐启泽无比沮丧,屁颠屁颠的跑到702房间。
等确认没人围观,唐启泽才调整好表情,心脏砰砰直跳:“你家伙!刚才突然发火,把给吓一大跳!”
殷长夏默默的比个大拇指,反应速度不错。
唐启泽有点骄傲:“不是大佬教得好,你看连郑玄海……”
说到一半,唐启泽沉默。
全员戏精。
跟着殷长夏的人,怎都被激发演员的天赋?
连郑玄海也是,刚刚沮丧到极点,觉得自己被殷长夏所抛弃,失去他的信任。可把号码牌塞到他的手里,郑玄海立即反应来。
唐启泽沉痛:“是来参加逃生游戏的,不是来当演员的。”
殷长夏一脸无辜:“也是来参加逃生游戏的啊。”
唐启泽:“……”
胡说,你是个演员。
唐启泽双手交叉:“演员的自修养,你是活教材。”
殷长夏:“……”
唐启泽的确很佩服殷长夏,在那短的间里,脑飞快的反应来,真不是一般人做得出来的。
常人不都该选择去安抚郑玄海吗?
殷长夏却将计计,故意把矛盾加深。
在所有人都知,殷长夏和郑玄海决裂,钩也留得太足,等着鱼咬。
唐启泽眼神发亮,那灼热的目光,快把殷长夏盯出一个洞来。
殷长夏浑身不自在,细弱的说:“……、有老婆。”
唐启泽:“……哦。”
殷长夏:“……”
怎你一副很失落的样!
殷长夏顿警铃大作,宗昙虽然是个基佬鬼,但又不可实际操作,他偶尔嘴上占一占便宜,也总觉得自己会没。
但唐启泽不一样,他有身体的!
唐启泽长叹一声,可惜到极点:“本来有个表妹……”
殷长夏才松口气,擦擦额头冷汗:“原来你说的是个啊。”
他音刚落,浑身僵硬起来。
等会儿,正常人不应该直接反应来,他是有个表妹吗。
他莫不是被基佬鬼同化?
唐启泽摸不着头脑:“不然呢?什?”
殷长夏:“……”
别问,问是羞耻。
殷长夏绷着脸,走到阳台前,将窗帘紧紧拉上。
刺眼的阳光很快便被遮挡,屋里显得更加昏暗。
屋内再度寂静下来,看着向思思的尸体,两人再怎样也笑不出来。
“其实对向思思的情并不深,不是游戏里行动几次而已,对焦兴凯的恨意也没那深,毕竟他从一开始是的敌人。可是……”
唐启泽紧咬着牙关,“一定要抓出谁是内应!”
殷长夏也和他同身受,不然也不会一失态,向众人逼问昨夜谁出去的。
“至多两天,那人一定会露出马脚。”
殷长夏掀下白色床单,轻轻一扬,上面的灰尘和细小纤维便飞散在空气里,他缓缓覆盖到向思思的尸体上,也当做是一场祭奠。
真是可惜。
向思思才刚刚下定决心转变,从腐枝里抽出新芽来,她摆脱盛乾的控制,总说要重获新生,尝试着改变。
可把她拉出深渊,转而又是另一个深渊。
未免也太残忍。
护下号码牌末端的向思思,阻止杀人狂晋升为c级boss的,想必所有人都已经清楚吧?
可在种前提下,敢对向思思动手,出卖所有人,便是和他们站在对立面。
殷长夏目光微冷:“你觉得会是谁?”
唐启泽正要开口,屋里突然一股阴冷的寒意涌来,从四面八方聚集,以向思思的尸体为中心。
桌椅噔噔直响,屋内的灯光变得古怪,不规则的一开一闭。
向思思的尸体动!
殷长夏和唐启泽吓一大跳。
两人立即聚拢在一起,顿拿出手上的武器,做出随可以攻击的姿态。
殷长夏紧张的看着一幕:“尸、尸变?”
唐启泽哭:“你别吓!”
殷长夏:“……”
向思思尸体的跳动更强,像是要此苏醒来似的。
她不断抽搐着,尸体早僵化啊!
