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店内,两个女人相对而坐,姜熹捏着铁质勺子,慢慢搅动着面前那杯早已冷却的咖啡。
“堂姐,你还有事么?”
“熹熹,我的婚礼你会参加么!”女人一身白色连衣裙,精致的瓜子脸,一双杏眼蒙上一层淡淡的水雾,双手忽然握住姜熹的手,声音娇软无力,“我真的很想得到你的祝福。”
姜熹淡淡的伸手拨开她的手,神情淡漠,靠在座椅上,那一双猫眼微微眯着,危险而又慵懒。
“我的祝福?”姜熹轻哼,“堂姐,你需要我如何祝福,祝你们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熹熹,你是我最重要的妹妹,我……”
女人伸手拉住姜熹的手,那眼泪就在眼眶中打转,楚楚可怜,姜熹忽然觉得有些恶心,这次直接甩开她的手。
“滚开!”
动静太大,惹得许多人朝这边看过来,姜熹眉头紧锁。
“我还有事,先走了!”姜熹抄起包就往外面走。
“姜熹!”姜姒叫住她。“你是不是还没有原谅我,可是感情的事情,是不可以勉强的,熹熹,真的对不起。”
“你是不是需要我祝福?”姜熹扭过头,嘴角的笑容极致讽刺。
“我希望你能到场。”
“你也知道我很忙的,不一定有空。”
“我知道。”姜姒微微垂着头,那我见犹怜的可人模样,看着都让人心疼。
“你放心,等你下次结婚的时候,我肯定会到的。”姜熹不管姜姒惨白的脸色,勾着包就往外面走。
“舅舅,这个阿姨好厉害。”秦序羽砸吧小嘴,垂头看着面前的冰淇淋。
“嗯。”男人不可置否。“赶紧吃,我带你去看医生。”
“好吧。”秦序羽无奈的叹了口气。
黑色的吉普车缓缓停在了一家心理诊所门口,这里到处绿树掩映,大门口挂着白底黑字的几个大字,“私人心理咨询室”。
男人先下车,鼻梁笔直而又高挺,嘴唇微微抿着,唇形优美,却又带着一丝冷冽,高大昂藏的身躯就像是蓄势待发的猎豹,面部线条却不似五官这般凌厉,反而很柔和,他只是淡漠的看了一眼门口的牌子,打开后座的车门,温柔的帮后面的小鬼解开安全座椅的安全带。
“舅舅,抱抱!”秦序羽直接抱住燕殊的脖子,两个人就往诊所里面走去。
一进去是个大大的花园,有一个池塘,红色的锦鲤不时探出脑袋,满目的绿色让人看着赏心悦目,秦序羽挣扎着下去,要去看小鱼儿,燕殊无奈,只能抬脚跟了上去。
“舅舅,小鱼好漂亮。”秦序羽话音未落,两个人就听见了一男一女的对话声。
“姜医生,我真的很喜欢你!”男人声音略微带着颤抖,燕殊分明看见一颗豆大的汗珠从男人额头滑落。“第一次见面我就喜欢上你了。”
“不好意思。”姜熹有些头疼。
“姜医生,我是认真的。”
“我也很认真,你只是我的一个患者,不好意思。”
“难道姜医生你有喜欢的人?”
“没有!”
“那为什么不接受我!”男人有些急了,忍不住朝姜熹走了两步,姜熹往后退了一步,“我每天都来这里,就是为了看你一眼,我是真的喜欢你,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么!”
燕殊心里冷哼,真是幼稚!
“我会修电脑,会安电灯,会通马桶,喜欢的可以自己买,想要的有能力得到,那我要男人做什么?”女人说话很软,只是毒舌得很。
燕殊咂咂嘴,难怪爷爷说现在想要娶个优秀的女人不容易,敢情都把自己当男人在用啊。
不过这女人声音好熟悉啊。
姜熹本来还以为自己这么一说,谢岩就知难而退了,没想到他直接冲过去,“姜医生,我爱你,真的……”说着就准备强抱强吻。
“噗——”燕殊睁大眼睛,这是准备用强么,这么劲爆!
“舅舅,我们快去救阿姨!”秦序羽拉扯着燕殊的衣服。
燕殊慢慢卷着衣袖,作为一名军人,锄强扶弱,保护良家妇女,那是职责所在。
只是……
谢岩的双手刚刚按住姜熹的双肩,燕殊看着这个女人曲起膝盖,大腿一抬,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乍然响起。
秦序羽童鞋下意识的护住下体。
我去,这女人真下得去手,看着满地打滚的男人,燕殊艰难的吞咽口水,他一个外人看着都觉得疼。
姜熹猛然转身,视线和燕殊撞了个正着。
女人长发披肩,有些碎发不安分的贴在额前,皮肤很白,在阳光下,泛着一种细瓷般的光泽,皮肤细腻得看不见一点毛孔,一双猫眼微微眯着,慵懒还有一丝危险,秀气的鼻子下面是玫瑰色的嘴唇,泛着柔和的光泽,周身的气质沉静,有一种古典韵味,尤其是眉眼间的神韵,有着不符合她年纪的沉稳。
她伸手拨弄头发,露出了白嫩修长的天鹅颈,这个女人长得太漂亮了一点,肤白貌美。罩在宽大白色大褂里的身子,多了一丝禁欲,露出的小腿肚,白嫩诱人。
姜熹不自然的轻轻咳嗽一声,“您好,你们有预约么?”
