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杉矶处于南加。阳光灿烂的城市，日落也比平时要晚些。千瑾恩和源千鹤告别时，已经是七点，太阳却才开始缓缓往下落。
史蒂芬很准时地在门口等她，开了一辆颜色骚气的大红法拉利。源千鹤似乎是早就习惯了这人出其不意的放撩妹大招，笑着送千瑾恩上车，三个人道别一番，便返回了屋子里。
千瑾恩走过去，史蒂芬朝她咂了咂嘴：“朋友的车，怎么样？”
“适合你。”千瑾恩淡定地点了点头，“非常招摇。”
史蒂芬耸了耸肩，一脸“我是小公举我怕谁”的傲娇，一边对着千瑾恩挤眉弄眼，一边绅士地为她打开车门：“你饿了吗？”
“没有。”千瑾恩摇了摇头。
说实话，还没倒时差，她反而没什么胃口。
“我也不饿。”史蒂芬关上车门，绕回驾驶座，想了想，询问道，“我在餐厅的预约还有一个多小时，不如我们先去逛逛街？”
没有什么女人可以拒绝逛街的诱惑。千瑾恩目光微闪，转脸对上史蒂芬脸上的坏笑，忍住翻一个白眼的冲动，点了点头。
“Great…”史蒂芬咂了咂嘴，脚下轻点踩下油门，亮红的法拉利顿时启动。
开法拉利怎能不敞篷？更何况还是一辆亮红的法拉利。傍晚轻风，拂至高速行驶的跑车边瞬间成了大风，千瑾恩不得不扶住自己颊边的长发，免得糊脸。
史蒂芬车技娴熟，不一会儿就带着千瑾恩拐上了日落大道。
Sunset Boulevard，日落大道，趁着日落时分，跑车呼啸而过，金发碧眼的男人和黑发白肤的女人在路人眼中一闪而逝，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好莱坞明星。
史蒂芬开车的时候喜欢放音乐，还喜欢跟着音乐唱歌。于是一路上两人也没聊什么，直到到了Beverly Hill附近后，史蒂芬才开始问千瑾恩和源千鹤这一次碰面感觉如何。
“千鹤小姐是个很有才华的女人吧？”他开口的时候，脸上是惯常的微笑，眼底却闪烁着不明的暗光。
千瑾恩看着他漫不经心地朝路边张望着，点了点头：“是啊。她非常有想法。有自己品牌线的设计师毕竟还是不一样的啊。”
“找到了……”史蒂芬好像没有听到，猛地打了一下方向盘往路边靠了几分。
“……”千瑾恩总感觉史蒂芬有话想要和她说，也感觉自己有一肚子疑惑，却还是默默地别开了脸。
有些话，总是难以启齿。
……
洛杉矶很大，地广人多，建筑物也多。不过，当地并没有什么特比高的建筑。
Kris Wu一行人从Flight Club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夕阳西下。几个人站在店门口，Kris Wu想了想，打了个电话给之前决定分头行动的成员。
“我们刚从店里出来……”接通后，双方互通了一下坐标，Kris Wu连着嗯了几声，随即挂断电话。
“他们在哪里？”灿列投去好奇的目光。
“在比佛利中心。”Kris Wu想了想，问道，“要不我们也过去吧？”
Tao刚才看了好几双鞋，都想买，都买不起，正郁闷，趴在市勋的肩头问道：“那是干嘛的？”
“购物的地方吧。”Kris Wu回忆了一下自己之前做过的功课，解释道。
“啊，可是我好饿诶……”Tao揉了揉肚子。
“先过去和哥哥们汇合吧。”市勋倒是考虑的周全一些，“经纪人哥哥之前不也说了不要走得太散吗？”
“那我们先去那边，然后再看看附近哪里有餐厅吧。”Kris Wu点了点头。
他是M队的队长，平时便负责这些事情，于是此时也不显得生疏。又询问了一下朴灿列之后，他便掏出手机打了个Uber。
司机需要五分钟左右才能到这边来，于是四个人就在旁边等。
Flight Club旁边是个小路口，路口旁有一道栅栏，挡住一丛郁郁葱葱的绿意。下午刚到时，这一角的夏意还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此时天色暗下来，倒是显得不那么引人注目了。
不过，加州的夏天，黄昏时分，最最夺人视线的，无疑是天空了。
四个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天空。
加利福尼亚的晚霞就像一幅油画，墨紫、浓橙、浅蓝、轻粉……属于黄昏的颜色混杂在一起，温柔地抓住人们的视线，让人无法移开目光。
云朵绚烂，霞光沉沉。
这晚霞兴许是出自某个大师之手，毕竟色彩太过温柔。朴灿列抬头看着天空，不由得想起千瑾恩画室里的几幅画。
当时他跟在她身后，起初注意力全在她身后，后来进入画室，他又很快注意到画架上那幅男子的肖像。只在进入的那一瞬间，他的目光被墙上几幅挂起来的油画攥取。
回忆起来，虽然没有什么鲜明的印象，但大概能推断出来，画的是晚霞。
……不知道千瑾恩现在在哪里。
