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荣街,王熙凤和平儿都蹙着眉出了荣国府。
来到街上后,王熙凤轻声叹道:“这下麻烦了!”
平儿眉头一展,意外道:“你也是那样?”
“哪能不一样?闻惯了他身上的那股味儿,再闻到琏二爷的味道,就让人想吐。”王熙凤皱眉说。
这还真出乎了她的意料,原本想着自己就算不待见贾琏吧,也不会厌恶至此,毕竟夫妻一场,能过且过。
没想到昨天贾琏一回来,王熙凤一闻到他身上的男人味儿,就感到臭烘烘的。
当时她还以为是贾琏赶路出了汗的缘故,后来贾琏洗了澡后,再想来碰她,却依然如此,她是一刻都不能多闻,闻之则吐。
所以,在贾琏想碰她时,她灵机一动,主动找茬,挖苦贾琏,说他在扬州瞎搞,最终两人吵了一架,总算是把他气走了。
回过神来,王熙凤看了看平儿,皱眉问道:“什么我也那样,你难道也是如此?”
平儿叹了口气,道:“可不是嘛,昨个琏二爷过来和我说笑,离我两丈远,我就闻到他身上的臭味儿了,你说我这鼻子什么时候这么灵过?”
“当时我是差一点就吐了,还好反应快,找了个借口忙去了,后来你又跟他吵架,闹得满府的人都惊动了,我就忘了找你问这事儿了。”
王熙凤蹙眉道:“这事儿可麻烦了,我总不能经常用吵架的方法拒绝他吧?一次两次倒无所谓,可次数多了,就难免令人生疑了啊!”
平儿沉吟道:“我倒觉得琏二爷跑的老快的,你说他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有人?我现在巴不得他在外面有人呢!”王熙凤扬了扬眉,咬着嘴唇说。
想了想,她沉吟道:“这事儿确实要调查清楚,只要抓住了他的把柄,今后就有借口拒绝他了。”
平儿点点头,说:“到了!”
王熙凤收起愁容,脸色一变,顿时喜笑颜开,说:“那位爷太难伺候了,哪次要是给他使了脸色,他就能当场翻脸,你说我这辈子怎么会被他吃的死死的?”
平儿笑了笑,不回话,她知道王熙凤是乐在其中,自我陶醉呢!
进了秦可卿别院,问了丫鬟,得知周润泽一来就钻进秦可卿房里去了。
王熙凤倒也没有多想,秦可卿怀了周润泽孩子,被周润泽偏爱一些也是理所应当的。
房间门口,瑞珠和宝珠都埋头忙着针线活,王熙凤扫了一眼,发现她们都是做的婴儿穿的衣服,不由的笑了笑。
瑞珠和宝珠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见到王熙凤和平儿,连忙起身迎接。
自打王熙凤知道秦可卿和周润泽的关系后,没事儿老往这边跑,连带着跟瑞珠和宝珠她们这些丫鬟的关系也亲近了不少。
“周老爷还在里面?”王熙凤轻声问道。
瑞珠和宝珠都点头回应,王熙凤挥了挥手,说:“你们忙吧,我进去看看。”
刚要进去,就见周润泽从房里出来了。
周润泽看到王熙凤后,愣了愣,然后笑道:“你不在家陪着琏二爷,跑这儿来不怕别人瞧见了?”
王熙凤走到周润泽身侧,深深的吸了几口他身上的味道,然后长长的吐了口气,整个人顿时轻松下来。
回过神后,王熙凤展颜笑道:“我怕什么?我过来关心一下蓉少奶奶,这可是得了老太太充许的,谁敢胡说八道?”
顿了顿,她看着周润泽意味深长道:“蓉少奶奶可是怀的大房里的长子嫡孙,等出生的那天,保不齐老太太还要过来坐镇呢!”
周润泽笑了笑,没回她话,见她站在自己身旁不停的猛吸气,不由好奇道:“你今儿又是发生什么疯了?”
王熙凤呵呵笑道:“还能发什么疯?吸你身上的阳气呗!”
“胡说八道!”周润泽没好气道,迈步往书房里走去。
王熙凤看了平儿一眼,说:“你怎么不去吸?”
“怪难为情的,等会儿吧!”
平儿将脸扭到一边,觉得王熙凤太不要脸了,当着丫鬟们的面,这么肆无忌惮,她可做不到。
王熙凤呵呵一笑,也不管她,见周润泽转了角,见不到身影了,连忙扭着腰肢儿追了上去。
“快来,今儿可要吸个够!”王熙凤叫平儿道。
平儿闻言,满头黑线,却还是跟了上去。
书房中,不用周润泽多问,王熙凤就将她和平儿闻不得贾琏的味道这事儿说了。
周润泽惊讶道:“不会吧?”
