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殊的出现绝对是晚会上的一个爆点。
因为燕殊已经在京都有一年多未曾露面了,他就像个慵懒得猎豹,危险邪肆,脸上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可是那眸子却分外凌厉森然。
叶芷珏一听燕殊的声音,整个人的双腿一软,整个人瘫软在李嘉言怀里。
“二哥!”燕笙歌真是被吓死了,这叶芷珏若是碰了姜熹一下,燕殊回来绝对能把她手撕了。
姜熹已经有段时间没见着燕殊了,看他带着笑意的脸,原本绷着的脸瞬间软化,只是一想到刚刚的事情,心里还是很不舒服。
“不是要打架么,我看看,你是准备打谁!”燕殊步子很慢,慢条斯理的走过去,瞬间将烟头扔掉,“我一回京就听说叶二小姐最近长本事了,居然欺负到了燕家人头上了!”
“燕二哥……”叶芷珏对燕殊有着来自心里的惧意。
小时候被燕殊欺负得心里有了阴影,现在见着燕殊整个人还是瑟瑟发抖。
“小殊……”叶老太太迎着头皮和燕殊打招呼,她这张老脸今天也是被丢尽了。
“好久不见叶奶奶,这没想到您会出现在这里,看样子您的身体很健朗啊。”燕殊这话透着丝丝嘲讽。
说她不该掺和这种事情,一把年纪了,何必来蹚浑水。
“燕二哥,我……”
“你刚刚是准备打谁,来,打给我看看!”燕殊嘴角噙着笑意,可是那每个字却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透着丝丝冷冽。
“我不是,我……”
燕殊将目光从叶芷珏身上移开,看向姜熹。
将她打量了一番,他的目光炙热乖张,而且那般赤裸裸,姜熹轻轻咳嗽一声,被他看得心里有些发窘,而且他从头至尾打量了整整三遍,确定她没事,这才叹了口气,“还不过来。”
“我……”燕殊丝毫不在乎众人的目光,“过来!”
姜熹抬脚走过去,她微微提起裙摆,可是她忘了地上面被她摔得七零八落的珍珠,这高跟鞋忽然踩到,她的脚一滑,得亏燕殊眼疾手快,修长的腿一迈,弯腰直接搂住姜熹的腰,伸手将她搂入怀中。
“小心点。”燕殊声音低沉,他刚刚到京都,正准备给姜熹一个惊喜。
战北捷就和他说,姜熹在这边出事了,这才匆匆赶来,倒是凑巧了。
周围的人纷纷投来揶揄的目光,姜熹扭了扭身子,想要挣开腰上那双炽热的手。
“别动,我抱一下!”燕殊抬手箍住姜熹的肩膀,将她按在怀里,他想她想得紧,光是抱一下还不够。
“够了?”
“你是不是傻,难道她打你,你就站着让她打你不成!”燕殊松开手,有些嗔怒的看着姜熹。
“我没有!”
这不是叶芷珏还未曾够到,燕殊就来了么!
“我是不是离开太久了,所以现在什么人都可以骑到我头上了。”燕殊搂着姜熹,占有欲十足。
“小殊啊,这个事情其实有些误会……”
“奶奶!”叶楚佩直接将叶老太太拉开。
“楚佩,你这是做什么!”叶老太太压低声音。
“你还看不出来么,燕殊这是要为姜熹出头,这事儿我们家不占理,你若是一直护着芷珏,弄不好,会拖累我们一家!”
叶老太太咬了咬牙,是这个道理,只是真的要把叶芷珏推出去么!
“在京都有谁敢骑到你头上啊!”燕笙歌笑着打趣道。
燕殊伸手将姜熹头发拨到耳后,那眼中带着浓浓的宠溺,“所以刚刚发生了什么。”
燕笙歌自然乐意将事情和燕殊和盘托出。
燕殊一听倒是乐了,“叶芷珏,你还真敢做,怎么着,你这是准备不给谁的脸啊,难不成在你们叶家眼里,我们燕家就没人了不成,我燕殊是不常在京都,所以大家已经忘了我了?”
“燕二哥,不是这样的,小妹就是一时糊涂而已!”
“一时糊涂?”燕殊冷笑,他松开姜熹,走到叶芷珏面前,李嘉言护着她,不许燕殊靠近,“燕殊,我们两家好歹是世交,这事儿我替芷珏和你赔不是!”
“叶伯母,赔不是?不是这个道理吧!”
叶芷珏趴在李嘉言怀里,都不敢去看燕殊。
“姜小姐刚刚也打了芷珏,而且芷珏也知道自己错了,这事儿大家都已经清楚是怎么回事了,你就不能得饶人处且饶人?”
