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和女人,怎么闹出孩子来?花图兄,你未免太浮夸了吧?”
单千有些看不过去花图的“舔”姿态,出言提醒一句。
不过说到底,他还是很喜欢看到故人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局面。
至于冥海无涯寒擎苍……嗯,现在该叫寒清霜了,遥想当年,一个胡子拉碴的男魔头就这样变成了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
引人唏嘘啊~
解除了危机以后,几人便重回酒楼,嬉笑怒骂之中,单千的神色隐有不对,他和苏沁对望一眼,都是在彼此的眼神中看出一丝若有若无的深意。
长澜山,天煞宫。
衣青莲从四师妹叶绯烟口中得知了其经历之后,内心之中暗暗有了猜测。
只不过这猜测现在还不能证实,唯有见到单千的时候,才能问出个究竟。
早在单千初上长澜的时候,她就知道,此人必然与师尊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否则,她也绝不会仅仅因为一首《起风了》,就让断情绝爱近千年的道心,在那一朝一夕间便生出一丝裂隙。
诚然,她从未将悄悄地当做师尊的替代品,甚至说,她还总在心里劝慰自己,小师弟是师尊给大家的补偿,是给众姐妹心灵的抚慰。
可……那控制不住的情愫,和莫名想要靠近他的感觉,究竟是什么呢?
橘子洲的约会,雪峰上的温泉,还有自己寝宫里的一切。
所有,似乎都是上天刻意的安排,让她和单千的距离一点点拉近。
终是要做个了断的吧?
衣青莲拂袖而起,再度下了决心。
她不等了,她要立刻动身前往妖都宝瓶州,去找单千一探究竟。
“大师姐,你这是?”
叶绯烟身体还有些虚弱,不过只要稍作休息,以她现在的转生之躯,体含龙灵,其实力势必要比数百年前更上一层楼。
她追问之下,衣青莲也不隐瞒,直接了当说道:“我要去找小师弟,就是你在魔道联盟见到的那个,和师尊长相十分酷似的人。”
叶绯烟柳眉一蹙:“大师姐可是怀疑,他就是师尊?”
“我们早就有所怀疑,但他体内却没有师尊的气息,水儿也测过他的丹田,不过……是与不是,一切马上就要有结果了。”
衣青莲言罢,转首望向大殿的一角。
她的眼眸里有几许无奈,但也蕴藏着丝丝温柔。
如银河倾泻的青丝被她轻轻一挽,便是结出一个典雅清丽的发髻来。
那绝美的容颜似乎略有动容,转身过后,衣青莲淡漠道:“本座知道你们也在意他,想跟来,跟来便是,本座从不是心胸狭隘之辈。”
清冷的声音响彻在幽深的大殿,黑暗的角落里,有两道柔美的身影,正蹲在一起窃窃私语。
听到衣青莲的声音后,两女皆是香肩一凛。
“咳咳,我祁宴这不是,这不是……嗐,说起来,我虽说算是骷髅山的老祖,但我和骷髅山现在的那些崽子实在没什么感情,自己的身体又都献给了你们天煞宫……”谷
变成娇艳美人的骷髅山老祖祁宴,故意抻了个大懒腰,尴尬地笑容凝固在脸上,听候衣青莲的发落。
再天煞宫呆了这么久,她也看出来几位宫主对单千这家伙的情愫了,但不巧的是,早在魔道联盟的时候,趁着那次醉酒。她便和上官仙儿拔得了单千的头筹……
对啊,说起来她还有个“共犯”呢!
衣青莲纵然是绝世女魔头,但她向来宝贝自己的一众师妹。
祁宴如是料想:就算衣青莲也倾心于单千,可总不至于连带着上官仙儿和自己,都给一锅端了吧?
果然,衣青莲闻声后,并未回话,甚至多没多看一眼祁宴,反而是把目光落在了另一道倩丽的身影上。
淡紫色纱衣下,是玲珑有致的曼妙身段儿,许是因为和单千进行过欢乐的大活动,溟烟的身材变得比之过去要更加丰盈一些。
被衣青莲这么一望,溟烟的小脸儿立刻涨得通红,宛如天边的绯红晚霞。
她想起了自己跟小哥哥那日的种种,芙蓉帐暖,春宵一刻,千金不换……
她还曾错把衣青莲当成是小哥哥的母亲,然后还顺理成章地认下了义母。
一口一个“母亲大人”不知叫得有多亲热,直到她被单千带回了天煞宫,才知道自己闹出了这个大个乌龙。
好在“母亲大人”似乎和自己的父辈母辈有着不浅的交情,认下义母也算是理所应当。
只是……“母亲大人”毕竟是小哥哥的大师姐,属于同辈,如果将来和自己一样,都同小哥哥亲近,那这辈分……
好像就得和小哥哥之前送给他六师姐的画册里一样,涉嫌背德、伦理错乱、什么不伦不类的……
想到这儿,溟烟的俏脸蛋儿更红了几分。
她扭扭捏捏,低声道:“一切,任凭母亲大人定夺……”
衣青莲轻叹一声,以她的心智,如何看不出单千和水儿、仙儿,还有溟烟丫头在魔道联盟做下的荒唐事儿呢?
可这情感本就是难以自禁的,连她都在心底对小师弟暗生情愫,又如何能强求她人呢?
衣青莲虽然对门派规定向来严苛,却并不是个双标的人。
自从小师弟出现后,她与小师弟之间的一点一滴,不仅慢慢剥开她道心之外的冰冷外壳,更是触到了她心底的柔软地带。
说到底,衣青莲本就是个内心柔软的温柔姑娘,只不过是千年来的磨炼,让她不得不成为外表冰冷孤傲的魔道魁首。
衣青莲蓦然换了语气,轻声道:“既然想,那便一起跟来吧。”
溟烟猛然抬起清丽的笑颜,激动地点了点头,和祁宴一起追上了衣青莲的脚步。
在她们身后,那四宫主叶绯烟也是打起了精神,准备跟几人同道出发。
她不仅想要看看师尊现在如何,更想知道自己的妹妹——五宫主叶玲珑究竟怎么样了。
就在衣青莲等人走出天煞宫,来到山门外围之时,向来喜欢管宗门清规的青松子,破天荒地没有出面阻拦。
他老泪纵横地守在戒律堂里,望着代表各位宫主恪守断情绝爱清规的玉牌,喃喃道:
“师尊啊师尊,您曾经说过,当您的玉牌松动之时,便是祖师归来之日。祖师,尸祖侯卿,终于要回到天煞宫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