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医院、同样的医生、相同的病人,只是换个时间罢了!
梵逸书带着一脸歉意,坐在诊疗室里看着老医生细心的为可芹诊断病情。
“那时我怎么会在你扭伤的手腕上打上石膏呢?”老医生偏着头自问,健忘的他似乎忘记上星期和可芹秘密的协议。
可芹在一旁尽量暗示着老医生,不料他完全无法进人状况,接收不到她传来的讯息。
“啊!”老医生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接口说:“上次你泪眼汪汪的要我加重病情,好让你男朋友心生歉疚,我怎么会忘记呢?”
“医生…”可芹真的是糗到最高点,健忘、胡涂的老医生,居然把她的模事当着梵逸书的面,若无其事的说出来。如果可以,她真想挖个地洞钻进去。
而梵逸害只是幸灾乐祸的暗自偷笑。
老医生又叹了一口气,“年轻人,打情骂俏是可以,但是拳脚相对就不好了。”
在一旁的梵逸书终于打破沉默,“是的,以后我会好好看管她,不会让她再受伤了。”
“别有事没事就上演‘驯悍记’,上次是扭伤而这次骨折,真不知道下次你要弄伤哪里。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也。你下次千万别再弄得遏体鳞伤了,好好的可人儿一个,怎么脾气会这么火爆呢?”
可芹汗颜的垂下头,她也不知道那时哪来的冲动和怒气,居然会做出这些疯狂的举动。她瞪了梵逸书一眼,都是这个臭男人教她芳心大乱,才会做出这些蠢事。她在心里不断咕哝着,把自己所有不正常的反应及举动,以及自己最近一连的衰事,一井全都怪在他的头上。
“医生,她的手严不严重?”梵逸书不理会她的卫生眼,径自凑上一脚,询问着她的病况。
“还好,只是一般的骨折,休息几个星期,按时来换葯就没事了。”老医生一边打上石膏一边交代。
“哦!那我就放心了。”梵逸书吁了一口气。
“你看,你男朋友这么善解人意,而且还对你呵护得无微不至,你应该收起你的脾气,再这么凶巴巴的小心嫁不出去。”
老医生对可芹提出了忠告。
而可芹却啜着嘴巴道:“他才不是我男朋友。”
“上个星期你说是,这个星期你又说不是,真不知道现在年轻人的脑袋里在想些什么。”老书生摇着头感叹。
“医生,您确定她只是骨折而已吗?千万别误诊哦!”梵选书故意旁敲侧击。
“上次这个傻丫头硬是要我打上石膏说成骨折,没想到这么快就尝到苦头了。”老医生似乎是和梵逸书站在同一线上,处处糗着她。
可芹懊恼的垂下头,没想到自己的把戏一一露出马脚,而梵逸书只是好整以暇的盯着她的窘态。
“医生,我可不可以求您专心包扎,别再动口说任何一句话。”她哀求着老医生,他嘴里所说出的每一句话,都足以让她窘态毕露、无地自容。
“唉!年轻人总是听不进我们的忠告,这次你又是怎么受伤的?”他叹了一口气关心着她受伤的病况。
而梵逸书却没有给可芹任何瞎掰的机会,抢先一步回答,“她用自己的身体去撞别人家的大门,才会搞成这副德行。”他露出一抹得意来,显然这回他险胜一小招。
“唉!那你怎么没阻止她呢?”老医生叹了一口气问。
“没办法,我拉不住。”梵逸书无奈的摊摊自己的手。
“才怪!你是故意松手的。”可芹瞪了他一眼。
“冤枉啊!是你要我放手的。”
“我叫你放,你就放手啊!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听话?”
