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晓妆有点搞不懂薛悦的思路,她在沈晓妆面前说这些有什么用呢?是想在正牌夫人面前炫耀一下她和谢寒同甘苦共患难的情谊吗?
现在的小女孩都是怎么想的?
这要是放在京城里,谁家姑娘想要上赶着给谢寒做小,都得叫家里人拉去庙里看看是不是被什么脏东西上身了。
谢寒伸手把沈晓妆手里的筷子拿下来,转头跟金条说:“没听夫人说没吃饱吗?去叫厨房给下碗面来。”
说着还顺手把薛悦拿来的那个食盒给合上了。
一点都没给薛悦脸面。
薛悦再一次捂着脸哭着从沈晓妆的屋子里面跑出去了。
金条还真给沈晓妆端了一碗凉面回来,沈晓妆挑了两筷子就不吃了,她又不是真的饿了。
她是想给薛悦脸面,不想叫小姑娘多难堪,奈何给了她机会她把握不住啊。
谢寒看了一眼剩下的那大半碗凉面,嘟囔了一句“真浪费”,就接过沈晓妆的筷子把剩下的面都吃了。
沈晓妆用胳膊拄着脸,很认真地看着谢寒吃东西。
平静的日子在眼下看起来是多么难得。
等谢寒吃完了,沈晓妆就主动环住谢寒的脖子,用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撒娇的语气说:“抱我去歇晌好不好呀。”
谢寒怎么可能说不好。
天气已经热了起来,两个人腻在一起睡觉难免会觉得热,但大概是被薛悦刺激到了,沈晓妆就算是热也抱着谢寒不肯松手。
一场午觉睡得沈晓妆浑身都是汗,偏她的伤还没好利索,想要洗澡也不方便。
谢寒差点就把想和沈晓妆洗鸳鸯浴这几个大字刻在脸上了。
沈晓妆还真答应了。
谢寒兴冲冲地抱着沈晓妆往边上放浴桶的屋子走,这边的屋子没多大,浴桶也没多大,坐两个成年人,多少是费点力气。
沈晓妆坐在凳子上张开双臂,示意谢寒给自己宽衣。
谢寒一边解着沈晓妆的衣裳带子,一边在心里默念他媳妇的伤害没好呢,最后就差闭着眼睛把沈晓妆抱到浴桶里面去了。
沈晓妆支愣着那条受伤的腿,其余的部分全都没在水下面,只有一个脑袋留在外面。
这地方不比国公府,沐浴的时候也不可能往水里面撒花瓣一类的东西,就导致水面上没有任何遮蔽物,能把水里的风光一览无余。
少女的肌肤是白的,长发是乌黑的,强烈的视觉冲击叫谢寒一时间没缓过神来,直到感受到有什么温热的东西落在了自己唇上,谢寒伸手一抹,摸到了一手血。
谢寒落荒而逃。
沈晓妆自顾自地在水里扑腾了一会,觉得自己身上干净了,扬声喊道:“阿寒,我要出去啦!”
谢寒过了好一会才磨磨蹭蹭地走进来,沈晓妆无辜地朝着谢寒眨了眨眼睛,伸出手去要谢寒抱。
少女柔软的躯体贴在身上,带着湿意的水汽直往衣服里面钻,谢寒动作狼狈地扯过一张大毯子把沈晓妆裹得严严实实地,而后在她嘴上狠狠地啃了一口。
“小妖精,你等着。”
沈晓妆仰着头,笑得一派天真,说:“我算什么妖精,真正的小妖精在那等着勾你的魂呢,你的魂还在不在啊?”
“在你这呢,谁都勾不走。”谢寒已经平复了下来,拿着干巾子给沈晓妆擦头发。
沈晓妆晃了晃脑袋,虽然才起身,但被谢寒这么动作轻柔地对待着,又有些昏昏欲睡了起来。
谢寒又换了木梳来给沈晓妆把头发梳顺,“别睡,这会睡了你晚上又要折腾人。”
“我不是只折腾你。”沈晓妆嘀咕了两句,突发奇想,“寨子里是不是只有薛悦一个姑娘了?”
谢寒随口回道:“你不也是。”
“我都成亲了,怎么能算。”沈晓妆笑得迷了眼,“那叫薛悦过来晚上和我一起睡,一个姑娘家的自己住多不安全啊。”
谢寒睨了沈晓妆一眼,“你又打什么鬼主意。”
沈晓妆说:“你不是说我折腾你,那我换一个人折腾好了。”
折腾薛悦,她也不心疼。
“你少来。”谢寒把人抱起来往屋里走,“我自己的媳妇我都没抱够呢,还要给别人抱?”
沈晓妆就“咯咯”的笑,谢寒拿来干净的衣服给她换上,把人放到窗边的小塌上晒太阳。
沈晓妆扒在窗边往外看,指着窗前那一块空地规划,“你看这是不是能种点菜什么的,到时候还能省点买菜钱……”
谢寒也顺着她的手往外看,“是可以,不过现在有点晚了,等菜长出来天都凉了,会冻死。”
北地天凉的早,确实如此。
谢寒又补了一句:“不过可以养点鸡。”
沈晓妆皱了皱鼻子,“才不在这养鸡,到时候满屋子都是鸡粪味。”
“夫人自带体香,不怕这个。”
沈晓妆用那条完好的腿蹬了谢寒一脚,这人怎么说话还这么叫人来气呢!
谢寒在沈晓妆头上揉了一把,“行了,别多想了,咱们在这也住不了多久。”
也是哦,他们不可能一辈子都住在这里。
想到这沈晓妆还挺遗憾的,“要是能一直住在这也挺好的……”
“以后总有机会回来的。”谢寒安慰道。
屋里的气氛非常好,金条都非常自觉地到外面守门去了,然后院子里出现了个薛悦。
就很突兀,就和这个院子格格不入。
窗子开的这么大,沈晓妆和谢寒也不可能装作看不见薛悦,只能笑着和薛悦打招呼。
趁着薛悦绕道门口进来的时候,沈晓妆小声说了一句:“她还真是百折不挠哦。”
可不就是么,谢寒都那么对她了,都没叫这朵小村花退缩,反倒有种越挫越勇的架势,非要把谢寒拿下不可。
但是在京城被逼出来的礼仪教养还暂且禁锢住了沈晓妆,沈晓妆还是微笑面对这位顽强的薛姑娘。
“薛姑娘可歇过晌了?我这才起来没多久呢。”
吃完饭来一趟,睡了午觉又来一趟,您不觉得您来的太勤了吗?
很显然,薛悦不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