“那我们燕家的面子往哪里搁。”燕殊轻笑出声,“熹熹今日往小的说代表我来的,大的说是代表整个燕家,你们这般欺负她,打了一巴掌就想将此事揭过去?没有这个道理!”
“那你想如何!”
燕殊却忽然扯住叶芷珏的手腕!
“啊——”叶芷珏整个人被他从李嘉言的怀中扯出来,那张脸和燕持很像,可是现在满是煞气吓得不断往后缩,“燕二哥,我错了还不行了,我以后肯定不敢找她麻烦了,我……”
“算计到我们头上,听说前些日子还去我们家拜访了一下爷爷,回头就往我们家背后捅刀子,叶芷珏谁给你的胆子!嗯——”
“嘶——”手腕处传来钻心的痛感,疼得她眼泪哗哗往下落,“哇——疼……”
叶芷珏哭得凄惨,可是燕殊心里却没有丝毫起伏,小时候就喜欢欺负人,这长大了依旧这般蛮横无理。
李嘉言刚刚准备开口,就被莫雅澜拦住了。
“叶芷珏,你需要赔礼道歉的人在这里!”燕殊扯着叶芷珏到了姜熹跟前。
“姜小姐,我错了,我……”
“为什么错了!说清楚!”燕殊慵懒的挑眉,“京都的人都知道我燕殊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我也没有什么不打女人的习惯,你若是不好好道歉,可别怪我了。”
“我不该将你的东西换掉,也不该说那些难听的话,我不该去打你,我错了,错了还不行么!”
“这么心不甘情不愿?”燕殊轻笑。
“不是的,不是……”
面前的女人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凄惨,姜熹微微别过脸,心中却无半点波澜。
燕殊伸手捏住叶芷珏的下巴,那双锐利的眸子似是要射进她的心里,吓得叶芷珏不断往后缩。
“我这个人平时在部队混得久了,都是和一帮大老爷们打交道,不懂得什么叫做怜香惜玉,蛮不讲理又极其护短,自私而又小气,所以以后见着她,你知道怎么做么!”
“我会绕开的!”
叶芷珏呼吸局促,下巴的疼痛处不断往大脑钻,她的眼前一片花白,只有燕殊那双黝黑的眸子,锋芒毕露。
燕殊松开手,叶芷珏整个人的身子失去了支撑,瘫软在地上。
“所以惹了我的人通常没什么好下场,今日这事儿看在过世的叶爷爷面子上,我就揭过去了……”
“芷珏!”李嘉言扯开莫雅澜的手,直接过去扶住叶芷珏,“你怎么样,没事吧!”
“妈——”叶芷珏真是被燕殊吓得魂飞魄散了,这个男人的眼神和小时候一样可怕。
而另一边众人都在看戏,这燕殊可不是经常能碰见的人,所以众人都伸头张望,这有人一扭头,“四少人呢!”
“刚刚还在这里的啊。”
“这样一出大戏都错过了,太可惜了!”
而此刻的沈廷煊已经被战北捷扯到了别处,战北捷手往他面前一摊,“我的资料!”
“没有!”沈廷煊别过头。
“没有?”战北捷轻笑,“沈廷煊,你在挑战我的耐心?”
“战长官?怎么着,回家之后小皮鞭还没吃够?”
战北捷抿嘴一笑。
“沈廷煊,你以为我真的不敢动你?”
“你敢么?”沈廷煊往前一步,“战长官,你确定要和我一直站在这里?战北捷,你该不会真的喜欢男人吧。”
“狗屁,老子喜欢女人!”
“那你纠缠我干嘛!”
“帮我查人!”战北捷眯着眼睛。
“你这是求人应该有的姿态么!”沈廷煊无语,这个男人着实霸道。
他还真没见过有人求人是用命令的口气,“我不是你手下的兵,你这是命令谁呢。”
“沈廷煊这事儿我有许多人选,不是非你不可,我如果带人缴了你的老巢,你也无所谓?”
“你……”沈廷煊睁大眸子。
“再给你一天时间,明晚我找你!”战北捷轻笑。
这人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战北捷,你特么的混蛋!”
“对付混蛋之人,自然要用混蛋招数!是吧,沈四少!”
“你大爷!”
“我们家四代单传,我可没大爷!”战北捷挑眉,“若是明晚这时候我见不到我想要的东西,那我保证后天会去拘留所看你!”
沈廷煊深吸一口气,死死抿着嘴,“战北捷!”
“嗯!我走了!”战北捷说着转身就走,“对了,姜熹你别打歪主意。”
“怎么着,战长官对她感兴趣?”沈廷煊挑眉。
“我还准备发展你当我的内线,我可不想你被燕殊手撕了!”