“那我能怎么办呢?”梵逸书说得挺无奈的,可见这次的受伤并没有削弱可芹的战斗力,她仍旧十分蛮横。
老医生摇着头,笑看这对欢快冤家频频斗嘴,让他好生羡慕。
而这次梵逸书更是了解到和可芹如何相处之道。
梵逸书和可芹一路上斗着嘴,没有人肯鸣金收兵,而最后还是梵逸书先退让一步,着着她都伤成这样他也不想再争论下去。
☆☆☆
可芹踏进客厅,闻到了梵逸书特制的马来西亚佳肴,赫然才发现自己一整逃诩尚未吃饭,她饥肠辅翰的咽着口水。
而眼尖的梵逸书早就注意到她的举动。
“来!吃饭吧,我看饭菜可能都已经凉了,还是我先热好几道莱。”
他见她没搭理,便径自走进厨房热好饭菜再走出来。
“吃饭吧,我已经都把饭菜重新热过了。”他温柔的在她身边提醒。
其实可芹是很想说No,可惜她不争气的肚子已经先背叛她,受不了的发出声响。
“是你求我的哦!本来我是不吃的,但是看你忙了一整个晚上,我是该来捧个场,否则那就太对不起你了。”可芹死要面子的说着。
而梵逸书也明白她的个性,便顺着她的意思,否则她的脾气一闹起来,大家都有苦头吃了。
“对!是我求你,麻烦请桑大姑娘赏小弟一个脸,捧个场好吗?”他故意装出很卑微的声音来逗她开心。
“好吧!”她洋洋得意的和他一起走进饭厅,而她看到这一道道好屹的菜,便已经不顾形象大坑阡颐。
“好吃吗?”他看着她吃得津津有味,脸上不自觉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
也许这种感觉就叫“爱”吧!最大的快乐,并不是自己本身的快乐,而是看着自己所爱的人,露出愉悦的笑容来。
“还吞得下去,这个答案你满意吗?”她死鸭子嘴硬,硬是不肯赞美他的厨艺。
“幸好,你只是咽得下去,要是好吃的话,不把餐盘都给吃下去才怪。”他故意调侃她。
可芹停下夹莱的动作,原本是不想理会他的刺激,但是看他忙碌了一天,她也不想吝于赞美几句。
“你还真有两下子,这样的恭维可以满足你大男人的虚荣心吗?”
“别崇拜我,下次你也可以露一手中国菜的功夫,不过我绝对不会吝啬赞美你。”梵逸书略带暗示的意味。
“那你恐怕要失望了,我除了泡面和炒饭,还有水煮蛋是我的绝活,已经没有其他的功夫。”她实话实说。
“可见你离小妻子还是有段距离,我想,我该利用这段时间来调教你。”
他开始收拾着桌上的碗筷,顺便拿到流理台上清洗,可芹转过身将下巴靠在椅背上,看着他熟捻的动作。
“梵逸书,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即使我对你恰北北,而且从来都没给你好脸色过。”可芹不能否认她的确对他有某些部分的好感,但是她拒绝那种念头在内心不断的扩张、滋长。
“你也知道你对我很凶啊!如果你从今天起痛改前非、弃暗投明,重新对我温柔体贴,我绝对会尽释前嫌。”他故意和她抬杠。
“那你恐怕要失望了。”她边说边走回客厅,而梵逸书恰好已经将碗盘清洗干净,和她一起坐在沙发上。
“那你为什么又要有感而发说那些话?而且还充满歉疚,让我以为你大彻大悟。”
“我只是不希望你对我太好,况且我觉得你不是真心在喜欢我。或许是因为你把我的手给弄伤了,让你心生愧疚想弥补些什么。”
“那你就判断错误了,如果我真想弥补的话,大可丢一大笔钱给你,不用老是低声下气、忍气吞声,来这里遭受你的白眼。”
“那你就是想报复我。”她灵机一动,一个荒唐的想法脱口而出。
这句话倒让他有些意外,他不禁失笑的问道:“敢问桑大姑娘,您觉得我想报复些什么?”