“怎么不会?昨个儿我和平儿都差点吐了,好人儿,你可把我们俩害惨了!”王熙凤装可怜道。
周润泽起身,将站在一旁的平儿拉过来,嗅着她白皙的脖子,轻声问道:“她没说慌?”
平儿抱着他的脑袋,轻嗯了声,小声道:“她说的是真的,这事儿也怪的很,闻你身上的味儿就觉得清香无比,一闻到琏二爷身上的味道,就觉得难受。”
周润泽伸手一掏,笑呵呵道:“哪能如此啊,定是你们俩合伙来诳我的!”
平儿眯着眼,却不回话了,任他乱搞。
好一会儿,她才打了个激灵,睁眼说道:“爷,奶奶还在呢!”
“你玩你的,别拉着我。”王熙凤坐在一旁,颇有兴致道。
平儿翻了个白眼儿,说:“好哇,看我以后还帮你,嘶……爷,你仔细着些!”
周润泽笑了笑,轻声对平儿说:“咱们不管她,她就是个神经病,等会儿有她好受的。”
平儿蹙着眉,轻哼了声,似乎极为痛苦,她做着深呼吸,不一会儿功夫,就软瘫在周润泽身上,只得抱着他的脖子紧紧不放。
周润泽将手取出,闻了闻,在平儿耳旁道:“到底还是那么香!”
“爷啊,为何每次你都紧着平儿啊,你不在的时候,奶奶也时常念叨你呢!”平儿深吸了口气,吐气如兰道。
周润泽呵呵笑道:“少不了她的,平儿可是不喜欢?”
平儿媚眼如丝,脸蛋红润着说:“喜欢,平儿可喜欢了,经常想着爷呢!”
周润泽满意的笑了笑,将平儿拦腰抱起,往里间走去。
走到门口,他回头向王熙凤道:“还不赶紧过来伺候……”
……
王熙凤容光焕发,一脸笑意,看着躺尸的周润泽和平儿,没好气道:“真是个难伺候的主,今儿又把我当丫鬟使唤了!”
周润泽笑了笑,问道:“你说姑父又将林姑娘放荣国府了?他们不是在京城有房子的吗?”
“是老太太怕寂寞,央求姑父把黛玉留这边住的,可能姑父也忙吧,稍微迟疑一下就答应了。”王熙凤边伺候周润泽,边回话。
顿了顿,她叹气道:“咱们私下里说,看老太太那样子,也是活不长了的。”
周润泽疑惑道:“苍老得很厉害?”
王熙凤瘪了瘪嘴,道:“何止是厉害?简直一天一个样,现在站都站不起来了,屎尿也不干净,哎,宝玉去世对她老人家的打击太大了!”
周润泽想了想,道:“如果老太太去世了,贾府就离分崩离析不远了。”
王熙凤自然知道他的意思,伺候好周润泽后,就将毛巾扔到平儿身上,道:“自个儿去弄,别指望我。”
然后又回周润泽的话:“这事儿不用你说,咱们贾府的人现在都明白,大房二房不和,分家是迟早的事儿。”
“这事儿就连老太太也清楚的很,只是她到底精力有限,加上岁月不饶人,后人的事儿她再强扭着也不可能改变什么的,所以这会儿倒也不多说什么了。”
平儿在一旁窸窸窣窣搞好自己的卫生后,下地穿上鞋子,担忧道:“琏二爷那边怎么办?这么长久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
“我都没急,你急什么?”王熙凤没好气道,想了想,她跟周润泽说:
“我之前得了信儿,琏二爷跟鲍二家的不清不楚,只要我拿了他们的证据,这事儿就好办了。”
周润泽沉吟道:“你还是要小心一些,自古以来,妒妇可不好当啊,搞不好就会吃亏的。”
王熙凤呵呵笑道:“放心吧,我自有分寸,保证不会吃亏的。”
周润泽点了点头,说:“对了,我刚才没避孕,你可得仔细些!”
“你……可真有你的!”王熙凤闻言,扬了扬眉,想了想,说:“看来还得多做一套准备了,再怎么说也得骗过琏二爷以为这段时间跟我同了房的。”
然后她又急忙问道:“平儿呢?你不会连平儿都不放过吧?”
周润泽呵呵一笑,说:“哪能啊,要是连平儿都怀上了,那不就穿帮了么?”
王熙凤松了口气,说:“那就好,我就怕你胡来!”
说完闲话,周润泽起身从衣兜里拿出一张银票,递给王熙凤,道:
“母舅那边找收购生丝的人不可靠,我让元春走了自己的关系,你那生意没了,这银子你先拿去备着急用。”
王熙凤接过银票,看了看,是一千两面值的,心里舒服,觉得没跟周润泽露水夫妻一场。
如果放在以前,王熙凤不觉得一千两算什么,可如今荣国府拮据,有了这一千两急用,倒是让人安心不少。
她喜笑颜开道:“放心吧爷,生意没了就没了,我相信爷以后会紧着我的,我倒没什么好担心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