两人诡异的看着一幕,刚刚心情凝重都不行,却在此瞬间惊悚起来。
恐惧在无声蔓延,耳朵像是被堵塞,只让他们怔怔的看着一幕,神经也变得纤弱起来。
殷长夏的脑里忽然传来游戏机械音:[是否将向思思,收为凶宅租户?]
殷长夏:???
可他未来得及反应,向思思那边的挣扎停止。
刚才覆盖在她尸体上的白色床单,也因为她的挣扎,而被掀开一角。
殷长夏死死的盯着一幕,手心里全是汗水。
像是拼命挣扎,却又差一口气,最终只得归正常的样。
尸变没成功。
殷长夏手心攥紧,不知不觉间已经戳得手心发疼,他却丝毫没有反应来,反而气息微乱的询问:“唐启泽,尸油有吗?”
唐启泽眼皮直跳:“尸怪上面那个?”
“嗯,有吗?”
寂静无声蔓延,有殷长夏杂乱无章的呼吸声,他的脸色也是雪白的。
唐启泽又惊恐又犹豫:“你是想让向思思变成……尸怪?可她会答应吗?”
音刚落,他们便瞧见向思思的面颊落下血泪。
鲜血顺着她柔软的面颊滑落至发丝深处,令那张脸都狰狞起来。
向思思已经死,他们自然不懂动作的含义,怎解读都可以。
但殷长夏更愿意相信,是向思思在不甘心。
殷长夏:“你之前不是说……游戏里的那些鬼是真实的吗?”
唐启泽点头。
殷长夏:“玩家是真实的,所以玩家也会变成鬼。如果不做,向思思会被留在游戏里面,甚至被老楼吸收,成为栋楼的养料。”
唐启泽张张嘴,殷长夏的猜测大有可,死掉的玩家将永远无法走出游戏。
他拿出雾光的玻璃瓶,紧紧拽在手里。
“可种做法太疯狂,完全是制造boss啊!”
殷长夏郑重的说:“如果出,来承担,负责送她上路!”
唐启泽:“……”
得保证,唐启泽咬咬牙:“用!”
他将最后一点儿尸油交出去,一丁点儿,也不知不帮向思思成功尸变。
如若不,他们也是尽力。
殷长夏将尸油一点点擦到向思思的七窍当中:“成败与否,全靠你自己挣扎。”
至少一次,不再依靠某一人。
无论涅槃重生,是跌入尘泥,全看自己。
殷长夏和唐启泽互相交替的守在屋里。
除却信任的人之外,不有任何人知向思思的。
殷长夏将手里的另一枚号码牌转交给纪今棠,便静静的守在702内。
他整个人蜷缩在沙发上,身体已经十分疲倦,却没入睡。
自从进入游戏,饥饿像完全消失一样。
据说是低级场的福利,从c级场开始,一切只会变得更加真实。
第四天的夜晚,远比前三天来得更快更猛。
刚一暗下来,走廊上便出许多游魂,开始漫无目的的行走着。
谁若是触及到游魂,恐怕会没命。
那些被白色雾气所笼罩的人形怪物,一遍又一遍的巡视着四周,想要把活人的血肉拆吞进去那样。
偶尔飞来的废报纸,啪嗒一声打在地上,在触及到那些游魂后,竟也飞快的点燃,化作灰烬。
像是燃点极低的白磷。
周迎早早的来到边。
此刻他也管不着窜房会影响号码牌规则的,毕竟向思思都死,号码牌规则只会越来越弱,夜晚变得更加危险。
屋外的东西太吓人,危险犹如一把悬在头顶的刀。
唐启泽脑发凉,终以最直观的印象,白之前殷长夏的。
“如果不保护向思思,让她在第一夜死,是们第一夜会遇到的东西吗?”
殷长夏:“杀人狂有晋升c级boss的耐,只要开始死人,当然会一天比一天难。”
到最后……回魂夜的候。
恐怕,玩家连骨头都不会剩下。
c级boss,并不是他们群新手够应对的。
唐启泽手都在抖:“也怪们倒霉,和考核官同抽中一个游戏。”
不然游戏只会是e级场!