“报复我弄脏你的爱车,车子通常是男人的小老婆。”
“我没有那么会记恨,而且车子的确是我的小老婆,但是大老婆是比小老婆重要。”他的言语中充满了暗示。
再傻的女人也都明白,梵逸书话里的大老婆是在指谁,可芹很聪明的扯开话题。
“那我知道你现在为什么要对我大献殷勤了。”
“为什么?”梵逸书不知道她聪明的小脑袋瓜又想到什么荒谬的问题来考倒他。
“因为你想征服我,证明自己的男性魅力。”可芹洋洋得意的认为自己铁定猜中了。
“还有呢?”
“你想证明所有的女人都逃不过你的手掌心,连我也不例外,借此来满足你大男人的虚荣心。”
“说得好。”他故意附和了她一句,“可惜,全都猜错了。”
“为什么全都猜错了?是你的自尊心作祟,不敢承认让我看穿你的心事?”
“我倒是希望你脑拼穿我的心事,那就能了解我的心意。
而且很显然的,你并不了解我,并且连边都沾不上。我并不是那种以征服女人为快感的男人,何况征服你对我并没有任何快感和好处,这一切都是因为很简单的一件事。”他故意吊她胃口。
“什么事?”她像个迟钝的小孩,还不仅他的暗示。
“因为爱,让我心甘情愿的承受这所有的一切。”他的眼底充满柔情真挚的说道。
梵逸书以为可芹会感动,抑或充满歉意的默不作声。但是,她没有,既没有感动也没有充满歉意,只是发出突兀的笑声而且接夸张的噗味一声。
“你笑什么?”他不懂,她为什么会笑得花枝乱颤,甚至连眼角都渗出了泪水?
“我笑你像傻瓜,既然你爱我爱得如此辛苦,为什么还要这么委屈的留在远儿?你大可花一大笔钞票,那会有数不尽的女人供你玩乐、取悦你开心。”
“但是,那些都不是桑可芹。”他像小孩般的赌气。
“那你可以登报徵求和我同名同姓的女人,以你的条件。
权势、财富,一定会有几千几百名的女人,恨不得立即奔至你的怀抱,期盼获得你的青眯。”
她故意和他唱反调,梵逸书听到这一番话显得非常的懊恼,他必须再想一些方法来敲醒这个迟钝的小傻瓜。
“既然你都已经提出忠告、那也许我会试试看。”他有些丧气的说道。
“乐观其变。”
“难道你真的不想试着爱我一下吗?”他仍旧有些不死心。
“不可能的,我不可能会爱上你的。”她说得非常肯定,然而心里却暗忖,以后的事准又能明白呢?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可芹故意敷衍他。
“可芹,你真的不是普通的冷血。”梵逸书忍不往想责备她。当自己深情款款的向她告白时,却换来她一阵狂笑,这实在教人丧气。
“所以,别浪费大多时间和精神在我身上,这辈子我已经打算不爱任何人。”
“为什么?”他学着她那招黏人的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功夫,“就算宣告死刑总得知道罪名,为什么你不可能爱上我?”
“因为我已经打算和自己漫画里的男主角谈恋爱,每创作一次就谈一次恋爱,而且每段恋情全都刻骨铭心,缠绵悱恻,最重要的是他们全都不会变心,即使时间再久也会坚守诺言。”
她招架不住他的逼供,只好道出内心的秘密。
梵逸书仔细的聆听她这段话,刹那间他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你在逃避。”他像是抓到她的小辫子般,很兴奋的挑明事实。
“逃避什么?”
