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会:“惊!一男子屡次骚扰少失败后, 竟说指出两人早早相识,第三者竟是一只会下蛋的公鸡!!!”
这次不等洛瑶南说话,江念直接一脚把他踹湖里。
张会在水里扑棱, “老大,错了!”
江念:“你骂谁呢?”
但是张会说出的话不禁一记重磅炸弹,众弟子看他们的眼神都不对劲了。
洛瑶南等了等,没有等到少露出痛苦的表,他不禁陷入怀疑人中,心想:难道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被骗了吗?为什么一点反应也没有。
不仅没有痛苦,少的眼睛还越来越亮, 抓住了关键词:“下蛋!”
江念搓搓手, 心中有些激动, “你说的是真的吗?谁告诉你的, 没有骗?”
想,卵动物这个词,只有可是系统告诉洛瑶南的。难道1号系统还鉴别物种不成?1号系统牛逼啊, 连不下蛋都道。
洛瑶南:“当然!他骗了你!你难道不伤心吗?不痛苦吗?不绝望吗?”
他见少翘起嘴角, 双眸璀璨,喃喃:“下蛋!”
洛瑶南一头问号, 直到坐着树飞, 才终于意识到不对,一拍大.腿, 喊:“下个屁的蛋啊,公鸡下蛋吗?你别被张会给带歪了啊喂!”
但是柳树飞快划过天空,变成一道虚渺的影子,消失在天际。
洛瑶南心中一咯楞:“是不是误会什么?”他痛苦抓着头发,“为什么关注点这么偏啊!为什么最痛苦的是自己!”
……
江念迈着轻快的脚步踏入小院时, 谢清欢坐在窗边,静静看着远方。
不自觉放轻脚步,悄悄靠近,直到把手搭在少的肩上,他才恍惚看过来,眼中霜雪霎时融化,化作一抹笑意。
谢清欢微笑:“念念,你回来了。”
江念也看着他笑,想起洛瑶南的话,脸上微微发烫,忍不住上下打量谢清欢,慨造物之神奇。难怪小徒弟这么贤良淑德,没想到还是个男妈妈。
就要男妈妈!就要男妈妈!
他的手搭在黑檀木桌上,深黑木料衬得手指纤长雪白。
江念低头玩着他漂亮的手指,少的手摸上去和寒玉似的,冰冰凉凉。江念心想,这些修魔,身边总是少了一个贴心人,之前慕曦儿给送过很多男宠,可一个都看不上。
不过小徒弟很,漂亮乖巧,温柔听话,还下蛋,处处都合的心意。江念嘴角幅度越来越大,看着他笑弯了眼,觉得少身上充满了母性的光辉。
谢清欢被看得不意,红着脸垂下眼睛,小声问:“念念?”
江念托着下巴,弯着眼道:“刚刚遇到了洛瑶南,他把你的秘密告诉了。”
谢清欢不可置信睁大眼睛,怔怔望着,脸色霜白如雪。他的身子也微微颤抖,江念握住他的手背,受到掌心细小的战栗。
一时诧异,片刻,又了然笑道:“放心,这次不弄碎你的金丹啦,上次那不是……”翘起嘴角,“那不是不到位,怕你是九华山派来的卧底嘛。”
谢清欢慢慢皱眉,“念念,他同你说的是什么?”
江念凑过去,兴奋说:“他说你下蛋!”
谢清欢眉头皱得越深,声音清冽如玉,不可置信道:“下蛋?”
江念见他的神,失望说:“难道他骗的?”
谢清欢不想让失望,但是,下蛋他真的不会。他见少低声叹口气,忽然反手牵住的手。掌下的小手温软,柔若骨,有他缺失的,滚烫的命力。
“念念,……”谢清欢欲言又止。
江念没有抽回手,让他握着,凝视他许久,问:“你到底是什么?”
说完,发现少的眼神变得很绝望,黑眸湿漉漉的,长睫微颤,像是溺水者被夺去最后一片浮木。几乎都不忍心逼他说出口了,只是握了握他,不解道:“很凶吗?你怕什么?”
谢清欢垂着眼眸,虚弱靠在黑檀椅背,低声说:“怕说出实话,就会失去你。”
江念心中漫起一丝淡淡的疼痛,想了片刻,才明白这种绪叫做怜惜。想,洛瑶南为何不直接把真相说出,是让系统用雄性卵动物这样现代的词汇来形容?
只是片刻,江念便明白了,“你去找过洛瑶南,给他下了一道禁制,不许他说出实话,是不是?”
谢清欢眼睛很亮,湿漉漉的,像是下了一场雨。
他望着江念,半晌,力闭上眼睛,纤长的睫毛投下一片阴霾。
江念心中不解:他这么害怕干嘛呢?