手里拿着7号号码牌的周迎神色都紧张起来。
10号向思思死,9号赵雨菲没有吸引到杀人狂的仇恨,应该是放到最后去杀,8号纪今棠拿殷长夏新给的号码牌。
今夜的目标,是周迎!
哒——
外传出鱼尾拍打大的声响。
唐启泽好奇的朝着猫洞望出去,顿吓一大跳:“嘶!呼——呼——”
天知他是多难才把种尖叫声扼住,没有扩散那种恐慌。
唐启泽仍旧吓惨,舌头完全不听使唤:“口。”
他的声音是嘶哑难听的,出气多进气少,俨然吓得不轻。
殷长夏和周迎的表情凝固起来,也不敢再看外面到底是什东西。
然而口的东西很快给他们答案——
变大的金鱼鱼尾疯狂扫来,将防盗都扫出巨大的凹陷。
杀人狂好像是玩弄着他们的神经那样,操控着鱼尾将防盗扫成样不肯罢休,一张脸生硬的挤进来。
不锈钢在他的挤弄之下,那张如雕塑的脸活生生的笑起来。
再没有比更惊悚的画面!
所有人的汗毛都一根根的竖起来,恐惧和焦虑犹如岩浆一样翻滚糅合。
“退后!”
殷长夏一声大喊,震醒在惊恐之中的两人。
他们步步朝后,已经拿出武器,对准口的杀人狂。
周迎:“杀人狂的实力怎变强多?”
前几天被他们按着打,在却敢戏弄他们。
唐启泽欲哭无泪:“都说他哪怕杀一个玩家,实力都会大大增加!”
周迎将目光放到殷长夏的身上,如果不是殷长夏的,样的恐惧应该早四天来。
他只到庆幸,却又因为没把殷长夏的放在心上,而生出许多后悔来。
人人都自私,人人都想自保。
他当得知要护下向思思个消息,一方面觉得有郑玄海坐镇,肯定会没;一方面又觉得,他连自己都没顾好,又怎去顾及别人呢?
然而真当危险来临之际,周迎才知什是后悔。
倘若当听殷长夏的,去协助郑玄海保护向思思好。
周迎:“长夏,……”
殷长夏:“没必要后悔,一直以来,你不都是样活的吗?”
周迎:� �……”
他的面色僵硬,好像又犯下和四年前同样的错误。
周迎:“下次……”
唐启泽越发看不惯周迎,觉得他一点儿都不会顾全大局:“危险不不要哔哔!您是哪个苦情戏里出来的吗?”
周迎:“……”
可恶!
个唐启泽,是天生出来克他的吗?
周迎表情难看,有种被侮辱到的觉。
屋内不断有粘腻的东西从天花板滴落下来,唐启泽摸摸鼻尖,缓缓抬起头,却瞧见墙皮在渗血!
“啊——!”
刚叫出声,唐启泽又给活活憋回去。
简直是在挑战神经!
殷长夏也吓得不轻,天知他的手有多僵,连身体的温度也被一点点夺走。
在众人的恐惧之中,杀人狂的撞击声却暂停下来。
被打开,纪今棠出在几人的面前。
周迎:“今棠,你使用载物……?”
“只是短暂压制。”纪今棠把目光放到殷长夏身上,“阿祈,没吧?”
周迎:“……”
他平复好几口气,不想被唐启泽说成是苦情剧出身,和他们画风不同,才将心里那点儿醋意给憋回去。
殷长夏:“进入房间再说!”
纪今棠在报名场和正式场里已经使用载物使用得太多次,不知他的载物是不是后遗症极强的缘故,导致他一直都在发烧。
纪今棠眼眸微微弯起,像是对种觉上/瘾着迷那样:“阿祈担心?”