“你怕自己会爱上我,或考你已经爱上我了,所以就故意想疏远我。”
“鬼扯淡,我没有在逃避什么,我只是不想玩这种愚蠢且无聊的爱情游戏。”
“人这一辈总会有一次无法抹灭的爱恋。”
“而我已经遇过了。”可芹立即接口。
“你那些不能算是爱情,那都是你幻想中的人物,画笔勾勒出来的虚幻爱恋,那些不算是恋爱。”
“随你怎么说。”她无所谓的耸耸肩,她必须使出浑身解数的法宝,打消他居留在此的念头,所以什么夸张、荒唐的话全都扯出来了。
“你真的是冥顽不灵。”他第一次看到有人能这么狠心的拒绝他而且还拒绝得如此彻底。但是,他不会轻言放弃的,他决定奋战到底,谁教他爱上了“拒绝溶化的冰”。
“我早就警告你别来淌这淌浑水,如果现在后悔想抽身还来得及,我绝对不会耻笑你。”她口是心非的说着,要是他现在决定弃权投降,她铁定会失望至极。
“我拿督爸爸说过,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不到终点绝不轻易放弃。”他抱着誓死如归的决心。
“有骨气。”她故意榔偷着,但是又突然想起些什么,然后又开口问:“为什么每次你一提到自己的父亲,总会加上拿督两字呢?”
“因为我爸爸是拿督啊!”
“拿督是什么意思?”她对马来西亚这种怪怪的名字大感兴趣。
“拿督的意思就像英国女皇给香港人民太平绅土的头衔,也像是欧洲所称的伯爵,总而言之就是一岛之主可以拥有军力与财权。”
“那就是相当于国王嘛,”可芹突然开窍了。
“可以这么说。”梵逸书勉为其难的接受“国王”这两个字。
“你爸爸是国王,那你就是王子噢!要是你们马来西亚的人民知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子居然卑躬屈膝、可怜兮兮的为一个平凡至极的女人煮饭,他们不知道有何感想?”她存心调侃他。
“就当我在上演‘王子落难记’,可惜这个角色吃力不讨好,有人就是铁了心不感动。”他故意刺激着她。
无奈她却无动于衷,使得梵逸书有着对牛弹琴的感慨,而这头牛还不是普通的迟钝。
“我是无福消受这种恩宠。”
“你真的很铁石心肠。”
“我早就说过我有一堆缺点,不止是习蛮成性、冥顽不灵。
铁石心肠,还有一箩筐还没表露出来,就算是例举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她又故意在丑化她自己。
“唉!”梵逸书故意叹了一口气,可芹这小小的伎俩早已被他一一识破。
“好揣端你叹什么气?”她不懂这个叹息又代表什么意思。
“我恰好与你相反,我不止是温文儒雅、俊逸挺拔、风采翩翩,而且我的优点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看来老天爷是特意派我来感化你,弥补你先天与后天的缺失。”
“那你还真委屈啊!”她瞪了他一眼,他就是有办法使得她辞穷、哑口无言。
“好了!我不跟你斗嘴了,你该准备洗澡,待会要早点休息。”他一副医生叮咛病人的口吻。
“我洗不洗澡关你什么事啊?你别以为我让你住在这里,就想控制我的每一项生活作息,我可不是你的声控娃娃,我是这个屋子的主人。”
“我知道你是这个屋子的主人兼户长,但是我现在是你的贴身看护,我认为是该帮你洗澡的时候了。”他振振有辞的说道。
“我可以自己洗澡,才不用你的帮忙。”
“你认为你可以自己来吗?”
这一句话反而提醒了可芹的窘状,以她目前受伤的程度而言,别说是洗澡,就算是绑鞋带都是天方夜谭。
“我…我可以打电话请朋友帮忙。”她死爱面子不改。
“你认为你有那种义薄云天、死忠至极的朋友吗?而且你好意思在三更半夜打电话给人家,求他来替你洗澡吗?”