就算他真的不是人,是什么树精、或者卵动物,鸟啊虫啊什么的,也并不在意啊。又不是仙门那群想腐化锢于人妖之别的老头子,他们魔修想可开放可变通了。
“唉,”尝试安慰少,“不下蛋就不下蛋吧,也不是非要你下蛋。就算你是妖怪,也不会在意,除非本体长得特别丑……”
谢清欢撩起眼皮,眼睛红红的,为自己申辩,“不丑。”
江念:“,不丑,以不丑你怕个什么呢?”弯起眼睛,“快说,你是什么物种的,公鸡、蝴蝶、蜘蛛精、青蛙、毛毛虫?”
谢清欢见越猜越离谱,连忙打住,“师尊,都不是。”
江念笑道:“要不,们来玩一个游戏吧。”
谢清欢歪头,“什么游戏?”
江念:“真心话和大冒险!”
把真心话和大冒险的规则告诉少,“们猜拳,谁输了,就要在真心话和大冒险中任选其一去完成,先试试。”
本来江念盘算着,自己猜拳向来技术不错,大不了弄个五五开,总盘问出一些东西。然倒计时三二一后,自信满满出一个剪刀。
对面握着拳,出的是石头。
江念:……
“吧,先输一把示范示范,这把选真心话,你问个问题吧,保证说实话。”
谢清欢眼神微动,本想直接问字天书之事,但犹豫片刻,决定徐徐渐进,问出自己心中最关切的问题:“念念为何这么关心洛瑶南?”
江念朝他眨眼,“怎么突然问这个?”摩挲着瓷杯,喝两口茶,坦诚道:“关心他,是因为他很特殊。”
谢清欢颔首,赞同道:“他确实很特殊。”
江念摩拳擦掌,又和他猜拳,“这次总不输了吧。”
飞快伸出手,亮出一块布,再一看,对面两根手指骨节分明,轻轻剪了一下的掌心。
江念:“咳咳,那再输一把示范一下,这次选大冒险,说吧,你想让做什么。”
谢清欢凝视着,黑眸沉沉的。
江念翘起嘴角,“什么都可以哦。”
谢清欢想了想,“没有什么想要念念做的,这个就略过吧。”
江念皱眉,“你这个卵动物真没意,一点趣也没有。”伸出手指,戳戳谢清欢的手背,再次强调:“什么都可以哦。”
谢清欢定定看着,眉眼低了低,小心翼翼又满怀期待说:“那念念不……”
江念眼中笑意更深,盯着少苍白慢慢染上霞色。
他低着脸,很不意艰难说:“不、不……亲……”
话还没说完,少突然凑过来,亲了一口他冰凉的嘴角。
谢清欢瞪大眼睛,怔怔望着,赧得眼尾都红了。
江念一拍他的手背,“磨磨唧唧,来,继续!”
猜拳这种全凭运气的东西,江念以为,五五开是正常的,运气差大不了多输几把,总不一直输下去吧。当亲到第十口时,终于忍可忍,一把揪住谢清欢的衣领,“你是不是作弊了?”
少被亲得晕晕乎乎,红着脸,茫然望着。
江念叹气,松开手。
吧,道按照小徒弟的品性,根本做不出作弊这种事,说到底是的运气太差。皱着眉,心想,以前运气也没这么差啊。
谢清欢:“念念,你的气运。”他已经替江念看过许多次,这次,却还是将催动灵气,清浅的眸中掠过抹淡金的光。
江念身上数交缠的黑红丝线,线条一方连着,终点却落在洛瑶南身上。的气运、修为、以及有的一切,都被丝线抽,供养给谓天命之子。
洛瑶南是特殊的,这片天都在供养他,有人的气运,都会被抽,转到他的身上,成为他成功的养料,是他上巅峰的垫脚石。
谢清欢蹙眉,从前的天道并不是这样的。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天道不偏不倚,只是一种规则,并不会对谁有偏爱。
为何会变成这样?
他觉得有些讽刺,念念这样,鲜艳耀眼,为何要变成别人的垫脚石?
他望着交缠在少身上的黑线,慢慢俯下身,亲了亲的眉心。在江念怔住的片刻,谢清欢抬起手指,尝试剪断江念身上交缠的黑线。
血珠滚落,他默默收回手指,青袖垂落,遮住手上伤痕。
江念被他突然的主动弄得有些不意,少的唇冰凉又温柔,轻轻擦过的脸,他身上冷梅的气息慢慢绽开,慢慢从空气里沁过来。
“念念,”他忽然起身,认真端详着少,用目光细细描绘的每一寸眉眼,“涯寺里,你问过,相不相信命运。”
江念眨眨眼,“哎,有这回事吗?”
