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块将岩浆与水流隔开的大黑石,长二十米,最粗的地方宽十米,最细的地方也有三米左右,从空中看下来,像极了一条黑色的大鲶鱼,从洞口游出来,一口咬住了对面的山壁,头胖尾宽,鲶鱼头部位置恰巧有两颗大坑洞,到两边的距离均等,连接到底部,一个坑洞里装满冒着热气的水,另一个坑洞连着岩浆,不时有岩浆泡泡炸开,泛起一阵硝烟!
两个类似眼睛的坑洞中间,还有一起突起的三角形巨石,恰如鼻子!
一边硝烟袅袅,熔岩流动,一边白雾谒谒,蒸汽升腾,何尝不是一副绝美的画面!
这简直就是天然的熔炉,稍加修改利用,便是天外陨石也能叫它炼化了!依我看,青云山真正的矿脉不是精铁和赤铜,而是这熔炉!
左边炼器,右边淬火!
这种得天独厚的优势上哪找去?
第六道闪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劈下,整个黑石都是一阵剧烈的震颤,张大师闪开了身子,两个熔炉的中间鲶鱼鼻子,没有鼻孔,却是一块三棱柱体,如同金字塔从顶尖被削平!
三棱柱体的平台上,直直的插着一把刀!
没错,是刀,却不是普通的刀!
这把刀通体长约六尺,光是柄长就占了两尺半左右,刃长约三尺半,两指来宽,刀刃寒光冽冽,刀尖没入了黑石平台里,锋利的像要把人的眼睛都给割开一般,让人简直不敢逼视,被雷劈过后,整个刀身上更有一层青色的光晕在缓缓的流动,还有微微颤动着,像要破石而出一般!
这把刀像极了唐刀,又有点类似于东瀛的倭刀,我记得北宋时期有一种叫做斩马刀的,上能杀敌,下砍马腿,所向披靡,堪称战场利器,和眼前这把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好刀啊!”我由衷的赞叹道:“这把刀柄够长,刀背也厚,而且锋利无匹,刀尖又能扎入这岩浆都无熔化的黑石之中,无论是劈、砍、挑、刺,都是事半功倍,不管谁能拥有此等神兵利器,都能轻易越级斩杀僵尸,张大师果然好手艺啊!”
以张弢的手法和眼光,能够造出一把宝剑、长枪、大刀,甚至是最宝贵的铠甲,都不会让我觉的惊奇,但是他能炼出法器,而且还是这最为精湛的斩马刀,这种本事却不得不让我拜服了,虽说是术业有专攻——炒股票的那么多,又有几个巴菲特呢?
张弢神色凝重,眉头紧紧皱起,布满血丝的双眼紧紧的盯着这把即将成功的好刀,轻轻的摇了摇头,叹道:“法刀悲鸣,恐怕这第七道天雷扛不住了!”
悲鸣?
我朝前走了两步,果然听见,这斩马刀在摇晃的时候,还发出叮铃铃的声音,声音极小,如梦如幻,竟不似真实的!
“好像是在悲鸣哦,很可怜的样子!”我回头道:“张大师,可有办法加固刀身?”
“什么?”张弢几乎跳了起来,急切道:“你能听到它的声音?告诉我,是不是真的能听到它的声音?”
“是啊,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是总觉得像蚊子叫,是不是我听错了?”
“那你们两个呢?”张弢问朱丽叶和赵海尔,两人都摇了摇头!
“天意,果然是天意啊!”张弢仰天大笑,忽然扶住我的肩膀,眼里爆发出炙热的光芒,都不知道他哪来的精神,力气大的出其,两手捏的我肩膀生疼!
“刀未成,已生灵,人共鸣,器与存!”
“我终于明白这十二个字的意思了!父亲大人说的没错,刀是有灵的,一把法器的成功,不仅仅需要材料、炼器手法甚至是熔炉之类的外物条件,更加需要机缘!”
他重重的拍了我一下,道:“阿泽,蒋会长给我的引荐信已经看过,实不相瞒,即便你与这把刀不通灵,我也会将它赠送于你!有两个重要的原因,时间不多,我长话短说,第一,你要去德恩郡城杀僵尸,宝刀赠英雄,天才植武士之名不需多说,第二,我姓张,是植祖的后人!可惜我从来没见过他一面!你不是一般人!”
第一个理由不大靠谱,即便我要去郡城杀僵尸,哪怕这大汉人品再好也未必会送这么贵重的法器给我!而第二个……
植祖?
阿大!
他姓张么?以他的能耐有一些后人不足为奇,瞧大汉不过四十来岁的年纪,谁也没有想到这张弢竟是他重重重孙子倍的,中间至少隔着有六七代了吧!蒋会长在引荐信写了些什么我不知道,赵海尔比我先一步进来,那封信大汉看完了也不知道收在哪里,我估计没机会看到了!
看来这次又是靠阿大的面子才拿到的这把法器!
不过我宁愿相信第三个理由!不是我听到这把刀的悲鸣声,你会和我找这么两个理由?借着你这坡,我得把驴给下了!别误会啊,我不是驴,就那么个意思,你懂的!