“我…我可以找鲁宾逊帮忙,我们从穿开档裤就认识了,而且他绝对不会推辞。”她死要面子硬撑着,但是她难以想像那种画面。
如果醋劲能毒死一个人,那么鲁宾逊现在早已身中剧毒。
溃烂而亡。梵逸书听到这一番话,他不知道是该掐死可芹,还是自己。她居然宁愿劳驾阿鲁,也不愿意麻烦自己,他突然觉得身边刮起一阵冷风,一阵叫做失意的风。
“涸粕惜,阿鲁到荅里岛拍广告了,但是他若得知这个消息,一定会感动得热泪盈眶。”他的语气充满着浓浓的醋意。
幸好阿鲁很有自知之明的跑到国外避难,否则他现在就是腹背受敌,一方面要接试粕芹的折磨,另一方面又要忍受梵逸书的敌意。
“既然这样,我不介意你替我请一位私人看护,而且我知道你愿意并且付得起这笔钱。”她立即改弦易辙纠正自己的说辞。
“恕难照办,我想没有一个看护愿意来接受这种工作,而且一旦我能力范围能做的事,我绝不假手他人。”
可芹气呼呼的道:“你是故意要来吃我豆腐、看我出糗!”
“随你怎么说,如果你硬是要把我想成那么龌龊,那我也没办法。不过你再多的言语也更改不了这个事实,放眼天下除了求我,也没人能帮你。”
“我情愿脏死也不会求你。”
“如果你能忍受自己洁白的身体沾满污垢,我也不介意看你整日与头虱、虫孑为伍。”
“你在威胁我。”她指着他的鼻尖抗议。
梵迫害握住她的手措,露出笑意来,“我觉得说恐吓会比较贴切,而且我是很认真的提醒你一些可怕的事实。你现在是在做选择题,而且决定权取决在你,谁也没有赶鸭子上架。”
“你真的好卑鄙,趁人之危。”她有些不悦的抽回自己的手。
“我没有,而且我也是受害者,很委屈的。”
“你哪里委屈了?脱光光给别人看的是我,你可以大饱眼福,还敢称自己是受害者,我真怀疑你的脸皮是什么做的。”
“我当然委屈啦!”他又装成一副无辜且清纯的模样,“怎么说我在马来西亚也是堂堂拿督王子,来这里低声下气的服侍你,最后还落得替你洗澡的恶运。诚如你所说的,我若是想要女人,钞票一挥多得是想投怀送抱的人,我何苦惹人嫌呢!”
所谓这高一尺、魔高一丈,可芹这次是棋里敌手,遇到了比她更高明的人。而梵选书认识她以来,已经有点摸清楚她的个性及生活,他认为这个刁钻的小妮于是该有人来制伏她。
听到他的这一番话,她真想给他重量的一拳,但是她没有,她尽量克制自己冲动的脾气,否则就会显现出自己的蛮横与无理。
“那这全都是我的荣幸,能让你这种春等处优的大少爷,纡尊降贵的为我服务。”可芹故意挖苦的说着。
而梵逸害早就料到她会这么说,他也绞尽脑汁的想出一套对付她的招式。
“知道就好,可是我猜你是没有那种胆量让我为你服务。
其实我可以体谅你的心情,毕竟一个身材有缺陷的女人,是不太能在别人面前袒程相见。”
梵逸书刻意用着眼角的余光瞄着可芹的三围,再加上自己刻薄的言语,的确达到了他激将法的效果。
此时的可芹,眼中燃烧着熊熊的怒火,第一次她听到有人批评她的身材,虽然她上图并不可观,但是也称得上玲珑有致,瞧他把自己形容得有些糟糕,她便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意。
“你说谁身材有缺陷?”
“其实你用不着自卑,我在美国念书时认识了一些整型医生,我可以介绍你去。像黛咪摩儿就承认自己隆乳三次,我看以你现在的情况而言,顶多是两次就可以了,毕竟弄得太大会在行动上造成不便。”他煞有其事的说着,同时两眼还很不客气的盯着可芹的上围。
“你什么时候见过我的身材,认为我需要做这种手术?”她气得直发抖。
“有些东西不需要亲身体验,用眼睛目测就行了。”他富有同情心的拍着她的肩膀继续说:“唉!其实你也用不着自卑,先天不足,有些是可以靠后天来弥补的。”
她激动的挥开他的手,“谁说我自卑了?”
“你不肯让我为你服务.不是因为自卑吗?”
