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余沧海身如靑鹤,嗖的一下蹿了出去。
十个呼吸之内,已经在院子围墙和各个屋顶之上探查了一番。
身法如电!
洛云河暗暗皱眉,这样的身法速度,竟然已经不比田伯光慢!
余沧海探查一番,却一无所获。
转身回到两个青城弟子身旁,暗中将真气运转到手掌之上,将两个弟子穴道解开。
“是谁动的手?”
两个弟子茫然摇头,竟然没来得及认出动手之人。
余沧海脸色阴沉,青城派今天接连丢了脸面,却又无可奈何。
刘正风赶紧上前圆场,偷偷一使眼色,就有手下弟子拉着洛云河等人退到后院中去了。
“洛兄弟,你当真用毒杀了那罗人杰?”
无人之处,胡斐忍不住问道。
“没错,胡大哥可是觉得用毒杀人有些卑劣?可是用剑杀人是杀,用毒杀人也是杀。只要杀的是罗人杰那样的小人,又有什么区别?”
“我十几天前,曾和一个怪医姑娘用毒素治好了镇江沿海村落的瘟疫。毒素,并非如世人想象的那般不堪。你若不信,日后路过镇江村子去问问就知。”
正在此时,一个妙龄少女牵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女童,正在院子里散步。
那个女童见到仪琳和洛云河就拉着少女一蹦一跳的跑了过来。
仪琳看那女童甚是可爱,开口问道:“小姑娘,你叫甚么名字?”
那女童嘻嘻一笑,说道:”我复姓令狐,单名一个冲字。”
洛云河等人都是一惊。
女童身边的少女却皱着眉头敲了一下女童:“非烟,怎么乱讲话?诸位勿怪,我叫刘菁,家父刘正风,这为姑娘是一个朋友家的孩子。”
除了那个女童,几人都报了姓名,洛云河看向那个女童道:“听你的话,似乎知道我大师哥的下落?”
他已经能猜到,这个小小年纪的少女,就是曲非烟了吧。
看来令狐冲的尸体,还是被曲洋给救走了么?
莫非,令狐冲还活着?
只不过曲非烟根本不理会洛云河的询问,一个劲儿的找仪琳对线。
看来这个曲非烟小小年纪却心思古怪,莫非是想趁着这个机会撮合起令狐冲和仪琳?
洛云河心中想不明白,但是忧心洛云河伤势,知道再拖下去有害无益,便拉着胡斐告退。
只不过他转身拐了个弯,又偷偷的跑回来,远远地看着仪琳和曲非烟。
果然片刻的功夫,刘菁也被曲非烟给支走。
只见仪琳的脸一阵羞红,犹豫一番后又是一阵坚定。
随后就跟着曲非烟向着院子外面走了过去。
洛云河暗道果然如此,这曲非烟知道令狐冲下落!
他施展起轻功,远远的跟在二人身后。
折腾了一天,此刻已是深夜,街上行人甚是稀少。
洛云河跟着两人转了好几个弯,一路走向一个偏僻狭窄的小巷之中。
“这......果然是妓院么......”
见到院子门口的一个大牌匾上面写着‘群玉院’三个字,院子里一片粉红灯火,充斥着莺莺燕燕之声。
洛云河突然有些紧张,古代的妓院,他可是好奇过很久的。
只不过此刻他另有任务,无法去探寻一番了。
仪琳跟着曲非烟进了房间,只见房中放着一张大床,床上铺着绣花的锦被和枕头。
大红锦被上绣的是一对戏水鸳鸯,颜色灿烂,栩栩欲活。
桌子上点着几根红烛,红烛旁是一面明镜,整个屋子都充满着旖旎的氛围。
“这是什么地方?令狐大哥真的在这里么?”
仪琳忍不住问道。
“群玉院,衡山城内最大的妓院,你跟着这个小女孩从后门进的,所以没看到罢了。”
洛云河忽然推开门,走了进来。
“你,你怎么跟了过来?”曲非烟皱眉道。
“我担心我的师兄,当然要过来看看。”
曲非烟眼珠一转:“什么师兄,我可不知道。”
仪琳顿时就急了起来:“你刚才不是说知道令狐大哥在哪儿的,怎么骗我?”