想到今天千瑾恩没有跟着大家一起去本田中心彩排，朴灿列的神色有些晦暗。
……
“加州的黄昏总是这么美啊。”
法拉利一路疾驰，终于在比佛利中心停下。史蒂芬停在购物中心楼顶的停车场，千瑾恩下车的时候往外看了一眼，忍不住感叹道。
她在美国待了将近五年，来加州少说也有个十次。然而，每次看到加州的黄昏，无论是春夏秋冬哪个季节，都能让她感慨好一阵子。
史蒂芬家就在洛杉矶。去纽约读书前，也一直在洛杉矶念书。他早就习惯了这样的景致，只是草草地扫了一眼，附和道：“是啊，挺美的。”
千瑾恩当然知道他只是随口应和，但也不在意。她跟在史蒂芬身侧一同走向电梯：“这天空让我想到了莫奈的油画。”
“莫奈么，”同为艺术生，史蒂芬自然明白千瑾恩的感受，“是啊，他对色彩的掌控真是让人叹为观止啊。”
千瑾恩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一件趣事，不由得笑出声：“前段时间，我在空闲的时候试着按照那个风格画了几幅黄昏。应该是技艺不精吧，真是画不出大师的那种感觉啊。”
“有可能只是因为首尔的天空不如洛城的美。”史蒂芬耸了耸肩，带着千瑾恩走出电梯，看着眼前琳琅满目的商店，“欢迎您的再次光临，千瑾恩小姐。”
千瑾恩和他同学几年，早已习惯了他这种玩世不恭的态度，耸了耸肩，兀自绕开他，自己往前走去。
“哎哎哎、别丢下我啊。”史蒂芬赶紧追上。
两人一路闲逛，看了不少店。千瑾恩几次差点剁手，不过史蒂芬每次都拦下她。
“这个牌子我有内部关系，可以打七折。”
“你记得Leo吗？他现在就在这个公司里。”
“……”
千瑾恩：这条大腿我抱住了。
不过，毕竟不是什么牌子史蒂芬都能拿到折扣。而且，也总有他想买的东西。没逛多久，两个人都拎了好几个袋子。
史蒂芬人高马大，千瑾恩在他身侧，连肩膀都够不到。他看了一眼千瑾恩手上的三个袋子，伸出手去：“我帮你拿吧。”
“嗯？”千瑾恩微微低下头，侧过脸，“嗯，好。”
她伸手将袋子递给史蒂芬，正注视着他伸过来的接的手，便听几个熟悉的声音一起响起。
“瑾恩？”
“努那！”
“千瑾恩！”
前两个是韩语，最后一个是中文。如果千瑾恩听不出这韩语是谁说的，那这个中文实在是太熟悉了。
“Tao？？？？？”
千瑾恩惊讶地抬起头，转过脸，一眼就看到了已经往前走了好几步的Tao。
以及他身后的朴灿列、Kris Wu和吴市勋。
“瑾恩，你怎么在这里？”Tao扫了一眼千瑾恩身边正礼貌地对他微笑的外国男子，又扫了一眼他和千瑾恩正默默地收回的手，忍住了脸上的不满，看向千瑾恩。
“噢，这是我朋友。”千瑾恩扬了扬下巴，看了一眼Tao身后的三人，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你们怎么也在这？”
“我们彩排很顺利，就让我们出来玩了。”Tao解释着，身后的三个人也靠了过来。
“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大学同学，”千瑾恩拉了拉一旁史蒂芬的袖子，动作极其自然地抬起手扶住他的肩膀，“史蒂芬。”
因为朴灿列和吴市勋的缘故，千瑾恩说的是韩语。史蒂芬虽然听不懂大部分的内容，但自己的名字还是听得懂的。千瑾恩话音刚落，他便微笑着点点头：“Nice to meet you all.”
说完，他还用不怎么流利的韩语说了句“你们好”。
成员们也纷纷打招呼。
千瑾恩在旁边淡淡地看了一会儿，突然意识到什么，赶紧拉着Kris Wu往一旁走了几步。
“怎么了？”Kris Wu有些疑惑。
“你们就这么素颜跑出来了？！”千瑾恩一脸震惊，瞪大了眼睛在Kris Wu脸上寻找着化妆的痕迹，“我的天诶，你们一点都不怕被粉丝看到？！”
Kris Wu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无语：“大男人平时逛街本来就不用化妆嘛……”
难道不化妆我就不好看了？
他幽幽地看着千瑾恩，只见对方沉默片刻，叹道：“哎，你不化妆是没什么问题，但……“
眼袋和卧蚕还是有很大的区别啊！
千瑾恩纠结了一阵，转过头看了看另外的三个成员。好吧，大家看起来都还可以。皮肤状态还不错，因为累，眼下有些青黑……唉，就算被粉丝发现了，那也是经纪人的责任。
怎么可以让艺人素颜出街呢！
千瑾恩不自觉抿起了嘴。
“瑾恩，”史蒂芬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和Kris Wu友好地笑了笑，随即朝千瑾恩道，“你的朋友们似乎有话想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