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兰被奇怪声音吓一跳，不由后退两步。
待仔细分辨之后，他总算确定了声音的源头，原来这声音正是眼前夜魔发出的。
可是，它为什么会发出这种声音？
这么大的体格，却在这“咕叽咕叽”，难不成是想用卖萌的方式让自己饶它一命？
就在格兰胡乱猜想的时候，奇怪的声音也再一次响起。只不过与刚刚相比，内容又发生了些许变化。
“咕噜咕噜其他米！”
格兰瞪大眼睛，想要看这夜魔还要玩什么把戏。
“嘎嘎嘎嘎——嘎嘎？”
“都路都路……气力擦啦？”
“这个？这个是你们人类的语言吗？”
听到最后，夜魔竟如同巨蛇阿列古一般，从嘴巴里吐出一句自己总算听得懂的语言。
有了阿列古的前车之鉴，格兰并未觉得对方会说人话有什么不妥。只是搞不明白的是，在说人话之前，夜魔为啥发出那么多奇怪音节呢？
似乎是从格兰眼神中得到了确定，夜魔挣扎着动了动，却终究没有站起来。
“果然是这个，太久不用，差点就忘了！”夜魔的语气转换，竟真的如同一个成年男人一般。
太久不用？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之前它经常与人类打交道？
格兰心中疑惑顿起，但是却并没有说出声来。
短暂兴奋之后，夜魔终于再次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于是连忙换了一副可怜的语气：“实在抱歉哈，平时我人际关系太复杂，所以想找到您的语言并不容易，不过好在……”
没等它说完，格兰便抓狂道：“停停，STOP！我问你这些了吗？”
夜魔听话的乖乖闭上嘴巴，脑袋朝旁边一放，颇有一种你不让我活，那我现在就是一个死人，不对，一个死鸟的架势。
格兰可没理会它这么多，直接说道：“如果你是要求饶的话，我劝你还是省些力气。如果你不是为了求饶，那就更不必说下去，我也没兴趣去听。”
夜魔翻了个白眼，抗议道：“那我岂不是死路一条？”
“嗯，你有这觉悟就好。”格兰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夜魔很不甘心，它再次尝试着站起来，但是无奈伤势实在太重，尽管在与法则之炮接触之前已经尽力避开要害，但是恐怖的力量还是抽光了它所有力气。
忽然，它将抓着盛放奇怪石头的那只爪子向外送了送，犹豫一番之后，将包裹放在地上，这才再次出声：“这些灵晶都给你，不要杀我！”
格兰皱了皱眉，这是在向自己谈判？
还有，难道灵晶就是奇怪石头的名字？
“喂，我希望你搞清楚，”格兰收回放在灵晶上的目光，摆了摆伸出的食指：“这些东西本来就是我的！你拿我的东西来贿赂我，又让我放过你，你觉得这可能吗？”
“呜——”
夜魔发出一道绝望的哀嚎。
格兰将地上的灵晶稍微收拾了一下，如果这所谓的灵晶真的可以补充自己体内能量，那可真算是好东西，一个都不能落下！
等收拾好灵晶之后，他才又看了一眼夜魔，后者已经全无动静，似乎认命一般闭眼等死。
他走过去，伸脚在夜魔身上踢了踢，说了一句：“你还有遗愿没，没有的话我可就动手了。”
夜魔一个激灵，脑袋也重新扬起：“有！我有！不要杀我，放我走！”
格兰扭了扭脖子：“说完了？”
夜魔用满怀希冀的目光看着他，使劲点头。
不过格兰接下来的举动，却让他重新感觉到了危险。
只见格兰已经抬起一只手，手心也开始泛起紫光。
夜魔当然明白，面前这人就是用这一招把自己打成这个样子，于是连忙尖叫：“等等！”
格兰歪了一下脑袋，语气已经有些不耐烦：“你刚刚不是说已经说完了么，现在可没有机会了。”
“不是，大哥，爷爷！我的遗愿是活下去，是活下去啊！”夜魔生怕格兰没有听懂，还专门重复了两遍。
格兰摸了摸耳朵：“嗯，我能听到，你不用那么大声。”
夜魔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搞错了：“那您这是要干嘛？”
“废话，当然是宰了你啊。”
“不是……”夜魔平生第一次感觉到鸟与人之间的代购竟然如此之大：“是您问我，我说的您也听到了，难道您不表示表示么？”
格兰点了点头：“放心吧，如果日后我碰见你的兄弟姐妹之类的，一定会把你的遗愿告诉他们的，你就放心去吧。”
说着，格兰手心紫光大胜，在夜色当中尤为明显。
“等等！”夜魔不甘心地大喊。
格兰却已经完全不耐烦：“你到底想干什么啊，不就是死一回吗，至于这么墨迹吗？”
……
若不是自己落的如此境地，非得把这小子的脑袋给掰断不可！
这个念头也就是想想，求生欲让夜魔控制住了自己的暴躁情绪。
“不要杀我，我可以帮你！我是这个世界上最灵通的耳朵，我一定能够帮到你！”
为了活下去，夜魔开始出卖自己的灵魂。
它这句话的意思，等同于愿意受对方奴役，称对方为主人，这种事情对于向来高傲的夜魔一族来说，是从未发生过的。
格兰果然犹豫了。
虽然西维因在外界眼里是巨蛇阿列古的主人，但实际上是怎么回事，作为参与者，他比谁都清楚。
也正是因此，他也很清楚如果真的有一只夜魔帮助自己的话，至少在这个世界上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会容易很多。
但还有一个问题，此时的夜魔只是为了求生才提出这个条件，如果日后它突然反悔的话，又该怎么办？
“这倒是一个好主意……不过，你怎么保证自己所说的话？”
夜魔见格兰心动，心中大喜。
“我可以与你签订灵魂协约，如果我违背协约，甘愿承受所有惩罚！”
“什么协约，怎么签订？”
“你只需要将鲜血注入我体内的灵晶，便就相当于签订协议。从此以后，我便就效忠于你一人！”
为了活下去，夜魔不得不想着办法坑自己。
格兰闻言，顿时眯起眼睛，目光之中也带了些许不怀好意：“你的意思是，你体内也有灵晶？”
他也总算明白，原来自己背着的这些灵晶，都来自于白天所击杀的黑齿兽。尽管黑齿兽在这个世界里面紧紧是属于蚂蚁一般的存在，但是它们体内的灵晶就足以恢复自己体内三分之一左右的力量了。
那么，比黑齿兽强上几个量级的夜魔灵晶呢？
光是想想，就好让人激动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