谢清欢“嗯”了一声,又有点羞涩了,其实江念问的问题,说的话,他每句都有在认真索。只是他来……不怎么聪明,何况有些答案,他当时想不明白,只慢慢等到以后,再少一个坦承又真挚的回答。
“想,以前一直是相信命运的。”谢清欢低声叹了口气,嘴角又衔起浅淡的笑意,“只是现在觉得,至少应该有一次,为了谁反抗一把谓注定的天命。”
他伸手轻轻抚摸江念的脸颊,少肌肤柔嫩,双眸璀璨,对上那双淡棕色的眼眸,谢清欢心中一动,不自觉想起了一句话。
亦余心之善兮,虽九其犹未悔。
他笑了下,瞥见那些被切断的黑线,又像流水般慢慢合拢,重新交缠在江念的身上。于是他抓紧时间,说道:“念念,要不要再来猜一次拳?”
不然等黑线再次交缠,的运气又要差了。
江念:“呀!”
这次江念赢了,谢清欢犹豫片刻,选了真心话。
江念不道这是自己最后一把的运气,于是趁着真心话的机会,问出自己心中最关心、最在乎的问题:
“你真的不会下蛋吗?”
谢清欢沉默了。
半晌,他叹口气,很奈说:“念念,这个真的不会。”
江念:“哦。”
接下来的小游戏,江念没有再赢过,气得不行,但也没有办法。
反正亲来亲去,就当是和小鸟玩侣小游戏。
江念早就对谢清欢的身份有心理准备,反正就不是人嘛,他那么喜欢当鸟,说不定本体就是只鸟,是麻雀也不嫌弃,山鸡也不在意。
如果不是鸟,蝴蝶也挺,蜘蛛、青蛙的话,只要他没事不现形,也可以忍受。
江念想,怎么会有这么通达理的饲主啊。
不过运气变差的事,江念也注意到了。等到谢清欢跳到柳树上乖乖给自己编鸟巢,江念坐在窗户上,注视着他的身影,不自禁翘起嘴角。
觉到妖国之后,自己身上就有点不太对劲。从前被压制住的煞气蠢蠢欲动,心境也出现了松动,本来江念以为,是幻境中看见了师父,又或者是被沉水河中的气牵动旧伤,但现在想想,的变化,全由剧推动产。
《碎魔》中并没有明说江绒那时的状态,但魔尊喜怒常,暴戾弑杀,常做出一些蠢事,把法宝机缘徒弟,一个个送给洛瑶南,又恨他花心,心中想着其他人,几次想去杀了他的后宫。
在爱恨中辗转煎熬,又爱又恨,疯疯癫癫,总之不太像个正常人。
江念本来没想自己会变成那样的,又和二代目没有结契,但转念又想,有时候剧之力就是这么操.蛋,比如师兄,明明嘛事都没有,偏偏要念三字经。
天要下雨,师兄要念经,随他去吧。
不会也变成书中那个疯婆子的模样吧?心魔丛?
江念深深叹了口气,目光又落在窗外。
杨柳依依,暮色四合。少坐在柳树上,青色的衣摆被斜阳镀上层暖光。
他垂着眉眼,十指灵巧,用柔软的树枝编织出一个漂亮的鸟巢,织完后,把鸟巢放在树上,回头对上江念的目光,微微笑了笑。
江念也笑了,“要不你变成鸟进去试试?”
谢清欢脸一红,“不必了。”
江念弯着眼,注意到他手上又多了几道伤,伤口细长,血珠从中沁出。脸上的笑容消失,想到一开始擦药的时候,他手上的伤分明已经了。
谢清欢下意识把手背到身后,触及的神后,心虚说:“不小心被树枝划伤的。”
江念似笑非笑,“柳枝也弄出这样的伤,真让大开眼界。”
强硬把他的手抓过来,掏出一瓶药,抹在细长伤口处。灵药抹上去,伤口却不见愈合。
“许笑给这玩意效果不。”江念半开玩笑把灵药塞给谢清欢,“等回去剥了他的皮。”
但心里道,这并不是灵药不,谢清欢的手第一次被树枝扎伤时,就用这瓶灵药帮他抹过,灵药很快见效,伤口消失不见。这次再出现的伤,既不像剑伤,也不像树枝扎伤。
难道是洛瑶南弄的?
江念眼神有些复杂,心想,他果然还有其他事瞒着。
又想,他总有这么多办法把自己弄得一身都是伤。
谢清欢手上的伤口一直没有愈合,过了几天后,还变得越来越严重,时不时会滴出血。江念忍可忍,自己瞧不出个大概来,七杀宗的医修,不是会以毒攻毒,就是会断手求,听说九华山灵素峰一向以医术闻名,便带着小徒弟去挂了一个号。
挂的是兽医。
小鸟窝在掌中,爪爪上很明显一道裂口,见血肉。
江念捏起爪爪,仔细看了看,面色很冷。
谢清欢不自在缩了缩,变成鸟后,他不把手藏进袖中,或是用术法遮掩伤口,只这样任捏着,凝视这些狰狞丑陋的伤。
他本来想把爪爪藏在毛下,但瞥见江念阴沉的表后,选择乖乖被抓着。
江念一脸阴沉,手指用力了几分,“这就是你说的还,没事,并大碍?”