“我才不自卑,我是怕你身体承受不了,会直喷鼻血。”
“那为了证明你不是很自卑,就让我为你洗澡吧!”他放下最后一个钓饵。
“洗就洗啊!谁怕谁,你最好控制住自己的身体,千万则血脉债张、暴毙而亡。”她赌气的嚷道。
梵逸书露出个满意的笑容来,“那我先去为你放洗澡水。”
可芹着到他那嚣张的笑容,才惊觉自己上当了.而这一切全都是赌气惹的祸。一会儿之后,看着他已经放好洗澡水由浴室里出来.她有些不悦的抗议着。
“你是故意的,设下一个圈套让我往下踩。”
“如果你认为自己是只笨兔子,那我也不介意承认自己是狡猾的猎人。”他无所谓的耸耸肩,示意要她进浴室。
可芹硬着头皮和他一同走进浴室里,她尴尬的转过头不敢正视他的举动,自从懂事以来她就没有在任何人面前轻解罗裳,此时她雪白的肌肤更衬托出殷红的双颊,任谁都脑拼得出她的羞怯。
梵逸书极尽温柔的解下她绑在颈圈的三角中,轻手轻脚的解开她胸前衬衫的钮扣,他看得出来她刻意紧闭着双眼,来掩饰自己的羞涩。
而他也并非色情狂硬是要替她洗澡,只是以她爱面子且倔强的顽固个性而言,一定不肯求他帮忙,他只好狡猾到底使用激将法硬逼地上架。
当梵逸书见到可芹吹弹可破的肌肤以及裸露的**时,他差点克制不住自己的冲动及热情。他的指尖轻轻的滑过她的颈背,再再都让可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心悸和温柔,她讶异自己竟然十分愉悦的享受他的“服务”。
☆☆☆
蓝蓝出版社中,钟碧蓝刚挂掉一通长达两个小时的抱怨电话,她有些虚脱的瘫在牛皮椅上,而可芹却满脸无辜的坐在她对面。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最近抱怨的电话大多了。”钟碧蓝略带歉意的说。
“没关系.反正我已经很习惯了。”’可芹无所谓的耸耸肩,关于这种等待的滋味她早已习以为常。
“你的手怎么了?该不会是漫画画不好断臂谢罪吧?”她带着玩笑的口吻问道。
“甭提了,这是衰神留给我的纪念品,让我知道自己有多背。言归正传,我今天来是想知道上次和周亮所谈漫画创作的事。”
“吹了。”钟碧蓝简明扼要的一语带过。
“吹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你该不会又故弄玄虚想寻我开心吧?虽然我跟你很熟,但是别每次都玩这种无聊的游戏,我是没什么兴趣哦!”可芹笑笑的说。
“我是认真的,我并没有和你开玩笑。”钟碧蓝觉得命运有些残酷,老是要她来当无情、冷酷的刽子手,宣布这些残酷的。
“为什么?我不懂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们做事为什么总是出尔反尔?不是已经由我来负责这个漫画吗?”可芹尽可能的控制住自己的怒气。
“我想原因你会比我更清楚。”
“什么意思?为什么我会清楚呢?你们葫芦里在卖些什么葯?我一点都不懂你们在说些什么。”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刻意在装蒜?”
“蓝姐,我向来只装葱不装蒜。”可芹没什么幽默感的回了她一句。
钟碧蓝由她带有疑问的眼神中,略微明白她所说的可能是实话。
“周亮决定把这次的出版权宜改由许露蒂负责。”
当可芹听到这突来的恶耗时,她愣住几秒之后激动的抓着钟碧蓝的手追问着,“为什么?事情为什么会演变成这样呢?蓝姐、你是不是在耍我?这件事你不是只告诉我一个人而已吗?为什么最后会由许露蒂负责呢?”