殷长夏:“……你手里的应该是攻击性的载物,每次使用都会拿出很多的阳寿,不到万不得已别用。”
纪今棠的唇角扬起,仿佛些略带平静的,他是精神食粮那样,让人心里也开始泛着甜滋滋的觉。
纪今棠:“好。”
眼下屋内多一个纪今棠,杀人狂不知会不会袭来。
毕竟号码牌的规则变弱,不仅是向思思,有身为考核官的盛乾的死亡,两者加在一起影响可大。
杀人狂会从序号末端的人下手!
算不是周迎,不是纪今棠,也会是06号的邱平!
阴沉的夜色之中,走廊深处忽然间窜出一个黑影。
殷长夏赶忙追出去,看来真的被勾出来。
是内应!
纪今棠原本想跟着他一起,却听到殷长夏厉声:“你留在里。”
纪今棠:“阿祈……”
殷长夏再次强调:“你留在里。”
音刚落的同,殷长夏便用唇语说一句——内应。
纪今棠表情立即变得正经,不再纠缠下去:“好,听阿祈的,乖乖留在里,哪儿也不去。”
满身带刺的纪今棠,竟然听?
殷长夏冲出房间。
走廊仍有许多游魂,躲避他们十分耗费功夫。
所幸些游魂像是没有神志那样,只会在固定的区域来回游荡。
殷长夏害怕触及到它们,毕竟群游魂的燃点极低,跟白磷没有任何区别,万一不慎摸到,恐怕大火会猛然蹿上人体。
殷长夏跟随着那个黑影,飞快的奔向一楼,没想到那竟然是小卖部!
也好。
前两次他们被秦叔阻挠,根本没细查。
而如今第四夜,竟然又来个地方。
殷长夏奔入里面之后,焦兴凯才从外面走出,夜色让他那张温润的面颊,也沾染黑暗一般。
殷长夏表情微变,吐出那个人的名字:“焦兴凯,你到底想怎样?”
焦兴凯:“间房已经被用具控制住,只是让你在里面待一会儿,等杀完所有玩家,自然……”
他的根本没说完,殷长夏便喊声:“动手!”
焦兴凯站在口,被后方骤然出的人按住身体,他猛然朝后望去,才瞧见郑玄海的影。
“为什?你和殷长夏不是已经……”
郑玄海:“决裂?”
自己想说的从别人嘴里出,焦兴凯立即闭嘴。
他大约是被殷长夏和郑玄海给耍,两人不但没有决裂,反倒是联手演一出戏。
郑玄海猛吸一口烟雾,用载物将周围堵死,根本不给焦兴凯逃脱的机会。
昨天是焦兴凯拿具伏击他们,而如今立场对调,转眼便是他们伏击焦兴凯!
焦兴凯眼底带着嘲弄:“你们真够默契,看到向思思尸体,你们根本没间沟通,却联手欺骗所有人。”
原以为焦兴凯会剧烈挣扎,毕竟他手里有六个具,怎也得一一使用出来。
可看到环绕在自己周围的烟雾鬼后,焦兴凯反而很平静,完全没有任何反击的动作。
看着他副认命的样,郑玄海一肚火。
“是游戏,逃生游戏!可以赚取阳寿,改变们命不久矣的命运!”
郑玄海眼睛赤红,“你tm凭什认命!?”
“不认又怎样?你不也是献出自己的掌控权吗?是殷长夏让你埋伏的?”
焦兴凯低低的说,“好友反目,原来大家都爱看种戏码。”
殷长夏站在小卖部里面,望着外的那两个人。
气氛已经剑拔弩张到极点,他们像是要被无穷无尽的黑夜所吞没那般。
殷长夏平静的说出实:“当初让郑玄海当内应,打探你和盛乾的考核官信息,但郑玄海没有答应,甚至愿意去十区。”
焦兴凯眼瞳紧缩,一点点的抬头,望向身后按住他的男人。
殷长夏一字一句的说:“他为活下去,献出掌控权。但为自己的底线,宁愿去深渊十区。”
刺在焦兴凯的心头。
只是被按住手腕,可种觉却蔓延到全身。
他全身都被无形之手给按住。
两个人令他到震撼,那种余响不断在内心涌动。
一个是郑玄海。
一个是殷长夏。
郑玄海自愿去十区,是意料之外;殷长夏听郑玄海的,没有强行命令他,也是意料之外。
陆珩和殷长夏是兄弟啊……
他们为什样不同?
