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考虑一下,是真的要考虑一下。
这种生死攸关的事情,如果不考虑清楚,复出的代价实在太大。
清风道长也没再紧逼,点了点头之后,便转身离开,去招待逐渐多起来的香客。
独自留下来的格兰挠了挠头,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发展到了这一步。
一边是生死问题,一边是复杂的感情问题。
这两个问题都是足以让人头疼的事情,现在好巧不巧,一起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
老天还真是待我格兰不薄呢!
越想越乱,他索性起身,出去吹吹风,或许可以缓解一下心情。
冬末的风里,已经参杂了些许暖意,吹在格兰脸上,就连他拧在一起的眉毛,也在不知不觉间舒展了开来。
“春天要来了么?”
春天,是万物复苏的季节,如果用一个字来形容它的话,格兰会选择“生机”。
生机,也就是生命。
春天,是属于生命的季节。
但是,此刻的他却很难从冬天里真正走出来。
清风道长给出的两个选择,其实准确来说,并没有选择,只有尝试突破仙人模式这一条路。
此时静下心来,他脑袋稍微清晰了一些,这才有功夫考虑自己是否真的应该去做这件九死一生的事情。
首先,修炼仙人模式成功,能够为自己带来什么?
似乎什么也带不来。
也许走这一条路,真的可以阻止异界入侵,拯救世界,以及如同清风道长所说,拯救天下苍生。
但是这并不是他想要的,当然,这也并不证明着他觉得自己没有这么做的义务,事关整个世界的事情,如果非要降临在某一个人的头上,那么这个人为什么不能是自己呢?
但是从另一方面来说,也同样成立。
既然是事关整个世界的事情,为什么非要他来做呢?
这个问题不会有答案,因为远在另一个星际的蔚蓝色星球上,有一位伟大的作家已经说出港过“To be or his is a question.”这种话。
但是就算是闪耀着智慧光辉的他,也仅仅只是提出这个问题,而并没有给出答案。
而另一种选择,则是不去做这件事情。
同样的,如果不做这件事情,他似乎也完全不会损失什么。
但是,如果异界入侵的速度绝对快的话,那么他就可能会失去洛,失去西维因,失去奥丽莎,最后,也同样还是会失去自己的性命。
当然,除了这两个以外,还有一个绝对不能忽视的结果。
那就是如果自己选择了清风道长给出的路,然后最后却没能成功达到仙人模式,而同时,他也会失去性命。
这一种可能,发生的几率甚至极大,几乎达到百分之百!
只要他脑袋没有被门极,智慧还在发生作用,按道理来说,他就绝不应该选择这一条路。
“呼~”
他深深吐出一口气。
不知不觉间,他再次来到了与天启国皇帝初次相见的那座悬崖之前。
放眼远眺,风景依旧如同山水画一般,美得让人心旷神怡。
为了不再因为那个问题而头痛,他开始尝试着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天启国无疑是一个伟大的国度,虽然他还未走遍天启国的每一个角落,但是从白客的描述中,他似乎已经看到这个匍匐在大陆之上的国家浩瀚的版图。
这个国家就像是一个话纳百川的巨人,它的面积比银雀国和亚提国加在一起还要辽阔,它的人口,更是可以与整个兰彻斯曼大陆匹敌!
不仅如此,在这个国度里,有各种不同的思想,比如光是成仙一说,便就不止自己现在所在的青木山这一条道路,除此之外,还有诸子百家,都可以达到成仙成圣的地步。
而且,这里还坐落着大大小小无数的城市。这里的城市被宽敞的大路联通着,人走在其中,就像是身体内的血管一般,往往畅通无阻,便可以到达自己的目的地。
诸如此类的还有很多很多。
如果把这里的所有东西比作颜料,那么天启国,无疑是用各种颜色描绘而成。而且在这么多的颜色之中,彼此之间分的清楚,却又并不冲突,十分难得。
对比完天启国与银雀国的差别之后,他又开始思考其另外一件事情。
同样是让他头疼不已的一个问题。
那就是女人。
从他离开渔岛到现在,可以说头顶的桃花一直开的很茂盛。
给他初恋感觉的洛,给他邻家小妹感觉的奥丽莎,给他妖娆却魅力十足的莱曼,还有坚强甚至有些固执的西维因,现在甚至又出现一个突然从男人变为女人的白客……
如果是其他人,能够得到这么多女人,尤其还都是相貌出众,万里挑一的女人的芳心,恐怕做梦都会笑着醒来。
但就是这么一件所有男人都梦寐以求的事情,格兰却为此而深感头疼。
其实不止是他,任何一个男人,真正相信爱情的男人,在面对这种情况的时候,恐怕都不会好受。
如果只给你一块蛋糕,我们当然可以称其为美味,但是如果给你十块蛋糕,让你一次性吃完,那恐怕就不再是好不好吃的问题,而要变成腻不腻的问题。
过分的甜蜜,往往也会带来不良反应,比如——糖尿病。
想了一同之后,他还是决定算了。
因为他发现,想要解决与女人有关的问题,实际上比拯救世界也容易不到哪去。
就在这时,他的背后突然响起一道轻轻的叹息。
猛然回头,格兰发现竟然是好几日都没有主动与自己说话的洛!
“你……你怎么来了。”
洛直勾勾的看着格兰,问了一句:“看样子,你并不想见到我。”
“不是,不是”格兰连忙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最近实在是发生了太多事情,我不知道应该如何向你解释。”
“没人非要你做出什么解释,你也没有必要做出解释。”
格兰眼前一亮:“这么说,你已经原谅我了?!”
洛却不打算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是问了一句:“想要完成清风道长交代给你的事情,是不是很难。”
“你怎么知道的?”
印象中,每次说这件事情的时候,洛好像都没有在场吧?
况且就算她真的在场,也未必能够听得懂清风道长说了些什么。
所以,她究竟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