“战北捷,老子没答应!”内线?妹的,这是什么鬼,他可没答应!
“你不答应我有办法让你答应。”战北捷冲着他挥了挥手,留给他一个高大英挺的背影。
战北捷一出来就看见叶芷珏哭得梨花带雨,凄惨到不行,他抬脚过去,“怎么着,燕殊,你看你把人欺负成什么样了。”
“你有意见?”燕殊挑眉。
这群人中认识战北捷的人不算多,除却几个年纪大一些的长辈,小辈几乎都不识面前的人,也难怪了,战北捷平均都比他们大了十多岁,加之常年在部队,京都之人只知道战北捷的大名,却并不认识他。
“是北捷么!”叶老太太没想到战北捷居然也出现了。
“叶老太太,您好。”战北捷说话生硬刻板,你从中听不出任何的情感波动。
叶老太太显得十分尴尬。
而此刻的叶家人一听这个名字,就算是不认识战北捷,此刻也明白眼前的人是谁了。
叶芷珏止住了哭声,看着眼前的男人,战北捷森冷的视线射过去,吓得叶芷珏往李嘉言怀里钻。
“我虽然常年不在京都,不过……”燕殊闷声一笑,“如果以后再发生这种事,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虽然说念着两家的情谊,不过那只是爷爷辈的情谊,我这人心肠硬,又喜欢记仇,大家都知道,我就是爷爷的话都未必听,所以若是再有下次,我可不会这般轻饶了你!”
“这事儿虽是你自己做的,可是你代表的是整个叶家,叶伯父刚刚回京,我想许多事情还是需要慢慢来的,一口吃不成胖子,若是有人想要踩着我们燕家上位,我不介意让她摔得粉身碎骨!”
叶芷珏身子一抖,燕殊的眼睛着实吓人。
“燕殊,是芷珏不对在先,明天我会带她亲自登门致歉!”
“不用了,我听说上回去我们家就闹得很不愉快,我不想这样的事再发生,你们若是有这功夫,不如多教教她规矩吧,趁着她还没惹出更大的祸事。”
叶老太太的脸瞬间挂不住了。
脸色铁青,被一个小辈数落,而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燕殊根本不在乎这些,若不是看在叶爷爷的面子上,他今晚绝不会轻饶了叶芷珏,这女人着实不识抬举。
“不过有句话说得不错,这里是京都,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撒野的地方。”燕殊笑得邪肆。
叶家人纷纷白了脸,燕殊当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他们啊。
燕殊本也不想这般,他印象中的叶老太太还算是通情达理,不过刚刚根据燕笙歌的描述,这家人可没一个好的,反正他和叶家本就有宿怨,也不在乎再得罪一次。
叶老太太气得脸色煞白,死死捏着拐杖,将话锋对准了战北捷,“北捷啊,你若是有空,也可以来我们家走走,我们应该有十几年没见了吧。”
“二十多年了。”战北捷抿了抿嘴,“有空会去拜访的,叶老太太,我先走了,小殊……”
“嗯!”燕殊握住姜熹的手,就往外面走,“对了,你把小笙送回家。”
“不用了二哥,我自己回去,不要他送!”
“走吧,我们顺路!”战北捷却没给燕笙歌反驳的机会。
“战大哥,我自己可以回去的,我们家司机都在这边等我了……”
“呦——怎么着,还怕我对你如何?”战北捷招呼燕笙歌上车。
燕笙歌硬着头皮和姜熹打招呼,“嫂子,那我先回家了。”
“弟妹,改天请你吃饭,今晚太迟了。”战北捷笑道,和姜熹说话却没一丝生疏。
姜熹看向燕殊,这人是谁啊!
燕殊拉着姜熹往车上走,“那个人叫战北捷,比我大一些,不过也算是一起长大的。”
姜熹脑子一转,“该不会就是之前想娶小笙的那个大叔?”
那个男人的眸子在灯光下看是深褐色,眼神坚毅,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坚毅,鼻子坚挺,两道浓眉,显得他英气十足,举止谈吐随意不羁,锐利的眸子,轻抿着唇,棱角分明的沦落,冷傲而又盛气凌人,站在那里,傲然独立,散发着一股难以言说的强势霸道。
若但看脸的话,也就是三十出头的模样,是个十分有魅力的男人。
“怎么?你也知道?”
“偶然听爷爷提起过。”
“嗯!爷爷很喜欢老战,从小就喜欢,就想着把小笙许配给他!”燕殊无奈的笑了笑,“可惜啊,这小笙总是喊他大叔,弄得战叔叔愣是觉得他家的糙儿子会耽搁了小笙,迟迟没来提婚。”
“提婚?那他们之前是订过婚?”