钟碧蓝反握住她的手,安抚她差点失控的情绪。
“你先别激动,我是只把这个消息告诉你一个人而已,但是,我想你和周亮在晤面时出了些…问题。”钟碧蓝尽量以比较婉转的语气来表达自己的意思,以免让可芹再次受到二度刺激。
毕竟对一个连续被退十次稿的人而言,连仅存惟一的希望都被剥夺,那种失落及难过可想而知。
“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是不是因为我的手受伤,所以他怀疑我的创作能力?”她第一个念头立即想到自己上着石膏的手。
钟碧蓝有些无奈的摇摇头,“不是.绝不是因为你的手.而是因为你得罪了人家。”
“得罪人家?”她有些疑惑的说道:“我得罪谁了?”
“周亮啊!你口口声声说人家是拍三级片的,好歹他在香江影坛也是举足轻重的大导演,你说话的用字遣词就不能委婉些吗?”
她有些懊恼的盯着可芹,可见这个长不大的小女孩处事还不够圆融,也不懂得人情世故,她有些无奈的摇着头。
“他本来就是拍三级片啊!”她理所当然的认为自己没错,“难道我诬赖他了吗?敢拍就不要怕别人知道嘛!他该不会因为这些小家子气的问题,所以把我给…”’
可芹用右手在脖子前比了一个砍头的姿势,来代替自己想要表达的言语。
“这只是其中的原因主。但是.我的大小姐,你之所以会被拒绝,这所有的原因全部出在你自己身上。”
“我?我有什么问题吗?”可芹实在不了解她的意思。
“你当然有很大的问题。”钟碧蓝忍不住想要数落几句,“你鸿运当头你知不知道?但是你却老是愚蠢的将好运拒于门外,而开门迎接衰神。”
“我哪有!”可芹立即大声的抗议着,“是衰神太眷顾我,所有的好运全都落在许露蒂身上了,我看这辈子福神已经忘我的存在。”
“许露蒂才想嫉妒你呢!你有机会让大导演相中,却不把握飞黄腾达的机会,硬是将这种鸿运拒于千里之外,我看就是圣母玛莉亚关照你,你都没救了。”
“那算是什么好运,他只不过是找我拍电影而已!”
钟碧蓝摇着头啧啧说道:“这样还叫而已,你知不知道在台湾举办一个试镜会,有多少女孩挤破头想进人这个圈子,而你居然毫不考虑的拒绝人家。”
“我不想脱光光给别人看嘛!”可芹坚持着自己的意见。
“他又没有要你拍三级片,你何必这么反感呢?而且人家又提出三年四部电影的合约,硬是要把你棒成亚洲首席玉女红星,只有白痴才会拒绝。”
“蓝姐,要是我要把你棒成首席脱衣舞娘,你会不会接受?”可芹反问她。
“拜托,我的大小姐,脱衣舞娘和电影明星怎么画上等号呢?”
‘怎么不能画上等号呢?同样都是一份工作,都只是我不喜欢的职业罢了!难道我直截了当的拒绝他也错了吗?”可芹实在不懂这群稍有“资历”的旧人类在想些什么。
“难道你就不能留一点转寰的余地吗?”钟碧蓝无奈的摇摇头,想必这个固执的小妮子已经倔到无可救葯的程度。
“拒绝就是拒绝嘛!我不该留给别人一线假象的生机,这样太虚伪了。”
“你都这么老实的拒绝人家,他当然有更多的选择权利。”
可芹嘟着嘴巴有些不悦,“许露蒂是一个好的选择?”
“难道她不是吗?”钟碧蓝把问题丢还给可芹。
“她只是比我好运,我只是比她衰了一点,而且还是很大的一点。”她拽气极了,没想到连最后一线生机都没了。
“别这样沮丧,就是因为有远么多的失望和落空,这才叫做人生嘛!”