焦兴凯眼眶赤红,一瞬间脑里生出万分的艳羡来。
拥有其他玩家的掌控权,一定不可是被萌新得到,全都是些老手。
而些老手,只会建立在剥夺别人的份儿上。
殷长夏是特例。
是殷长夏的第一场正式游戏,他像是一个没被染黑的玩家,又潜力极大,干件令游戏难度降级样前所未有的。
他不会勉强别人,并且尊重对方的底线,也绝不会干出类似殴打、奴役样的混账来。
焦兴凯喉头滚动,竟有几分酸胀。
他把他们当人。
家园规则永远弱肉强食,他样软弱的人,一定会在某一日被人夺走掌控权。
倘若真的要那悲惨……
至少,至少是殷长夏样的人。
可幻想仅在一瞬,焦兴凯便奋力挣脱,从怀中将具拿出。
郑玄海早知他会样做,按住焦兴凯身体的同,找到其中一个具。
焦兴凯眼底发狠:“找到又怎样?最重要的具,可不在那个地方!”
他覆上耳朵上的黑色耳钉。
东西焦兴凯没有告诉任何人!
屋里开始动荡,小卖部的货架也在朝内跌倒——
殷长夏大喊一声:“把焦兴凯推进来!”
在最后那一刻,郑玄海使劲儿将焦兴凯推进去。
“接着!”
他将从焦兴凯手里得来的具,丢到殷长夏的手中。
殷长夏稳稳当当的拿到手,发东西只有一掌大小,像是个天平?
他来不及细想东西的作用,整个小卖部开始晃动,货架上所有的糖果都跌下来,地板也堆满那些看似甜蜜的东西。
殷长夏抬起头,瞧见天花板全都变。
雾气弥漫在上方,天花板上所有的东西都看不真切。
焦兴凯像是完全放弃,眼瞳空洞:“也好,都困在里……”
那个内应,会帮助他维持规则。
玩家一个接着一个的死亡,殷长夏便享受到最多的阳寿奖励。
焦兴凯弄不懂的只有一点,他缓缓抬头望向对面:“殷长夏,你是受利者啊,为什要反抗?”
只要殷长夏接受、听,陆珩便会倾其所有保护他。
有样一个哥哥,旁人羡慕都羡慕不来。
那是家园少有的a级玩家!
殷长夏一字一句:“因为,要走自己的路。”
焦兴凯眼瞳紧缩,皮肤在发麻,血液也飙升到脑。
他许久没缓神来,脑里不断回荡着殷长夏的声音。
那句好像是一面镜,清澈的照出自己的懦弱。
否定努力,否定成长,乃至否定自己。
他有些局促,觉得在面镜下自己的所有情绪都无所遁形,便垂着眼眸不敢再看殷长夏。
殷长夏:“你看上面!”
焦兴凯:“不必一惊一乍,手里的那个具,只是把房间改造成囚笼。”
殷长夏的表情却显得十分凝重:“焦兴凯!让你看上面!”
焦兴凯才反应来,看向天花板。
不对、不对,有古怪!
房间的确变成一个囚笼,却完全变样,地板是地板,可周围却束起许多暗色的木棍,倒插在地板之间的缝隙里。
放眼望去,几乎全是样的木棍。
而上空,赫然是几把巨大的斩头刀。
焦兴凯眼瞳紧缩,刚动一步,无数铃铛摇晃起来。
原来些铃铛一直都在,只是刚才被隐藏起来。
他不小心惊动一个铃铛,数以千计的铃铛便一个接一个的响动起来,头顶那把巨大的斩头刀,也缓慢下滑。
“……!”
焦兴凯浑身的血液都冰冷,到底发生什?
他的具只是改造房间,可以将人短暂的留在里面,绝无可变成样!
