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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 长远收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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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

不同于被灵魂质问的小刚,身处人间的一心也在思考着当前的难题。

「唔...」

不论是地狱的事,还是眼前的事,一心都是一知半解,只能通过一步步的探索来寻求出路。

对此,一心决定重新阅读百科全书,仔细地了解有关安之心墓园的传说。

总结来说,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安之心墓园的掘墓人贝鲁和贵族千金小姐海莉莉被雾水镇的居民推上火刑场。

以此事为转捩点,一个月之后便发生了全镇死亡事件,变成了恐怖故事一样的传说。

问题来了,到底是不是贝鲁和海莉莉的复仇,这一点并没有列明,记录也到这里便结束。

不过,有一件事是一心希望知道,却无法得知的。

这是惊吓故事,也是从地狱的百科全书中得知,那么在人间呢?

在人间,这个雾水镇的故事又是不是存在?还是说这只是一个故事?

再者,就算是一个故事,那么在人间有没有流传呢?还是单纯地被前辈「设定」出来?

一心不知道,目前又不好意思去发问,因为第一位受害人已经来了。

随着古达给出了讯号,一心再次掏出望远镜,开始了他的观察。

从众人的位置来看,一心大致可以将众人的位置分成五个区域,即ABCDE。

其中,A是雷娜,B是一心,C是吴龙,D是加奥,E是古达。

根据安之心墓园的建筑规模来看,想进入这里之人可以从A和E两个区域的入口进入。

路线上是一个三角形,最深处的C区域视为一角,旧式教堂那里并没有出口或入口。

不论是A或E,都是可以以一条线的路线贯穿这个安之心墓园,来完成这个三角形的绘图。

唯独B区域,即一心现在所在的工具房,只有这里是额外的存在。

路线上,如果受害人进入了A区域,对方会在分叉路上作出选择,去教堂或者来工具房二选一。

如果是去工具房的话,便是一条单程路,最终是要来一个小回头。

如果是去旧式教堂的话,便可以从C区域接着去D区域,之后再经E区域离开。

这就是B区域的独特性,不连接的单独地区。

基于这一独特性,古达将一心安排到这里的原因也是可以理解。

为了将收益最大化,让每一位惊吓员都可以「全力」地去吓受害人,使受害人的灵魂出现最大程度的波动才是合理的安排。

但实际又是如何?

第一位受害人从E区域的入口进入安之心墓园,由于太远的关系,一心只能通过灵魂的动向来判断那边的情况。

一个巨大的灵魂巨球急速地移动,经过由队长古达镇守的E区域时,其灵魂没有出现大幅的波动。

对此,一心缓缓地打出一个问号,而这个问号也随着自己的想象而变形在头上。

通过E区域,转入D区域,一直看着这个巨大的灵魂巨球走过加奥的身边。

那是一支电灯柱,加奥就站在了电灯柱的后方,一动不动地等待受害人走过。

是在等待机会吗?

