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浩轩这一计,看起来虽是叫人好笑,却不是无的放矢,飞身潜入、暗中投毒,古往今来对敌中不知有多少了,他只不过活学活用而已。
“就这么定了。”张浩轩嘿黑笑了声:“师父你老人家机智灵活、智勇双全,一事不烦二主,徒儿我恭请师父亲自出马吧,反正你放药的经验比较足,在许多侠女身上都实验过的。”
“徒儿说到哪里去了,”道玄真人腼腆笑道:“我素来讲求以德服人,是以感情为主,药物为辅的。”
这牛鼻子的脸皮,都快赶上我了,不愧是师父啊,张浩轩哈哈大笑,甚是欣慰的拍拍他肩膀。
道玄真人沉思半晌,忽然摇头道:“哎呀,有破绽!乖徒儿,你这计策只怕要落空。”
“为何?”张浩轩顿时紧张起来,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一个绝妙的主意,可别就这么轻易的泡汤了,要不然自己在黄静怡这帮娘家人面前多丢人啊。
“这药用的很好,”道玄真人忍住笑道:“一般情况下,要是道观中没有雌性,那就大事可成。只是我突然想起一事,只怕要坏了我的大计——那里女子虽没有,但是他们还有同胞啊,而且万一他们再是快枪手,我们冲进去他们已经完事了——。”
苍天啊,求你下一个雷劈死我师父吧,这个禽兽,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一群老爷们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沉默了片刻,便突然爆发出冲天的大笑。
弯弯的月牙若隐若现,被几缕乌云遮住了脸庞,幽幽的银辉照遍三清观,清冷无比。院中不时传出几句训骂声,几口大锅里冒着腾腾热气,也不知道煮的什么,淡淡幽香在空气中弥漫。
一个墨色的小点,越墙而入,轻不可闻。张浩轩眯着眼打量片刻,轻笑一声:“有钱能使鬼推磨,瞧,连老神仙都去推磨了,这他妈什么世道。”
“不许说脏话。”黄静怡在身边忍不住娇嗔道:“师祖侠肝义胆——”
张浩轩耸了耸肩膀,无奈打断道:“静儿,他拿了我们家五千两银子,你还觉得他侠肝义胆嘛。”
我们家?黄静怡小脸一红,一时语噎。
诸葛燕在一旁看的一怔,暗暗摇头,女孩子外向,果不其然。
半个时辰后,道玄真人飞身来到张浩轩身边,拍了拍手笑着说道:“搞定,算你小子走运,观中的那些畜生今晚貌似有什么大事要去做,个个穿着夜行衣,拿着锦帕装模作样的擦拭着钢刀,全部呆在大殿之中,个个面前摆一个空碗,后院中的那两个笨蛋刚刚烧好的酒,正正两大桶,被贫道整个给下了进去。帮人帮到底,为师亲眼盯着他们见他们将这些酒一人喝了一碗,嘿嘿。”
张浩轩面色一喜,一挥手低声道:“好,天助我也,李大哥,朱雀尊者,带着兄弟们一起去见见这些东瀛佬吧。”
李铁猛的逮下一撮胡子,目露凶光:“传令下去,集合。”
“注意,速度减慢。”离着三清观只有五十丈不到地距离了,大门边的石狮子已经清晰可见,隐隐有两个哨兵不断的来回走动,张浩轩忙收起了花花肠子,小声向后传令。
几十个人缓缓向前移动。与东瀛人的巢穴越来越近,门口的情形终于看的清晰。东瀛人显然做梦都没想到虚弱不堪的白虎堂会主动出手。
渐渐离得近了,灯笼的光芒将朱漆大门照的鲜红一片,那靠着门口的东瀛游动哨满是胡茬的脸颊都清晰可见。
“噤声。”张浩轩挥挥手,摒住了呼吸,几十个人瞬间停止了移动。
李铁悄悄来到他身边,小声道:“张兄弟,道玄前辈说,这观中总共一百多胡人,基本上都在大殿之中。”
这个数目和张浩轩探查的基本一致,他点了点头,拉住李铁道:“李大哥,看到那游动的东瀛哨兵没有?我们现在离他约有三十丈,要一声不响的解决他,你有多少把握?”