与此同,某个熟悉的机械音响起——
[恭喜玩家殷长夏、焦兴凯进入老楼内核。]
[背景解密其四——]
[内核吸引着方圆十里的恶鬼,不停填充空洞的老楼。它像一只无法吃饱的怪物,长着血盆大口,不停的搅动着那些负面情绪。]
[杨爱生母作为内核,若非你们已经调查到件的九成拼图,绝不可邀请你们抵达此处。]
[进行游戏吧!决出胜负!]
[获胜者,将奖励b级具,十年阳寿。]
十年阳寿!?
可是c级场的奖励量!
是屠杀所有玩家后,独享才有可获取的奖励量啊。
焦兴凯吃惊到极点,他只是想困住殷长夏,却生出样的变故!
不仅焦兴凯,连殷长夏也沉脸色。
情的走向出乎意料,又十分合理——
毕竟杨爱的生母,已经警告他们许多次。
看来是不再给他们机会。
殷长夏挑眉:“怎玩儿?”
那句‘决出胜负’,殷长夏曾在第一夜游戏颁布任务的候听。
原来从那早,给出提示。
万万没想到!
[拔出正确的木棍,探查故的最后一枚拼图。请不要触及红线,正确的路只有一条。如果拔错木棍,头顶上的斩头刀会下滑,一次下滑半米。]
[十步之内都没有找到正确的路,所有斩头刀将全部落下。]
[玩家将禁止使用载物和具,不得互相伤害,必须遵从规则!]
[一年阳寿支付一次行动,每次可竞价。]
[请支付。]
无数黑色硬币浮空两人面前。
焦兴凯完全没有个想法竞争,不管是b级具,是十年阳寿,对他来说都没有多吸引力。
掌控权都在别人手里,他只要让殷长夏获取些奖励好。
“……”
刚想说出口,脑海便传来一个声音。
[盛乾成为玩家。]
什?
随着机械音落下,无数阴气聚拢此,地板开始结冰,鲜血将地板的糖果全都染红。
与此同,殷长夏便看到焦兴凯的整个气场都变。
他缓慢的蹲下身去,捡起地上的染血的糖果,然后抓一大把,咬在自己的嘴里。
焦兴凯的嘴巴一开一合,糖果和血液一同掉落。
他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容:“兑换阳寿三十年。”
三十枚硬币骤然出他的面前,被他一把抓到手中。
殷长夏才反应来——
鬼上身!
他早该想到,向思思够凝聚鬼魂,死去的盛乾应该也!
[是否兑换?]
殷长夏眼神骤冷,木棍也有可一次拔对,也有可十次都拔不对。
可毋庸置疑,阳寿多的玩家,享受着绝对优势!
盛乾:“又回来,殷长夏……”
他桀桀的笑出声,阴冷的盯着殷长夏。
大约已经算不上盛乾,他死的候被恶鬼啃咬,无数负面情绪倾注在他的身上,早已经是个诅咒集合体。
盛乾浑身附着着黑雾,已经看不清他那张脸。
在盛乾说,嘴唇一张一合间,竟然有重叠音,男女同响,又惊悚又瘆人。
殷长夏沉默,他不想做赔本的买卖:“兑换十年阳寿。”
是郑玄海的阳寿,只剩下十六年一个月,必须得珍惜!
十枚黑色硬币出在殷长夏的面前,他将硬币拽到手心当中。
“嘻嘻嘻……”盛乾笑得更扭曲,反正他不在乎焦兴凯有多少阳寿,只要让殷长夏为难,他到开心。
[第一步行动,请竞价。]
盛乾:“那……赌十年阳寿。”
殷长夏:“……放弃。”
盛乾笑得连腰都直不起来,随意走到一处地方,拔起一根木棍。
随着木棍被拔下来,铃铛一个接一个的响起来。
铃……铃铃……铃铃铃!
越来越急促!
头顶的斩头刀也因铃声作响,而缓缓朝下滑动,纵然滑动的并不算太多,可毋庸置疑,距离也离他们更近!