“我可没说过,我就是想看看尼姑进了妓院是什么样子的,嘻嘻现在看来可好玩的紧!”
曲非烟背过身去,自顾自的玩起了桌子上的红妆。
洛云河不理会曲非烟,大步走进屋内的窗边,轻轻掀开了床上的大红被子,果然见到一个受伤的男子躺在床上。
正是令狐冲!
“还有气息,看来是有高人前辈用真气护住了师兄的心脉。仪琳小师父,你可呆了治伤的药?”
洛云河伸手一探令狐冲的鼻息,很虚弱。
但是终于是活了过来!
“令狐大哥!”
仪琳从怀中取出装有天香断续胶的木盒子,打开了盒盖,伸手在令狐冲创口四周轻轻按了按。
她曾学过治伤的法子,就赶忙给令狐冲治起了外伤。
“你怎么知道他在这里?!”
曲非烟一把推开洛云河,嘟着嘴问道。
但是洛云河根本不搭理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女孩。
他知道论那些小计谋,他玩不过曲非烟这小姑娘。
所以干脆不理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剑上很深,但是没有刺进心脏里,不愧是原作的主角,命大。”
洛云河感慨一声,抱剑站在门口位置,为几人望风。
曲非烟见洛云河根本不搭理自己,气呼呼的生气。
片刻之后,令狐冲悠悠转醒。
几人正欣喜之时,洛云河忽然听见走廊里传来刀剑碰撞之声。
“禁声!灭灯!”
洛云河低声说道,立刻吹袭屋内烛火。
只见一个米色衣服的男子使一柄快刀,与一个瘦小道人战在一起。
正是田伯光和余沧海打了起来。
刀剑相交之声犹如暴雨一般密集,叮叮当当不绝。
忽然田伯光跳出屋外:“余观主,房中地方太小,手脚施展不开,咱们到旷地之上,大战三四百回合,瞧瞧到底是谁厉害。要是你打胜,这个千娇百媚的小粉头玉宝儿便让给你,假如你输了,这玉宝儿可是我的啦。”
这几句话说完,田伯光早已经跑出老远,他号称万里独行,轻功果然非同凡响。
“贼人休走!把我徒弟仪琳交出来!”
竟然是定逸师太也到了。
田伯光身形一闪,躲过了定逸的围堵,高声道:“什么仪琳?我可没遇到!刚才只见到一个叫什么彭人祺的,剑法太烂,非要进屋子里跟我抢玉宝儿,让我一刀砍了!”
原来下午刘府内一番吵闹,最后众人还是下山来寻田伯光这个淫贼。
没想到竟然有弟子报道,见到仪琳和洛云河进了这件妓院之中。
定逸师太火爆脾气那里能忍受弟子做出这样的事情,便也出了刘府前来寻找。
这两拨江湖中人,一拨为了抓住田伯光,一拨为了寻找仪琳,竟然都汇聚到这妓院之中。
刘正风道:“余观主,田伯光这厮做恶多端,咱们要收拾他,可别叫他跑了。”
余沧海嘿嘿冷笑:“刘师兄自去,我可要好好地搜一搜这妓院,看看华山派弟子和恒山派的小师父到底在不在这!”
定逸担心仪琳真的在此处被抓到,自然不会离去。
刘正风本来想将众人注意力引到田伯光身上,没想到余沧海执意搜索,也只能留在此处。
洛云河暗道糟糕,这群人要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搜索。
只听房间的门被一间一间的踹开,余沧海当先进入,诸位手下弟子更是将妓院中**和鸨儿等上前阻拦的人打得杀猪一样惨叫。
桌椅家具,茶杯酒壶,全是一片乒乒乓乓的碎裂声音。
屋内的洛云河和仪琳等人顿时陷入危局,眼见令狐冲重伤无法行动,而仪琳和曲非烟有两个女子功夫实在太差,又帮不上忙。
洛云河一咬牙道:“你们藏进被子里,我去引开余沧海。”
从身边扯了一块红布蒙住面容,洛云河猛地推开门蹿了出去!
余沧海一直盯着各处动静,忽然听见有人逃窜的声音,立刻从屋子里退了出来,正好见到一个身影从窗子奔了出去。
“狗崽子,哪里走?!”