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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3 诱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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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鬼使神差的跟他去了房间。

他自然的关上房门,倒了一杯酒放在我手心。

高脚杯里的猩红色液体,散发着诱人迷惑的光泽。

我的心砰砰乱跳。

我坐在他的床沿……这张床我不陌生,前些日子,每天晚上他都在这里跟我颠鸾倒凤。

突然我的身体里,涌起一阵异样的感觉。这种感觉像一只无形的推手,把我往火坑里推。

“怎么了?”他问我,自然的坐在我身边。

他也端着一杯酒,轻轻松松的一口,那杯酒便见了底。

“我……我头有点晕。”我掩饰自己的慌乱。

他笑笑,“这种酒比较烈,第一次喝会上头。”

“我以前从来不喝酒。”

“所以更要试一试。”

他一直对着我笑,那种笑仿若七彩阳光,让我头晕目眩。

他也是一杯烈酒,一口喝下去,我承受不住那种烈性带来的后果。

他能让我快乐到极痛,又能让我在痛楚中体会到陷入云端的快乐。

我对这种感觉欲罢不能,却再也不敢招惹。

“时岩,你有话就直说吧……”我知道他不会无缘无故对我这样温柔。

而他却不急,抽走我手里的酒杯,去吧台边不知又往里倒了什么东西,还加了冰块,酒杯里升腾起可爱的气泡。

他调酒的时候神情专注,他修长的手指仿佛有魔性,所有的酒精分子在他的调制下纷纷退避,只留下酒中精华。

他带着魔性,而我又着了魔。

“来,尝尝这杯。”他递给我,“我帮你调了一下,加了点碳酸饮料进去,不会那么烈,你喝着不会头疼,而且又有葡萄酒的清香。试试看!”

我抿了一小口,确实如他所说。

“我没骗你吧?”

我点头笑笑,又喝了一口。

他的手顺着我的后背向上……一点点,又唤起了我体内那些不安分的因子。

我有些抗拒,身子不停向一边移动,而他的手却勾住我的肩膀,手指顺着我的胳膊滑下去,覆在我的手背上。

我整个人被他牢牢的困在怀里。

他的手指,果然带着魔性。

“时岩!”我低呼,心像被揉碎一般。

他总是可以如此轻易征服我,而我永远不能抗拒他。对他而言,我永远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就像天桥上那个小乞丐。

现在我更不如乞丐了……做乞丐,他还要用一张支票打发,而我,从头到脚都是免费的。

“你说,你到底想干什么!”我鼓足力气挣脱他,靠着墙。

不靠着什么东西,我怕我会倒下去。

我不敢看他的眼睛,只看到他的脚步缓缓向我这边移过来。

“小棠……”他停住脚,沉默许久,才轻轻叫出我的名字。

“小棠,对不起。”这是我第一次从他口中听到这三个字。

我诧异的抬起眼,他的眼睛像两束光,我看到里面的亏欠越聚越浓。

我相信那不是我饿过了头看花了眼产生的错觉。

而只是一瞬间,那亏欠便消失了。他还是冷冷的时岩,如被冰冷海水冲刷过的岩石,让人靠过去,便心底生寒。

我扭过头去不看他,“我说了,有什么事就直说……我还要去照顾何奶奶。”

他停顿一下,随机干脆的说了一声,“好。”

他转过身,从橱柜最上一层抽屉里拿出几样东西。

分别是:银行卡、房产证、新房的钥匙、新车的钥匙,还有几位港城名医的资料和联系方式。

“这些以后都会是你的……”

用不着他继续说,我能猜到这句话的后半部分是什么。

“不过有条件,对吗?”我笑。

心里的感觉酸酸的,一直顶在了眼眶。

“你很聪明。”他赞许的点点头。

他跟我的哪一场对话里,没有“条件”这两个字?

“但是……这一次我并不是想跟你做什么交易,小棠。”他走过来,脚步很轻,好像生怕吓到我。

他一把拉过我,双手一环,我背对着他,被他揽进怀里。他温热的鼻息碰到我的耳垂,我突然触电一样全身颤抖。

“你不是曾经问我,在我心里,你算什么?”

他的声音低低的,哑哑的,透着无限的诱惑。

我默不作声。

“小棠,在我心里……你很特别。”

怎么特别?

“我从来没有碰到哪个女人,像你一样让我有这种感觉。可尽管如此,我依然不能给你任何承诺。”他说,“对不起,小棠……除了名分,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他说的好似很真心。

那一刻我突然笑了出来。

如果我说,除了名分,我什么都不想要呢?

可是这句话在喉间盘旋了半天,还是被我原封不动的吞进肚里。

时岩见我没有反应,继续对我进行那些暧昧至极的动作。

我们就这么拥着,缓缓移动着步子。我的理智慢慢烧成灰烬。

不知不觉我们走到穿衣镜前,我抬头,看到镜子里自己脸上的表情,很陶醉,很痴迷。

直到那时我才看清楚真正的自己,到底有多贱。

低贱到明知那不是真心,却像飞蛾扑火一般,根本不顾后果是否是自取灭亡。

“我可以给你一切……小棠,”他捧着我的脸轻声说,“房子、车子、钱……我刚买的房子就在海边,你的房间正冲着大海……那辆车,很不错……你看到一定喜欢……”

他的声音时断时续,我如坠梦里。

“还有……还有程梓墨的病,我找了几个医生,都是这方面的专家……我保证,我一定帮你治好他……”

“你以后再也不用为钱发愁,以后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他的话太过动人,以至于让我觉得,所有这些都是不真实的。

他还是时岩吗?他一点也不冷了,他不是岩石,而在那一瞬变成了一块火炭。

他到底有多少面,摘下面具之后,到底什么样的表情,才是真实的他?

我心中掠过无限疑问,只是他给我的快乐太深刻,满满占据着我的心房,让我没有冷静下来思考的余地。

“不过小棠……”他动作慢下来,支起身子。我们四目相对,他眉头轻皱,眼中带着几分真切的恳求,“我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忙,可以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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