一心心中这样想着时,受害人已经不知不觉地走出D区域,来到了C区域。

头上的问号由一个变成两个,一心已经看不懂了。

这一次是在旁边,一心不用只看灵魂的动向,可以直接观察吴龙的行动来了解情况。

放下望远镜之后,一心默默地看着。

第一位受害人作为一名女性,只是一名妇人而已。

当妇人走过旧式教堂时,吴龙便把教堂的大门打开。

一心认为这是精彩的一步,事实上吴龙再次利用了固定性的机关来完成这一操作。

在关闭大门之后,在其闭合点装置一个弹射器,只要视野朝向大门时,吴龙便会消失,大门也会随之打开。

一心认为这技巧用得很好,妇人在看见大门突然打开但又没有人进出时,她的灵魂确实是出现了小小的波动,这说明了对方的内心正在动摇起来。

以惊吓行动来看,这无疑是成功的一步,之后再加深妇人的恐惧,以最后一吓将其吓坏即可。

然而,想着这些时,妇人已经走过了C区域,直奔到A区域里。

「这...」

因为对方并没有进入B区域,一心除了流下冷汗之外,基本上没有什么操作空间,只能单纯地进行观察。

接下来是雷娜了,一心对雷娜的印象还停留在犯傻的状态,一心并不觉得去到A区域的妇人会出现什么大幅度的惊吓。

果然,雷娜只是躲在大树的后方,背对着那位妇人而已。

由蓝色短发变成金色长发,雷娜已经变身成为了传说中的海莉莉,并在大树后方那个与妇人有一点远的距离上,表演了一次回头。

按道理上,这一下回头是满分的。

毕竟正常走路的人突然发现路上有人回头之后瞬间消失,那瞬间的冲击是震撼的,当场便知道自己看到了鬼。

内心会感到困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什么,这绝对是正常的反应。

女妇也是一样,步速上缓慢了,巨大的灵魂巨球也有一小部分的灵魂释放了出来。

说明对方的确是被吓了一跳,不然也不会有灵魂释放出来。

只可惜,面对这一小部分的灵魂能量,一心仿佛梦回第一次惊吓活动一样。

那时的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单纯以一吓来决定胜负,最终前三个人是被自己吓了,其中一人更是直接吓晕了,但结果呢?

正如视野中雷娜所显示的头象一样,雷娜头象旁的数字反映着一切,她收集了2.5L的惊吓能量,即一个100%,一个惊吓币而已。

这是成功吗?

一心不知道,能够吓出2.5L的话,无疑是比自己的第一次来得更好。

可是,妇人已经离开了A区域,这2.5L已经是最终结果。

说好的一人最少要20L呢?

面对这2.5L,一心呆了。

如同无视一心的错愕一样,古达也从全员的通讯频道中传来一句。

「大家做得很好,这是一个好开始。」

不懂,完全看不懂,这就是一心当下的想法。

另一边,雷娜接着说道。

「队长,有人来了。」

「好!全员准备。」

第二位受害人出现,对方是一名男士,刚刚进入到A区域。

这一次,雷娜同样变成了海莉莉,以背后的金色长发作为特征,在大树后慢步走过。

没有回头,雷娜单纯地走过,而且是走远并消失。

效果上绝对会比刚才更差,一心甚至觉得对方根本没有留意到雷娜的身影。

而在这样的情况下,男士已经走出A区域,前往到C区域。

吴龙做出同样的行动,自动门,没有什么可以说明了。

之后呢?

加奥又好像什么也没有做一样,让男士经过了D区域。

最后,一心不知道E区域发生什么事,但看向古达的数值,一心大致能够猜出一点。

同样是2.5L的收益,同样是一个惊吓币而已。

白白放走了两人,一心不懂。

「队长,来了两位。」

快看不下去之际,雷娜再度开口。

这一刻,一心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虽然每一次所吓出来的惊吓能量不多,但来者却一直有。

这里是未知的外国,时间大约是下午六点前后,太阳早已经下山。

一心猜想,现在应该是下班时间,一些需要经过安之心墓园的人会在这时间点上频繁地出现。

或许,这就是稳定性的问题,只是一心最初没有想明白而已。

以目前这种简单一吓为例,对方应该会感到害怕,但却不会因此而感到恐惧。

换言之,这样一吓不会吓到对方不再使用这条路,相反,「想多了」和「错觉而已」这些想法会成为大多数,让对方在未来的日子里再次使用这条路。

如果是这样的话,首先可以确保对方会不断地来这里提供2.5L的惊吓能量。

其次,由于没有出现什么大事,别人不知道的情况下,也是会选择用上这一条路。

一个两个,之后是十个二十个,随着「基数」的上升,一个又一个的2.5L迭加起来。

晚上七点,短短两小时而已,惊吓能量便收集到了15L,快要接近一人的最低收益。

按照这样的升幅来看,一车的250L的确是一个合理期望,甚至让一心觉得那是不可能做不到的事。

但时间是一个问题,七点之后,便再没有人「经过」这里。

15L,成为了第一晚的成绩。

「大家辛苦了。」

古达传来了一句安慰之后,便转移针对一心地说。

「陈一心,我想你应该有很多疑问吧?」

疑问吗?