锋利的刀刃,像是把风声和空气都斩开似的,纤弱的脖颈在它面前宛如一颗蒲公英那般。
盛乾:“看来拔错,下降半米。个屋多高来着?下降几次?”
他的嘴巴张合之间,吐出恶心难闻的味。
刚才的糖果并未封住盛乾的嘴,反倒令他身上的气味变得更加难闻。
“多批玩家,也你和来到里。”
“你知是什地方吗?老楼内核,主导整个游戏的地方!”
“倘若成功通,个游戏都会在家园的名单上抹去。你也会完成晋升a级玩家的任务之一,深入三个游戏的内核,并且得到它们。”
“可惜啊……殷长夏,你不行。”
盛乾喋喋不休的说着,身上的皮肤爬满黑色的雾气。
他身上的女音更浓,几乎快要压他原本的声音。
殷长夏:“……”
殷长夏更加断定,眼前的人已经不是盛乾,而是以盛乾死的负面情绪为依托,所诞生的怪物罢。
有可……他进入到内核的原因,是因为杨爱母亲的一部分怨恨,也糅合到他的身上。
[第二步行动,请竞价。]
盛乾憋笑的看着殷长夏,谁让殷长夏和郑玄海阳寿不多!
他是可以欺负殷长夏啊!
他并不清楚宗昙是半鬼王,只觉得自己已经吸收内核的一部分,已经比游戏里的鬼魂都‘高级’。
再加上盛乾观察许久,确定宗昙陷入沉睡的实。
吸收那多恶鬼,力量并不纯粹,自然要好好‘消化’一番,宗昙绝不可快苏醒。
殷长夏误入个空间之后……
盛乾便按耐不住。
他自然要抓住机,好好‘招待’一下殷长夏!
殷长夏眼神更冷,垂眸间,一只蜘蛛从他脚边爬行而。
小东西……
到底什候和他们一起进入房间的?
殷长夏心跳微乱,怔怔的看着一幕,而那只蜘蛛像是粘着他一样,停留在他的脚边。
盛乾在催促着:“快啊,让看看你有多少阳寿!”
耳畔的声音太吵闹,让人觉得不适。
恍然间,殷长夏觉得自己又看到幻觉,回到那个装满七口凶棺的房间。
太冷。
寒气从四面八方涌来,让殷长夏犹如置身冰窟那般。
他仿佛短暂的回到实界,角落的绿棺闷动一下,支撑棺材的架早已腐烂,如今棺材闷动,便再也支撑不住。
架断裂,棺材也骤然跌落。
碰的一声——
地板上的灰尘,也因此被扬开。
绿棺被摔出一个小角,里面缓缓睁开一双眼睛,同殷长夏对视。
大约是他上次喂食得太猛……惊动绿棺里的邪物。
宗昙在沉睡之前,难是想跟他说个?
殷长夏所有的官神经都被调动起来,以为自己马上要被拆吞入腹,快要连渣都不剩。
与此同,耳边响起游戏提示——
[有半鬼王级别boss正在闯入游戏。]
[……已成功。]
游戏鲜少有样,微微停顿的候,像是不满又无可奈何。
盛乾仍在催促:“怎?难不成你害怕?”
他见殷长夏像是愣住一样,便缓缓朝他伸出手。
然而盛乾未触及到殷长夏的身体,便凭空出一口绿棺,刚好立在殷长夏的身后。
盛乾眼瞳紧缩,绿色的棺材板陡然挪动两下。
随后,无数蜘蛛从里面爬出来,一只连着一只,阴气更浓,雾气仿佛比之前要深。
水已经样浑,殷长夏竟然要把它搅动得更浑浊!?
盛乾不再是考核官,自然没有听到游戏的提示音。
饶是他已经成鬼魂,也因眼前的景象震撼不已。
那口绿棺……太不祥!
殷长夏语气极缓,犹如电影的慢镜头:“盛乾,你不是要赌阳寿吗?在愿意奉陪。”
逃脱无用,那便试试闯出去!
铃铃铃——
所有铃铛一同齐响。
不可名状之物从那口棺材里面飞快爬出。
那东西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