“你好,有预约,我们姓燕。”
姜熹点了点头,“走吧,跟我进来。”
秦序羽小朋友护着下体,不安的抬眼看了看燕殊,“舅舅,阿姨会不会踢我。”
“不会的,走吧。”
燕殊扭头看着满地打滚的人,此刻居然还在不断痉挛,一阵后怕,这不就是刚刚在咖啡厅碰见的女人么,没想到一天居然可以碰见两次。
姜熹只带了秦序羽一个人进去,燕殊双腿交叠坐在外面等着,门口挂着姜熹的个人简介,蓝底的证件照,美得让人惊艳。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燕殊不自觉的低头看表,足足过去一个小时了,这小子平时不是最不喜欢看医生了么。
“燕先生,秦序羽小朋友现在心理状况挺好的,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姜熹神情淡淡的,只是低头抚摸着秦序羽的头发,眼中露出了一丝柔和。
“嗯,谢谢。”
“熹熹阿姨,你可以叫我小羽,这样更加亲切一些。”
因为家庭关系,秦序羽从小就患有一些心理障碍,虽然看着正常,其实心里戒心很重,很难接受一个人,这小子是怎么回事。
“好,小羽。”姜熹伸手捏了一下秦序羽的小脸,“回家乖乖听爹地的话,知道么!”
“他不是我爹地!”秦序羽轻哼。
“嗯?”姜熹不自然的咳嗽一声。
“那是我舅舅!”秦序羽呵呵一笑。“熹熹阿姨,我舅舅长得帅么!”
“还好。”
“熹熹阿姨,你现在忙不忙,我们一起吃饭吧,舅舅请客。”
燕殊放在身侧的手一紧,这小混蛋,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我还在等人,恐怕没时间哦!”
“那真可是太可惜了。”秦序羽叹了口气,“熹熹阿姨,我可以打电话给你么!”
“当然可以。”
拿到了电话的秦序羽一路上都笑得合不拢嘴,“小鬼,你笑得那么春风荡漾做什么。”
“舅舅你真不可爱,难怪到现在都没有给我找个舅妈。”
燕殊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
“舅舅,熹熹阿姨很不错,你去追她吧。”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别插手。”
“我刚刚明明看见你盯着她看!”
“我有么!”
“你绝对有!”秦序羽轻哼一声,“阿姨人很好,说话也温柔。”
“刚刚损人打人的人也是她吧。”
“那肯定是他们做错了事,阿姨忍不住才会动手的。”
“哎呦,你这次见过几次面,这就护上了。”
“你不懂,我看人很准的,舅舅,你去追她吧!那个叔叔太猥琐了,他活该被揍,哎……爱上一匹野马,可惜他家没有草原。”
燕殊嘴角一抽,小鬼!他指尖淡淡点着方向盘,不再说话,秦序羽翘着小腿,一路上都在盯着电话号码傻笑。
姜熹累了一天,刚刚回家,客厅中坐着三个人,男人已经五十多岁,眉头紧锁,那双摄人的眸子盯着姜熹,嘴唇抿着带着怒意,显得十分冷峻。
坐在她身边的女人,明明四十多了,一身素雅的浅紫色旗袍,包裹着玲珑有致的娇躯,笑靥如花,眉眼上翘,带着一种惑人的风情。
而剩下的那个人自然就是姜姒。
“大伯父、大伯母!”
“熹熹,小姒的婚礼,想要请你当伴娘。”姜卫宗缓缓开口。
姜熹眉头轻挑,准备上楼的脚步顿住,扭头看向姜姒,“不去!”
“熹熹!”姜卫宗被拒绝,显得有些恼怒。
“大伯,不好意思,我真的有事。”
“卫宗,算了,她不想去就不去,她这样冷着一张脸,就是去了,也会弄得大家不舒服。”黎常娥抿着嘴,“好了,熹熹,你上去休息吧。”
“对了大伯,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你说!”
“之前说好在我成年就分家,我现在已经4了。”
“分家!”这两个人字瞬间触碰到了姜卫宗的死穴,“这么多年你吃我的用我的,现在翅膀硬了,就想走了。”
“我吃穿用度花的是父亲留下的钱。”
“你是不是看你堂姐结婚,心里不自在,就想着要分家,你是见不得我们家过得安生是吧!”黎常娥一想到分家,心里也很是恼火。
“我只是想要拿回属于我的那部分,至于她结婚不结婚和我有何干系。”姜熹说着捏紧包就往楼上走。
“啪——”茶杯瞬间朝她砸过去,落在她的脚边,碎了一地,“好啊,二十多年了,没想到养了一只白眼狼,你给我滚,滚出去!”
姜熹不说话,回到房间收拾了几件衣服就往楼下走,“滚,滚出去就别给我回来。”
姜熹轻笑,还以为她真的很想回来不成。
她刚刚出了姜家的大门,打了出租车,将行李放好,就直接坐上车,伸手揉了揉额角,掏出手机回复了一条短信。
“老师,部队的那个讲座我去!”
而燕殊今晚居然失眠了,就因为刚刚睡前某个小鬼神秘兮兮的附在他的耳边,偷偷说了一句,“舅舅,熹熹阿姨不仅肤白腿长,身上还香香的……”然后燕殊一整晚梦里都是女人那双纤长笔直的腿,从未失眠的他,破天荒的失眠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