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浩浩荡荡的凤凰势力彻底消失在黑暗之中，格兰才总算回过神来。
“对不起那加哥哥，我这次又给你添麻烦了。”
一来到格兰身边，西维因便马上又变回了之前小鸟依人的模样。
她小脑袋偎依在格兰肩头，露出两个月以来最轻松的笑容。
‘果然，还是躲在那加哥哥怀里最舒服了。’
格兰帮她擦去眼泪，然后又摸了摸她的脑袋。
好久没摸了，怪想念的。
“哪有添麻烦，这次是你救了我。”
反正她是阿列古的主人，阿列古救了自己，不就相当于是她救了自己么？
一句话，让西维因心里装满了幸福。
“咳咳、、、”
那克虽然很不愿意当老大的电灯泡，但是现在左有玄武，右有阿列古，他不得不出声询问，“那个，老大，我们现在……”
格兰点了点头，示意西维因站到自己身后，这才望向阿列古。
“你到底想怎么样，能不能说个明明白白的？”
阿列古叹了口气，对着空气说了一句：“出来吧。”
嗯？
出来？
谁出来，从哪出来？
格兰左右张望，却迟迟没有见到其它人影。
半晌之后，一块壮实的身影才磨磨唧唧从玄武背上走出。
“老、、老大。”
格兰看清这人，顿时瞪大眼睛。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上次被他训斥之后，便离家出走，再也没有出现的塞波！
这货怎么会出现在这？
那克心中也有同样的疑问，因为与塞波更熟的缘故，所以率先忍不住喊出声来。
“你个狗日的，这两个月哪去了，也不说一声，可特么把老子坑苦了！”
当时塞波离开之后，格兰还没来得及重新确立新的长老，便就被带到这里，丢进大牢。
所以这两个月，虽然有西维因帮忙，但大大小小事务，也基本都是他自己在做，可谓是又特么是爹，又特么是娘，操碎了心。
塞波抬头看了一眼格兰方向，没有说话，便又迅速低下头去，看起来就像是一位害羞小姑娘。
格兰不解地看向阿列古，后者顿了一下，这才解释起来。
原来，那天塞波鬼迷心窍欺骗了格兰之后，因为愧疚便独自躲了起来，不敢见格兰。
后来阿列古找到了他，告诉他格兰被关押的情况，塞波救主心切，便答应了阿列古提出的要求。
什么要求？
原来是阿列古给他出了一条计谋，让他前往东海，并最终与玄武签订契约。
其实这次玄武与凤凰联手，也是阿列古的计划之一。
它一方面是想逼白虎就范，而另一方面，正是为了应对刚刚的局面，逼退凤凰。
所以算起来，格兰之所以获救，塞波才是最大的功臣！
听完这些后，格兰非但没有感谢，反而是骂了声娘。
“你个大块头！”
他伸手指着塞波，“他娘的既然是来帮我的，为毛不早说一声，是不是专门想看我出丑？”
一旁的那克也跟着附和，“就是就是，你看把老大吓得。”
“你闭嘴！”格兰回头斥了一句。
那克只得乖乖闭嘴。
他原本是想借着格兰发泄自己这两个月来积攒的怨气，不成想却反被格兰呵斥一顿。
格兰当然不是真心在骂塞波，毕竟这次得已脱险，塞波功不可没。
他这样做，只是觉得塞波这人实在是有点，
太死心眼子了！
自己之前也就是在气头上，才说了一些狠话，没成想这货竟然直接隐身消失，连个解释都没有。
不过好在，他回来了。
不仅人回来了，还把玄武给带回来了。
这简直就离谱！
因为这样一来，他的左右长老都人手一只领主级别领袖了，他自己反倒却只有一个小黑，还特么被解除了契约、、、
这找谁说理去？
不过——
他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既然玄武已经被签订了契约，为什么刚刚听它说话，反而没这回事一样？
他将这个疑惑问了出来。
阿列古看着格兰背后的西维因，嘶哑的声音缓慢响起。
“白虎之所以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主要是因为被蜃器操控。”
格兰恍然大悟。
人王在留下的字迹里说过，如果是用蜃器操控灵兽，就会出现这个情况。而如果是灵兽自愿签订契约的话，就会出现如同自己与小黑之前的那种情况。
而玄武与塞波，明显就是自愿签订。
不料阿列古却话锋一转，叹了口气。
“我引导你这么控制白虎，其实也是无奈之举。”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我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建立一种新的契约，一种能够使灵兽与你们人族公平相处的契约。
这样，我们才能齐心协力，共同抵抗即将到来的浩劫！”
格兰脑袋有点乱，什么是新的契约？而那个浩劫又是怎么回事，会不会就是刚刚所提国的“五百年浩劫”？
阿列古忽然又问了一句：“你还记得我说过的一句话么？”
你特么那么能说，谁知道是哪一句啊！
格兰暗自吐槽，却没有说出来，只是静静等待下文。
“我说过，”阿列古目光再一次定格在西维因身上，“只要主人还承认，就永远都是我的主人。”
格兰记起来了，它确实这么说过。
“难道，‘口头约定’就是你所谓的新契约？”
这的确只能算是口头约定。
“是，也不算是。”
阿列古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严格来说，她现在还不是我真正的主人。”
说着，它尾巴忽然抬起，上面卷着一张矩形兽皮。
“只有等主人在这上面滴下鲜血，然后再由我用灵晶之力刻上印记，她才算是我真正的主人。
而这个，才是新的契约。”
格兰不自觉看向塞波，如此说来，他与玄武签订的契约大概就是这个新型的了吧？
“可是，”
格兰低头看了一眼白虎，“这个新契约真的能够实现你所说的公平相处么？”
他担心，如果用这种契约的话，万一限制不了灵兽怎么办？
就拿脚下的白虎来说，如果不是它现在这个状态，那克又凭什么能与其签订契约？
“可以！”
阿列古回答的十分肯定，“这份契约是在自愿条件下签署的，在签订的那一刻，也就意味着人族与灵兽双方都同意了公平相处的条件。
这样一来，灵兽就不用出卖自己的灵魂。
而当人族与灵兽任何一方需要帮助的时候，另一方又可以迅速赶到帮忙。
也就是说，签订了这份契约，双方之间便不再是主仆关系，而是合作互助关系。”
嗯。
格兰点了点头，总算明白了这个新契约的意思。
也就是说，那克与白虎之间签订的契约，相当于是确定了彼此为主仆关系。
而如果使用阿列古的新契约，则双方就相当于是朋友或者伙伴关系。
“不过，”格兰再一次看向脚下白虎，“如果有的灵兽仍然要与人族为敌呢？”
阿列古眼神一冷，语气也变得更加阴冷。
“那便和而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