“小时候定的娃娃亲,不过这婚事是我妈怀了大哥定的,当时听说怀大哥的时候,我妈的反应很像是怀了女娃娃才有的反应,这战家就忙不迭的把亲事定下了,只是我妈接连生了两个小子,等到小笙出生,两个人居然差了整整十三岁!”
姜熹笑出了声,“那可真是没办法。”
“所以就让秦浥尘截了胡。”
“对了,刚刚我看叶老太太和他也挺熟的,他们两家的关系很好?”
“这也是很久之前老一辈的关系比较好,听说当时叶家的姑姑是准备许配给战叔叔,后来出了点事……”
姜熹歪着头,他口中的叶家姑姑,应该就是叶繁夏的母亲吧。
原来还有这层关系,难怪叶老太太看着战北捷的眼神如此奇怪,就好像是亏欠了他,原来真是欠了他的!
燕殊扶着姜熹上车,自己才跟着进去。
“燕隋怎么不上车,不是要回去……唔——”
姜熹话音未落,燕殊直接勾住她的下巴,吻住她的嘴唇,轻轻碾磨,他张嘴咬住她的嘴唇,姜熹闷哼出声,燕殊灵活的舌头长驱直入,姜熹睁大眼睛,燕殊伸手捂住她的眼睛,“闭上眼!”
“嗯?”
嘴中有异物,姜熹觉得格外不舒服,她双手撑在燕殊胸前,要将他推开,却不曾想燕殊直接反手一推,将她直接按倒在座位上,整个人欺身压下。
车子忽然动了一下,燕隋站在车边上,有些无奈的抬头看天。
今晚的月亮真大。
而此刻另一边,战北捷一上车,就开始倒腾手机,燕笙歌却如坐针毡,不时变换姿势,战北捷挑眉看向她,“怎么着,现在坐我的车也难受?过敏?”
“不是!”燕笙歌轻轻一笑。
“那你动什么!”战北捷收起手机,沈廷煊动作够快的啊,这么快就把那人的资料发给他了,他果然没有看错人,这个男人有点能耐。
“我就是穿着这礼服,有些别扭而已。”
燕笙歌看着窗外,眼看着要到家了,她立刻出声。
“就在这里停着吧,停着!”
“我答应了燕殊要把你送回家!这还没到家!”
“已经到家门口了!”
而此刻车子已经到了秦家门口,秦家人一看是战家的车子,就立刻放行,车子长驱直入!
燕笙歌透过前面的车窗,看见秦浥尘正站在落地窗前,端着咖啡,一脸怨念。
“要我送你进去?”战北捷不等燕笙歌反应,就直接推门下车。
秦浥尘一看见是战北捷,好看的眉头拧起。
战北捷只是走到车子另一侧帮燕笙歌开门,“下去吧,我看秦浥尘那表情,简直要吃了我!”
“真的不进去坐坐?”
“不了,老头子还在家等我。”
“改日我去看看战叔叔。”
“行!”战北捷伸手拍了拍燕笙歌的肩膀,“行了,快进去吧!”
燕笙歌一脸苦笑,战北捷,你是故意的!
燕笙歌拖着沉重的步伐到了家门口,迟迟没敲门,还是秦管家开的门,“少夫人,怎么不进来啊,那是战大少的车子么,怎么不进来坐坐!”
“他忙!”燕笙歌抬脚进去,秦浥尘已经坐在桌前,他的面前放着一块蛋糕还有一杯咖啡,拿着叉子在蛋糕上比划着,好像无从下手。
“浥尘,我回来了!”
“他真的挺忙的,一方面要保家卫国,另一方面还要送你回来,自然没时间进来坐坐!”
“浥尘,我和他就是……”
完蛋了,醋坛子又打翻了!
“难怪我说我和你一起去,你说不用,原来老战回来了!”
秦浥尘说着叉子直接插入蛋糕中,扭头看向燕笙歌,“笙笙,过来!”
“那个……我今晚有点累!”燕笙歌扯了扯头发。
秦浥尘直接起身,走到燕笙歌面前,将她直接扛起来就往楼上走!
“秦浥尘,你干嘛!”
“睡觉!”
“我不睡,你放我下来!”燕笙歌伸手捶打他的背部,混蛋,他的肩膀抵着她的腹部,弄得她都想吐了。
“你不是累了么!”
“我饿了,我要吃东西!”
“今晚会满足你的!”秦浥尘咬牙!
战北捷,你这个混蛋,你故意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