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进入神识空间？”
阿里艾尔皱了皱眉头：“你是娜加族人？”
卡兹尔没有隐瞒什么，直接点了点头，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阿里艾尔低头思考了片刻，眉头终于舒缓开来。
“怪不得你可以控制生命之树。当初我们为了阻止娜加族召唤出四大神兽，故意为神识空间设置的界限，不许让娜加族人进入，目的就是让上古恶魔顺利出现。
没想到，你竟然也是娜加族人。”
“你完全不必懊恼，我是在你们全部进入神识空间之后，才发现的这个事实。所以你并没有被我欺骗，我也从来没有想过欺骗你。”
阿里艾尔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卡兹尔顿了一下之后，继续说道：“还有，在那之后，我并没有停止对娜加族的追杀。”
“为什么？”
阿里艾尔这下反倒是疑惑了起来。
“你一定在想，当我发现自己也是娜加族之后，一定会帮助娜加族将你们永远困在神识空间之内。”
阿里艾尔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他刚刚也正是在为这个问题而疑惑，那就是为何他还能觉醒过来。
“但是，我只是我，并不会因为自己是什么身份而改变什么。况且，当你们进入神识空间之后，娜加族想要借机崛起，如果任由他们下去，战争必然会一触即发。
所以，只有将他们全部杀死，才能阻止战争发生。”
阿里艾尔笑了笑，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亚提国与银雀国之间的战争也是你挑起来的吧？
所以，我并不认为你是一个热爱和平的家伙。”
卡兹尔苦笑了一声。
“这也是我后来才发现的事实。
只要这个世界还是那批人的后代，他们体内还留存着那些人充满欲望的血液，战争就永远都不会消失。
所以，只有毁灭这个世界，然后再重建一个新的世界，才能迎来永久的和平！”
阿里艾尔愣了一下：“我应该也在你所谓的那批人里面吧？”
卡兹尔没有否认，直接点了点头。
“呵~既然如此，你又为何把我叫来这里，想要与我合作呢？”
卡兹尔抬头看向另一半天空的那片黑幕，轻声说道：“一座山上如果有两只老虎，那么它们必然会为了自己的领地而拼个你死我活。
但是，如果山上只有一只老虎的话……”
下面的话已经不用他说出来。
阿里艾尔挑了一下眉头。
“你的意思是，你不是老虎？”
卡兹尔先是摇了摇头，接着又点了点头。
“我也许是老虎，但我不想当老虎。我只想，让这片森林安静一些。”
“好吧，我暂时先不管你究竟是不是老虎，我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需要问你。”
“但说无妨。”
阿里艾尔也抬头朝远处看了一下，这才说道：“上古恶魔会如约出现吗？”
卡兹尔看向阿里艾尔，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问道：“我刚刚说过，新的世界不会有人与你作对，你也不需要得到恶魔的法则之力。”
阿里艾尔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卡兹尔。
卡兹尔与其对视良久，终归还是认输。
“好吧，我承认，我永远也猜不透你究竟在想什么。
它会出现，而我，也会消灭它。”
阿里艾尔嘴角勾起一个弧度。
“好，我答应与你合作。”
卡兹尔脸色并没有太多变化，似乎早就料定是这个结果。
不过阿里艾尔却又提出了一个问题。
“但是，据我所知，你好像并没有获得赫拉克的认可。包括玛多，此时应该也在赫拉克的身边。”
“这个你不用担心。
除了他们两人之外，加上你与你手中的阿廖莎，我们的力量已经足够！”
“但是……”阿里艾尔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疑问太多了：“万一赫拉克真的找到神龙了呢？”
“神龙么？”
卡兹尔的眼神变得悠远起来。
“你觉得，四大神兽真的可以阻止我们么？”
“也许不能，但也有可能。既然有可能，我们就必须堤防。”
“哈哈哈”卡兹尔突然笑了起来。
阿里艾尔目光之中透漏出一丝疑惑。
卡兹尔笑声停止，这才说道：“还记得你给那头蠢货的选择题么？”
阿里艾尔当然记得。
百分之五十的胜利，与百分之五十的失败。
“但是我可不是蠢货。”阿里艾尔刻意使用生气的语气。
卡兹尔摇了摇头，轻轻说道：“我的意思是，神龙有百分之五十的几率存在，但也有百分之五十的几率根本就不存在。”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翻遍了所有娜加族留下的文字记载，并没有看到任何有关神龙的记载。”
阿里艾尔脸色突变，似乎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你是说……”
卡兹尔点了点头。
“没错，根据我所掌握的信息来看，所谓的四大神兽之一神龙，只是亚瑟王杜撰出的一个谎言。”
阿里艾尔接着说道：“他的目的，就是想让我们误以为的确是有四只神兽，这样一来，他才有机会去寻找其他真正存在的三只神兽！”
“也许这个结论是错的。”卡兹尔坦言道。
阿里艾尔没有再说什么，目光汇聚在了一起，像是一道利剑一般，想要看透迷雾之后的真相。
卡兹尔之所以这样说，就是因为之前在海边一战时，身为神兽之一的玄武也曾亲口说过有关神龙的事情。
可如果神龙存在的话，娜加族的史料记载之中，又为何完全没有神龙的事迹呢？
……
入夜，格兰透过头顶的窗户，直视着月亮。
不知是不是因为刚刚经受过雨水的洗礼，此时的月亮，比他以往所见到的更加的明亮了些。
窗外已经彻底安静了下来，只有沙沙做响的风声。
他轻轻坐了起来，确定其他人全部已经入睡之后，这才下床走向房外。
经过白天一天的试探，他没有从清风老头那里得到任何有关神龙的信息。
但是无意之间，他却得知在这道观之内，有着一座藏书阁，里面储藏着记载有关青木山数千年历史的文籍。
而他此番行为，也正是为了偷偷潜入藏书阁。
他之所以不想正大光明的走进去，是因为他总隐隐感觉到，事情的发展有些不对劲。
不过至于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他却完全说不出来。
正是为了保险起见，他才故意向天启皇帝隐瞒了自己寻找神龙的目的。
此时夜黑风高，正是撬门入室的最佳时期！
这样想着，他已经偷偷走出了清风道长为自己安排的用来休息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