“你打算要几斤血啊?我也就一百三十来斤,估计能放个二十斤吧!”我捥起袖子,冲赵海尔喊道:“那谁,去找个桶来!”
电视上都是这么演的,干将血莫邪魂,多么好的一对鸳鸯啊,非要一起玩什么烤火——我就不信他真敢放我一桶,按说这事咱不亏,放点血换个法器,多赚啊,咱老博天生就有个商人的精明头脑!
“放血不行”他急着道:“你得赶紧过去,抓着这把刀,站在那块石头上,和它迎接第七道天雷,用天雷将你们淬成一体,人刀合一!”
“你说什么?让我去引天雷?”
这一刻,我不再相信自己的耳朵,当我看到他沉重的点点头时,我连自己的眼睛都不再相信了,这小子一定是在唬我,他跟阿大多半是世仇,没办法报复人家,这就把主意打到了我的身上,不能信他,绝对不能信他!
哪有没事自个儿找雷劈的?在山脚下,第一道天雷响起的时候,我还说别人在山顶上装B呢!
“阿泽,你听我说,咱们脚下这黑石,通体都是黑焱石,内里火热,却经岩浆滚滚灼烧万年而不坏,而这把刀,却是用千年寒铁所铸,为什么我要用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材质来铸刀呢?”
我沉默,其实很想一巴掌把他抽成个平底锅,丫的让人放点血还能接受,他丫让我去招雷劈,你见过这种折腾人的没有?
“千年寒铁导通性比百年寒铁强十倍,炼成的法器至少能发挥使用者两倍的威力甚至更多,但是脚下的黑焱石却不同,它是绝缘体!”
这老子早就看出来了,刚才第六道雷电劈下来的时候我们还穿着铁靴子呢,如果黑焱石是导体,现在都能吃上熟肉了!
“所以呢,虽然你会引天雷到身上,但是,绝大部分的雷电只是从你身体里贯穿而过,击到脚下的黑焱石上,并不会引起多大的伤害,我敢以性命担保,历史上的法器都是这么练成的!”
本来我心里有些动摇了,可是,天空中隐隐有闷雷声传来,眼看着第七道天雷就要降下来了,而且,这空中的云层越积越多,隐隐的就像搭在火山口似的,我甚至感觉到一股浓重的威压,直觉告诉我,这第七道天雷威力大的离谱!
“你少来,我不去,打死都不去!”
就算法器本来就是这么个炼法,我也不干,不死书生被青青劈了一下,脑门上到现在还秃着呢,咱长相还没他帅气,再没有这头还算潇洒的头发,两个娘们要是跳槽了,我抱着这斩马刀睡觉啊?
他变着法儿的掏出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一看就知道是把吹毛断发的家伙,对着我凶狠道:“你去不去?”
我往后跳了一步“打死都不去!”
空中的云层开始缓慢旋转,中间形成了一道漩涡,并伴随着嗞嗞的闪电声,张家有炼制法器的经验!他知道这是雷电将要劈下的征兆,情急之下,竟将匕首对准了自己!
“博若泽,我知道这样做很不厚道,但是,真的只有你才能拯救这把法器!如果你不去,我当然不敢也不能把你怎么样,那我只好自刎当场!”
他的样子很是激动,匕首已经刺进了皮肤,一缕刺眼的鲜血顺着脖子流了下来,这尼玛,老子又不是孔夫子,怎么会有人用自己的性命来逼我?上辈子除了把小花的辫子夹在铅笔盒里,好像还没做过什么缺德事吧!
“好,我去!”
我终究还是败给了这个看似敦厚、实则腹黑的黝黑大汗,以后我再也不相信非洲人了——凭啥捐款给他们盖小学就要150万,中国人盖一间就是40万呢?咱们穷教育?
我转过身,朝‘鲶鱼鼻子’走过去,留给他们三人一个落寞的背影!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最后仨字不吉利,念着多难受啊!
跃上了黑石平台,伸手一握斩马刀,刀身上的青色光晕立即内敛,终于看清了它的全貌,银色的刀身上有着道道刀纹,入手沉重,约有七八十斤的样子!
“锵!”
斩马刀被我从黑石中拔了出来,根本不费吹灰之力,我有一种感觉,只要稍微使点劲,这把豆就能像切豆腐一样,把这个什么黑焱石构成的鲶鱼鼻子切成两半!
头顶的乌云漩涡越来越深!威压越来越沉重!火山口里突兀的掀起了一阵旋风,黑焱石左右的水和岩浆开始如同海浪一般拍打着两边的山壁和石头,甚至溅到了岸上,我们的衣服被吹的猎猎作响,想睁开眼睛都觉得困难!
尤其是我!处于威压的最中心,只觉得自己像是在深滔骇浪中疾驰而行的一帆孤舟,还是被打沉了的,现在哥正抱着桅杆拼命的喝咸水呢!
石壁边的洞口上,已经打退了不知道多少波僵尸,第一排的机枪射手身体若隐若现,仿佛就要消散了一般!
“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我伸出斩马刀摇指天空,搞二基教我这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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