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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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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夜晚,璀璨的星空下,父女两个点着无数的红烛,经营着梦想。

那时起,父亲似乎有了精神,有了寄托,和紫芙天天规律的忙碌。其实那个盒子里放着的是紫睡莲的母株上剪下与根茎相连的分支,两截,只有十厘米的长度。起初紫芙的父亲将他们分别栽入青花瓷盆中,精心的为他们施肥拨土。父亲每天都要在午夜十分归屋睡觉,为了观察天气。有些日子,紫芙看到叶柄渐渐成长,就激动不已,父亲将盆放在水池中,而水池就在天井中最先和最长见到阳光的地方。在霜冻来临前,父亲把盆移入老爷专门备下的冷室,父亲每隔一个时辰就进去一次,给他略略的温暖,保持潮湿,从未出现过一片冰凌。

今年的夏季就要到来,花儿就要开放,今夜紫芙仅仅是看到了她半开的样子,就被震撼,况且因为自己的名字里也有“紫”字,她认定这花儿就是为她开放,她多想看到睡莲开花,她怎能将这种美丽摧毁,将自己的守候拧碎。其实信中老爷爷是要周老爷告诉他紫睡莲成长情况,只是语言简练,却被紫芙认为是要马上拿掉花儿。然而事实上,拿掉花儿也只是时间问题。紫芙听到有房门吱呀的声音,料定是父亲出来看花,于是一转身把她纤瘦的身体又藏在了微微的角落,干净利落的收好了裙摆。

第二天早晨的第一米阳光渗进紫睡莲的秘密中,紫芙匆匆看了一眼它,输了口气,离开去找少博。一夜之间,她好像长大了,她的单纯好像为了保护没有办法告诉少博的秘密而渐渐流走。少博急急的出门,刚好碰见紫芙拿着昨天收拾好的包袱,“怎么样花儿装进去了吗?”“嗯。”紫芙回答的声音很低,完全没有了那日在山林中的欢乐,或许她在等待假如少博坚持要看包袱,那她就全盘拖出,说出她不舍得紫睡莲。其实有时你去阻止一个人的谎言,就是救了她。但,“那赶快走吧!”少博根本没有怀疑她,紫芙没精打采的眼睛里立刻出现了闪耀的光芒,“哥哥,你不看看吗?”“看什么,走。”少博没等她说完就牵起她的手跑出去了,他真的这样相信我,而我却骗了他,不能这样,不能……

到了老爷爷的茅屋时,紫芙已经被一路上的矛盾所折磨的精疲力竭,“怎么了,紫芙,你不舒服吗?脸色好难看!”“没有,快看小姑娘吧。”紫芙被少博这样一问,甚至要哭出来了。这样一个关心她的人,我却在骗他。少博之后去看小姑娘,她已经醒过来,他终于看到她睁开的眼睛,并不是像紫芙一样的双眼皮,也没有那么大,但是却是那样的清澈,甚至他能够在她的瞳孔中看到自己的面容,那是一种感动,一种可以被信赖和去信赖的感动,虽然她苍白的脸上疲惫的没有笑容。然而他看着她的样子被紫芙看到眼中,就在一瞬间,紫芙的惭愧感瞬间消失,她心被一种强烈的难过抓住,致使她的眼睛里觉得干涩,似乎没有水分。嫉妒的烈火真的会烘干灼痛少女原本像花儿一样的纯美?

而老爷爷看到他们带来的一个包袱之后,“你父亲没有说什么?”“没有,有问题吗?”跑得满头是汗的少博赶忙问道。爷爷摇摇头,仍旧保持着严肃的面容,简单却仔细的收拾好东西,独自去了周府。他到周府门口时,门房就赶紧接过包袱,恭恭敬敬迎接进去,并且一边有人去通报。周老爷见到老人家简直是对待自己的师长一样尊敬,待两位善人说明彼此心中的顾虑,对于孩子们的失误,大人们之间只是一笑而过,老人遂去看看紫睡莲的成长,并跟紫芙的父亲谈天,紫芙父亲也是很真诚的表示精心照顾花儿等到开放,来调理小姑娘的病情。所有人都热情的招呼老爷子,只是却没有人知道老人家告诉了周老爷一个永远不会说出来的秘密,也许大家最后都知道了。

但就是在老爷爷离开的时间里,少博带着两个姑娘一起荡着去城里,少博问小姑娘的名字,关心她是否想吃东西,但她始终不说话。然而似乎他再也没有办法摆脱她的眼睛,他一路上跟随着她,这个女生离他太远了,她总是在思念着什么。而紫芙却在其中一直努力着叫“少博哥哥”,她想他能注意到她,她希望在上船时他仅仅只牵着她的手,但事实上少博却是牵着两个女孩的手。

但是唐小姐却遇见了心爱的人而病发。当三个孩子回来时,跌撞进茅屋,老人家和周老爷都在,老人家赶忙查看了唐小姐的病情,而紫芙则开始由刚刚为唐小姐担心中转而担心自己,假如老爷知道了自己的莽撞,那她是否会在少博心中的形象大打折扣,看着少博担心那个女孩,她多想自己生病,她更是不想让紫睡莲奉献给她。周老爷过来看唐小姐,从她身边过来,她等待着他的询问,但什么都没有发生,其实她是幸福的,她身边的人都是善良而且淡薄的。而在紫芙眼中却成了,他们为什么都不关心我,偏偏是那样一个女孩?更让她难以接受的是,老爷爷答应了周老爷的邀请,把唐小姐接到唐府上去照料。紫芙虽然自始至终都低着头,但她的泪水却是强忍着。

那夜老爷爷帮唐小姐换药,就在包扎手腕时,她醒过来,少博激动凑上前去,此时她好像比之前开心,也许因为白天见到尧棠的缘故,她仔细的看着老人,看着他的慈祥,甚至他面容上有几分像相册上爷爷当初毕业时的照片。“爷爷。”老人顿了顿,微笑着,“疼吗?”她也学着他微笑,摇摇头。而少博的心却再也难以抚平,甚至当他听到他盼望已久的声音时,他的手臂竟然是在颤抖着,那种美丽简直是他从来都想象不到的,不是天籁,但却能轻易的进入他的心,像春风和彩云从此成为他世界里在也必不可少的美丽。紫芙看着少博,她几近于崩溃,她绝望了,他不可能再看她一眼了,她能够听得到牙齿颤抖的声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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