谢清欢委屈又心虚低下头,心想,这确实不算什么,比起曾经受过的那些。
但是念念看上去气,脸色沉沉的,身上像笼着层厚重的乌云。
于是他更不敢说话了。
江念把小鸟抓在手里,想到什么,忽然说:“你从前老是劝和青鸾结契,又会弹什么结契之音,你该不会是……”
小鸟的身体僵住了。
江念瞥了眼天枢峰,如果不是那捡到带血的羽毛,又被桃树点醒,想起过去发的事,道青鸾被关在山里,都会以为这只雄性卵动物是青鸾。
想了片刻,“你该不是青鸾的小弟吧!”
谢清欢慢慢问:“为什么是小弟?”
江念:“因为他长得更看啊。”
谢清欢心里有些酸溜溜的,闷声闷气问:“比不上他吗?”
江念听见他疯狂冒酸泡的话,心顿时了不少,揉揉他的炸开的毛,身上阴冷的气息逐渐消失。笑弯眼睛,说道:“哎,你怕什么,又不会移别恋,野鸟哪有家鸟香?”
小鸟身子晃了晃,抓住的手指,黝黑的眸凝视。
稍稍动心,有些想低头亲一口那身柔软的羽毛。
谢清欢看了一会,忍不住问:“若是青鸾呢?”
江念笑起来,想起回忆中的美人,手指摸摸他的脑袋,叹息道:“若你是青鸾,怕要更喜欢你一点了。”
谢清欢一震,忽然变得晕乎乎的。
江念把小鸟塞袖子里,揉了下发疼的眉心,觉得自己绪有点不太对劲。默念几句九华山学的清心诀,翻来覆去念,发现效果微乎其微,还不如把手伸进袖子里,捏了捏毛团子让人静心。
灵素峰主修医道,在七座主峰之外,位置稍显偏僻。灵素峰主喜爱桃花,于是便有阵法运转,让此四季长春,桃花翻飞。
兽医诊在灵素峰山脚,不远便是一个农庄。
拥有灵兽的弟子毕竟是少数,于是诊顺便帮附近百姓的家禽家畜看病,可谓非常亲民。
江念踏入诊时,便见浅蓝衣衫的少微微笑着,温柔可亲摸着一只凶悍的野猪精。
“乖乖,”水柔声音温柔,“不要发脾气啦。”
野猪本来眼睛通红,很有攻击性,但在轻柔的声音中,被摸得逐渐温顺,乖乖伏在上。
江念靠着墙,小声对谢清欢说:“水师妹真温柔。”
原书里人美心善,温柔可人的妹子,最后跟了二代目,真是可惜了。
野猪精绪稳定,甚至亲近躺在上,就在转瞬间,水柔眸光转厉,手中出现一把小刀,手起刀落,一阵凄厉的惨叫响起。
不等血花溅起,麻溜拿出药粉,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洒在创口处。野猪精四肢僵硬,还没来得及反应,伤口就愈合了。
水柔推开木门,对守在围墙外的弟子说道:“割完了。”
弟子高兴笑起来,“太啦,水师妹真是技术精湛,猪猪这阵子一直食欲不振,还变得性凶戾,拱伤几个人,都快赔破产了。”
水柔莞尔,“性甚至灾,割以永治,割了就。”
那人带着猪猪高高兴兴离开,水柔探出头,柔声问:“还有人来吗?”
江念下意识侧身躲开,不道为什么,抱住自己的鸟鸟,心中居然涌现出一丝害怕。
谢清欢:“……师尊,要不们回七杀宗看病吧?”
江念小声回他:“不行,许笑的药对你没用,其他的医修,你手疼他们就把你手砍了,你脚疼他们就把你脚砍了,要是治不,一剑送你上西天,早早超。”
谢清欢:“突然不疼了。”
江念想起那句“性甚至灾,割以永治”,便道:“那,们先回去吧,们要对许笑有信心,再去试试他的药。”
转过身,了没两步,与水柔撞个正着。
水柔手中提着小刀,小刀还在滴血,见到江念后,少眼中噙起一抹笑,“凤师妹!”
江念企图把小肥啾收进袖子里。
水柔却早就眼尖发现了这团毛球,笑道:“鸟鸟小,有点难度,不过师妹放心,这个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