钟碧蓝拍着她的肩膀试图安慰她受创的心灵,看着她原来充满希望且富有生气的脸庞,因为一连串的失败而逐渐失去往日朝气蓬勃的风采,让钟碧蓝深觉不忍心。
“那我的人生也未免太苦了吧1”可芹的眼底隐约闪烁着泪光,“也许是我该放弃的时候到了。”
“国父孙中山先生也是革命十一次才成功,你不该这么轻易的说放弃,应该打起精神来好好奋发图强。”
“蓝姐,你别安慰我了,国父的十一次革命没有几次是他亲自参与,所以事实上他根本就没有失败这么多次。”
“也许我该找一些适合的例子,来激发你对漫画的热忱。”
“也许我该学习放弃。”可芹有些感伤的说,“毕竟我是个没什么绘画天分的人,该早点认清事实才好。”
钟碧蓝听到这一番话显得有些感伤,因为她始终忘不了当年可芹兴高彩烈送来自己的处女作那副单纯模样,完全不在乎稿费的优渥与否,只是一古脑儿的凭着自己对漫画的执着与热忱,就这样栽进这个圈子里。
“别这么轻易说放弃,当初杜车禹在创作侦探时,也没有人看好她,但是她也是不气馁、不灰心的再接再励,成为侦探中的第一把交椅。”她试图重振可芹往日的雄风与信心。
“这是个好例子,但是我已经被命运宣判死刑了。”可芹的语气中充满绝望,经过这一连串的失败,她怀疑自己还有勇气向人家大声介绍自己是漫画工作者吗?
“别这么泄气,也许你可以到美国散散心,顺便请教杜芊禹是怎么熬过人生的低潮期,我想以你们的交情,她一定会热情的款待你,至于机票的问题就交给我吧!”
钟碧蓝一反平时小气的作风,大方的想送可芹到美国散心。
“现在苹禹是爱情、事业两相得意,相形之下更显得我的失败、她的成功,我没兴趣去自取其辱。”可芹意兴阑珊提不起劲。
“你放心,杜芊禹是你最要好的朋友,她绝对不会看轻你,这一切全都是你庸人自扰。而且她若看到你的造访,铁定会开心得不得了。”
钟碧蓝见可芹还是没有任何表示,又继续鼓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
“所谓人生有三喜,他乡遇故知也是其中一喜,你就当成是造访好友顺便散心、度假,也许沉淀一些时间会创作出更好的作品。”
“蓝姐,我受不了旁人的评头论足及指指点点,所以我哪也不想去,你就别浪费唇舌了,我不会搭飞机去美国的,我不想连累别人。”可芹怅然若失的拒绝她的好意。
“连累?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钟碧蓝不仅她话中的含意,难道她萌起轻生的念头吗?
“因为我可能会在飞机上衷心的祷告,祈求坠机,但是我可不想残忍的要那么多人陪葬。”她心情跌到谷底随口胡诌。
钟碧蓝听到远一番话显得有些激动,她紧张的握住可芹的双手,望着可芹空洞的眼眸。
“可芹,人生是如此的美好,你可不能因为一次的不顺心而萌起轻生念头,振作一点,别这么想不开。”钟碧蓝忧心仲仲的劝她。
“我没有想不开,我只是有点失望、有些沮丧,而且自杀需要很大的勇气,我是个贪生怕死的胆小表,那些事我不敢尝试。”
“那我就放心了。”钟碧蓝吁了一口气。“你真的不打算到美国去散散心吗?”
可芹机械式的摇摇头,“不了,我是个标准的衰人、倒霉鬼,我不想把这种霉气传染给别人,� �还是待在家会好一些。”
“可芹,你还好吧?”钟碧蓝听到她这一番异常的自怜自艾,显得有些紧张,这些话全然不像她平日的对话,明显多了几分悲哀与绝望的气息。
“我没事。”可芹忍住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我只是有点衰、有点想哭,我想我回到家就没事了。蓝姐,我想先回去了。”
“那你路上小心些。”钟碧蓝忍不住叮咛了几句,“天无绝人之路,你千万别想大多。”
可芹站起身来,背对着钟碧蓝点点头,她尽量克制自己想哭的冲动,在人前她还保留最后一分的骄傲与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