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二人车到和田县城之后,驶向了和田县城的一家三星级宾馆,车子停到停车场之后,一个鼻梁高挺、眼珠微微发蓝,头戴一顶维族小花帽的老人就迎了上来,冲徐硕问道:“请问你是徐硕么?”
徐硕有点好奇,但还是点了点头。
老人看到徐硕脸上的好奇神sè便笑道:“古亦秋,老何头的老相识。”
徐硕心里一下子全明白了,感情这位是何老爷子在和田当地的朋友,何老爷子打了个招呼之后,便来给自己当向导了。
上了车之后,徐硕得知这位叫做古亦秋的维族老人,今年六十岁整,维族名字叫阿莫汗,在八十年代初的时候便涉及和田的yù石生意,在新疆的yù石界也有一定的影响力。
徐硕犹豫了一下,又冲古亦秋打听起来孙楠梓的事情,毕竟这位就是做这行的,应该要比路边那位饭馆老板知道的资料要详细许多。
原来在新疆的yù石界这位孙楠梓真的可谓是众人皆知的传奇式人物,行内的人都尊称其为‘yù王爷’,十年前出现在和田,只用了一天一夜的功夫,便把整个和田的yù石生意整合到了一体,而且在000年左右的时候,由于和田的yù石资源已经经过了数千年的开采,已经很难再找到合适的矿脉,许多和田一线的yù石矿纷纷倒闭下马,行内产生了一种整个和田的和田yù脉已经枯竭的现象,几乎全国的yù石界一片恐慌,当时的孙楠梓领着一个汉人在和田含有矿脉的山上转悠了一圈之后,跟随孙楠梓的那个汉人得出了一个‘但凡是yù脉大多是以瓜藤的形式分布’的地质理论,正因为这个结论才是和田的采矿业峰回路转,新矿点不断涌现,颇有柳暗花明之感,而且这个孙楠梓现在是全中国为数不多的和田yù石专家的身份,而且又是国家宝石协会的名誉理事长,而且还兼任着和田的yù石开采专业委员会主任,几乎可以说整个和田的yù石界或者说整个新疆的yù石行业都是在这位的领导下。
“所以和田人便尊称他为‘yù王爷’么?”徐硕好奇道。
“如果仅仅是这样的话,只能说这个孙楠梓是一个很有魄力的领导者,可以说‘和田王’而不是‘yù王爷’,这位被人尊称‘yù王爷’的原因不是别的,而是其独到的寻矿经验,几乎可以说是点石成yù。”古亦秋慨叹道。
“点石成yù?!”徐硕闻言愣了一下,脸sè变得有些古怪,这只听说过点石成金,还没听说过点石成yù的,难不成这里面真还有些怪力luàn神的道道。
“呵呵,这么说是夸张了一点,不过这孙楠梓手下有十几个采矿队,而这十几个采矿队几乎占据了和田百分之八十的yù石产量,他每次选中的矿点几乎都是富矿,就在今年年初的时候,他选择了一个矿点,几乎不被所有的人看好,那是一个废弃的矿址,以前也有人在那里开采过,但是没有任何的收获,这么一个点在众人的口中都说是一个废矿,所以有几个参股的股东甚至坐在矿脉口不让下炸yào,可孙楠梓直接命人把那几个人给抬下山,然后坚持往里面挖掘了五米左右,嘿,那动静可是真大了。”古亦秋挥了挥手解释道,但说到后面却是眉飞sè舞,“就这么仅仅五米的距离,奇迹便发生了,整整开采出来了五大块yù料,最重的一块几乎达到十吨,这孙楠梓在还没看见yù的影子之前便对众人预言‘这旮旯不仅是个富矿,而且还能出吨yù,这不就是神么,别人的废矿到了他的手里马上就成了富矿,这不是点石成yù这是什么!”
听完古亦秋的话,徐硕心里有点好奇,难不成这位真是长了什么透视眼,或者养了什么探矿兽,所以能知道这地底下到底有什么东西。
“在新疆采yù十年的一大把,甚至五十年六十年的都不稀罕,即便是世袭的做这行的都没人敢说比他厉害。”
看得出来,这位古亦秋对这个孙楠梓很是推崇,不给别人接话的机会,便又道:“在新疆这地方,对于yù石、yù器的鉴赏方面,‘yù王爷’是权威,他能一口气把yù器的真假、用料、做工、优劣、产地、价格说的透透的,和田地区的贩子对外销售籽料,外地来的和‘yù王爷’熟悉的买家,总是会打电话邀请他到场,只要他一到场一开口说价,那便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卖家再不能漫天要价,买家也不能再往下还价,这里面的道道其一是因为‘yù王爷’是权威的关系,另一个便是诚信度,最后一个便是这‘yù王爷’的人格魅力。”古亦秋对于这些话说的很熟,通篇说了这么多,却没有打一个磕,可见是经常对人说起这些或者是经常听人说起这些。
徐硕心里边不禁敲起了小边鼓,这孙楠梓好像和自家那位老爷子说的不怎么像啊,难不成这老爷子时间长不出来,脑子发烧,把这些事都给搞混了还是怎么的。想了一会,徐硕摇了摇头,暗道:不想了,想了也白想,还是赶紧把这里面的弯弯绕绕nòng清楚的要紧。便又冲古亦秋问道:“听说最近开yù石大会,您知道什么时候的事么?”
“不知道,反正就是最近这段时间吧,不过最近是有一次找矿队上山,好像‘yù王爷’也要跟着过去。”古亦秋皱了皱眉,思索了一下之后道。
“找矿队?不是找矿采yù一条龙么?”
“不是,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组织上几个队伍上山去寻找矿脉,只有确定了矿脉之后然后才开始派出采yù队的,不过大家都是各自分工不同,有专mén采山料的,有专mén采山流水的,还有一小部分是专mén负责流水的,如果是没目的的满山跑得话,会很辛苦的。”古亦秋给徐硕稍微解释了一下里面的分工,他在新疆这么些年,刚开始的时候也是跟着采yù人上山碰运气,找到一块好yù料之后才发的家,不过对他们来说那些分散着找yù料的采yù人才最苦,他们要留意昼夜的温差,在深山里寻找矿脉,有时候一进山就是大半年的时间,人其实可以说是这个世界上最累的动物,因为知道的多,想得多,追寻的也多,所以便会知道累,而这也是人之所以为人的原因。
车子在古亦秋的指引下很快便到了古亦秋所在的一个矿区,到了大mén口的时候却看到有几个身穿mí彩的人在持枪巡逻,这应该是国家对于这片的管制,采矿区的环境比较复杂,不仅是有开矿的人,还有来自全国各地的淘金者,人多了自然难免要良莠不齐,不排除一些人想铤而走险,做些没本的买卖的可能,所以政fǔ便派来了一些武警还有一些得到了公安部mén报备许可的武装力量。
车子在检查了一下之后,便开进了大mén,一进大mén徐硕便震惊了。
路两旁摆放了很多大小形状不一的石头,这些石头sè泽是以黄白sè为主,有些从表面就可以看到一些洁白的yù料,想必这便是传说中的和田yù料原矿了。而更让徐硕吃惊的不是在这路边的这些yù料,而是在山上的人头,漫山遍野,只要你能看到的地方,你都可以轻轻松松的找到一个或者几个弯着腰在地上逡巡的人。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