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格兰恢复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一张床上。
房间内并没有点燃蜡烛,到处都是黑乎乎的,只有窗口位置洒下一角冷清的月光。
他想要起身活动活动因为酒精而僵硬许久的身体,可他刚想动作,却发现自己的左手臂被什么东西轻轻压着。
顿时,一些零碎的画面从他脑海中浮现出来。
记得晚会散场的时候,好像是洛扶着自己回了房间。
黑暗中,虽然看不清洛的脸庞,但格兰还是伸手再其脸上轻轻抚摸了一下。
不料他刚有动作,对方便马上醒了过来,并且迅速松开了格兰的手臂。
格兰不由有些想笑,轻轻道:“怎么,你都是我的人了,为啥还那么害羞呢?”
洛并没有说话,反而是低声啜泣了起来。
格兰听到哭声,顿时乱了心神,心想自己好像也没得罪你啊,就连村长大朋有意安排的有关阿莲的事情,我都给糊弄过去了。
不过有了从奥丽莎那里得来的经验,他明白在女人哭泣的时候,是万万不能讲道理的。
于是他在黑暗中找到洛的脸庞,想要伸手去帮她擦去眼泪。
只是他还没出声安稳,便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响动。
“谁!”
他第一反应,是有人在偷听自己。
并没有人回答他的询问,窗外突然安静了下来,只有轻轻的风声吹过。
但是格兰坚信,自己绝对没有听错。
于是他小声说道:“你先等一下,我去看看。”
说着,他便准备起身去点燃蜡烛。
只是还没等他起身,洛便突然抱住了他的腰间。
而后,他感觉到对方炙热的气息从自己脖子处弥漫开来。
“这……”格兰突然有些不适应。
虽然他一直想要捅破与洛最后的那一层窗户纸,但是现在这个时候,还没搞清楚究竟是谁在外面偷听,似乎,
有些不太好吧?
但是,感受着对方温热的气息,他又实在不愿下床去。
“也许,刚刚真的只是错觉吧……”
说了一句之后,他便本能的底下头颅,朝着对方嘴唇探索而去。
“哗!”
就在这时,他房间的门竟然被人一脚踹开。
格兰只好停下动作,回头怒声说道:“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只见在房间门口处,站着一道瘦弱的身影,只是因为光线实在太过昏暗,他完全看不清对方的模样。
不过从对方的体型来看,好像是有那么一点熟悉……
“我杀了你!”
身影高喊一声,便举着一根棍状物冲了过来。
格兰听到声音,眉头立刻锁在一团。
是二狗!
来不及思考,黑暗中的二狗已经冲到床前。
“啪——”
格兰伸出手掌,微微用力,便就将二狗推了出去。
然后,没等二狗起身再次冲来,格兰便已经跳下床台。
此时的他,心中又怒又气。
怒的是,这已经是第三次,在自己想要与洛云雨的时候,被其他人所打断。
气的是,这二狗实在是不识好歹,简直人如其名!
在森林里,自己好心救了他,并且为了消除误会,在今天的篝火晚会上,还主动邀请他一起喝酒。
他不感恩也就算了,现在却反而还要杀了自己。
用天启国的一句话说就是,简直岂有此理!
这段时间内,二狗已经重新站了起来。
“我跟你拼啦!”
格兰听着二狗的怒吼声,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
那就是以傍晚时二狗的种种表现来看,他应该深知打不过自己,并且想要离自己远远的才好。
可是如今,他为什么不怕了,反倒还要主动出击?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其中必定有诡!
二狗虽然来势汹汹,但是他这点身手,在格兰面前实在是有些不够看。
不过这次格兰并没有将其推开,反而是顺势用手锁住了他的脖子。
接着,他冷声问道:“是谁派你来的,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在这一瞬间,他脑海中跳出了数个念头。
二狗会不会是天宗教的信徒?
因为自己与玄武联手杀死了卡兹尔,天宗教信徒的确有追杀自己的可能。
但是,这里又不是兰彻斯曼,天宗教的手难道已经穿过的大海?
又或者,派二狗来的另有其人?
他回忆了一下,发现自己的仇家还真不少。
但不管怎么说,自己所杀的人既然在兰彻斯曼,那前来报仇的也应该是兰彻斯曼人才对。
但是这二狗,可是不折不扣的天启人啊!
难道说,是天启国派他来杀自己的?
可天启国为什么要杀自己?
退一步讲,就算真的是这样,天启国也不至于就派这种人来吧?
瞧不起我?
正思索着,床上突然传来一阵哽咽的声音。
“你们不要打了!”
“你不用管,这是……”格兰刚说到一半,突然发现有些不对劲。
床上人的,并不是洛!
“你又是谁?”
格兰一阵头大。
还好刚刚二狗闯了进来,不然,不然自己可就犯大错误了。
那名女子并没有回答,只是轻轻走下床,来到烛台旁边,点燃了蜡烛。
黑暗顿时被驱散,借着灯光,他看到,刚刚与自己温存的,竟然是村长大朋的女儿,阿莲!
“怎么是你?你,,你来我房间干什么!”
格兰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毕竟,刚刚黑灯瞎火的时候,他的手可不像现在这么老实。
阿莲脸上挂着两行泪水,看着两人说着:“反正我马上就要死了,你们就当可怜我,别再打了,好么?”
“不行!”二狗的脖子被格兰锁着,脸色已经发红:“他糟蹋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他!”
格兰恍然大悟,总算明白这二狗为什么突然变成了一条疯狗。
原来,
原来这两人竟然还有这层关系!
格兰有些汗颜,手上动作也稍微放松了一些。
“不是,谁糟蹋她了,你没看我们两人的一副还好好的穿在身上呢嘛!”
格兰心中暗想:如果你再晚来一步,估计也差不多了。
二狗先是看了看阿莲,又接着看了看格兰,动作总算收敛了一些。
“再者说,应该是她自己跑到我房间里来的吧?”
说着,他已经歪头看向阿莲。
自己离开晚会的时候,醉的全身骨头都软了,哪里还会有拐来人家良家妇女的心思。
况且就算他有这个心思,当时那个情况它也不允许啊!
灯烛旁的阿莲只顾着哭,什么话也不说。
这时,格兰突然感觉自己锁着二狗的手猛然一松。
回头看去,却发现二狗已经跪在了地上。
“我该死!我该死啊!我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我算什么男人啊!”
伏在地上的二狗语气里竟然也有了一丝哭腔。
格兰感觉有点晕,抬手在自己太阳穴上揉了几下,这才说道:“你们两个在这演话剧呢?到底怎么回事,起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