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安安想到,后天下午要在江城市政府举办江城医院的交接仪式。
交接仪式之后,会在江城市政府对面的夜上海舞厅举办庆祝酒会,邀请江城军界、政界、商界的名流参加。
到时候,给徐浥尘送个酒会请柬,不就能见到他了吗。
想到这里,慕安安连忙嘱咐管家,把城防司令部副官徐浥尘也列到被邀请名单中,请柬一定要送到他本人手中。
……
与此同时,徐浥尘和中村礼三共同制定的“斩草行动”第三步,正式开始实施。
提审徐咏、抓捕外围鱼饵、送到徐咏江城医院、徐成徐咏兄弟相见、登报声明……
这一系列铺垫之后,中村礼三假模假样地将徐咏要求偿江城码头作为投诚条件这个议题,在军事例会上提了出来。
例会上众人真真假假地一番争执之后,最终形成了报告,向华北陆军司令部上报请示。
当然,徐咏要求偿还码头之前的小道消息在江城就传的沸沸扬扬。
这一回,有了这么个正式请示,传言就变得更实了。
……
连下了几天的雨,江城终于雨过天晴。
赵晓雪一大清早便来到的永同和徐家,径直进到徐家书房。
赵曼见找徐晓雪进了房间,示意她将书房门关好,对她说道:“晓雪,特派员启动死信箱了。”
“姑姑,什么时候?”赵晓雪连忙问道。
“应该在昨天晚上。
今早,我去奶箱取奶,发现里面有一张白纸,上面什么都没写。
回来我用药水在纸上图了一遍,白纸上显示了字迹,特派员的指示到了。”
“姑姑,特派员有什么指示?”赵晓雪忙问道。
“特派员要见你。”
“见我?按道理应该见你才是。”赵晓雪不解道。
“最近发生的一些事,包括接触徐浥尘、见老三,你都是当事人。可能因为这个缘故,特派员要见你,当面向你问一些情况。”
“什么时候?”
“定在后天。”
“在哪?”
“后天,是义兴盛慕家接手江城医院的日子。
江城市政府转让仪式之后,将在对面的夜上海歌舞厅举办酒会。
到时候,特派员就会跟你联系。”
“巧了,昨天慕安安特意到我家,送我一张请柬,让我到时候参加。”
“你答应她了?”赵曼问道。
“答应了。慕安安说,到时候徐浥尘也到,我想借这个机会再接触一下徐浥尘,看看能不能问出来,三叔现在的情况。”
“是啊,自从上次他们兄弟相见,到现在快一个星期了,没有一点老三的消息,确实让人心急。
慕岱山那边,有没有什么新的消息?”
“没有。
自从上一次,他听到日本人为三叔服了一种能让人说不出话的药之后,就没有三叔新的消息了。
慕岱山毕竟不是我们的同志,我不能让他冒太大的险,去接触三叔。
他只有为佐藤教授查房时候,听一听日本人说些什么,把听到的讲给我。估计这两天应该没听到什么吧,一直没有来找我。
其实,上一次他听到三叔会面时不能出声原因是日本人使用了药物,这个消息就十分重要。
至少说明,这场兄弟见面就是一个阴谋。
和三叔用唇语向我传递的,这是敌人的阴谋一致了。”赵晓雪说道。
“你说的有道理,等见到特派员的时候,你也把这件事跟他说说,听听他的想法。”
“行,到时候,我会说的。
姑姑,有一点儿我想不太明白。
这次江城医院转让仪式酒会,邀请的都是江城各界名流,我要不是慕岱山主动邀请,也不可能出席的。
特派员初来乍到,他怎么能出席这么高规格的酒会呢?”赵晓雪不解道。
“这个,我也说不好,你说特派员会不会就是永惠兴孙家的人?毕竟夜上海歌舞厅是孙家的产业,除了被邀请的人外,只有永惠兴孙家的人能够进到酒会现场了。”赵曼想想道。
“倒是有这个可能,反正后天就是酒会的日子,与特派员见了面就知道了。”赵晓雪说道。
……
营川东,特战队训练营。
徐浥尘拿着酒会的请柬,对青木玲子说道:
“玲子小姐,一会儿我就要回城,参加江城医院转让仪式了,你用不用跟我一起回去?”
“也没有邀请我,特战队那么多的事,我就不城了。晚上的酒会什么时候能结束?你还回不回特战队了?”青木玲子冷冷说道。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完事,今天晚上,我就不回来了。
对了,一会儿我要带思齐一起回城。
这场酒会也邀请了黄司令,不过,这几日黄司令风湿犯了,出不了门,就安排思齐代他出席了。
思齐也一个星期没有回家了,正好回家住一天,明天我跟她一起回来。”
“去吧,这种事不用跟我商量。对了,这两天也没问,那家川菜馆盘下来没有?”青木玲子问道。
“那个老板要价有些高,比咱们能给的多要三千银元,现在还在谈。”
“谈什么谈,敬酒不吃吃罚酒,让包大同带着兵过去,就说他通共,一分钱不给了。”青木玲子怒道。
“玲子小姐,咱们盘下来那家店,是为了收集情报用,要是动刀动枪的,谁还敢来咱们店里了。
这样吧,我让包大同想想办法,限期三天,把川菜馆必须盘下来,你看怎么样?”
“最多三天,多一天都不行。”
“好,就依你的意思办。要是没别的事,我就回城了。”徐浥尘说道。
“你是队长,要回城不用请示我。不过我提醒你,那个慕安安妖妖娆娆的,别着了她的道。还有,那个赵晓雪,你也离她远点”青木玲子似乎想起了什么,说道。
“哦,我知道,我知道,那我走了。”徐浥尘起身离开了特战队指挥部。
透过城防司令部窗户,青木玲子一个人呆立在玻璃窗前,望着徐浥尘和黄思齐一起上了车,不知为什么,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涌上心头,久久不能平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