一心原本是有很多,但目前已经减少剩下一个。

一心已经明白到这样的小吓是为了长远收益而做,只要不出大事,那段时间点上便会有稳定的人员到来,为惊吓员提供稳定的惊吓能量。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大家的做法并没有错,反而是自己的半知半解害了大局观。

明白这一点的一心,事实上已经减少了很多问题。

毕竟是工作,公司要求的是稳定,根据公司的要求完成公司指派的任务,这才是最理想的模式。

一切都在公司的安排中,这不就是现实吗?

一个经典的例子,以前的一心也犯过这样的错。

自己的上司交代了一个任务,明天要去机场接一位海外客户来公司。

当时的一心还是新人,而且这工作很简单,单纯是用电邮联系一下对方,通知对方在机场怎样会合,之后安排一辆车接送他而已。

就是这样的一个流程,一心也犯了错误。

因为一心知道那时段那路段经常会出现交通堵塞的情况,为了让客户能够顺利来到公司,一心特意用电邮问了一下对方。

内容大致就是,解释原因,说明为了顺利到达,问对方介不介意用地铁。

对方回复了「没问题」,一心也因为这一点而真的安排了对方一起坐地铁。

结果出事了,不是客户,而是来自上司的愤怒。

一心把规矩做坏了,即使客户没有表现出不满,但一心的做法却有着一个非常重大的问题。

那就是「无视」了公司的要求,以个人的想法「主导」了公司的安排。

那一天,一心从小孩成长成为了大人。

一切都是有规矩的,一切的安排都在公司的计算之中。

就算会迟到,为了客户的体验,上司也已经把这些都考虑进去。

可以将公司本身的流程推后,也要让客户坐车前来而不是用地铁。

如果一心知道这点,便不会自作主张地为客户安排地铁。

如果一心知道社会人的游戏原则,一心的表现也会变得更为成熟一点。

听从上司的吩咐是很重要的一件事,因为只要你照着上司的吩咐去做,即使这件事的最后是一个错误,一个失败。

错的也不是你自己,而是你上司。

因为这是你上司叫你去做的,错在上司没有安排好,而你作为「什么都不懂」的新人,也只是照着上司的安排而行事。

没有人可以责怪你,唯一能够责怪你的理由,就是你发现了问题,为什么不问?

一心当时没有问上司,自作主张地改变安排,这才是一心犯下的最大错误。

如果问了上司,上司在了解到一心的疑惑下进行说明,事后还是出现问题的话,那么一切的错都是上司的错,自己反而是做好的一方。

如果当时的一心便明白这个道理,那自己便可以更加成熟起来。

同样地,站在这样的立场来看今晚的活动,一心也明白这可能是冥界有限公司的安排。

为了确认这一点,一心唯一的问题就是...

「为了有长远收益,我明白这样的小吓是必要的,不过...」

在表达自己的理解同时,一心也留下了一个疑问,一个核心的问题。

「这样下去,真的可以成为这次惊吓活动的第一小组吗?」

一心一语中的,为了长远的收益,稳定是正常的表现。

但怎说也是一次「排名」的竞技,如果以目前的行动来看,达标是一定的,但第一名却不是一定的事。

面对一心的疑问,古达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过了十秒之后,古达才终于开口。

「你...原来是这么成熟的人?」

不知道是夸张还是吐槽,但古达笑了。

「哈~的确,你说得没错,但这也是惊吓技术之一。虽然表面上没有文字规定我们不可以做出大规模的惊吓行动以收集大量的惊吓能量,但实际上为了保持稳定收益,我们还是会进行适当的小吓。」

对于古达的解释,一心虚心受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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