“十成!”李铁自信满满:“一些不入眼的小角色而已,又不是第一次和他们打交道。”
“好!”张浩轩轻喝一声:“李大哥,有劳了,找两个机警点的兄弟掩护尊。记住,绝不能让那哨兵发觉。”
东瀛人近在眼前,这么刺激的事情还从来没干过,李铁兴奋的应了声,寻了两个得力地兄弟,紧贴着墙根,缓缓移动。
那东瀛哨兵一副道士模样,懒洋洋的倚在门框上,手里抓着块半生不熟的肉腿,正在狠狠撕咬。他做梦也想不到,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竟潜藏着白虎堂的一支奇兵。
二十丈,十丈,五丈,看李铁他们一点点的靠近,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摒住了呼吸。张浩轩紧紧捏住拳头,望着那渐渐靠近的人影,心慢慢的提了起来。
李铁悄然将手中钢刀缓缓提起,他正要移动之时,异变突生,其中一个东瀛游哨忽然站了起来,向墙角望了几眼。
被发现了?张浩轩脑门上汗珠涔涔,紧紧握了手里长剑,边准备搏杀边走来,重重的脚步,敲击在诸人心头。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战刀紧握,随时准备战斗。
李铁不愧是久经沙场的老将,急中生智,悄然挥了挥手,三人倚着墙角缓缓蹲下了身子。不足丈余,那东瀛人便踏了过来,解开裤袋,嘘嘘的水声扑面而来。
他奶奶的,张浩轩急喘了几口气,又好气又好笑。
野蛮兽类、道德败坏、良心沦丧、无良败类,张浩轩将心中所能想到的恶毒词汇都送给这东瀛人,却怎么也平息不了心里的怒火。太不讲究了,竟然在公众场合撒尿,破环环境不说,还污染了老子的眼睛,是可忍孰不可忍?
李铁蹲在地上愤而咬牙:他妈的,这么小个玩意儿,也敢拿出来在老子面前现?待会儿老子割了他卵蛋。所幸,那东瀛人尿完之后,舒爽的叹了口气,转身抓住骨头接着大嚼。
不讲卫生的东西,张浩轩怒骂了声,前面的李铁却早已忍不住了,他缓缓的向前挪动几步,接着夜色的掩护闪身来到石狮子的一侧,看准其中一个东瀛人的位置,身影一闪,他身子像是一只扑向猎物的恶狼,如风般悄无声息的靠近哨兵,狠狠一掌,正中那东瀛人后颈。
东瀛人不声不响的倒下了,另外两个兄弟也毫不示弱,不待另外一个东瀛人回过神来便已经被捂上了嘴巴,一柄钢刀已经抹在了他的脖子上。
这一番动作干净快捷,东瀛人在精心准备着他们期待已久的大复仇,他们对这三清观是最放心的,警戒也只安排了六个人,且其中四个分散在院子之中,哪里会想到门口已经出了变故。
院中传来的微弱的基里哇啦的话语,似乎是在谈笑,除此之外再也听不到异常响动,李铁将那身道袍剥了,胡乱套在身上。他本就只是一个中等身材,虬髯满面,这一番,远远看去。就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三清观道士。另外一个兄弟也比葫芦画瓢,迅速装扮成了道士模样。
李铁等人的顺利得手,算是首战告捷,其余几十号人马无声往前走,来到了道观门前。
张浩轩与李铁一个眼神,李铁和一个兄弟站起身来,把那东瀛人啃的剩下地肉块用脚狠狠踩了踩,还嫌不够,又狠狠朝上面吐了口吐沫,抓起肉块,大步流星推门往院中走去。
“毛利桑,掉毛西塔卡?”院内的东瀛人见李铁摇摇晃晃向院中走来,便笑着喊了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