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群道貌岸然的修士,推沈宴去死,还说的如此冠冕堂皇。”
赤红长剑发出脆亮的嗡鸣。
婴浅细白的腕轻晃着。
剑尖刺入山羊胡的心口,带出一滴血色,又晃荡到了旁处。
她一脸的疲懒。
瞥见山羊胡以为恐惧,而有些扭曲的老脸,更是嫌弃的很。
“哪又如何?”
山羊胡又惊又怒,大口喘着粗气,厉声吼道:
“只是死了一个寻常弟子而已,换来我等仙门的存活,这是他的荣幸!!!”
仿若听见了什么笑话似的。
婴浅轻嗤了一声,问:
“若换成你,你愿意为了其他仙门,来奉献出自己的命吗?”
“我?”
山羊胡一愣。
也不知是怒是急。
他一张老脸涨成了猪肝色。
“我..我和那沈宴如何能一样?我是浩气府的太上长老,怎可...”
“你还真是...”
婴浅打断了他的话,原本散漫的眼神陡然一厉。
“虚伪的让我恶心!”
艳光闪过。
以肉眼难察的速度,刺进了山羊胡的手足关节。
一瞬间。
惨叫声划破天际。
带着让人打心底发寒的悚然。
山羊胡的灵力耗尽,成了婴浅砧板上的鱼肉。
肉身的痛楚被放大到极致。
他张大了嘴。
如同一条被丢到了岸边的老鱼。
“不..不能杀我...”
山羊胡顶着一双被血浸透的眼,疯狂挣扎着后退,口里也不停喃喃道:
“你杀了我,你也会死的!”
“我这个人啊...”
婴浅轻叹一声。
迈着稚童般轻快的步伐,跟到山羊胡身边。笑道:
“最讨厌被威胁啦!”
随着一声惨叫。
有血芒划破天际。
婴浅眯着眼,嗅着风中飘荡的血腥味,缓缓吐出一口气。
这是...
第一个。
过去的账。
一笔一笔。
慢慢算。
谁都错不了。
“不好了!”
蓝图跌跌撞撞地冲进殿内,顶着散乱的长发,将仪态都忘在脑后,只急吼吼地道:
“掌门师兄,婴浅她..她...”
他话还未说完。
原本端坐在桌前的秦清琅,在眨眼之间,便来到了蓝图身边。
“她如何?”
秦清琅难得加重了语气。
蓝图昂着头,眼泪都险些要滚下来。
“她好似...似将之前来清衡山闹事的修士,全都杀了,现在好多仙门修士都在追她...”
他用力咽了口唾沫。
话再也说不下去。
蓝图一把抓住秦清琅的袖口,问:
“掌门师兄,这该怎么办啊?我们不能不管婴浅!”
秦清琅一时之间,也是心乱如麻。
他皱紧了眉,怒道:
“我不是让你看着她吗?”
“她这几日不在游仙阁,我以为是闭关了...”
蓝图红着眼,咬紧了牙关,心里懊悔不已。
也是最近烦杂太多。
他有无数要忙的琐事。
若听从了秦清琅的吩咐,真留在婴浅身边盯着她,可能事情就不会闹到这个份上。
蓝图用力捏紧了拳头,喃喃道:
“婴浅到底想做什么啊?得罪了这么多仙门,她难道不想活了吗?”
他实在是担忧。
想着婴浅手里边,连点好的丹药都没有。
这若是磕了碰了。
可该当如何?
比起蓝图的焦急失措,秦清琅要冷静不少,只问:
“得需在其他仙门之前,将婴浅带回来,你可知她此时在何处?”
“之前得到消息,是在深渊裂缝附近。”
秦清琅微微颔首。
执剑便要离去。
蓝图连忙跟在他的身后,连声问:
“掌门师兄,其他仙门人数众多,可要通知纳兰师兄,或带一些弟子同我们一起?”
“清衡山不能无人,三师弟得需留守,我先行一步,你去挑些信得过的弟子,随后赶到。”
秦清琅很快不见了踪影。
只他的声音,遥遥传入了蓝图耳畔。
他紧着应了一声。
不敢有所耽搁。
蓝图将信儿送给了纳兰月,正要选些弟子,但犹豫了下后,还是到游仙阁走了一趟。
深渊裂缝前。
道道彩芒划破天际。
无数呼啸声响起。
“妖孽休走!”
“快还我师兄命来!”
“婴浅,同为仙门中人,你竟敢随意杀伤,看我今日不替天行道!”
脚踩赤红长剑。
身披如血绯裳。
所过之处,恰似一道弧光炫目。
婴浅哼着轻快的调子。
艳丽的面容上尽是散漫之色。
好似全然,不将身后那些追兵放在眼里一般。
“还真是吵闹。”
她低叹一声。。
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也懒得继续和这些人玩躲猫猫了。
怪无聊的。
婴浅寻好位置。
赤红佩剑迅速下降。
她脚踩大地,望着视线当中密密麻麻的人影,不由嗤笑一声。
“只追我一个,就这么大的阵仗....”
婴浅声音一顿。
唇角荡起抹羞涩的笑意。
她垂下眼,面颊浮起娇羞的红晕,似有几分扭捏地道:
“一群废物是吧?”
顶着最无辜的表情。
说出最嘲讽的话语。
一时之间。
追在婴浅身后的修士,都愣住了。
他们那里见过这般嚣张的人?
一时之间。
众怒顿生。
见众人渐渐逼近。
无数利刃都已出鞘。
锋芒直刺婴浅。
即使她修为高深。
但可以一敌十。
却做不到以一敌百。
只婴浅分明都已经死到临头。
面上竟找不见半分畏惧。
“别急。”
她遥望着远处,感受到一缕熟悉的灵力,黑眸当中才升.asxs.点笑意。
“还有最后的观众,已经快到了。”
随着婴浅话音落下。
一道足以劈天裂地的强大气势。
忽然降临!
所有修士都是一惊。
“这是...清衡山掌门秦清琅?!”
“他是来清理门户的?”
“可不一定吧?不是说这婴浅是秦清琅一手带大的?”
“大家小心!清衡山教养出婴浅这么个妖女来,怕已不是从前的仙门了!”
无数吵嚷声浮在耳畔。
让婴浅想听不到,都是困难。
她遥望着秦清琅的身影,悄悄叹息了一声。
一众师兄弟当中。
她向来是最能给秦清琅惹麻烦的。
这一次。
又要惹他生气了。
“秦清琅!”
婴浅一挥佩剑,眼中有厉芒划过,她提高了嗓音,道:
“你逐我出清衡山,可曾想过今日?我婴浅此时,就要同你,同所有仙门宣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